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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就算有点什么不舒服的,那些太医自然能给调理地合合适适的,怎么能让人哭成这个样子。
“夫人怎么因为这么个事儿便把自己哭成这个样子,没的让太后知道了又得担心。”劝了舒敏一句,娇容有些费劲儿地把舒敏安顿在屋里的椅子上做好,却发现舒敏只是呜呜咽咽的摇头,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蹲下身子看舒敏的表情,娇容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舒敏的眼睛里,是恐惧,和懊悔。这不是应该出现在夫人脸上的表情,夫人可以是欣喜的,得意的,胸有成竹的,带着点儿坏气的狡黠的,甚至是冷若冰霜眼神凌厉发着怒的,可这样恐惧和懊悔的样子,她想象不到,也觉得,太蹊跷了。
渐渐回神的舒敏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娇容,使劲儿却又徒劳地压了压自己的哭意,“呜……不,不可能的……”边说边摇着头,“呜……我怎么……怎么这么没用……我……”说着说着,抖抖索索地想要站起身来,打算收拾东西,“进宫……我……我要进宫……”她要进宫,要去亲眼看看太后,坐在家里她越想越怕,她要去,现在马上就要去。
李娇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站起身用手轻轻摁住了舒敏的肩膀,“夫人,你别慌。妾身问你,刚刚那小公公,是来传口信的?”
“嗯……嗯……”这种满脸凌乱,恍然无措的舒敏,是谁都未曾见过的。
“那小公公可说了,太后娘娘让夫人几时入宫?”
“明……明天……”
“那夫人就别这么急,既然说了明天,太后娘娘的病自然不是什么打紧儿的。明儿也定会有车驾来接夫人入宫。”
“真……真的吗?”舒敏抬起脸来,一双浸了水的大眼睛就如同从凉水井里打出来的葡萄一般,润润的,别样的好看,可那其中的迷茫失措,却让看得人格外心疼。
李娇容定了定神,将手在舒敏肩上按了按,努力地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嗯,真的,妾身的话,夫人还不信吗?”可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儿。说来,太后岁数已经很大了,八十多岁的老人没人会知道,哪个时候什么东西错了一星半点儿便会要了命。只是现在,眼看着夫人已经完全乱了心神,她自己必然不能跟着一起乱,不然这府里定然得乱了套。
想到此处,娇容觉得,她得把夫人劝住才行,不然夫人这个样子,就算是明儿进宫,真有人想要钻了空子,恐怕是很容易。“既然夫人信妾身,那就得好好把自己稳下来,既然是宫里来的传信公公,那自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夫人一向不是最冷静了吗?现如今若是乱了阵脚,可不是让别人笑话?”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在夫人心中的地位,娇容大着胆子说了这些话,她是担心夫人的,可现如今,王爷不在府上,竟是连个能开解夫人的人都,没有。
舒敏似乎是将这些话听进去了,软糯糯地“嗯”了一声,乖巧伶俐地如同一头初生小鹿般的眼神儿,让李娇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传说中的“我见犹怜”。
终于安顿好舒敏,娇容便走去屋门口唤了几个丫鬟进来,安排她们帮着收拾夫人明日进宫的东西,又让人唤了现如今与丈夫一同管着护院儿侍卫与王府影卫的竹青娘子来,交代她明日随着宫里来的车驾,最起码把夫人送到宫门口。
竹青点了点头,自当初有一次在塞外机缘巧合救了宜妃娘娘一命,她便拿了块能进宫的牌子。虽说不能在不通报的情况下将夫人送进慈宁宫,想必绕了神武门送到长信门大约也是能够的。她倒不是担心宫里来的人会想要害自家主子,只是李主子这么安排,怕也是想自家主子慌了心神,没法安顿自己,才让她在旁边护着。
第二日一大早,舒敏便起身枯坐着了,细细想想窈窈的口信儿,总觉得,是因为就算是太后娘娘怕也是不愿让这事儿声张出来。也是因为这份谨慎,舒敏联想到了曾经太皇太后薨逝的时候,先头就一直瞒着消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可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却又让这种不安一直在她心头徘徊着。
好不容易捱到宫里,一下车子,站在慈宁宫院子里的空地上,舒敏抬头,就看到了两只眼睛带着红肿的自家女儿。眼神带着点儿惊恐地看过去,看懂自己眼神的窈窈便咬着下唇皱着眉点了点头。舒敏被安抚了一天多的心情就这么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温窈带着自家额娘进了内殿,轻声对着纱帐里的人说了一声,“老祖宗,额娘来看您了。”本来脆生生的一把小声音大概是因为哭过了,听来带着些沙哑。
纱帐中躺在床上的身影动了一动,慈祥却掩不住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敏丫头来了啊,哀家可想敏丫头了。”
舒敏听了这声音,突然就是一下子腿软,若不是跟在身后的玉沁姑姑出手快,怕是要直接坐在地上。颤抖着而且有些喑哑的陌生声音从舒敏的嗓子里冒出来,“太……太后娘娘……您……”再想说话,竟完全出不了声音,任舒敏怎么使劲儿怎么着急,都没有一丝声音出来。
