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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着那点心。点心是梅花形,微微的透明,像是用上好的玉雕琢而成。放在盘子里像是绽放的梅花,让人不忍下口。夹起来才发现,点心带着淡淡的青色,大概是梅花白到极致,也会显出这种碧玉一般的青色的原因吧。点心软糯可口,香甜又不腻,带着微微的酒香,合着方才嘴里的酒味,刚好用来下酒。
皇上笑了笑,说:“没想到,她真有这心思,做出这么些好东西来。”皇上放下筷子问:“她人呢?”
小太监低头说:“兰姑娘这几日都守在库房中,生怕火烧了梅花,或是烧了库房,又不放心我们来看守,所以一刻也没合眼。今日做得了这些东西,吩咐我们送来,便回去睡觉了。”
皇上点头问:“十几麻布袋梅花,就做了这么点。”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才回到到:“还有些花粉,梅花糕,花露,兰姑娘吩咐其他人给皇后,其他的娘娘,还有三位皇子殿下送去了。”
皇上失笑,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八面玲珑,时刻不忘顾全所有人。”
小太监又说:“不过兰姑娘说,精油只有您这儿一瓶,别的地儿都没有。”
皇上挥挥手,小太监下去了。
皇上眯着眼看着门,许久才忽然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再和贾福海说:“怎么办,我越发喜欢这个小姑娘了。难道我又要跟儿子抢女人?”
太子收到的是梅花糕和香露。太子拿着小小的水晶瓶在手中把玩,不理会低头站在下首等着他发话好回去复命的小太监。许久他才问道:“这香露做什么用?”
小太监忙回答到:“加在酒中或者茶中,便会有梅花香。”
太子点头,叫人打赏了小太监。小太监忙退出去了。
太子盯着那在晶莹剔透的水滴装瓶子里如水银般晃动的香露,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兰小伊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正在她的房中呼呼大睡。
小琴见兰小伊几日未归,十分焦急,后来听说是她领了圣旨在处置那些梅花,才放下心来。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兰小伊才终于回来了,却似幽魂一般,目光呆滞,脸色灰白,头发蓬乱。小琴吓了一跳。还没等小琴追问,兰小伊便摆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一直睡到次日午时。
兰小伊幽幽从梦中醒来,还有些恍惚。她坐起来看了看屋内,小琴不在,桌上摆着温在热水中的饭菜。兰小伊从袖子掏出一个小瓶子,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瓶身。
这是三瓶精油中的一瓶,她打算悄悄送给贾朗,还有一瓶,留给自己。想起贾朗,兰小伊便想起自己夹在书中的梅花,忙起来找出梅花。红梅刚刚好变干,颜色又还未褪去,正是做书签的最好时候。若是再等些日子,花瓣就会发脆,颜色也会不好看了。
兰小伊将梅花封装好,想来想去,自己拿出了黑色的丝线,笨拙的打了个绦子。兰小伊弄了一个下午才弄好。弄完兰小伊才惊觉鼻塞,浑身冰凉,浑身酸痛。几日的劳累果然让身子透支了。她又睡下了,看着手里的书签,笑了笑:虽然没有小琴做的精致,毕竟全是她亲手做的。
39
39、第三十九章 准则一:上面有人(下) 。。。
小琴晚上回来,见兰小伊还在躺着,有些奇怪。小琴叫兰小伊,兰小伊一点反应也没有。等小琴走近才发现兰小伊满面潮红,呼吸急促。小琴忙伸手一摸,兰小伊的额头果然热得烫手。
小琴慌了神忙去叫来了太医。太医看了看,说是受凉伤了风。他立刻开些药给她,若是兰小伊吃些药退了烧,便无碍,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若是吃了药,三日内还高烧不退,就麻烦了,怕会转作肺病。
太医开了药,叮嘱了几句,说要好些看护,便走了。
兰小伊烧得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身上一会儿像在冰窖,一会儿像在火炉,忽冷忽热,难受无比。她嘴里嘟囔着:“莫非你要毁约,想提前招我回去?”
迷糊间,兰小伊举得有人托着她的头往她嘴里灌苦苦的药水。她皱着眉躲避,药水还是固执的流进了她的嘴巴。她想也不想,立刻将药水吐了出来。有人在一旁焦急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连药都灌不进去。怎么办?怎么办?”
