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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
“王爷,花倾。”一个与王爷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上前打招呼。
夜城昭也打招呼:“舅舅。”城南跟着行礼:“城南给舅舅请安。”
男子爽朗一笑:“许久不见,城南漂亮了。”城南微微一笑,落落大方:“舅舅莫要取笑城南,城南该得意了。”说着,看着王爷道:“是吧,父王?”
这尚书府大老爷眼睛一亮,南南今儿言行举止很得体啊,也没有穿镇远王穿的那种红衣。
王爷有些愣了,没有做声回答。
王妃眼睛一抬,看着王爷,有些介意的开口:“南南叫你,怎么不应?”
城南有些不可思议,王妃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没这必要吧,太溺爱了……难怪这般的无所忌惮,有这么一个护短的娘,真是……够强。
见王爷想开口,城南有些怕,他不会是想训斥王妃吧?遂抢在前头“母妃,父王不应也正常,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官架子吧。”
王妃听了倒是点了点头,瞥了王爷一眼:“对着自家人耍什么官威。”
城南嘴角一抽,不是吧,她是开玩笑的,王妃当真了?
夜城昭在一旁为自家父王鸣不平:“母妃,父王明明什么都没说,就被你和南南定了罪。”
城亲王一直搭在剑上的手又紧了紧,抿成直线的唇松了开来:“阿倾,这许久以来,过得可好?”
城南有些不解,他们是夫妻不是吗,怎么一见面倒像陌生人一般打招呼?
王妃听了眼中倒是泛起一丝苦意,刚欲点头,一旁的城南却是皱着眉抢着回答:“父王,每逢初春之季,母妃会旧疾复发,您,不知道吗?”那是旧疾唉,他们夫妻十来年了,王爷怎么会不知道?真是诡异。
王爷眉头皱得深深的,旧疾?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当年太医不是说阿倾身子强健,绝无顽疾的吗?
尚书府大老爷也是疑惑,旧疾?什么时候的事儿,未嫁之时,阿倾了一向很健康,从未生过什么大病。
王妃看着王爷皱得深深的眉,低了头:“没事的,哪有什么旧疾,一点小病而已。”
“小病?”城南不赞同地望着王妃,随即附和地点了点头:“的确是一点小病,不过是发病时胸口发闷,喘不过气,下不了床,吃不了饭,偶尔严重时吐一吐血罢了。很小很小的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夜城昭听了就懵了:“南南,真的?你怎么不要说?”
“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城南说完还不满地轻声轻声低喃,用一个自以为就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为人夫的,为人兄的,为人子的,居然都这样。”
只是,在场之人无论那个都是修习武艺之辈,怎么会听不见?王爷当时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眼中的复杂情绪显而易见。而那尚书府大老爷和夜城昭除了愧疚后就是浓重的担忧了。
王妃也只是看了王爷一眼,城南还是说出来了,罢了罢了,说不说都是一样的。淡然一笑,可城南就莫名看出了王妃的委屈和苦楚。
见王妃不管他人,兀自就走,城南就要去牵了城西走,可是小城西行完礼后就在一旁赏花,城南只得去拉了她来,刚回头,就见一个与夜城昭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冲了上来:“南南,母妃怎么了,刚才叫她也不应我。”城南想,这便该是大哥夜城寒了。
看他身旁另有一男子,一身皇袍,袍纹是四爪金龙,此人是太子。
城南先带着城西给太子行礼:“城南给太子请安。”
随即才望向夜城寒,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自己不可能对他说,是被咱那无情的父王给气走的吧?况且还有一个太子在一旁,城南试着转移话题:“大哥,这……”
“这是摆官架子,耍官威。”见城南吞吐不定,小城西帮着她开了口,声音软糯,却带着正经的语气。城南听了嘴角抽了抽,方才她不是在一旁看花吗,怎么把这也学了来?
“摆官架子?耍官威?”太子十分感兴趣的重复着,俯身用一种极为和善的语气道:“谁教你的?”
见此,城南哭笑不得抚了抚额,就听小城西十分老实的承认了,:“是二姐姐说的。”被出卖了,真是……唉……这太子看上去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令人费解。
太子微微挑眉,城南说的?她什么时候与庶妹相处得如此融洽了。而且,她今儿居然没穿五弟常穿的那种红袍,奇啊!
“让太子您见笑了。”没办法,先开口说这话,准没错。夜城寒也露出惊奇的眼光,南南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的了太不像她了。而且……“南南,你今日怎么没穿红衣?”夜城寒直接问了出来。
“怎么?”城南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那宝蓝色宫装,语气奇怪地问:“这衣裳不好看?不合礼制?”