站在一旁的温窈急了,老祖宗病倒了,额娘入宫竟也因为突然一下子伤心说不出话来,她也只是个十岁多的小丫头,当下急得又飙出泪来。
许是纱帐中的太后也听出了舒敏的不对劲儿,慈祥却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出来,“你个傻丫头,这幅模样还怎么好好当额娘呢?看,把窈窈都吓哭了。”换了口气儿,太后继续说道,“缨络去叫太医来给敏丫头看看,玉沁啊,你来,扶敏丫头近处儿坐。”
舒敏早已没了阵仗,倚在玉沁姑姑怀里,拖着步子做到了床边的小凳子上。玉沁拉开纱帐扶着太后坐起身来,又给太后身后靠了好几个软枕,转头才发现,舒敏已经自己爬到了床边的脚踏上去了。
太后看着舒敏干着急坐在自己跟前却说不出话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舒敏撑在床边的手,“你个傻丫头,坐上来吧,仔细地上凉。”
舒敏点点头,爬到了红木床上,一张小脸儿上泪水纵横。太后看得心疼地拿出袖子里的绢帕给舒敏抹着脸,口上还劝着,“傻丫头,你看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看着让哀家心疼。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哀家怎么放心的下。”说完这话,太后看了看周围的人,轻声问了一句,“太医还没过来吗?快去催一催。”
不一会儿太医进了慈宁宫。给舒敏号了脉扎了针,原本因为一下子受了刺激而说不出话的舒敏便能出声了,只是声音还是无法改变的沙哑。
太后握了舒敏的手,轻声吩咐周围,“你们都先先去吧,哀家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敏丫头说。”周围的宫人虽然迟疑,却还是听话的下去了,甚至连温窈都最后走了出去,将内殿门完全合上。
太后看着脸上有些懵懂的舒敏,笑了笑,拍了拍舒敏的手,“丫头……你不知道哀家为何单独和你说话是不是?毕竟……哀家以前和你讲话从不避人的……”
舒敏点了点头,太后却再次开口说道,“哀家,不只是因为你额娘才这么宠着你的。虽说,不知道哀家的敏丫头究竟是打哪里来的小仙姑,可当初护国寺的执严大师,可是在圆寂的前一日,特意和当初去进香的哀家说了,要好好待乌拉那拉家的小女儿,那丫头能延我大清的气数。”
听了太后的话,舒敏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之所以被太后娘娘疼宠到这种程度,是因为有人先透露了天机?!
看着舒敏瞪圆的眼睛,太后微微笑着,“小丫头,哀家一直知道你是个好的,护着你,你也不会因此飞扬跋扈起来,更何况,执严大师是得道高僧,他勘破这天机,第二日便坐化了,所以这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舒敏有点怔忪,“那,太后娘娘,为何,为何是和四爷……”那既然如此,不应该是和太子有什么关系吗?又为什么是和胤禛?如果真的是想要为大清的气数着想,那不应该是和下任继承者相关联吗?更何况,舒敏心里略微苦涩,她只是占了个穿越女的名头,却什么都做不到,就算提前知道些历史,将就着提早谋划一二,也只是危中求安而已。
太后听舒敏这么问,太后笑着撇撇嘴,“太子那般不成器,就是当初太皇太后在的时候都已经看出来了。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也只是皇上觉得自己一言九鼎抹不开这个面子。……这几个孩子都是好的,可老四是个实心儿的,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坐那个位置的,花花肠子太多了,迟早是要出事儿的。”
舒敏听的懵懵懂懂,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太后娘娘对自己一直这么好是这样的原因,之所以让她嫁给胤禛也是因为他们其实早就决定了谁是下一任人选。而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也就只是她和胤禛两个人而已。
“所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娘娘早就知道敏敏不是此间之人?而四爷,才是真正的人选?”那别人呢?太后知道了,其他的人呢?其他的人难道也知道了?而且,如果是四爷,那太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太后伸手抚了抚舒敏的发顶,“这事情,也就是执严大师生前与哀家说的,他当时叮嘱哀家,此事本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万万不能与他人言说。至于太子,只是当初景夙实在太苦苦相逼了,皇上和她本就情笃,彼时又只有两个孩子,怎可能想到这么多?”
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执严大师在第二日便坐化了……舒敏的脑海突然如晴天霹雳一样闪过了这个细节。所以,太后现在告诉自己的意思是?!“太后娘娘!……”
太后显然已经读懂了舒敏的意思,点点头,“哀家也八十多岁了,也没什么贪图了,只是怕这件事儿不说,可能再也没机会说了……敏儿啊,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慧的,也是个心善的,大清气数本就是个虚话,哀家只想着,你啊,能替哀家守着这江山,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