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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则消息却是静贵妃怀孕了。
据说相士看了,怀得乃是皇子。如果这是真的,那静贵妃生下来的就会是皇长子——当今皇帝唯一的儿子,帝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皇帝龙颜大悦,封静贵妃为继后的诏书已经下去了,礼部正在准备流程,册封大典定在七月初三。
旋夏与半夏对视一眼,望着姜清如,小声道:“娘娘,宫中的事情,只靠一则消息也说不清的……”
半夏也道:“正是,咱们在京中那会儿,皇上正眼都不看静贵妃娘娘一下的……只怕有蹊跷……”
姜清如看她们二人片刻,笑一笑,“你们倒不必解劝我。”皇帝龙颜大悦?静贵妃有孕,她是太后的内侄女,皇帝高兴什么?发愁还来不及呢。这道封后的诏书究竟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李氏一族的意思,还真不好说。
显王也得到了消息,进了马车,扫了侍女们一眼,“你们下去,我与你们主子说话。”
“你也是来安慰我的?”姜清如笑吟吟得瞅着他,撒娇似的冲他伸出手去。
显王顺势将她抱在怀中,一转身靠着车壁坐下,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也笑道:“你需要安慰吗?”
姜清如仰望着他,他这样笑起来的模样可真像阿正,“不——”她指尖轻点,落在他温热的唇上,“吻我。”
旋夏的怀疑
六月底;姜清如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云城。
云城入口是舒缓的冰川雪水淤积而成的平原,三面环山是天然的地理屏障,虽是仲夏,山顶都还积着薄薄一层雪花。
当夜;姜清如就宿在了云城将军府,也就是“她”的父辈与诸位哥哥曾经住过的地方。旋夏陪在耳房。
凌晨熹微的光影里,姜清如迷迷糊糊醒过来。
旋夏听到动静,端了温茶过来,服侍她漱口,犹豫地望着她。
“你有话要说?”姜清如将茶杯递回去。
旋夏一惊,茶杯擦着指尖打了个转;险些摔了去。
姜清如凝目看她,“只管说。”
旋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旋夏心底有个猜测,实在是……吓到奴婢自己了。”
“说。”
“是……奴婢觉得,这个夏侯将军并不是小公子……”
姜清如双目睁圆,不过一瞬又敛容问道:“为何有此猜测?”
旋夏低低道:“奴婢幼时,暗自仰慕小公子,对小公子一举一动无不铭刻在心——如今这个夏侯将军虽然面目肖似小公子,举动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你详细说来。”
“是。奴婢虽然早有疑心,只是不敢断定。但是前番大长公主要奴婢帮衬着打络子,打了几根梅花络子——后来才知道是送给夏侯将军了。娘娘,小公子幼时带您去折梅花,让您摔着了,从那以后小公子就见不得梅花——吃的用的穿的,不许有一样有梅花样子出来。但是梅花络子给夏侯将军,大长公主出嫁那一日,奴婢在宫门旁看着,夏侯将军用的正是那梅花络子……”旋夏迟疑地望着姜清如。
姜清如抚着眉头,并不看她,“哦,也许是因为那是大长公主送的——不得不用呢?”
“不会的,您知道小公子的脾气——他不愿意的,谁都强不了去……”
“哦……”姜清如沉吟着,突然天外飞来一笔,“那我呢?你可觉得我不同了?也许是换了个人呢?”
旋夏笑道:“不瞒娘娘,奴婢起先也怀疑过——您的确是同以往举止大为改变,连性情也变了。不过奴婢是近身服侍您的,您有多少眉毛头发——奴婢只怕比您自己还清楚,真正的还是我家小姐。只是……”她的笑容淡了下去,“遭了当初那样的事情,性情大变也是有的。”她又笑起来,“好在是越变越好了。”
姜清如点点头,这才合情合理嘛。
“那如果这个夏侯将军是假的,那我的小哥哥究竟在哪里呢?这个冒牌货又到底是什么人呢?”姜清如注视着旋夏,“你可能说出一二?”
带你入龙脉
旋夏静了片刻;颤声道:“小公子只怕已不在人世了。若是他还活着;知道有人冒名顶替,定然要现身不会让您受蒙蔽的。至于这个假冒的夏侯将军究竟是何人……奴婢就猜想不到了……”
事到如今;这个夏侯将军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也许他是皇帝早就培植好的一枚棋子。
只是姜清如觉得,这个人必定与原来的夏侯一族有渊源;否则又怎么会对她吐露实情;更处处维护呢?
然而这些此时都不是重点。
重要是的如何拿到玉钥匙;回到现代。
姜清如屏退左右,敲击玉镯;让那颗太行山的核桃出来。
“带我去龙脉。”姜清如的命令简单清晰。
核桃翻个白眼,“龙脉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拿到金钥匙与银钥匙了?”
