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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伊埋头跑着,也没有注意前面,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兰小伊后退了几步,从袖子里悄悄拿出几根小针来藏在手掌里,然后稳了稳身形,抬头一看。原来接住她的人是贾朗。
贾朗见她笑脸发白,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说:“啧啧,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子呢。看你被吓得。”
兰小伊回头一看,一只乌鸦站在树顶嘲笑般地俯视着她。兰小伊有些恼羞成怒,立刻附身捡起一块石头朝那只乌鸦扔了过去。石头偏了,没有打着。可是那只乌鸦却立刻被吓跑了,哇哇的叫着飞远了。
兰小伊不甘的朝乌鸦挥了挥拳头说:“有种你下来。”。
贾朗默默地等她忙完,才慢悠悠地说:“你果真来了。”
兰小伊满不在乎地说:“当然,我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说吧,你找我来干什么。”
贾朗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只是要你陪我坐坐。”
兰小伊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她疑惑地问:“不是吧,你叫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就是让我陪你坐坐。还是在这里坐?!”说完。她看了一眼身后此刻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的林子。
她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去换个亮堂一点的地方坐,这里也太……太别致了。”她没有说阴森两个字,因为她觉得即便是孤魂野鬼也不可以随便诋毁。
贾朗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听见兰小伊憋出了“别致”这两个字,贾朗似是笑了笑,说:“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歇。我只有太子吃晚饭这会儿才得空,等下还要回宫,若是走远了怕来不及回去。这里安静又离皇宫近,是最好的地方。你若害怕,便靠近些。”
兰小伊叹了口气:他果然是太监的儿子,如此的怪异,连乘凉偷懒都要找个荒坟地儿。她一想到贾朗是太监的儿子,心里便有些别扭,不想离他太近。她挥了挥手说:“不用了,既然你说坐这里便坐这里吧。”
远处的老鸦又叫了一声,比方才听起来更恐怖凄凉了。兰小伊的小心肝颤了颤,不由自住地挪了挪身子,向靠近了贾朗一些。
圆圆的月亮从地平线上升起,将林子照得倒是比刚才要亮了许多。贾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壶茶,一盒子点心。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朝兰小伊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干坐着也无趣,想来你也没有吃晚饭,我拿来了些点心,你便吃些东西垫垫底。”
兰小伊一见御用的点心,立刻喜笑颜开地说:“好!好!真是极好!”
一见兰小伊的馋样,贾朗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兰小伊不管他的讥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喝茶吃点心。
贾朗叹息了一声说:“赵武对太子说,你去各家混宴席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其中定有深意。可是,依我看来,你也就是捏个幌子来骗赵武,你去各家混宴席的目的终归不过是为了吃。”
兰小伊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况且她嘴里满是东西,没空。
贾朗嘴角微微扬了扬说:“唉,也不怨你,年纪这么小,贪嘴一些也是正常的。”说完他便抬头看着圆月,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远处宫墙上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猫叫,似有若无,专心吃东西的兰小伊压根儿就没有听见。贾朗忽然站起来,从兰小伊手里抢过盒子和茶壶,转身就走了。
兰小伊正左手拿着篮子,右手捏着块糕往嘴里塞,不妨篮子被贾朗抢去,手中一空。她举着手里那半块糕,愣了半晌才冲着他的背影说:“诶,诶!!你这个变态!!怎么说走就走,我还没有吃完呢?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贾朗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身影一会儿便消失在月光下的草丛中。
兰小伊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森森的树林,慢慢地回过头,然后猛站起来,拔腿就跑。只见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小身影像是一道闪电一般,掠过宫墙外,穿过大街小巷,卷起了一阵小风。
兰小伊将自己的轻功用到了极致。她跑得如此之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追她一般。以至于她去的时候花了半个时辰,回来却只花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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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太监的儿子(下) 。。。
兰小伊扶着自家大门,喘得像是肺要炸了一般。她等喘匀了气,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那半块糕竟然还在,只是被她捏得已经成了饼。她现在一看见糕便想起那没有绅士风度,把她一个人抛在林子外的贾朗来。她咬着牙,打算有骨气地把手里的糕惯在地上,再狠狠踩上一脚。可是她的手举了起来,落下来时又改变了方向,把糕送到了嘴里。她没出息的咂咂嘴,想:“虽然贾朗可恶,不过这糕确实不错。”
在皇宫里最隐蔽的地方,有个黑衣人低头跪在珠帘之外。帘子里坐着一个人,沉声问黑衣人道:“这么快?她可平安回去了?”
