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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轻笑:“知道什么?别瞎想,你莫不是以为你皇兄能同意吧?母后和你皇兄们都那么疼你,怎么会舍得你远嫁呢?”
“这……”永宁神色上的不安少了些许。
“永宁,自己想要的,总要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就算得不到,争取过了,至少也不会遗憾了。”
永宁点点头,笑了起来:“嫂嫂,谢谢,永宁知道了。”她知道现在哀怨发愁不是办法,可是争取,她能吗?她能吗……
马车上不过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城南掀了车帘,回头对永宁道:“到了,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永宁瞧着城南那鼓舞的笑,也回应着笑了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绣帕:“我去去就来。”
永宁下了马车,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人抬步朝着天下无病走去,连香云,她都留在了外面。
城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永宁回来时,笑着,但是笑得勉强、难看,之后便是沉默。
不知道商九暮跟她说了什么了,听她相公说的话,那商九暮似乎也并不是对永宁毫无感情,唉,苦命的鸳鸯。
接下来,还有更苦命的兰离离,嫁了人却相当于没嫁的兰离离。
☆、海东青
马车倒是行得穏,临了鸿福寺的山脚下,停了。为表诚心向佛,任何人都得步行上去。
只是刚下了马车,便有异动。
“哟喂,救命啊……贵人救命!”这一声异常有力喊叫扯住了两人的脚步,城南微皱了眉,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城南回头瞧着,只见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孩童坐在地上嚎哭,神态凄惨万分。面前有侍卫拦着,不让她冲撞上来。
只一眼,城南便已心生疑虑,佛门清净之地,岂会任由老妪抱童嚎哭不止,何况,这里是国寺。
再者,上这鸿福寺的人中不乏良善之辈,佛前行善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而这老妪还在此地,竟像是专为了等候她二人一般。
还未待城南开口,永宁便已走到那人面前两尺的地方。
见永宁上前,老妇又开始嚎哭:“贵人,您……求您救救我孙儿啊。”
永宁神思恍惚,问道:“怎么了?”
老妇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贵人容禀,老妪本章南人氏,家里遭了人祸,老头子好赌,把家产田地全赔没了啊,老妪我运气还好,活了下来,这便带着唯一的孙儿来京都投奔表侄女,哪知……唉,已经是找不到了啊。”
老妇哭完了瞧着永宁,永宁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在老妇方向,可早已失了焦距,神思恍惚得很,当下也没答话。
那老妇见永宁没话,只是盯着她瞧,便低了头又开始哭嚎:“可怜我的孙儿,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贵人行行好,赏我点吃食,老妪一定感激不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妇这哭嚎十分得劲儿,拉回了永宁不知道游离到了何处的神思。永宁眼神聚焦到了老妇身上,道:“你为何不去普济院?”
普济院,就是这天司国的养老院,在鸿福寺附近,就由鸿福寺的僧人打理。
老妇有点发愣,道:“我这不是带着孙儿么?不能进普济院,再者,老妪我不是京都人氏。”
不止老妇发愣,城南也是有些愣了,永宁这是根本没听人在说什么的节奏吧?
看着老妇一个劲儿地跟永宁解释,城南更是愣了,为什么这老妇人不跟自己说呢?难道她就长得不像是善良的人吗?
那边老妇还在紧着永宁:“贵人,您只要施点吃食盘缠,老妪就感激不尽了。”
脑中闪过一丝别念,微皱了眉,正想上前仔细着问些话,那厢永宁就回身了,吩咐着香云道:“照她说的做吧。”
城南上前一步,瞧着那老妇,见香云一手拿了油纸包着的糕点,又一手拿着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老妇,那老妇借此避开了自己的目光,拼命地道谢:“多谢贵人,贵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城南退了一步:“太婆,不知你这表侄女……是哪家媳妇,原住哪儿?叫什么名啊?”
那太婆看向了城南:“老妪的表侄女原本也是章南人氏,八年前跟着她那口子到京都做布料生意,她那口子叫朱复,她叫小莲。这两人原本说是在那清利街落户的,这下去找……是怎么都找不到啊。”
说罢便哀哀地哭了起来,城南瞧着她不错眼,半晌:“那阿婆,我回去便帮你打探打探,你若是找不到落脚处,便来镇远王府罢,我为你安排事儿做。”
那老妇愣了一下,忙欣喜点头:“谢王妃!”
