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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着太医不让他们透消息,自己有私下里和医女太医们讨论,甚至连冬棋翠雪的师父都多翻了好几本古医书,可对于舒敏这种脉象却依然无解。
舒敏自己也不知道身体到底是那些地方出现了问题,只是很明显地知道,自己的身子虚地要命,虚到连孩子都没办法抱。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虚,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出去了一般。偶尔与娇容玩笑,舒敏便会笑着说,自己一定是让什么妖精吸取了精气,可她身边所有的人甚至是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身体如今的这幅样子,根本没有重新好起来的可能,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撒手人寰。
舒兰跪在地上,并没有看到舒敏略有些悲伤的表情,只是听到了舒敏很有诱惑力的话,她稳了稳心神,却觉得,这般情况下,如果自己再继续故作姿态,反而是愚蠢。所以,虽然有些迟疑,话音有些颤抖,她还是问了出来。
“娘娘,……奴婢不知娘娘这般说,代价是什么……”略带颤抖的声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却求不得的那个机会。
舒敏轻笑,很显然,舒兰的小心思就算不用心去想也能明白,可虽是仿若轻风般柔和的语气,说出来的事情却让舒兰一怔,“兰妹妹是个直爽的,只是本宫没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若是本宫能给妹妹提供了这个机会,妹妹要与本宫约法三章,发下毒誓。第一,本宫既然已经做了恶人,便不怕做更多次,所以,妹妹若是想要走上这条路,便得服下一种特殊的药剂,这药剂可让女子终身不孕;……”
看着舒兰略带惊惧的面容,舒敏脸上的笑容仿佛刚刚说的事情完全没什么可怕的,平静温和地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可跪在地上看着舒敏的舒兰却是瑟瑟发抖。
舒敏看着舒兰单薄地颤抖着的身子,和微微开启想要说话的粉色樱唇,轻轻掩着嘴笑了,然后摆了摆手,“兰妹妹先别着急,还有第二条,和第三条呢。这第二条啊,是要对本宫的孩子视如己出,不过也是啊,这后宫之中只有这几个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呢?你说对不对?”
“至于这最后一条,便是,你活一日,就需护佑这江山一日,时时处处听万岁爷的每一句话,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要比太医还关心着他。这三条,缺一不可。”舒敏说完,看着跪在地上的舒兰,“不知道妹妹听了这些,还想让本宫提供这条路吗?”
舒兰握了握拳,“娘娘与奴婢说的,这根本就是条死路!除了荣荫与面子上的尊贵,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活路,一个空架子罢了!”
舒敏轻蔑一笑,“难不成,兰妹妹还觉着,这是条荣宠无限,幸福安康的路吗?妹妹未免想的太过美好,自古深宫之中能得无上荣宠之人,哪个不是踏着鲜血与尸骨爬上来的,哪个在坐到这个位置上不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整夜整夜噩梦,防这个怕那个,生怕某一日就一命呜呼。如今,本宫替妹妹把这些扰人清闲的事情都解决掉了,妹妹难道会认为今后便会踏上一条轻松惬意,荣光无比的道路吗?”
舒兰这下子彻底坐到了地上,“那,若是旁的人来相求娘娘,娘娘还会这般约法三章吗?”声音嗫嚅,显然早就没了之前鼓起来的那些勇气。
“相求本宫?妹妹这话说的也还真是奇怪了。便是今日本宫与妹妹所说,也不是妹妹求来的吧,若本宫要铺的这条路无论是谁都能随便来求着让本宫给她铺路,未免也活得太随意了些。”剔着指甲,舒敏现在的表现是十足的恶人,看着犹疑不决的舒兰,舒敏朗声叫道,“绫罗春书,本宫要歇着了,你们来送客吧。”她不急着要舒兰的答案,甚至说,舒兰究竟愿不愿意走这条注定孤寂一生的道路根本就不是很重要,她的身子就算是撑不下去,这江山也有胤禛守着,这后宫,也尚有娇容帮她看着。
想起这两人,舒敏的心便软了下来。如果说她是一只坚硬的贝,那这两人便是她的两片壳了。春书和绫罗送客出去,再回到内殿便发现站在贵妃榻前摇摇欲坠的舒敏。
“主子……主子!主子您怎么样?”舒敏面色苍白地软在贵妃椅上。和舒兰的交谈实在太过消耗她本就不多的体力了,只是,她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这个样子,不然,她想要做的事情便会变得被动,宫里所有居心叵测的人,一旦知道她现在已经是这样的身子,必然会让事情朝着一种极端的恶态发展下去。只是……看了看春书端来的参汤,舒敏苦笑,她这副身子,到如今都找不出是什么缘由变成这幅样子,只怕真的是命不久矣,亏她刚刚还在那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其实自己不也是“不知哪一日就一命呜呼”的那一类吗?
