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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废只是一件热闹了一阵子的事情,并不值得人们用太多的精力去关注。
京城中的百姓更是不知道现如今已经没有太子爷了,他们还是过着自己习惯了的日子。似乎这些百姓的日子,与朝堂上的那些风云变幻,几乎都没什么关系。
康熙五十九年,已经劝了皇上好几年的官员们再次联名上书,请万岁爷再立太子。其实这件事情在当初一废太子的时候,很多大臣们也总在提起这件事。可当初的万岁爷每每听到这种话题,便会大发雷霆,怒斥提案之人,而不过一年便又复立太子,让很多官员深觉“伴君如伴虎”的危险。而这一次,眼看着万岁爷已七年未复立太子,似乎对别的皇子也无甚属意,便又渐渐生了些想要推举自己支持的皇子做太子的心。
近几年,八皇子为人越发温润,比之前几年收获可更多官员的支持,而远在西北的十四皇子最近也有很多人想要与之交好。十四皇子近几年频繁回京,虽说据传他与皇上的关系并不如当年未曾离京之时亲睦,可皇上却屡屡为其加封,先是加封为“抚远大将军”,后又于朝堂称之为“大将军王”,虽说没有再封爵位,可那握在手中的军权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日朝堂之上,又有大臣提起立太子一事,或许是因为皇帝的心情不错,竟然很有些闲谈意味的说着,“众议谁属,朕即从之。”此话一出,便有八皇子的死党呈上官员们的联名奏折,齐齐跪下请皇上册立八皇子为太子,声称八皇子若为太子,天下百姓必为之欢欣。
立在一旁的胤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越发不能自己跳出来了,他必须要等着,等所有人逼着皇上立他做太子才行。这两年他多方交游京中官员,或以小恩小惠抚之,或以日后登帝的诺言约定,也偶尔会用加官进爵或是官路相护而诱惑。这几年通过这各种各样的方式,胤禩很是网罗了一批属于他自己的人马。即便如此,他依旧对妻子略有不满,明明妻子是郭络罗氏的嫡长女,可却什么都帮不到自己,说让她找家族中人略出些力,便推说家族中人都听姑姑的话,她没办法,而她那个一母同胞的嫁去乌拉那拉氏家的胞妹,便更不指望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老四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明显,她那个胞妹是没什么用处的,乌拉那拉氏家,肯定还是会一门心思护着女儿的,毕竟乌府小姐受全家之宠这种事情,都不用去打听,满京城就算是街巷里的平头百姓,也是知道的。
而胤禩不说话,剩下几个皇子就更不可能说话了。胤祉本就是个陪着坐班的,上朝于他,只要皇阿玛没问到自己头上,便与自己没多大的相干,至于胤祺和胤禟还有小十二胤裪,那更是没有想要搀和进来的想法。至于胤誐,那更是个来充场面的,他一向都想着能做个闲散王爷便是最好的,又怎么可能在这种事儿上搀和,更何况,他向来是听九哥的,九哥总是提醒他,在朝堂上最好闭嘴什么都别说,他现在又怎么可能站出来。
至于胤禛,说他是按兵不动也好,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也好,这都是外人的说法,而胤禛自己却总是想着,不要把兄弟之间处的太僵。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弟,更何况一直跟着八弟的十四,还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胞弟。有些事情若是提出来太早,反而有些不妥,一向都坚持着“快刀斩乱麻”原则的胤禛,在处理这个问题上反而变得有些拖一日算一日了。
康熙看着堂下众人,将众人神色一一扫在眼底。老八那努力维持着平静表面下的得意,和别的儿子的置若罔闻,有些大臣努力藏着的欢欣鼓舞与另外一些人的明哲保身。
将手中的折子大概翻了一下,康熙“啪”的一声把奏折摔在龙案之上,带着些微怒说道,“: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我□□皇帝并未预立皇太子,太宗皇帝亦未预立皇太子。汉唐以来,太子幼冲,尚保无事;若太子年长,其左右群小结党营私,鲜有能无事者。……今众皇子学问、见识,不后于人,但年俱长成,已经分封,其所属人员未有不各庇护其主者,即使立之,能保将来无事乎”言外之意,这些前朝帝王并没有早早地就立了太子,甚至有三十年没有立太子的,也没见得有什么混乱,这立不立太子,立谁做太子,本来就是我这个皇帝的家务事,跟你们客气一下,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随随便便插手了?
随后,看了一眼胤禩,淡淡地说了一句,“况皇八子未曾办理过政事,且其母出身微贱,故不宜立为皇太子,众卿家莫再言此事,今日此番言过便可。”
这话说的,很有些想要马上结束这个话题的意味,一般情况,若是皇帝想要结束话题,底下的人只需要不说话听着,等皇上再想出个新话题便是了。
可今日不知为何,老臣佟国维与武将阿灵阿却跪了下来,“回禀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无太子。朝无太子则众臣寝食难安。八皇子素来为人和善,且兼有贤名,吾等愿保其为储君,此时若定,朝堂定矣。”这话说的跟威胁似的,若是舒敏在场怕是要直接笑死。这些人未免也太放飞自我了,怎么说,跟皇上这么说话,本来就是一件自掘坟墓自找死路的事情吧。
果然,皇帝一听自己的大臣如此地不善解人意,立马就怒从心起,拂袖而起,将龙案上的奏折统统扫到地上,“尔等愚昧之徒!辛者库贱人之子,岂堪大用?!此等痴心妄想,实不知自己几何耶!”说着便自己走下了一侧的丹陛,身影将消之时,才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喝,“冯琛,退朝!”
