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雨也不回答兰小伊的话,只是说:“原本跟你没关系,只可惜,太子对你太上心,我不能不除了你。”
兰小伊皱眉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安雨冷笑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玉珠原本就是因为长得像是你,所以才被太子看中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太子故意将玉珠捧得上了天,就是想让你看看,若是他喜欢的人,会有多么受宠。如今罚你,也是想让你知道,不服从他的人会有多么痛苦。他外表看着孤傲,有时像个孩子一般任性和霸道。他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却不知道要如何让你喜欢他,真是可怜。”
兰小伊打断了她说:“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安雨微微侧身盯着兰小伊的眼睛,神秘的说:“如今太子给你的处罚已经宣布了:罚你终身为奴。” 安雨站直了身子,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金钗,优雅地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虽然留你在他身边,我却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他再喜欢你,你也是奴,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而且,以后你日日在我眼皮子地下,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
兰小伊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脸色一下苍白得如纸,睁大了眼望着安雨。
安雨便得意地望着兰小伊脸上藏不住的惊惶,大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走了出去。
大门的安雨身后吱吱呀呀的关上,兰小伊心中觉得这个世界都随着那扇门在她面前被关上了一般。她心中仅存的侥幸被安雨瞬间碾得粉碎。
兰小伊蹲了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背,生怕自己的呜咽声会不听话的从嘴角溢出,传到那些在门外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的耳里,让他们更加得意。
这些日子,她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她觉得,虽然安雨的局做得很好,若是有人真心想查,定能换她清白。只是,她似乎被所有人抛弃了,皇上、郑妃、孟玄瑜、叶幽兰、赵云,还有贾朗。
兰小伊一夜没有睡,坐在台阶上,仰头望着空中的明月。清晨,天刚亮,便有一个太监带着几个老嬷嬷推门进来。兰小伊面前无表情地呆坐着望天,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拿着圣旨的太监,干咳了一声说:“兰小伊接旨。”
兰小伊还是一动不动。
太监翻了个白眼,展开圣旨,拿腔拿调的开始念。圣旨的内容与昨日安雨说的大致差不错,只是多了一些酸腐的给兰小伊戴帽子的话。最后一句最紧要:兰小伊终身为奴,不得赎身,即日起贬为四等宫女,到太子宫中当值。如若逃跑,全家连坐。
太监念完立刻朝嬷嬷使了个颜色。几个腰圆膀粗的嬷嬷,上前来按住兰小伊。有人拿了个鲜红的圆形烙铁上来。兰小伊知道,这是要在她身上烙个印子。她如今是罪奴,与单纯卖身进来的奴隶不同,若是逃跑了被捉住,是可以当场杀了的。
有个嬷嬷低声说:“太子吩咐过不可以坏了她的皮肉。可是按照规矩,这个烙印是必须要弄的。如何是好。”
另外一个说:“不如弄在腚上,我们手脚轻些,过些日子疤痕就会变淡。听说她全家都在京城,晾她也不敢跑。这样既可以交差又可以不违背太子的意思。”
56
56、第五十六章 身不由己(中) 。。。
于是太监们出去避嫌,顺手把门关上了。
嬷嬷将兰小伊面朝下按在凳子上,将她的裤子拉了下来,露出半边屁股。嬷嬷等烙铁凉了些才在兰小伊的屁股上飞快地按了一下。即便是这样,那火辣辣钻心的疼痛还是让兰小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兰小伊死死地咬住嘴唇,把个嘴唇都咬出血了,还倔强地一声也不吭。
嬷嬷见她这么刚强,不由得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有个嬷嬷叹气道:“没想到你这么刚烈。你不要怨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嬷嬷给兰小伊将裤子拉上去,松开了兰小伊。一直沉默的兰小伊忽然大笑起来。她像是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怎么也止不住笑声,抱着肚子弯着腰蹲了下来。
嬷嬷们被她的笑声吓得心里发毛,低声说:“不好,怕是疯了。”
兰小伊一边努力止住笑,一边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对满脸惊恐的嬷嬷摇着手说:“莫怕,我还没疯。我只是觉得好笑,造化弄人,真是有趣至极。”
兰小伊的住所搬了,到了四人间的院子里。如今真是物是人非令人感叹。一年前她来时,虽然什么也不懂,却有贾朗罩着,有小琴陪着。如今什么都明白了,她却成了打扫的粗使宫女,住到了四人间,还被分到了朝北的最差的房间中。
