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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不管江遥如何找茬,江逸扬都一声不吭,只是低头飞快吃饭,几下解决后便跑掉了。
江遥和福伯面面相觑,最后掩面作头痛状:“这孩子学坏了……”
江逸扬走进厨房时,小鸾正打了鸡蛋的蛋清,加了盐和白糖,便将大碗和之前制作的简易打蛋器——其实就是洗干净的细竹签折过来绕成细密的笼状——交给帮忙的小厮,叮嘱他顺着一个方向拼命地搅动。
锦儿也凑热闹跑过来要帮忙,小鸾对正太总是和蔼可亲的,她说每次见到正太总有点心虚,老盘算着怎么能跟他们有点瓜葛。
江逸扬很郁悴:“哥们儿我不是正太吗,我比锦儿还小呐。”
小鸾鄙夷:“你一脸攻样好吗,不信你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要回头一次算我流氓。”
幸好这彪悍的对话没有让第三人听到,小鸾也不理江逸扬,亲切的安排锦儿跟小厮轮流搅蛋清,直到碗里的蛋清全是泡沫才停手,然后把他们赶出去了,美其名曰:保护知识产权。
而江逸扬则自动自觉的把蛋黄,鲜牛奶和面粉倒在一个大碗里,又加了些白糖搅拌均匀。
没一会儿,锦儿也一边嚷着胳膊酸,一边把搅拌好的蛋清端进来了。
小鸾温柔可亲的表扬了锦儿,顺便附送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锦儿刷的脸红到了耳根,看向小鸾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小鸾没注意,只是拿过放蛋黄的碗,一边将蛋清慢慢倒进去,一边搅拌成糊状,随后又把炖锅放在灶上预热,倒了些菜籽油进去,然后把糊糊倒进去,放在桌上使劲震了几下。
锦儿汗颜:“小鸾,这是干嘛?”
小鸾一边彪悍的震锅,一边用温柔的回答:“这是把气泡放出来,做出来的蛋糕才好吃。”
锦儿见小鸾忙碌之时还搭理自己,心里喜悦,期期艾艾的道了谢。
完了以后小鸾又找了干净的布把炖锅裹得严严实实,又盖上盖子放进灶台,严肃的吩咐厨房小厮万万不可揭开锅盖,用小火蒸煮。
大约半个时辰后,熄火继续闷着,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逸扬才忐忑不安的揭盖扯布,周围几个脑袋也担心的望着。
揭开最后一层布的时候,一个黄橙橙的松软蛋糕露了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小鸾尤其激动,“我以前用电动打蛋器打蛋清,还用电饭锅蒸过,都从来没成功过诶!”随即回头淡定的解释:“家乡话。”
众人信心大增,小鸾一边回忆奶油的做法,一边用将所需的材料,黄油面粉等噼噼啪啪的报了一堆给厨房小厮,那孩子记性颇好,不一会儿就将东西拿来了。
于是几个人在厨房忙碌了一个多时辰,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终于成功的做好奶油,并将奶油均匀地抹在了蛋糕上。
其间福伯好几次来催他们吃饭,直接被小鸾连哄带骗连推带搡的弄出去了。
锦儿还很积极的把葡萄、大枣等精心的把蛋糕间隔镶嵌了一圈儿,小鸾顺手用油纸漏斗状包着奶油,在水果之间挤上奶油,歪着头看了半天,“中间怎么办,还是好单调哦。”
江逸扬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然把石榴混着奶油捣碎,作出淡红色的奶油,然后谁在中间画个寿桃好了。”
锦儿拍手,“好啊!我来我来。”
旁边小鸾阴阳怪气的笑道,“真看不出来公子还有这样的见识。”
江逸扬耸耸肩深沉的说:“你早该知道你离天才”他指了指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小鸾掩面,“您能再自恋一点吗?”
江逸扬继续深沉状:“本无意与众不同,怎奈何品位出众……”
锦儿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正欲开口,小鸾回头淡定的解释:“家乡话。”
当他们终于做好了蛋糕已经到晚膳时候了,匆匆的吃完饭,锦儿便两眼亮晶晶的挨个盯着其他人吃饭。
江遥吃的最慢,被盯得浑身发毛,最后不得不放下问:“锦儿老盯着我干什么?”
锦儿继续两眼亮晶晶:“没什么,少爷继续用膳吧。”
江遥无奈地放下筷子,“谁还吃得下,撤了吧。”
于是丫鬟上前迅速撤掉盘子,收拾好饭桌。
江遥正起身欲走,被江逸扬一把拉住,江逸扬唤住正要离开的福伯:“福伯,听义父说,今日是您五十大寿,小鸾央着我们给您准备了贺礼,您可一定得收下。”
福伯大惊:“扬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老仆哪能接受您的礼物。”他求助的望向江遥。
江遥笑道:“福伯,你是家里的老一辈。他们给你准备了贺礼你就收下吧。”
江逸扬也不等福伯说话,便吩咐道:“小鸾,把蛋糕端上来吧。”
江遥望向门口,见小鸾端着一个圆形的白色东西进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福伯也是一脸惊讶,小鸾骄傲地说:“这叫做蛋糕。扬少爷想出的法子,便试着做,没想到还成了。”
江逸扬笑道:“福伯,我就先祝您长命百岁了。”
福伯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仨孩子……”
锦儿眼巴巴的望着蛋糕:“扬少爷,能吃了吗?”
