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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他温柔地轻抚着我的背,宽声慰藉,“柳儿不哭,柳儿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我止不住泪,“我不要,不要……”
“我不杀若辰了。”
我猛然愣住,不可置信地停下来看他。
他轻声叹气,垂首吻干我眼角的泪,“我明天就下旨赦免他的死罪。只要他回来,我就把他的一切还给他,包括潘婧。”
我继续在惊愕中瞪大眼睛,“潘婧?潘婧她……”
“她没死。”安适笑着揉了揉我的发,专注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不希望她死,所以没有杀她。”
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可……可是……”
我语无伦次,但安适却毫不费力地猜到了我想问什么,“我砍了她一刀,她流了很多血,不过没死。好好养着,还是会好起来的。”
“那……那尸体?”
“那是妙儿的尸体。”安适答。
我不可思议地从安适怀里站起来,不知该怎么表达我此刻的喜悦。没死!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都没有死!
想到什么,我冲上去紧紧抓住安适的手,“你带我去见潘婧……呀!”
小腹突然一阵抽痛,我急忙捂住了肚子。
“柳儿!”安适惊叫了声,二话不说将我抱住放上床,大声朝外间下令,“火速宣太医过来!”
我无措地拽紧了安适的手,心里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肚子里还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它……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柳儿。放松一点。”安适看出我的紧张,低头在耳边轻声安抚。
好容易太医终于来了,脸上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便上来为我诊脉。
“没事,没事。”太医仿佛大罪被赦一般庆幸,跪在地上回禀道,“启禀皇上,刘姑娘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好在刘姑娘身子骨强健,胎儿无损。微臣开几服安胎的药,刘姑娘吃下便好了。”
安适似乎松了口气,挥挥手放他下去了。
太医谢恩,一边擦汗一边步出房门。
我惊恐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慢慢地放开了安适的手。
“这孩子我喜欢。”安适看着我,眉眼上扬,“这些日子跟着你这么奔波还能活蹦乱跳的,我儿子果然非同一般。”
我白了他一眼,立刻想起潘婧的事来,“我想见潘婧。”
“不行!”安适一口否决。
我陡然气堵,正要发火,却感觉腹中刚刚压下的痛隐隐间又要卷土重来,于是急忙压下火气,放松心情。
肚子里的孩子也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努力,慢慢平静下来。
我现在不能生气,只能哀怨地看着安适,“你是不是骗我?”
“不是。”安适笃定地答我。
这么没诚意的回答!我噘了唇,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倒是立刻好声好气地哄我,“潘婧虽然没死,可是失血过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以她的体质,不躺个两三个月起不来。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见病人,沾了病气,对孩子不好。”
我还是不说话。
“柳儿乖。”他只一味温柔,“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你见她。眼下你见不着她,也不要生气沮丧。一会儿我就叫李忠把玉玺过来,先把赦免若辰的诏书写好,遂了你另一桩心愿,可好?”
我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安适低声下气说了这么多,我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委委屈屈地转过身子来,“真的?”
安适点头,回身接过宫女奉上来的一碗热粥,“先吃东西再喝药。你喝过药,我就拟旨。”
我半信半疑地照做,喝了粥又喝了药。
刚喝过药,安适果然命李忠将玉玺拿到了舒华院,亲自执笔,写了一道圣旨撤销对方大哥的通缉并恢复了他的官职。
圣旨写完他便在我的面前将圣旨交给李忠,令他交付刑部宣告全国。
李忠领旨,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走到我面前,轻抚我微隆的小腹,“这回可以安心养胎了吧?”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望向安适,“潘姐姐……真的还活着吗?”
安适的眸光闪了闪,扬起一脸灿烂的笑看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通常我得不到的东西都会毁掉。这次虽然难得的心软了一回,不过也难保我什么时候不会反悔。其实仔细想想,这潘婧,还是真死了的好……”
我在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渐渐妥协投降,“我答应你,在孩子出生之前,都不再闯祸。”
安适弯了眼眸,高兴地垂首在我的额上点了一下,“这样才乖。”
作者有话要说:95
69
69、第 69 章 。。。
虽然半信半疑,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安适。
我不吵不闹不寻事不嚷着出宫,每天巴巴地等着安适来舒华院,告诉我方大哥的消息。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个月,我的肚子急剧变大,高高隆起。
孩子很好动,高兴了就在肚子里伸手踢脚。我的肚皮薄,隔着肚皮都能看得到孩子手脚的形状。
安适天天过来,极尽所能地讨好我。最爱的游戏的就是隔着肚皮跟孩子握手。
“方大哥还是没有消息吗?”我重复着每天的开场白。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开始怀疑安适之前的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有。”安适忙着跟未出生的孩子交流,头也不抬地回我。
我忍了四个月,早就忍不住了,于是大声质问,“安适,你是不是骗我?”