同住的宫女们似乎对她厌恶至极,整日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和她说。
到了太子东宫之中,兰小伊没有见到太子,就连安雨的面也不用见,直接有个二等宫女扔了把扫帚给她,说以后这东宫户外的大大小小的路和院子,都由她一个人负责清扫。
这么大的地方,每日都要扫一遍,一个人就算从早扫到黑也未必扫得玩。可是兰小伊也不抗争,只是默默地捡起扫帚,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开始扫地。
此后每一日,兰小伊早早地便起来扫地。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小心翼翼。先扫外面的庭院,再扫各个妃子的庭院。确认孟玄珏出了门,才扫孟玄珏住的院子。到吃饭的时间,她便吃饭;吃完饭,她便低头扫地;天一黑她就回去睡觉。见到有人经过,她便默默收了扫帚,靠墙站着。她没看见,安雨路过时那得意地眼神,也没有看见赵云脸上的不忍和叶幽兰的面无表情。太子路过时总会停一停,但也只是停一停,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兰小伊知道,孟玄珏这是在等着她低头。所以,他才会任由安雨和玉珠欺负兰小伊。安雨授意宫女们故意在她扫过的地上倒东西;大声叫唤、责骂和讥笑她;将她支得跑老跑去,弄得她精疲力竭。玉珠就更让兰小伊头疼了。玉珠把兰小伊当作杀害她的孩子,断绝她希望的元凶。玉珠只要路过兰小伊身边便要冷嘲热讽,尖声责骂一番。见兰小伊像个石头一般,低头一动不动的听着,毫无反应,她更是气愤。只是宫中禁止动用私刑,所以,玉珠也只能干瞪眼,不敢动手。
有一日,兰小伊发现路上不知道被谁摔碎了一个花瓶。兰小伊的扫帚扫来扫去,也没有办法扫干净瓷器碎片,只能蹲下用手捡。尖利地小瓷器像是针一般,扎破了她的指尖,血珠子直冒。兰小伊只抬手看看,好像扎到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也不去包扎,又接着清理瓷器碎片。好容易清理干净了,兰小伊的手指上已经破了好几处。
到了傍晚,忽然玉珠宫中的宫女将她叫过去。兰小伊刚到玉珠面前,玉珠便走过来,挥手要打她。只是兰小伊原本心里就提防着她,立刻眼明手快的伸手捉住了玉珠的手。
玉珠尖声大叫:“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主子?”宫女们一拥而上,硬生生的将兰小伊脱开,按住。
玉珠冷笑着,走过去,扬手正要打兰小伊,手却被人在半空中捉住。玉珠回头一看,是孟玄珏。孟玄珏刚回来便听见玉珠房中吵闹,所以过来查看。
孟玄珏默默放了玉珠的手,退了一步,冷冷地问:“何事?”
玉珠可怜兮兮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这个小贱人,故意在我走的路上放了碎瓷器片。还好我的宫女眼尖看见了,不然我今日一定就要伤到脚了。”
孟玄珏默默摆了摆手,宫女只能将兰小伊放了。
孟玄珏淡淡地问兰小伊:“你有何话说。”
兰小伊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磁片。原来是个瓶底。原来兰小伊清扫之时,特地留了个心眼,将有标记的瓶子底留了下来。
孟玄珏接过一看,瓶底写着:东宫特制。这个瓶子,孟玄珏认识,是放在玉珠房中的。宫中为了防止拿错,或者有宫人偷出去卖钱,或是打碎了隐瞒,各个殿上的瓷器都是有登记的。即便是孟玄珏真不认识,拿去瓷器册上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兰小伊根本进不去玉珠房中,如何拿得到这个瓶子。明摆着是玉珠要人将宫中瓷器拿出来,故意摔在兰小伊要清扫的路上,要陷害兰小伊的。
孟玄珏眯眼看着玉珠,沉声问:“怎么回事?”
玉珠知道瞒不过,跪了下来,哭着说:“殿下,这不知道是哪个奴婢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自从小产之后,孟玄珏便极少来玉珠这里了。一来,孟玄珏对玉珠的刁蛮骄横也烦了,二来,如今兰小伊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不用再做给兰小伊看了。过去他还念着玉珠怀有他的骨肉的份上,对她格外好些。如今玉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玉珠既心肠狠毒又小肚鸡肠,想要害人又愚蠢得总留个尾巴。孟玄珏心里对她的厌恶之情,又徒然多了几分。
孟玄珏皱眉,淡淡地说:“今日的事情就罢了。你若老实待着,让这东宫清净些,我会让你一世衣食无忧。你若再这么不安分,四处惹事,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说完便拂袖而去。
玉珠在孟玄珏身后大叫着孟玄珏:“殿下,殿下。”孟玄珏却头也不回。玉珠捂着脸哀哀的哭。她身边的宫女都只是垂头站着,连一个上前劝慰的人都没有。兰小伊自顾自的离开,就更没有人管了。
兰小伊看见这情形,一边走,一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若平日对人好些,也不至于到今日的地步。”
孟玄珏对安雨和玉珠的纵容,兰小伊都知道,却还是像个石像一般无动于衷。一日、两日、三日,像个傻子一般往返于东宫和住所之间。
夕阳将兰小伊疲惫而木然的身形拉得长长的。她确实是累了,不单单是身体被繁重的劳作花光了力气,心里也因为日日要防备安雨和孟玄珏而憔悴不堪。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前。这双手原本也被她练功,调药弄得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