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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了。
兰小伊仔细查看了一下。大多是箭伤和刀伤,倒也不难诊治。箭伤只要拔出箭头,用些杀菌止血生肌的外用药。刀伤则更简单只要杀菌止血生肌的外用药,再包扎一下就好了。还好,虽然大多数都开始感染发烧,还没有到需要截肢做手术的地步。
兰小伊耳朵里满是伤兵的□声,狠下心对孙胜说:“我试试看。”
孙胜忙问:“需要什么?”
兰小伊想了想,说:“我去取些东西。你让几个士兵在这里等我,听候我的调遣,给我打打下手。”
她来不及细说,急匆匆的走了。过了一会儿她拿来了消炎止血的药,还有许多干净的纱布,酒精,碘酒、手术刀之类处理外伤的东西。此时天已经麻麻亮了。
兰小伊远远的看见孙胜带着几个士兵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她,其中还有昨日给她送饭那个小伙子。
兰小伊快步走过去,对孙胜点头说:“孙将军军务繁忙,就先去忙吧。这里有这几个人和我就行了。”
孙胜摇了摇头说:“敌人昨日损失惨重,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了。我在这里帮帮你,你要什么我也好帮你找。”
兰小伊想了想,也好,教他一些。万一她走了之后,又没有军医,他也可以顶一阵。
兰小伊不再坚持。她先找到一个胳膊上刚受了箭伤的士兵,让孙胜帮她按着。她用消过毒的柳叶刀,轻轻划开伤口,拔出箭头,敷上止血杀菌消炎的药,然后再用洁净干爽的纱布包扎好。
她弄完这一个便对孙胜说:“你看,很简单,只是,要胆大之人才敢做。”
孙胜点点头。
兰小伊转头一看,那个小兵的脸色发白,似是要晕过去一般。
兰小伊知道他一定是没有见过这种情形,所以害怕,忙对他说:“这里不用你,你去打些洁净的井水,然后在灶上烧开了,放凉了给我端过来。”她不想等下还要抢救晕了的他。
小兵舒了口气,忙领命去了。
兰小伊又依葫芦画瓢的处理了一个刀伤的。然后将药和纱布,棉球分给了帮忙的士兵,让他们去处理刚刚受了轻伤的伤员。
然后她找到一个已经溃烂发炎,有些严重的伤员。
她指着伤口说:“如果出现发热,伤口开始溃烂,一定要消炎退烧。”
她拿出一次性注射器,配了些青霉素药水,然后举着针筒半日都不动。
孙胜见她不动,便问:“这个是什么?”
兰小伊尴尬的一笑,她不好意思告诉孙胜,她还未给人打过针。这个是她第一个试验品,她连这种外伤是该肌肉注射还是静脉注射都不知道。她想,还是肌肉注射吧,只要避开经脉,不把人打残了就好。打得不好也就最多是肿一块,过几日就消了。
兰小伊让孙胜把已经有些昏迷的伤员翻过来,扒了裤子让伤员趴着。
兰小伊犹豫了一下,背过脸去,闭眼狠心用力扎了下去。立刻有人叫了一声。兰小伊纳闷:她没有推药呢。而且伤员方才明明是晕过去的,怎么一针就醒了。
兰小伊睁开眼转回头,惊奇地看见孙胜皱着眉,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兰小伊低头一看,那根针筒华丽丽的扎在了孙胜的胳膊上。
兰小伊忙把针拔了出来,找个棉球给孙胜按着伤口,满脸歉意地说:“抱歉,准心不好,扎错了人。”
孙胜方才见她那脸上那一副横下一条心要赴刑场的样子便想笑,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说:“关公子射杀敌人的时候,眼眨都不眨,百步之外百发百中。这儿只隔了一尺不到,没想到竟然会扎错?!”
兰小伊脸红了红,讪笑了两声。
孙胜安抚她道:“不用紧张,我们连刀剑都不怕,还怕这根小针吗,你就放胆扎吧。”
兰小伊点头,重又凝神,捏了捏要注射的伤员屁股,扎了下去。还好,虽然有点肿,药全部推进去了。
兰小伊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等他们将所有的伤员都处理完,天又黑了。
孙胜早叫人拿来了饭菜。兰小伊这才惊觉她已经十几个时辰未滴水未进,也没有休息了。她和孙胜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吃着吃着竟然睡着了。
孙胜知道她确实是累了,不忍心叫醒她,便由着她趴在桌上。兰小伊迷糊中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赵武这个名字格外清晰。兰小伊立刻醒了,她逼着眼睛细听:原来是有人来报告说赵武回来了,正在找孙胜呢。
孙胜回头看了一眼兰小伊低声吩咐说,若是兰小伊醒了,便立刻请她回营中去。
孙胜走后不就,兰小伊立刻坐了起来,从大宅的后门偷偷走了。虽然她很想见到赵武,可是如今,她还不能让人知道她还没有死,所以只能这么偷偷离开了。
兰小伊一路狂奔,到了从另外一边出了城。她喘着粗气,靠着树,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早再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许多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她悄悄拿出小手枪,冷冷地问:“你们是谁?若是不想丧命,便让开。”
那些人一言不发,只朝兰小伊一扬手。
兰小伊只觉得眼前一阵白雾,然后便迷糊起来。她在心里哀叹:“死了,被自己的药粉害了。我就不该纳闷好心。”
兰小伊觉得自己坐在摇篮之中摇摇晃晃的睡得极其舒服。她又做梦了,梦见自己睡在贾朗的怀里,温暖而甜蜜。她既怨恨贾朗的狠心又哀叹自己的痴心,就是到了如此的境地,竟然还对贾朗,念念不忘。她心中滋味陈杂,不由得流下眼泪,喃喃地说:“贾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有人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在她耳边低声说:“莫哭,莫哭。我在这里。”
兰小伊醒了,睁开了眼,眼前之人竟然是贾朗。
贾朗眼眶发红,定定的看着兰小伊,似是生怕她又消失了一般。
兰小伊发现自己在一个移动的马车之中,身子躺在贾朗怀里。她咬着牙忙坐起来,推开贾朗,往后退,直到自己的背碰到硬梆梆的车框。兰小伊转开头,不去看他,冷冷地说:“公子是谁?怕是认错人了吧。”
贾朗苦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确实有我的苦衷。”
兰小伊点头说:“是的,老父在宫中,舍不得荣华富贵,这便是你的苦衷,是吗?”