夜城寒摇摇头,“你若参加宫宴,不是只穿红吗?这……”“不习惯了?”城南笑着接过,发挥自己扯鬼话不脸红本事,“哪里有人就穿红色的?前些日里看了一本书,上面说常着红裳者性情有异,便改了去。”
太子听见神色古怪地垂了眼,品着这几句话,难怪五弟脾性如此,恐怕真与那红裳有关。夜城寒盯着城南,她是在说镇远王吗?故意的?看起来又不像。
“常著红裳者性情妖异?嗯?”城南身后响起了充满磁性的声线。
城南有些疑惑地转了头,红,妖异的红。这是城南眼中充斥的颜色——很明丽。
像漫天堆积的如云朵般的成片成堆的红樱花,又如那火红太阳将落未落时洒满半边天时的火红霞光。这个人,好漂亮!可是,他是谁?林素玉给自己看的画像里并没有这个人。
“五弟,你来了。”太子爽朗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伤都大好了?”
城南打量着,这个漂亮人儿就是当今五皇子镇远王司马师苍?遂盈盈施了一礼:“城南见过镇远王。”
十分乖巧,知书达礼,温柔大方。司马师苍挑了挑眉,行礼?很多年没见过了啊!真是稀奇呢稀奇。“伤早好了。”司马师苍一边回答一边一边瞧着她,在她方才打量的眼神中,除了惊艳,竟还有陌生。
小城西也盈盈下拜:“城西拜见镇远王。”
拜完了之后伸出一个小手指,一边指着司马师苍,一边瞧着城南,稚嫩开口问道:“二姐姐,这个王爷就是那个断……唔!”
话还没说完,城南就十分见机的一巴掌下去捂住了小城西的嘴,她想说什么她是知道的,断袖王爷呐,那天去镇远王王府是抱着小城西的,自己说的话被她听见了,却不想她能记得,这小祖宗,还真敢什么都往外了说。
幸亏自己动作快,不然非得难堪死不可。
抬眼一望,只见太子和她大哥哥都十分惊奇地看着她,而司马师苍,城南一瞥之下吓了一跳,那脸黑得,跟煤炭有得一拼了。阴沉沉的,没差点上来吃了她一般。
司马师苍也是郁闷极,断袖,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都指着他叫他断袖!他哪里像断袖了?
城南用眼神止住了小城西的挣扎,将她那执着地指着司马师苍的小指头放了下来,对着三人解释:“三妹妹言辞不清,呵呵,我来替她说……嗯……”
城南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可劲儿地拍马屁:“这个王爷就是那个断敌之命,铸国之魂,文韬武略志勇双全玉树临风武艺平天谈吐不俗英俊潇洒妇孺皆知举国皆慕的镇远王是也。”
说完了不着痕迹地伸出五个手指头向着小城西示意,笑眯眯地问:”三妹妹,是吧?”
小城西瞧着那五根手指头,兴奋地点了点头,五根糖葫芦哎~城西收回五根手指头,松了口气,真怕这小祖宗再蹦出点什么出来。
太子三人吃惊地看着她,拍马屁拍得如此顺溜,还如此滔滔不绝,厉害啊!
司马师苍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一点。
“父王。”见不远处的王爷要走,城南的眼珠转了转,便叫停了他。
“父王?回来了?“夜城寒也惊喜的瞧了过去。
城南向着几人行了个退礼,抱着小城西向疑惑地瞧着自己的王爷迈了过去,走到王爷面前,就将怀中的小城西往前王爷那一送,王爷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没动。
“父王,小城西说许久未见你了,想让你给抱抱。城南说着,再度将小城西往前一递。王爷握剑的手松了松,眼中出现一抹松动。
小城西听了城南的话,配合的伸了手,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爷:“父王,抱抱。”
站在王爷身旁的宁王妃等人眼中闪过明显的嘲讽,一个庶女而已,也敢让王爷抱!看来这夜城南是更糊涂了!王爷怎么可能会抱!可是,当她们看到王爷真的伸手抱了小城西时,都惊了。
看来,王爷对郡主的宠爱,比起王妃都不呈多让。否则怎么可能郡主一求王爷,王爷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了一个庶女!
见王爷抱起了小城西,城南也松了口气。可以看出,她这父王不善表达,与王妃之间的相处不是很融洽,家庭关系不好,嗯,这可不太如意呢。她得改变一下这种现状。
母妃是个好人,应该要幸福。
“父王,”城南对着王爷一笑“咱们去找母妃吧。”
☆、宫中
前方正和殿前,城南看见王妃正在和一个贵妇攀谈,走近之后才看清的确是一个美貌夫人。
那夫人见城南走近,笑道:“许久不见,南南又漂亮了。”夜城昭忙行礼:“梧姨,近来安好?”城南也跟着行礼:“梧姨。”林素玉给自己看过这人的画像,是端亲王妃。
端亲王妃,皇后和王妃三人是很好的手帕交,端亲王妃是皇后的亲妹妹,都出自威国公府,都与王妃十分亲近。
不然,以王妃的护短成性,怎会舍得将大哥哥二哥哥都送入宫当太子和五皇子的侍读?而且,大姐姐夜城北也要嫁入端王府做世子妃了,这其中,除了夜城北自己性子好之外,自然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