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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因为这种远亲被抹了脸子的事情来找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如日中天的后宫女官的麻烦。而因为地位被波及这种危机感才想要刁难舒敏的可能性就更没有了,毕竟也是大阿哥的亲娘,不喜钻营也只是心性如此,并不代表就是真的蠢。舒敏并不会危及后宫众人地位这种事情,现如今几个身处高位的妃子如果真看不出来,也就不会呆在现如今的位子上了。
那又会是谁呢?舒敏觉得有些想不透,或者说,她其实真的太少关心这些零碎的后宫之事了。躺在自己的雕花拔步床上,舒敏睁着眼盯着床帐顶上的水墨山水却并没有睡着。她已经很少这样认真的去想一些事情了,或者说,在她决定要按照历史的轨迹嫁给胤禛之后,就很少乐意费脑子认真想事情了。而这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也无非是因为舒敏太过懈怠而让慈宁宫的消息走漏了出去。想着想着,舒敏却觉得,为今之计并没有什么太过完美的解决方案,但依着自己现如今的地位,去太后娘娘那里撒娇卖蠢地告一小状,说不定会是最为简单的解决方案。而更可能的就是,自己告状由太后出手之后,那幕后之人会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个会告状的小女孩儿,再做些什么就有可能会露出端倪来。
想通了这些,舒敏就很轻松的睡了,本来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所以这一想开,舒敏可以说得上是一夜无梦的好眠。
第二天,当舒敏踏着早晨的晨曦走进慈宁宫寝殿,准备伺候太后早晨的梳洗装扮的时候,才发现,向来都会倚着妆台等着自己去搭配饰物的太后娘娘却是散着头坐在圆桌前训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看服饰,那丫鬟在慈宁宫里顶多是个能进到殿里来的四品丫头,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惹太后娘娘。
看到舒敏轻巧地迈着步子进到寝殿来,本来严词厉色的太后脸上马上就转了笑意,“敏敏来啦,快快,你们谁赶紧去给敏敏端好吃的来!”舒敏一看太后这幅模样,就轻轻笑出了声,手上拈了支好看的八宝钗,示意梳头的缨络将钗子插上,“太后娘娘就总是觉着敏敏是个小孩子,什么时候见着敏敏总是好吃的好吃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肉眼可见瑟瑟抖着的小丫鬟,如同轻描淡写般,舒敏插了一句,“这哪个大胆奴才啊,大清早就这么着给咱们太后娘娘醒眠啊。”
太后看着锦绣已经闪出去大概是打算要去小厨房的样子,这才回过神来一边让缨络继续梳头,一边嫌弃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还说呢,这奴才是早晨让云缎她们带人捉住的。好好的慈宁宫的人不做,偏想给别人做狗。”
向来话少的缨络看太后明显懒得说的样子,将话头平稳地接住了。“这贼奴才往外面传消息,今儿早晨让云缎姐姐抓了个正着。”说起云缎,其实是慈宁宫中一个最特殊的存在。她可以说是存在感最薄弱的,但是,却又是慈宁宫最重要的。因为这位很少能被人看到真面目的云缎姐姐,是太后真正的贴身私人保镖。她的功夫可不是舒敏这种有些抄近道的三脚猫的手段,而是扎扎实实稳扎稳打的作为武功高手的水平。但也因为太过来无影去无踪,很多情况下,武力值满点的云缎姐姐反而是存在于对话中的。
舒敏听到是云缎抓到的,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小丫鬟还真是胆子够大。毕竟,在慈宁宫混生活,连慈宁宫武力值最高的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就敢往出传递消息,还真是够有胆量。很多小丫鬟和其他宫苑的人并不知道,这么多年慈宁宫的消息几乎没有传出来的原因并不是慈宁宫真的铁桶一般,钉不进一颗钉子,而是因为有云缎这种“亡羊补牢”的高手在,那些钉子即便是抓住了什么机会,想传些什么消息,也根本没有传到外面人耳朵里的可能性。
不过云缎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她一般第一次不会出手,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为了不要滥伤无辜,而如果出现了第二次,确定之后,云缎便不会手下留情了。想到这里,舒敏不禁想着,这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昨天刚把和自己有关的那条消息递出去的时候说不定还狠狠嘲笑了一番那些曾经失败了的自己前辈的“愚蠢”呢,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第二次下手。说起来也真是好奇,现在“后宫特务组织”的培训已经这么不上心了吗?就这样水平便急急忙忙翘尾巴的小特务,也就顺理毕业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舒敏想要关心的重点,她现在只好奇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个小丫鬟究竟是受什么人的指使,居然真的胆大包天想要将慈宁宫里的消息偷偷漏出去,要知道,在整个紫禁城中,最有价值的消息便在乾清宫和慈宁宫了,尤其是慈宁宫,这里不仅会有一些太后娘娘和各宫嫔妃之间谈论着的关于后宫上下的消息,还会偶尔有些万岁爷来了说的前面朝堂上的事情。现如今走漏的关于舒敏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大妨碍,但却让太后和慈宁宫的众人警觉了些。也不知道是哪些人蠢蠢欲动,居然把消息的来源放到了慈宁宫的头上。
舒敏看着跪在脚下的小丫鬟抖抖索索的,显然不是什么能经事儿的主,似乎也没什么能帮到她们的,便眉头微微蹙着,看着脸色已好了些许的太后开口,“太后娘娘,敏儿总觉着这事儿很蹊跷,像是背后有什么人在故意使坏一般。”
太后是一朝天子的亲娘,自然不会是愚笨之人,她其实早就看出了个中端倪,只是不知道用那种法子更妥帖可靠些,听了舒敏这么说,就免不了有些想听听年轻人会不会有什么新想法。“敏敏这般和哀家说,是不是想到些什么啊?”