只是现在,舒敏还没有时间可以用来自怨自艾,年蕙瑕正在努力集结势力,她必须为胤禛留下一个稳定的后宫,也为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个安全的环境。舒敏将参汤勉力咽下,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吩咐绫罗,“绫罗,将谨妃请来。”
静恬斋,因为舒敏刻意的掩饰,李娇容从来不知道,舒敏的身子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程度,甚至可以说,她自从身体坏掉的那一日开始,便再无好转的可能。她只是好奇,向来都是打发小宫女来找自己的皇后娘娘怎么会让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来静恬斋。本想着让梨花儿吩咐小厨房做些糕点拿去,却被绫罗委婉地催了一下,“谨妃娘娘,我们主子向来是个随性的,只是,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还请娘娘快些和奴婢去坤宁宫吧。”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她们主子能撑到哪一刻。这几个月,主子都努力撑着,不让小主子们知道,不想让万岁爷看到,更不愿在那些官女子们面前露了怯,可就算她们不懂,也知道,主子的身子骨即便是静养着也不知能撑几日。
李娇容本来有些诧异,可看到绫罗眼底的血丝与微微泛着红的眼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随便叫了个小宫女告梨花儿给自己看门儿,便跟着绫罗急匆匆朝着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内殿一个连胤禛都未曾进过的房间内,点着很多的烛台,而在这些亮光的映照下,舒敏本就苍白的脸色便显得越发地清冷起来,甚至都有了些透明的感觉。她穿着一袭绯色旗装,两把头上点了几个小宝石卡子,正靠在贵妃榻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舒敏抬起头来看着一身靛青色旗装,即便已近四十岁却依旧美丽的李娇容,微微地笑了。那笑容很是暖心,却又让看着舒敏笑容的娇容有一种,这个人,这个微笑,都好像马上便会随风消逝的感觉。
“娇容,你来了……绫罗,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娇容说说话……”声音轻飘飘的,是从未在舒敏身上见到过的虚弱感觉。
李娇容听的关门声,便马上扑到了舒敏身边,开腔已经是带着颤抖的哭音,“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嗯?”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子从来都是健康的,充满活力的,伴随着动听的笑声,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舒敏笑着安抚着她,微凉的手掌附在她的手臂上,仿佛一片没有分量的羽毛,“你总是这么见外,我从来都是叫你娇容,可你却从未叫过我的名字……当初叫我夫人,进宫了便叫我娘娘了……”
李娇容压着哭声,“你怎么总是这幅脾气,现如今你瞧着都这般样子了,怎么还是这样说着闲话?你这幅样子定是没让万岁知道的,你私下里找大夫医治了吗?嗯?”舒敏这幅样子,一定不是最近才变成这般的,拖了这么许久可宫里愣是一点儿风声还没有,那万岁爷那边肯定也是瞒着了。李娇容现在就是恨自己平时总是过来,却没那些细心,没发现舒敏的不对处。
听了娇容有些着急的语气,舒敏笑笑,“你看你,总是说,你明明比我大多了,遇到我的事儿却总是着急。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与其大张旗鼓地让天下人都知道,还不如做些准备……”
“你这是什么话?不行,我得去找皇上去……”
“娇容,你别急……我这身子,是真的没救了……”舒敏语气清淡,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李娇容听了,愣在当地,“你……你这话是……”
“我自己从小学着医术,身边也一直有医女跟着,冬棋翠雪她们的师父又是神医……更何况,自从我觉着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便秘密找太医院所有太医来探讨过,可没有一个有办法……只能这么撑着,耗着,挺着……没用的,就算找名医,也拿我这身子没办法的。”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可能有这种没法儿医治的病?!”很显然,对舒敏的病情,李娇容是没法接受的。
“娇容,若这是病,我也不信,可,这是命……脉象无异,无论什么诊治法子都用上了,可什么不对都觉不出来……娇容,这是我的命……”本来来到这个世界,拥有这个身份,本就是一个注定的悲剧,可是她又将很多历史记载的东西改弦更张,天机不可泄露的执严法师在与太后说了她的身份之后,便坐化圆寂,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好好的长命百岁?
坤宁宫的几个大宫女并不知道自家主子与谨妃娘娘密谈时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谨妃娘娘离开的时候,面上略有不甘却无奈的表情,带着泪痕的脸庞,和自家主子恬淡的微笑。
六日之后,官女子舒兰再次来坤宁宫觐见皇后,依旧被皇后请去密谈,因为皇后的旨意,坤宁宫中并未有人将这些事情禀报本就日理万机分外忙碌的万岁爷。近两个月一直早出晚归的胤禛只是觉得自家夫人最近是不是累了,总是睡得很早,也没有多想。依旧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对自家媳妇儿从来没有任何疑心的胤禛自然不会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舒敏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只是每天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因为最近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