见我生气,安适终于正眼看我,意味深长地笑,“柳儿,你现在才开始怀疑我吗?”
我只觉一道怒火直冲上脑,身体先于意识将手扬了起来,“安适,你这个混蛋!”
手不出意外地被安适扣住,他未语先叹,“柳儿别生气,我没有骗你。”
我狠狠瞪他,“你没骗我?你没骗我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安适将我的手团进手中,轻揉我的手心,柔声解释,“你相信我,若辰却未必相信我,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
“你……”我猛然惊醒,转念又想了一阵,怒火难熄,“你早料到会这样对不对?你明知就算你下旨他也不会回来,才故意答应我的要求讨我欢心?”
安适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本来就是为了讨你欢心才这么做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真的回来,你还是不会放过他?”
“怎么可能?”安适斜眼看我,故意顿了一会才道,“君无戏言,他敢回来,我怎么不敢复他的职?”
“你……安适!”我想了一圈,才发现又被安适耍了,气得跳脚,“你气死我算了!气死我你孩子也别要了!”
“别生气呀柳儿,”安适见状忙将我笼进怀里,一边吻一边道歉,“我错了柳儿,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那就让我见潘婧!”我脱口而出。
这两头总要有一件可以确定下来的,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安心!
“这个嘛……”安适松开了我,又想逃开话题。
我急忙将他抓回来,严词厉色地朝他吼,“你到底肯不肯?”
安适闭了嘴,不肯回话。
我气急了,“安适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眼?潘姐姐没死的话我见上一见到底碍着你什么了?为什么每次都推三阻四?”
安适抬眼看看我,黑亮的凤眸里竟露出一丝委屈来,“柳儿,你也知道潘婧的厉害。我只怕你见了她,她会劝你离开我。”
那神色,明明就随意到分不清真假,可是心还是禁不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松开了安适,我将脸别开。
其实安适的担心倒是不无道理。对于我和安适,潘婧的态度从来一如既往——我离他越远越好!
我这是怎么了?我惊恐地将刚才的情绪压下去。离开安适什么时候变成了潘婧强加给我的东西?离开安适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吗?
见我不说话,安适拉过我的手,放柔了声音对我道,“等孩子出生我就能放心让你跟她见面了。毕竟孩子在这,你就跑不远了。”
他笑着揉揉我的发,俯身来吻我的唇。
我别开了头,抽开了被他握住的手。
气氛僵住。
“看来不但不能见面,就是提都最好不要提。”安适冷冷地丢了句话,甩袖出门了。
安适一走,整个舒华院就静得像死了一样。
无所事事,就是我每天唯一的功课。
皇宫里所有的东西只要开口就能得到,再新鲜好玩的事也会渐渐变成无趣。
我怀念那些每天打着算盘算盈余的日子,那些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提高利润的日子,那些纠结要不要开分店的日子……
那些日子是怎么离我而去的呢?
对了!是从潘婧对我说“你一定会后悔”开始的。是我执意不肯听她的劝告,终于还是踏进了火坑出不去。
孩子猛然踢了一下挣扎神游的我。
我拉回心思,拿手在肚皮上轻抚着。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胡思乱想了一夜,好容易阖眼,又被房间外仿佛无处不在的嘈杂声吵醒了。
出了什么事?我急忙起身,草草穿了衣服,推开窗户。
天还没亮,外面火光通天,宫女太监们抱着包裹四处乱窜,阴霾的空中仿佛还有隐隐的喊杀之声。
直觉出了大事,我冲出房间,好容易拽住了一个跑得慢些的宫女,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快说!”
那宫女被我吓了一跳,原本就惊惶不定的脸上又多了几滴泪珠,“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们都说方若辰造反了,带着好多好多兵马将皇宫围起来了……大家都在逃命……”
“你跑什么跑?”我一听就怒了,大喝道,“皇宫里没有兵马吗?怎么可能打得进来?”
那宫女哭得更厉害了,抽泣着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御林军都被皇上带到玄武门去了……皇宫外面好多好多人……”
我拽着宫女的手不觉松开。
那宫女一获自由,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