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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司徒夜终于从床面上落了下来。
我一声嗤笑,这家伙一开始就忍着痛撑在床的最上方,身体紧紧贴着床板,手足当然也必须支撑身体的重量,根本没办法再来捂住裤裆了,只怕他是累坏了。
笑归笑,但下一刻我却满面愁容,凤云霄还是发现了吗?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一次可没那么幸运了。谁知道凤云霄会不会趁我半夜睡觉的时候冲进来,我总不可能一直清醒着不睡吧?唉,我要是机器人该多好啊,至少可以撑到司徒夜痊愈的那一天……
……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
马儿在颠簸的路上奔跑,马背上的男人拿着马鞭一下一下地抽打着马儿,马儿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随着风,紫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妖精般的面容在夜里显得沉重与焦急。
这是一匹汗血宝马,但是他的主人却不懂得善待它,别说是一匹汗血宝马,就算是金山银山堆在面前又如何?因为他的主人此刻挂念着的是那个胖胖的,笑起来有点小可爱的女子。
没错,这个男子便是段寒殇,天籁国的鬼魅王爷。他此刻正在快马加鞭赶往亚元国,去救那个令他心仪的女子!但有是谁告诉段寒殇的呢?是另外一个俊美男子。他也想只身前去救她,但是,他不敢!他不能!!!
114。要死了吗?
夜半三更,整个皇宫一片宁静,可是,命中注定,某些事情是不会平静的。
蒙着面的小竹轻轻推开门,无声无息,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持刀剑,蹑手蹑脚地往那张大床走去。她很谨慎的绕边走,没有让那洁白的幔帐晃动一下下。
当她来到那张大床前时,微微吃了一惊,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微微垂下眼帘,果然,皇上猜得没错,炎倾城她要叛变了。她竟然毫不顾忌地让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而且那男人双手还捂着裤裆,这代表着什么?他们刚才刚发生过那种事情吗?但为什么,房间里没有半点情欲的味道?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炎倾城,可能是连续几天没有睡好的原因,她睡得很沉。奇怪得很,今天下午皇上那么对她,她不应该时刻防备着吗?为什么现在却睡得那么沉呢?小竹突然有点下不了手,毕竟自己侍奉了她一两个礼拜了,突然之间,对她有了一点感情。怎么办,她好像不忍下手了?
闭了闭眼睛,咬了咬嘴唇,对不起,炎倾城,这只能怪你有野心。
一咬牙,手中的剑狠狠地向炎倾城那起伏的胸口刺去。
血,鲜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在雪白的寝衣上显得妖艳万分。
司徒夜单手紧紧握着锋利的剑锋,眼神凌厉地看着小竹,表情暴戾不已。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那血肉似乎和刀锋一样锋利。如果不是小竹蒙着面,司徒夜会看到小竹那惊愕不已的表情。
床榻上的我悠悠转醒,果真,风云宵真的想杀了我!
“你是谁?风云宵派来的杀手?”我质问着眼前的蒙面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小竹狠狠地说道。
她在刹那时明白,自己已经被他们发现,炎倾城也只是在装睡而已,原来,炎倾城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难怪皇上不敢让她活下来。她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不过,也没有想到床上的这个男人有那么深厚的内力,不然,他的整个手掌将被自己的剑削下来!
但是她也不知道,她一开口,我就已经认出了她。是小竹。那个总是冷漠的、低沉的女声,就算你只服侍了我一天,我也能认出你的声音。但是你服侍了我一个礼拜多啊!馨儿是我害死的,你,小竹,却要害死我。同样是曾经服侍过我的人,这多么讽刺啊!
小竹反手一掌拍向我,带着强劲的内力,像要震碎我的五脏六腑一般。但却被司徒夜的另外一只手挡住。我相信司徒夜这一掌接得很辛苦,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小竹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拔出自己的剑,顿时,司徒夜的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像一灿烂的烟火一般。
司徒夜缩回了手,尽管很痛,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他连忙从床上跃起。赤手空拳而且还受了伤的司徒夜要跟同意内力深厚,手持武器的小竹打,明显落了下风。终于在打了几个回合后,小竹不耐烦了。
一剑向司徒夜的胸口刺去,但被司徒夜险险躲过。利用司徒夜闪躲的空挡,小竹迅速向我飞来,长剑指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刺来——
“赤——”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像极了当初郑灵珊给我的那一刀。
看着左胸口处被鲜血染得通红的衣襟,我坦然得很,虽然很痛,痛得我想直接死掉。犹记得在巡国时,风云宵还救过我一命呢。当时,黑衣人也是想置我于死地,却被风云宵挑下了手腕,虽然被寒冰蛇咬了,但总比一招毙命来得好。
风云宵当初救了我的命,现在也要了我的命。
司徒夜无力地叫喊着我的名字。
在我缓缓倒下之时,我终于看到了破门而入的那个男人。
紫黑色的头发飞扬,漂亮的眸子透露着伤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俊美的脸颊透露着阴霾,那飞扬的紫色衣角成了我闭眼前最后一个画面。
“砰”——
我的身体撞击着地面——
我,要死了吗?