托着她的手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那双手微微颤着,指尖有些凉,手心却湿漉漉的,全是汗水。
兰小伊虽然未清醒过来,却知道,那人心中一定极慌张极焦急。她迷迷糊糊地安慰:“莫急,我只是累了,想睡一睡。”
只是听见她的话,那人似乎更害怕了,双手颤抖得更厉害。
兰小伊忽然觉得自己的唇上一凉,温润的触觉,像是有人在吻她。有人在一旁小声地惊叫了一声,接着便有药水灌进了她的嘴中。她不愿意吞下去,可是那张嘴固执的吻住了她,让她不能躲藏,只得将药水吞了下去。
那柔软的嘴唇,一口一口的将一整碗药都喂进了兰小伊的口中才离开了她、
兰小伊被迫吞下了许多苦药,心中不甘,小声说:“谁那么讨厌,等我醒了,一定下巴豆给你吃。”
有人无奈地笑着低声说:“都烧成这样来还这么要强。”
兰小伊喝了药又沉沉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又听见有人粗着嗓子在一旁叫:“什么烂太医,都一天了,怎么烧一点也没见褪下去。”
兰小伊听见小琴低声安抚道:“四殿下稍安勿躁,伤风哪有那么容易好的。况且小伊已经好些了。”
立刻有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然后那人又说:“哪有好些,明明就还这么烫人。不行,我要去找木太医来。”说完便大步往外走
小琴拉住那人说:“四殿下,别闹了。若是吓坏了太医,不敢用药,倒是对小伊的病不好了。”
那人才停了下来,又转回来,坐到兰小伊的床边,看着兰小伊发呆,许久才低声喃喃:“我以为你有金刚不坏之身,原来你也会生病。”
兰小伊只知道自己沉睡了许久。在她沉睡之时,不时的有人给她喂水,喂药,喂粥,有人给她擦汗,热敷。她自己都睡得有些不耐烦之时,才终于幽幽地醒来。她睁开眼,觉得自己的头有千斤重,浑身软得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
见她醒了,守在一旁的小琴立刻哭了,抱着她抽抽搭搭地说:“你可醒了!”
小琴眼睛凹陷,瘦了一圈,看着很是憔悴。
兰小伊有些心酸,知道自己这次真把她吓坏了。兰小伊张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吓人:“我睡了几天了?”
小琴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四天了。昨夜要不是他彻夜给你用毛巾热敷,这回儿还退不了烧。”
兰小伊微微皱眉,想了想,问:“他?是谁?”
小琴眼神躲闪,说:“你别问了。如今你的烧退了就什么都好了。”
兰小伊还要追问,小琴却起来去厨房了,她说要去端些粥来给兰小伊吃。
兰小伊坐在床上,将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的筛过,想来想去,如今除了小琴,没有人会这样衣不解带的侍候她。小琴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兰小伊虽然烧退了,却未好全,还要吃那苦得要命的药。每次吃药,小琴都要连哄带骗的,兰小伊却总想办法趁小琴不注意悄悄倒在床底下。小琴哭笑不得,只是兰小伊这次病得整整瘦了一圈,连眼睛都大了,脸颊也尖了。小琴也不舍得责备她,只能叹着气又去煎药。
兰小伊醒了之后,就没见贾朗出现过。兰小伊心中苦涩,却还在心里为他开脱:“他不方便来这里。或许是太子那边走不开,等他得空了自然会来。”
让兰小伊意外的是,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孟玄瑜,那个既是她主子又是她管辖之人的四皇子。
孟玄瑜身后跟着好几个太监,捧着大盒小盒,像搬家一般,浩浩荡荡地径直跑到兰小伊的房中。
兰小伊吃惊的看着他,板着脸说:“你怎么门也不敲便进来了。这是后宫!后宫!”
孟玄瑜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亲娘的住所,男子之中,除了我之外,只有我父皇能进来。”
兰小伊侧头想了想:也对,别的地方不好说。这里他确实是想什么时候进来就能什么时候进来。
孟玄瑜献宝一般一样一样的指着他带来的东西,说:“这个是槐花蜜,小琴说你怕苦不肯吃药,我问过太医这个可以加在药里面吃。这个是燕窝和鹿茸,你好好收着。我吩咐御膳房,你什么时候想吃,就要他们炖给你吃,他们不敢怠慢。你看你都瘦得脱形了。得好好补一补。这件貂皮的大衣给你,还有这些上等的布料和棉花,你要小琴给你做几件厚的衣服。你竟然会着凉!是没衣服穿吗?”
孟玄瑜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兰小伊记得她昏睡之时听见孟玄瑜曾来过,心里感激,所以难得有耐心地听他说完。
兰小伊用手指戳了戳貂皮大衣说:“别的我收下。这个你拿走,我一个奴才,穿那么名贵的衣服会遭人记恨的。”
孟玄瑜梗着脖子翻白眼说:“我赏的谁敢说?”
兰小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敢赏,别人不敢说,我也不敢穿。”
孟玄瑜还要说,门外进来一个人,笑着说:“瑜儿别胡闹,你就听小伊的吧。”
兰小伊伸头一看,原来是郑妃,忙起来想行礼。郑妃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就躺着歇息吧。”
小琴忙对兰小伊说:“你昏睡之时,娘娘曾多次来看你。”
兰小伊忙行礼。
郑妃在兰小伊床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不需多礼。瑜儿多亏你看着。太傅说他这几个月的学业好多了。真是辛苦你了。我来看看你是应该的。”
兰小伊干笑了两声,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只是逼着孟玄瑜将真本事露出了些。
郑妃稍坐了一会儿见孟玄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