黑衣人微微喘着气,低头说:“属下见她进了家门才敢离开。”
帘后之人皱眉说:“路上可有人为难你” 帘后之人见黑衣人有些气息不匀,以为他经历过一场恶战才回来。
黑衣人的脸红了红,他明白主人的意思,可是他如此狼狈的真正原因,他却说不出口。他堂堂一个大内高手,追一个七岁不到的小女孩追得如此辛苦,还差点没有被她甩掉。他要怎么有脸说出来?他沉默了一下说:“属下怕主人等得急了,赶着回来禀报,走得急了些。”
兰小伊来这里后,便从没有像昨夜那样在月下狂奔过,早上起来浑身酸痛得让她确切地知道每块肌肉的位置。
她一边龇牙咧嘴地起来,一边在心里骂着贾朗:“你再不要被我看见。被我看见我就把你绑在柱子上,脱光了你的衣服,让狗来舔你小屁屁!”
兰小伊龇牙咧嘴地来到私塾。私塾的老先生一反往日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特地把她叫了过去,说:“从今日起,便要男女分开授课。每日下午一个时辰,男孩有人来教骑马和射箭,女孩有人来教女红和仪容。其他的弹琴、下棋和书画男女在一起授课。所以你要从女红和仪容中选一样你喜欢的先学。”
兰小伊傻了眼,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里会永远的这么清闲和顺心,只要背背小诗便可以哄得家里的老爷子给钱。她极小声地说:“您大可以把我当做男孩,我一定遵命。”
老先生豆大的眼珠子放出兴奋的光来。他在心里暗笑:“小丫头,三年了,你终于让我到逮到你的短处了。看我怎么调教你!”是啊三年了,虽然这小丫头顽劣,但是聪明伶俐,功课又好,长得乖巧,先生对她又爱又恨,不舍得打她,又不甘心给她好脸色。
老先生拈着须摇头说:“小姐说笑了。男女有别,我如何把你当男孩儿看待?”
兰小伊拧着眉问:“一定要选?”
老先生不容置疑地点头说:“一定要选!”
兰小伊苦着脸说:“要不,我跟赵武换?他来学仪容和女红,我去学骑射。”
老先生用戒尺敲了一下桌子,气得胡子直颤,大声说:“胡闹,严肃些!女红和仪容选哪样?”
虽然兰小伊不怕先生打,可是却怕他去告状。要是把她那望女成凤的老爹惹毛了,断了她的钱粮,不准她出门可不是好玩的。
兰小伊悄悄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细嫩的手指,想:为了保住它们,还是选妆容安全些。
先生又用戒尺拍桌子了,兰小伊立刻抬头回答:“仪容。我选仪容。”
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选了妆容,每日下午便跟着我从宫中请来的嬷嬷学化妆和仪态,穿衣,梳头。这位老嬷嬷可是宫中专教公主,年轻妃子礼仪的嬷嬷,你可要用心好好学。啊!”他声调上扬,加重了语气。
兰小伊点点头。先生忽然咧嘴笑了。
兰小伊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偷笑得欢快的老先生,心里满不在乎的说:“切,不过就是梳头化妆而已,能难到哪里去?!你犯得着笑得这么奸诈吗?”
到了下午,兰小伊跟着木芙蓉来到私塾后院的一间房间里。这里,兰小伊曾摆满了各种毒药和草药,现在已经被清空,放上了许多木制的大衣架,两边整齐的摆了两排乌木的梳妆台,所有的人都面朝里坐在梳妆台边,中间还留了一个空道。
兰小伊看来看去,都觉得那个过道像是服装秀的T台。
老嬷嬷瞟了一眼房间里的各位小姐们。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坐着,唯独只有一个小女娃娃,从落了座就没有安分过。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个不停。老嬷嬷在心中暗暗一笑:这个应该就是老先生说的那个顽劣的兰小伊了。
老嬷嬷端着架子,拿腔拿调地说:“我们女子,能不能得到丈夫的喜爱,除了有德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和仪态了。所以梳妆对于我们来说尤其重要。各位小姐们以后想要嫁个好人家,夫婿恩宠不衰,从现在起就要注意自己的妆容。为了大家好,老身会非常严格,可不会像你们先生那般纵容你们了。要是我授课时有人走神不听,待会弄不出来,我可是会重罚的!”
这个老嬷嬷足有五十多岁了,脸上敷着厚粉,搽着胭脂。只要她一笑,脸上的脂粉便“簌簌”地往下掉,落在地板上。她来来回回地在空道里走,便像是画白线一般,在地板上留下一条白粉的痕迹。这有就罢了,嬷嬷走路还学小姑娘家扭动柳条腰一般的摆动着她的水桶腰。兰小伊看着她晃来晃去的身影,捂着嘴偷笑。
老嬷嬷瞟了她一眼,接着说:“今日老身便教你们认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从明日便开始上妆。”
兰小伊暗自庆幸着自己的英明:不就化妆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虽然她极少往脸上涂涂抹抹,不过大学时宿舍的女孩子化妆时,她可是认真地有耐心地从头到尾观摩过两次。两次啊!以她的智商,应付这些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