姜清如笑道:“我虽然没拿到,却知道这两枚钥匙在谁身上。我们带上他一起,就万无一失了。”
姜清如口中的这个人,正是显王。
但是显王却很淡定,“急什么?刚刚入城,此地与北疆接壤,乃是军事重地――要好好勘察一番再作计议。”他带着士卒,每日早出晚归,倒很有些戎马倥偬、风尘仆仆的味道。
姜清如很有耐心得等待着,但是核桃却有些等不了了。游戏包裹里的佛豆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拿不到玉钥匙,他就要挨饿了。他虽然活了数千年,到底只是精怪,不懂得遮掩心思。
姜清如看出了他的焦灼,只是静观其变。
到了七月中旬,京中又传来消息。
静贵妃已经如期封后,同时晋封位分的还有随着她入宫的那一批美人――就是数三辈与太后沾亲带故的那些人。
朝中李家的势头更高了,太后皇后均出于李家,况且皇后还怀着一个很可能是皇上第一个儿子的胎儿――这分量,不用过秤也能感觉出来。
大长公主嫁到将军府后,一切如常,特意给姜清如写了信,信中附上了昭儿最近习的字帖。正是当初在宫中,姜清如教昭儿唱的《幽兰操》,女孩的字虽然还显稚嫩,却已经颇见风骨。反思她从穿来之后一直没怎么进步的毛笔字,姜清如很是汗颜。
又过了一月有余,中秋节当晚,显王来找姜清如。
“你不是要去找玉钥匙吗?今夜我带你去。”
姜清如盈盈一笑,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随着走在他身后出了大帐,一闪眼看到旁边走过的一名士卒,莫名得觉得那背影很是熟悉。
皇帝竟在此
显王果然兑现了他的诺言;当晚带着姜清如进入了龙脉。
在紧容两人同行的狭窄隧道里;他一路握着姜清如的手,走在她侧前方;却又时不时回首打量她的面色。
“怎么一直看我?”姜清如本就心里有鬼,难免有些不够淡定;不禁首先发问。
显王只是望着她不说话;唯有左手中擎着的火把在隧道两壁映出摇曳的光。
姜清如被他看得几乎要低下头去。
“你今晚好奇怪。”她没有低头;只是微笑着柔声说。
那微笑落在显王眼里,将他肃穆的神情消减了不少。
他忽然松开了握着姜清如的手;用食指轻轻叩击着隧道两壁,俯身在姜清如耳边轻轻道:“你知道么,像这样机密的地方总有些机关的。”他的食指划过隧道面,在某个点轻轻来回滑动着,渐渐的,那一点的土剥落下来,露出了锋利发蓝的箭头――显然是淬了毒的。
姜清如忽然觉得慌张,却又觉得这慌张来得没道理。
“喏……像这样子的箭头,这隧道两壁,上下全布满了,足有上万只,由二十处机关分别控制着二十个区域……只要开启机关,站在这里的人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显王的声音里带了点凉薄的笑意,“相信我,你不会想要试试的。”
姜清如点头,“的确不想――不会有人想的。”又嗔他,“好端端的讲这些怪渗人的。”
显王收回手指,嘿然一笑,“那可未必――我那皇兄只怕就想要试一试。他只道三年前秘密派人来已经将机关拆除了――却不知道我又在他的人离开后将这里重新整治了一番。”
姜清如心头一惊。
“所以他才敢以身犯险。”显王忽然提高了声音,“起!”
瞬间,在隧道的尽头的方室里亮起了数十只火把,映得方室中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在那白昼般的亮光里,姜清如骇然得睁大了双眼!
皇帝怎么会孤身在此处!
万箭齐发处
皇帝独自站在隧道尽头的方室中;沉默的望着姜清如与显王。
火光映照下;姜清如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能分辨出他身上穿的乃是显王护卫素日所着的兵士服。
姜清如心中一动;那天在帐外看到的那个背影熟悉的兵士是他吗?
那么这一路来,显王与她的亲密之举岂不是被他尽收眼底了?
有一种隐秘的羞耻与不安在她心中暗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挣脱了显王的手。
这举动让她自己惊怔的同时;也激怒了显王。
显王眯起眼睛,本就阴鸷的面容越发晦暗难辨;“皇兄一路乔装打扮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看来显王你筹谋已久。”他指的自然是此刻突出两壁,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的箭头。这密道中原本的机关他的确是已经派人先行去掉了,此刻他看似孤身入虎穴,倒也能瞧瞧这位好皇弟的真面目。
“自然。”显王森然一笑,“你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我自然要替天行道。”
“好一个替天行道。”皇弟骤然提高了声音,“倒不知道我这皇位来得怎么个名不正言不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