贾朗向兰小伊靠近,不管她怎么挣扎,只管死命抱着她。兰小伊挣扎不开,又不舍得打贾朗,只能装死不动了。
贾朗在兰小伊耳边低声说:“我本是柔妃之子。我原名孟玄琅。”
兰小伊忽然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望着贾朗。
贾朗坦然的回望。兰小伊忽然张嘴大哭起来,吓得赶车的都停下车来,回头看。
贾朗在车内沉声说:“没事,接着走。”
赶车的与身边坐的护卫对视了一眼,只得又接着赶着车走。
兰小伊许久才止住了哭声,抽抽答答起来。
贾朗摸着她的头说:“我们如今苦尽甘来,你哭什么?”
兰小伊睁着泪眼,问:“你胸前有菱形胎记吗?”
贾朗摇了摇头。
兰小伊又哭,摇着头说:“没用,没用的。”
贾朗莫名其妙问:“又怎么了?”
兰小伊心中又悲又喜,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只能摇头。
贾朗以为她太高兴了说傻话,也不再追问了,只是搂紧了她。
贾朗等兰小伊平静了些才慢慢地跟她解释。
64
64、第六十四章 喇叭花开成了牡丹(上) 。。。
原来那时柔妃确实是被后宫之人设计陷害的。是皇后对柔妃宫中之人威逼利诱,迫使宫人栽赃。可怜那时柔妃接近临盆还被赐了三丈白绫。柔妃从定罪到最后行刑不过一个时辰,行刑之地就在柔妃所住的柔云殿中。也就是贾朗曾带兰小伊去过的荒废了的宫殿。
皇上出征之时曾派了十个暗卫保护柔妃。这十个人中也有人被收买背叛。此人暗中下药将其余九个药倒后每人身上砍了数刀。所幸,其中有一人,也就是暗卫的统领尚存一息。暗卫统领装死,等到叛徒离开,静静等着药力过去,挣扎着赶往前殿。
只是前殿中,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柔妃已经被人勒死,香消玉殒。行刑之人已经回去,收殓之人尚未来,大家都以为,宫中只有死人,便都到门外看守去了。暗卫统领一人跪在柔妃身边,无声的流泪,不知如何向即将回宫的皇上交代。暗卫统领忽然听见一个微弱地哭声,细弱得像是老鼠叫,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清晰可闻。统领忙寻找,在柔妃裙子下寻到了刚刚出生的一个孩子。原来可怜的柔妃在痛苦万分之时,挣扎着生下了孩子。这也许是天意,这个孩子在行刑之人都在之时,一声不吭,一直到暗卫统领来了,他才发出了他此生的第一声。
暗卫统领惊喜地将孩子藏在了怀里,摘下了柔妃身上的一件信物,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这个暗卫统领改名叫贾福海,给孩子取名叫贾朗。贾福海精心抚养贾朗,只称他们是战乱中流落到阑山国,贾朗的母亲死于难产。
皇上回宫查清楚了一切,却苦于皇后娘家势力强大,皇太后掣肘,不敢为柔妃报仇。他寻出了暗卫中叛变之人,将他杀了。只是暗卫统领一直没有找到。
数年过去,贾福海等一切都平静之后才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回到宫里,向皇上禀明了贾郎的存在。
皇上命贾福海入宫,并将贾朗带入了宫中,贾朗便以太监儿子这个尴尬而诡异的身份在宫中住了下来。
兰小伊听到这里,又撅起嘴,想要哭。这些年看着贾朗受委屈,看着贾朗跟人赔笑脸,心里像是吞下玻璃渣,细细碎碎的,却痛得彻夜难眠。今日才明白,不管如何,贾朗都不会真正有危险,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在一边干着急。
贾朗哄着她说:“莫哭,父皇和我隐忍着,只是在等,等着父皇可以跟后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