江逸扬笑着点头,取刀将蛋糕均匀的分成几份,第一块加上寿桃由小鸾恭敬地递给了福伯,第二块理所当然的给了早已垂涎三尺的江遥,然后又各自留了一块,分了些给丫鬟小厮。
江遥吃了一口,赞道:“甜而不腻,松软香醇,扬儿果然有这方面的天赋。”
福伯悄悄地拭泪,站起给江遥行了个礼道:“少爷,老仆有个请求。”
江遥放下勺子问道:“什么?”
福伯颤颤的说:“老仆想收小鸾为义女,不知少爷可否同意。”
江逸扬愣了,看向小鸾,见她也是一副惊呆的样子,锦儿脸上还沾着奶油,也震惊的看着福伯。
江遥倒不是特别惊讶,笑道:“还以为怎么了,小鸾聪明机灵,福伯要收她为义女当然是好事,我怎么会不同意。”
福伯感激的又行了个礼,慈爱的转向小鸾:“小鸾,福伯之前没跟你说,你愿意认福伯做爹爹吗?”
小鸾呆呆的看着福伯,哇的一声哭着扑进福伯怀里叫道:“爹爹。”
福伯抚摸着她头发,连道:“好孩子,好孩子。”
江逸扬心里也感动至极,他看着父女俩,心里浮现一个疑惑,福伯跟小鸾的感情与我跟义父之间的感情似乎不大一样,我跟义父之间,真的只是父子之情吗?
他目光转向江遥,江遥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晚膳后,江遥吩咐锦儿切下一块蛋糕包好,第二天一早进宫带给皇上品尝,便独自回房了,小鸾与福伯坐在院子里聊天。
江逸扬也闲下来了,便去散步当做饭后运动。
心不在焉的乱逛了一会儿,抬头发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江遥的兰陵居门口,他试探性的唤了声:“义父?”
没人回答。
江逸扬走进去,银杏树叶已被清扫干净,院子里空荡荡的。
他正想返回,瞥见书房里点着灯,便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义父,你在吗?”
变听到江遥的声音,“进来吧。”
江逸扬推门进去,见江遥靠在椅上,桌上散落着一些信件和书卷,他正阅读其中的一本。
江逸扬不欲打扰他,只是打量书架上的书。
忽然听到江遥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轻声问道:“扬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你的生意?”
江逸扬沉吟了一会儿,慢慢说:“尽快吧,还没确定好具体的,可能要再去打听下。”
江遥瞥了他一样,目光重新转回手里的书卷,淡淡的说:“扬儿,你做生意需要的本金,直接跟福伯提就好,无需账房过问。”
他只着了素净的中衣,微微低着头,烛火的阴影在他脸上跳跃,那本就美秀的面容更显得魅惑,几丝黑发垂在衣领边,遮住了由于领口松动露出的白皙锁骨。
江逸扬有些口干,心里平添几分躁动,原本被风吹得微凉的身体也在开始发热。狠狠地移开目光,他恼恨暗道,江逸扬你小子怎么了,那是你义父,是你喊爹的人,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他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嗓子有些干哑,低低道:“多谢义父。”然后逃命般逃回了流云居。
小鸾早已回房,见他一脸异样面色微红,诧异问道:“脸怎么红成这样。发烧了吗?”伸手想摸他额头。
江逸扬退后一步,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绕过小鸾走进卧房。
小鸾纳闷地问旁边的丫鬟:“公子刚去哪儿了?”
小丫鬟也是一脸困惑,“不知道啊小鸾姐姐,公子晚膳后也没回来过。”
小鸾暗想,这不是跟谁吵架了吧。她从小丫鬟手里接过水盆,径直走进里屋。
卧房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静静地从窗口流泻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小鸾看到江逸扬靠着床柱坐在地上,神色疲惫。
小鸾轻轻的放下铜盆,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月亮,没头没脑地说:“我大一的时候加了个越野社,那时特别喜欢那个社长。但是那社长挺受女生欢迎,而我就是一个黄毛丫头,既不漂亮也没什么才华,没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每次社团活动组织爬山什么的时候,其他女生都跟在他身边跟他说笑,我就只敢躲在后面看他,整个大一一年都是如此。”
江逸扬没有说话,小鸾继续安静的述说:“直到大二的时候,我一室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我跟他表白,我吓坏了,我连从他身边经过都是低着头红着脸匆匆跑过去,怎么可能有勇气跟他说清楚。后来那个学长就毕业了,我也再也没见过他。”
小鸾抱住膝盖,眼里有点晶莹的反光,“后来直到我大学毕业,工作了几年的时候,每每想起自己当年的懦弱都觉得很后悔,我并没有奢望他会接受我,但是至少不会花这么多年想象,要是当年我表白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江逸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