舒敏贴心地替太后端了盏清茶,“敏敏也没什么好法子,只是想着,咱们能不能用一招‘将计就计’。”话说到此,自然不需要继续往下说,毕竟太后是极聪明的人,只需要“将计就计”四个字,便能很快明白舒敏的想法。
想通想明白的太后呷了口清茶,将茶盏放下,用指尖点了点舒敏微翘的鼻头,“早就说你这个小丫头就是个鬼精灵了!也不知道澜惠那性子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拍拍手叫出潜伏在暗处的云缎,着身边亲近的人将事情安排好了,太后便打算带着舒敏一起坐看一出叫做“瓮中捉鳖”的好戏了。
至于那个跪在脚边的小丫鬟,实是到了是个时代,舒敏真不是什么圣母性子,所以被拉下去该怎么处置,舒敏一点都不关系,倒是提醒了云缎两句,一定要想办法从那小丫鬟嘴里把所有能挖出来的都挖出来。
云缎的手下不得不说是能人百出,审问小丫鬟的事情压根没费什么力气,便把能问出来的东西全都列的清清楚楚的了,而有了这些,很显然,太后和舒敏的计划便更可能奏效了。那小丫鬟是个禁不住的,很快就把暗号啊,写条子的方式啊,碰头的时间什么的吐得一干二净。不足两个时辰便得到这个消息的舒敏甚至有些想要扶额,真不知道是哪位主子选了这么一个“身娇肉贵”的小丫头来偷消息的,就这种抗打能力,也真敢用啊!
太后显然对云缎的效率十分满意,而向来善解人意的云缎也很明白太后一个眼神的意思,拿着太后过目后的一叠子“认罪书”便下去准备了。
这般忙活了一番,太后娘娘才想起来,似乎,今天耽误的时间略有些长了,也不知道那群站在外面立规矩等着请安的儿媳妇儿们还是不是像平常一样安安分分站在外殿,这也是最近暑气太盛,太后早几日就吩咐了玉沁,那些嫔妃们若是来了慈宁宫就先把人放进外殿,省的到时候这个那个因为暑气蒸的病了,她不好向皇上交代。
慈宁宫的外殿里,林林总总坐着站着十数个妃子,也就惠妃良嫔向来是喜欢告病不来的,惠妃是生大阿哥时候落下了病根子,一到夏日总是胸闷气短的,而那良嫔却并不是个体弱的,只因为不论是当年的老祖宗还是现在的皇太后都不怎么喜欢这个万岁爷喜欢的不得了的女人,一般那边识相不来慈宁宫添堵,太后也就半推半就当做不知道了。
舒敏和玉沁扶着太后从内殿走出来,便看到了坐在位子上的宜妃,德嫔。说来也奇怪,明明这四阿哥的亲娘德嫔在生了十四阿哥之后就应该很快晋升妃位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硬生生拖到了这个时候。不过想来也快了,毕竟,眼看着胤禛就要弱冠了,即便有什么偏差,也不该很大才是。
或许是太后早晨起来就被那奴才膈应到了,所以,即便现如今已经编好了兔子套,却还是很想撒一把邪火。舒敏总觉得,太后这偶尔的情绪外漏,是因为人上了些岁数,就会慢慢地像起小孩子来,耍耍小性子,指鹿为马胡搅蛮缠几句,反而有些民间老人才有的可爱之态。
太后在扶手圈椅上坐稳了,从舒敏手中接过茶盏,又就着玉沁的手含了块梅子冻,这才缓缓地开口,“今儿早上,哀家有些耽搁了,在座诸位没有等急了吧。”别说在座的可能都已经习惯了太后神奇的作息时间,并没有谁觉得等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算是谁心里有什么芥蒂,被太后娘娘这么一说,也都只能默默地重新吞回肚子里。
当然,这并不是今天请安的重头戏,很快,将梅子冻咽下喉咙的太后娘娘再次缓缓开口,“或许你们不知道,这两天,哀家这里可出了件稀奇事儿呢!”话音一落,眼神儿便飘到了宜妃的脸上。宜妃向来是个眼皮子活的,更何况,听话听音的本事,是后宫诸位都有的基本素养,立马“听了锣儿响的猴子顺杆爬”,娇声娇气端着一脸的憨态就凑了过来,“母后这么一说,臣妾很想知道是什么呢!母后知道的,臣妾就是喜欢听母后讲稀奇事儿。”反正她宜佳心里没什么鬼,虽然听太后的意思,这稀奇事儿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她问心无愧也不怕一会儿太后娘娘说些什么。更何况,太后的绣球已经扔出来了,她如果真的不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