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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摸着自己的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我们雪儿是真心心疼额娘,只是,那宋格格的的确确是应该扶了身份的人,额娘怎么能只是因为自己新婚而坏了祖宗的规矩呢?”
再后来,她也慢慢地懂了,即使是额娘,身为皇室外家身份尊贵的多罗格格,备受太后皇后宠爱的科尔沁公主,在这紫禁城里天子脚下,也要磨成小石磨里面柔软的水豆腐的性子。更何况,还有那可以烁金的流言,愣生生让一个骑马扬鞭,潇洒恣意的草原少女,变成了晨昏定省,温柔娴雅的深闺妇人
得以庆幸的是,父亲对母亲也还是不错的,而母亲当初的肚子也很是争气。那宋氏格格虽是祖母拿来给自己母亲的绊脚石,却不想,那宋氏格格前脚生下一个女儿,后脚母亲便生出了哥哥,整个乌府的嫡长子,足足大自己12岁的乌拉那拉博琥查。
而后来的父亲和母亲,也很好地践行了所谓的“少时夫妻老来伴”,所以,整个大家族,都很是宠爱她这个“老来女”。
康熙28年,她出生,而如今,她已经整整在这边呆了九个年头。这九年里,作为乌拉那拉家的嫡女,她学会了,也懂得了太多的东西。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她可以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世界,这世界里的每一条规则,都需要她去遵守,甚至是将其发扬光大。
转念想一想那位自己曾经推崇过的十三爷,和现如今自己的身份,想必此生是不可能了,只能一心一意做这个“斗得过穿越女,守得住正宫位”的“神奇”皇后了。而为了打起精神面对可能在将来的十年或是二十年的时间里,遇到的各路勾心斗角防不胜防的靠近未来皇帝却很可能会伤及自己这位“无辜”的各式各样的女人,自己还真得学会很多真才实学才行呢。
将笔下的兰花勾勒完全,吩咐身旁的秋画将笔墨收拾干净,舒敏坐到窗边拿起了放在窗边小几上的针线篮子。现在还是春末,虽不似夏季的白日那般长,但是如此坐在窗边还是能趁着尚未落下的余晖做些活计的。
针线篮子里是上次答应哥哥要帮他做的荷包。靛蓝色的底,上面要好好地绣出一丛竹子来。这样的活儿,必须要在光亮处好好细细得去做才行。
将手上的丝线抻了抻,舒敏将针举在眼前映着光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从小榻上站起身来,“秋画,还是帮你家小姐我把这张椅子挪到廊下吧,这样的天光,就算是多么明察秋毫的人做这样精细的绣花活儿也是会瞎了眼睛的了。何况小姐我本就不是什么白眼对日的好眼神。”语气里满是笑意。说句实在的,春书和秋画两个丫头对自己还真是忠心耿耿。她们两人都是额娘送给自己的,和自己岁数相仿。在这一点上,舒敏是由衷佩服古代这些大家闺秀深宅妇人的,明明也没有学多少文化,治家的水平放到现代社会,就是管一个2几千人的大公司恐怕也不遑多让。
秋画听见小姐的呼唤,也不挪脚步出来,只是在里间收拾着笔墨发牢骚,“小姐净会找奴婢的麻烦,这当景怎么也应该唤春书姐姐来伺候着,哪有这般小姐刚让奴婢收拾着笔墨,却又是一声声儿地唤奴婢去挪那塌子,还真是把奴婢看做那能撒豆成兵,力大无比的人了……”
却不想,还未等到舒敏发话,一向稳重却也口齿伶俐的春书已经从外间抢了进来,白嫩嫩的手晃晃悠悠就要扭到秋画的嘴上去,“小蹄子,如今倒学会排揎主子了!你哪里不知道咱们主子就是让你去院子里喊几个人过来将那塌子挪上一挪,你倒在这儿浪白起来了!”手虽然是张牙舞爪的,却也只是逗着玩闹,并没有真的上了秋画的脸。
外间的舒敏听着两人笑闹,自己也不由笑起来,“春书,你可休要说她不识抬举,都是我这做主子的惯坏了她,让她越发的没大没小起来!”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清越的声音引得在屋子里忙活着的两个姐妹也不禁轻笑,缓缓移步出了廊外。
而这边厢舒敏刚刚坐下身子,荷包还未绣到一半,晴雪阁的木门便被叩响了,小丫鬟打开门,是姐姐舒云的大丫鬟,雨儿。
雨儿看着舒敏坐在廊下绣花,虽是眼中露出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但面上的表情却不曾有什么变化,蹲下身子正正地福了一福,“二小姐,奴婢是来替我们主子传话儿的。我们主子说,她今儿做了些新点心,想请您去尝鲜,也想趁着吃茶的时候和您叙叙姐妹情谊。”
舒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而站在舒敏身边的秋画的嘴也几不可见地撇了一撇。
春书倒是见怪不怪地看着自家主子,上前两步搭住雨儿的手,将手里的几枚大钱推进了雨儿的手中,“雨儿姐姐不然就先回去回你们主子话吧,我们伺候我们主子利落了自然过去。”
这是这府上,甚至是这世上的规矩,那便是,嫡亲的永远不需要给庶出的面子,当然,做主子的,更不需要给一个下人回话,哪怕那个下人是奉了哪位主子的命,除了长辈,都只用主子对待下人的法子去对待,才不会失了礼节。
雨儿收了大钱,眼角微微地弯了弯,显然,她觉得这位看上去清清淡淡的二小姐远比她们那暴虐无常的主子强多了。就是人家给的赏钱,也不是自家主子会给得出的。蹲了蹲身子,雨儿恭敬地回答,“谢二小姐赏赐,奴婢这就回去给主子回话。”