城南轻笑摇头,回身对着永宁道:“走吧。”说罢便提脚往前走,轻笑更甚,隐含他意。
不一会儿便上了山进了庙,先是进了正殿烧了香拜了佛,本要一起去后殿厢房探望兰离离,但永宁还想在正殿静静心,便只留了城南一人去厢房。
兰离离毕竟是太子妃,住的地方还够大,套着一个院子,城南去时,正瞧见兰离离在院子里和婢女雪碧踢毽子,笑得明媚。
听闻兰离离在闺阁时便广受赞誉,说是才貌双全的娇俏女子,如今一瞧,这一回首一投足都偷着明艳高贵,果然名不虚传。
兰离离身手很好,耳力更是不错,听有人来便用手接下了彩毛键子,回转身来,瞧着城南进院,嘴角上扬,眉眼一弯:“城南,你来了。”
丫鬟雪碧行礼:“见过五皇子妃。”
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城南心下也是松了松,赞赏地瞧了丫鬟一眼,看来也是个尽心照顾人的:“不必多礼。”
城南上前接过键子,看了看便惊讶地开始打趣:“哟,还以为某人在过苦行僧的日子呢,亏我还自作多情地带了些东西上来,看来都是多余的了,这海东青的毛都能弄来做键子,你这是要祸国殃民的妖妃节奏啊?”
这羽毛纯白,间杂芦花斑点,色泽润亮,极长。和前几天在司马师苍那里见到的相差无几,该是海东青。
海东青是稀有的禽,大都在山野翱翔,多在皇家有见,一般人见不到,现下这个怕是从东宫里带出来的,这人居然拿海东青的羽毛来做键子……真是够了。
兰离离夺回键子,给了一个白眼:“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一堆破事儿,还妖妃呢,鬼扯的祸国殃民!”
城南挑了眉,瞧着那海东青毛:“那哪儿来的?别告诉我说是你打到的。”
兰离离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开心极了,一时竟然只顾了笑,没答得上问题。
城南见她这般笑,笑得这样厉害,凉凉地在旁边轻声:“明睿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德惠太子妃乌素雅薨于鸿福寺,与佛为伴,死前狂笑不止,看似含笑九泉。”
旁边的笑声嘎然而止,兰离离狠狠地瞪了城南一眼:“那佛收我,我还不收他呢!”
城南笑了笑,点头:“是啊,那快给我说说,是什么事儿把你笑成这样?”
兰离离拉住了城南的手,往屋里走:“来,进来我给你说。”
随着兰离离走进了屋里,城南仔细瞧了她住的屋子,东西都精简,看来是想过着静心日子的。
刚走进屋里坐着,兰离离就开始说了起来,眉飞色舞:“我前两日弄到了一只獐子,便想趁着晚上弄来吃了,要知道,我都好久没碰荤腥了。正巧呢,在院中烧热水,准备烫一下獐子毛扒了皮吃,哎,当时这只海东青就冲着这獐子扑下来了,我还当它是饿晕了呢,谁知道它只在烫水里扑腾两下就要飞起来了,那哪成啊,煮好的海东青姐姐我还能让它飞了不成,当即我就放小青咬它……”
城南微皱眉,插话:“这小青?”
兰离离没在意,随意应道:“我喂的蛇,你知道吗,那海东青可猛了,小青一口下去居然都没毒死它,趁着它跟小青纠缠,我一刀下去斩了它半截翅膀,看它要飞,姐一锅盖把它死盖在热水锅里……只是可怜了我的小青被它弄得半死不活,不过说实在的,那海东青的肉滋味不错。”
城南在心里为那只可怜的海东青默哀三秒钟。
兰离离又笑了:“知道吗,其实我是捡了便宜的,我刚把海东青闷在烫水锅里,就有人进来问我可看见一只大鸟飞过,估计就是猎鹰的,呵呵,那人衣服手上还有爪痕……估摸着就是他这个冤大头把那海东青逼进我院子里的,他和海东青斗了一场,反倒让我捡了这个便宜……”
城南不置可否,接着问:“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一地的凌乱,手上还抓着那半截翅膀吧,你总不能说你没看见吧?”
兰离离挑了眉:“有什么不能的,姐我费了半天的劲儿,总不能还来一个吃白食的吧?”
城南在心里为那个可怜的猎鹰人默哀三秒钟。
兰离离又接着道:“姐把他赶出去了。”
城南心里的默哀又加了三秒钟。
看着兰离离越说越起劲儿,城南心下放宽,虽说兰离离单相思苦不堪言,但是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能牵动她的心绪,能让她高兴都是好的。
兰离离歇了口气,给城南倒上了一杯茶,道:“说罢,我知道你除了来看我之外肯定还有一堆的破事儿,都是些什么事?听说永宁那丫头也来了,怎么不见人?”
城南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敛了些许,道:“的确都是些破事儿,元戎知道吗?元戎太子来天司了,商议战马买卖事宜,明日就要给他专开个欢迎会,同时还有那啥天乾宏王,也来凑热闹,怕是会不太平。”
兰离离笑意转冷,轻嗤一声:“皇宫何时太平过?”
城南点头:“听司马师苍说,元戎太子有意联姻,虽然选永宁的可能性很小,却也不是没有,现在局势不定,若元戎真是有意永宁,还难以拒绝。”
兰离离自己放下了手中茶杯,泯尽口中茶:“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趟这浑水,但是我在皇宫也呆不了多久了,现在能帮衬一点是一点吧。”
城南挑眉,有些惊讶:“决定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