115。一起腐朽,一起不朽
半年后……
纠缠林。
纠缠林其实是一片竹林,之所以叫这种名字是因为这里的竹子异常奇特。它们是两根两根纠缠在一起的。一开始还只是拔地而起,到了最上面,便互相交缠,扭在了一块儿,倒像是情意浓浓的恋人。也被命名为“交缠竹”。
这个地方很大,平时都不会有人来,作为养伤的地方是最合适的了。
没错,是作为养伤的地方。
纠缠林的深处有一座竹屋,很小的那种,小到让人不会去多留意两眼。但是,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的那个妖孽男人却可以让人痴了。他的身上是一件紫色的衣服,有一点旧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曾经的价值不菲。
“王爷,让在下来吧……”李管家心痛地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呼风唤雨的男人,老泪纵横地准备夺过男人手中的脸盆。
“你回去吧。”男人轻易地避开了李管家枯瘦的手,眼里有星光闪烁。
“王爷,如果她真的不醒,您真的要这么守下去嘛?”李管家偷偷抹去眼睛的泪花,颤抖着问。他知道王爷是个倔脾气,他认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执著,让他在纠缠林里整整守了半年,每一件事都是自己亲力而为,自己每次想帮忙,都会被拒绝。
也因此,王爷对外头的世界一概不提,外面是不是发生了战争,是不是有什么变动,他当然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去问,去关心。而李管家只能对外界说王爷病了,在家休养。他每天都要应付很多前来探班的人,甚至是皇上。
他真怕王爷就这样下去!
这个王爷毫无疑问的,就是段寒殇。
“闭嘴!”段寒殇怒道,眼里一丝阴霾闪过,仿佛恢复了从前的那位叱诧风云的王爷,“她一定会醒过来!你马上回府,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否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管家不再吱声,王爷现在连对自己的称呼都从“本王”改成了“我”,这究竟是福?是祸?
默默地退了下去,李管家再次流下了浑浊的泪珠,照顾了王爷十八年啊!将王爷视为自己亲生儿子的他怎么能不伤心?!
段寒殇逐渐平静了下来,端着手里装满水的脸盆又走进了竹屋。
这间简陋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及其柔软、舒适的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张床是段寒殇唯一用自己王爷的权利搬过来的。因为,他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至少,不会那么疼。
女子及其消瘦。那张洁白的瓜子脸上五官漂亮得简直不像是人所拥有的。浓密而微卷的睫毛密密地覆盖了下来,让人想看清那睫毛下是怎样一双眼睛。俏挺的鼻子,圆圆的鼻头竟透出一种类似于小动物的楚楚可怜。樱桃小口,但却是令人惊愕的白。很白很白,跟她的肤色一样地白。
三千发丝柔软地覆在圆润、饱满的胸前,那纤纤细腰竟不盈一握。修长的美腿微微交叠着,那同样白得透明的脚趾越发让人怜爱。玉葱般漂亮的食指放在胸口处,似乎在感受自己心脉的跳动,证明着自己还活着,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这是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美得倾国倾城,美得无与伦比。
“天下第一美人”的这种称号,她可以说是当之无愧,但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除了段寒殇,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段寒殇走进屋里,放下脸盆,将毛巾沾湿,拧干,慢慢地,一遍一遍擦拭着床上女子的脸、手……无微不至,细心不已。目光中流露出的温柔将整个人衬得更加俊美、温和。
她已经昏睡了半年了,半年来,靠着药物维持生命。也因此一日一日地消瘦下来。他从来不知道,她瘦下来会这么地美。也好,把她藏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来跟他分享她的美了,因为,她是他一个人的。
窗外的微阳透过纸窗射了进来,轻轻地覆在女子的身上,一霎那,竟然美得让人室息。
段寒殇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突然想起李管家说过的话:
王爷,如果她真的不醒,您真的要这么守下去嘛?
是啊,如果她一直不醒,他真的要这么守下去吗?
一直是多长的时间?一辈子是多长的时间?是五十年?七十年?还是一百年?
嘿嘿……嘿嘿……段寒殇突然笑了,一百年又如何?去他的狗屁王爷!大不了他不当了!就算女子真的死了,就算她的身体腐烂、腐朽,被风化,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他还是会陪着她。
要么,一起腐朽,要么,一起不朽。
眸子中隐隐透出一丝希翼,段寒殇紧紧盯着女子的脸颊,轻声说道:“倾城,你醒过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