看着雨儿渐去渐远的身影,舒敏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身旁的篮子里,看着面上古井无波的春书,“还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啊!今儿这情势,甭想要把哥哥要的东西绣好了。”
春书却是嘴角微弯,面上看不出什么不愉来,扶着舒敏伸过来的胳膊,轻声说着,“主子也不必焦心,横竖大小姐也是快出嫁的人了,您就是烦也不会烦上几天了。”
舒敏听着,点了点头,“倒也是呢,总不能云姐姐嫁人了,我这做妹妹的还不曾去拜会吧!这样吧,秋画,将我半年前置好的礼物取出来,春书你性子稳当,就一会儿和我同去云和院吧。”
没错,只要是在大宅院里,就不会完全安宁的,这位庶出姐姐,便是扰乱舒敏安逸生活的一个重要因素。
舒云,是当初那位多罗格格一进府门便抬了身份的宋格格的女儿,比舒敏的亲哥哥都要大上半年多。要问起来这位姑娘为何如今才将婚事提上议程,其实,以她“声名远播”的历史,这个时候能有人上门求娶,已经是最好的了。
和乌府大小姐议亲的,只是一个六品官职的统领的儿子,要问这人怎有荣幸能娶了这皇室外家格格的庶女,却实在算不得什么福气。那统领也完全是看在乌大人和保媒的太皇太后老祖宗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让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声名在外”的女子。
乌拉那拉舒云,在尚未及笄的时候便已经在这天子脚下臭名昭著,无非是因为她的无知和跋扈。
原先,舒敏的亲额娘多罗格格在尚未出嫁时就在宫里寓居了一段时间,无非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宠爱,后来成婚之后,太皇太后又时常以命妇之名宣她奉懿旨进宫。因那时候太后喜欢小孩子,而多罗格格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便将府上的大女儿一同带进宫去与老祖宗共享天伦之乐。而这位宠爱着赫舍里姓氏的太皇太后便是科尔沁的骄傲,历史上谥号为孝庄太后的贤后。
谁曾想,舒云竟因此将老祖宗的青睐当成了自己跋扈的筹码,连自己的生母宋格格都瞧不在眼里了,哪还有那些个其他家的千金。就因为这样,那些原本曾一起玩耍的佟家,富察家的女孩儿便渐渐地都不怎么来往了。
老祖宗那样耳聪目明的精明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宫墙之外的风言风语,是以,在多罗格格生下小女儿之后,老祖宗便三番两次让多罗格格只带着小女儿进宫,舒敏又是个“天降奇才”,自然很快就入了老祖宗的眼。
已经不是小孩子的舒云自然是忿忿不平起来,认为是这新生的妹妹抢了自己的风头,千方百计地想让母亲只冲着自己一个人,也不管舒敏只是个三岁的小小孩童,趁着有天2二人一起在花园湖畔玩耍,竟伸手把妹妹推到了水中。
此前种种也就罢了,欺行霸市也就不再去提,可这心思歹毒,意图谋害嫡妹一条,让向来疼爱多罗格格的老祖宗震怒。一想那玉雪可爱,几日前尚且承欢膝下的小娃娃险些惨遭不测,老祖宗一气之下颁下懿旨,着费扬古将庶女送入皇家的慈庵中带发修行,五年后方能归家。
当初的舒敏还没有想到世间险恶,只是觉着这个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姐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但那种心狠手辣却是她从未想到的。事情过后,她还是犹自庆幸了好几天,还好在南方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她水性不算太差,也还好当时不是仅仅下水就能把人冻个半死的冬天,不然,自己白赚来的小命可能一不小心就又交代了。
也是自那之后,父亲专门为自己请来了会功夫的女先生来教自己,却不曾想因为曾经的散打功底,这女先生在两年之后便向父亲请辞,只是因为自觉已经无法教导这家的小姐。而从那时起,舒敏反而将身手的事情先放到了一边,除了找哥哥们的师傅偶尔练习轻功外,竟完全没有了在武学上进一步发展下去的想法。
不学武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舒敏觉得,自己呆着的这所大宅子里,一刀毙命这种简单粗暴的杀人方式实际是少之又少,更为可怕的是那些个你不曾了解的上好补品,那些才是真正有可能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刃。所以相比与人对敌的身法手段,能不能在勾心斗角毒物横行的大宅子里安全生存下来才是根本之道。
对于这一点,舒敏的额娘多罗格格也是十分清楚的。虽说草原上的女孩子生来是不理会这些的,但是当初在宫内聆听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教诲时,这一条却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在七岁的女儿提出想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