原本挂着一脸得意,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机智地把皇阿玛逼得不得不答应的胤禩瞬间脸就黑了下来。虽说朝中众人都知道他额娘出身并算不上好,可皇上这么当着面说他额娘,他还是不能接受的。可就算再不能接受,万岁爷说的也是事实,良妃娘娘本就是辛者库罪臣之女出身,也是因为天生的姿色与一些普通宫女不常见的才学才得以让当初年轻的皇帝另眼相看。可无论怎么说,她母亲的地位都是与皇帝息息相关的,一个辛者库的罪臣之女,说起身份来,是连汉女都不如的。
胤禩默默地咬牙,攥了攥拳头,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九跟老十,便和那些拥护者香榭丽去了。倒是留在后面的老九看到了那不友善的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跟自己一起的几位皇兄,“三哥四哥五哥,这,关我什么事儿啊?”
呆在家里的舒敏天天扳着指头算这日子,已经到了康熙五十九年的年末了,自那次万岁爷当堂训斥了那些“八爷党”之后,他们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是舒敏知道,每天和三皇子九皇子一同在醉湘楼会面的自家夫君,绝对不是单纯地去吃饭,虽然每次会给自己打包回来几个好菜,但舒敏依旧坚持地认为,自家夫君是去办正事的。
这天舒敏正坐在家里与温喜闲聊。窈窈大了,经常要送到宫里去和太后作伴,学些宫廷礼仪。小豆包更是要经常入宫伴驾,受皇上的亲自教导。
说起小豆包,舒敏不禁觉得有些惆怅。自家儿子似乎有些长开了,没有小的时候圆乎乎的可爱了,尤其是习武之后,武艺越发高强不说,关键是个子也抽条起来了,竟然快和自己一般高了。而作为娘亲的舒敏非常郁闷,虽然现在小豆包和胤禛还有竹青的武艺是无法抗衡的,可是,他居然已经能和自己打平手了。舒敏自诩自己当年也算是自保有余还能再保一个的水平,尤其轻功更是她的得意之处。可这个小子现在居然要和她打平手了。
于是,不开心的舒敏决定,今天要吃豆包,而且,等儿子回来之后,一定要揉着他的脸好好地喊几遍小豆包,以解己怀。
而小温喜,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按照满足的规矩,小女孩儿到了七岁便可以留头了,现在梳着双丫髻的小温喜还真是个可爱的软绵绵的好孩子。
这些年,温喜一直养在雍王府上,跟舒敏胤禛本就惯熟,只是舒敏从不愿让孩子独独和自己亲近,待孩子稍微大一些的时候,便总是领了孩子去养蜂夹道的别院去看她的生身父母,或是带了孩子回十三皇子府去见她的嫡母。可即便是这样,温喜依旧和舒敏最为亲切,再后来,十三与他的嫡福晋便直接说,不如温喜就由舒敏养着吧,舒敏自己也只有两个孩子,家里孩子多一些,也更热闹些。
那个陈秋云终于受不了自己这种被迫独居的日子,恰巧在某一日去府外逛到了一家脂粉铺子,觉得那老板很合自己的心意,便到胤禛面前哭着求去了。舒敏看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当初对自家夫君有些觊觎,可因为夫君自持从未染指,也算不上有什么仇,便给她拿了两百多两银子,反而让陈秋云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至于年蕙瑕,大概是真的心若死灰了,这么几年居然一直在家庙里诵经,不然就是偶尔去府外庄园上小住,可这般日子也从不与家里人说,年夫人依旧觉得女儿过得不错,年羹尧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军中努力往上爬着,一门心思地为胤禛做事。
到了腊月早梅开了的时候,舒敏□□书去剪了几枝养到屋里来,想了想,叫绫罗叫了个小丫鬟去后院儿请侧福晋和李氏格格来挽澜堂坐坐。春书一直说着自己不嫁,舒敏后来也就不怎么说她了,可奇怪的是,居然连绫罗也不愿嫁人。舒敏问起来就说,她早在进宫的时候就已经立下了就算出宫也终身不嫁的誓愿。
原先跟着自己的几个丫鬟都相继嫁人了,舒敏养温喜也完全不费心,便每天想着,怎么能给冬棋和竹青找个归宿。
前两年,竹青在园子里和胤禛的一个贴身影卫交了手,两人便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影卫这种,本来是大内给宫里的主子们安排的贴身护卫,这种护卫一般都有着很好的功夫,但也往往都是隐在暗处,不能露出面来。只是胤禛的这个影卫,却是他自己训练出来的,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