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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动于衷……这,这可怎么办?
明夏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易白手上鲜血直流,这么片刻的耽搁,从他手上流下的血便阴湿了好大一片的地,再不包扎,只怕这手就要废了。
明夏正急着,忽然听见身后撕拉一声响,接着便有长长的一条白布递到了眼前,她也顾不上看是谁,接过来便开始替易白包扎。
好在明夏之前看过一些急救知识,这包扎伤口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做过,但干起来却也不显生疏,皆因平常拈针拿线的,做女红做的有了本,手指十分灵活。
“慢着!”
明夏包了一半,就听见闵媛身边那个甚少说话的少年小南道:“我这里有药,止血生肌,有奇效。”
明夏一呆,忙不迭地接过小南递过来的药,也顾不上道谢,便又将易白手上的布条缠了下来,一边缠还一边暗骂,自己可真蠢,竟然没想到还有药!
“小娘子……我来吧……”易白看着低头忙碌的明夏,忽然有点不自在,他见明夏被那黑衣人劫持,云柏力奴又不敢轻举妄动,而自己正好不被黑衣人注意,便想着埋伏在黑衣人的身后,好收奇效。
他一动,那位宋老前辈也跟着他的身形移动,彼时二人倒是默契的很,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准备以包抄的形式将那黑衣人一举成擒,好救下被劫持的小娘子。
哪知道黑衣人深知什么叫此地不宜久留,易白和宋老头刚绕了个大圈,还没摸到他的身后,黑衣人便让云柏力奴后撤,自己押着明夏开始向易白和宋老头中间移动了。
这可不是天赐良机?
易白和宋老头立时改变作战计划,偷袭改为伏击,静静地等在那黑衣人的身后,只待他送上门来。哪知道黑衣人见距离云柏力奴他们足够远了,竟然恶向胆边生,想一剑结果了小娘子自己再逃……看到黑衣人的剑直直地刺向明夏,易白想都没想便出手了。
他虽然心眼直,没城府,但是非黑白他还能分得清,当初他受了崔友亮的挑唆,受了他的利用,竟然傻呼呼的跑到小雅居卧底,还瞅了个机会把小雅居烧了,之后想起来便后悔不已,他也曾怨过自己的笨,但错已铸成,他后悔也没用,想到自己做下的蠢事,他便觉得再没面目见自己的老母,更没颜面见受害的杜家和那死去的伙计,这才想到以死谢罪。然而他没死成,那杜家的小娘子还特地教训了他一回,她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说她可以原谅自己,她说过去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计较,只希望他振作,作为一个男子汉,好好活下来!
活着,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还说了一句话,叫易白彻底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男人,不能这么懦弱!
是的,他是个男人,自己犯下了错,就去承担那后果,无论多严重……哪怕要他用一辈子来还!
他的命是杜家的,抓把剑算什么?为了救小娘子,废去一只手又算什么?整条命他都可以赔上!
然而,看到小娘子这般急切的为他包扎伤口,为着他手上的伤而焦急莫名,他死寂的心又为何现出一丝暖意?
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蠢蠢欲动……
易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本就神经大条,所以望着明夏低着头,一点也不顾血污,无比专注地为他包扎,他登时便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明夏可不理他,她现在正忙着呢,这包扎伤口看起来很简单,但包扎不好了就会止不住血,就她包扎的过程中,那白布还迅速地被新冒出来的血给染透呢,明夏更是不敢松懈,她一条一条地接过身后递过来的白布条,不知疲倦地缠了一圈又一圈,不一会儿,易白的左手掌便被包成了一个馒头,直到那馒头不再变红,明夏才松了一口气,接过最后一条布来,将那馒头紧紧绑好,还摸索着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
“啊,终于好了!”明夏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什么脏不脏凉不凉的问题,只是贪心地坐着,无忧无虑地坐着。
不用担心死亡的日子,真是太轻松太幸福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明夏才有余暇向身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便被吓了一跳。
“云柏,力奴,你们怎么衣衫不整的?”外衣半敞,内衫……云柏和力奴的内衫仿佛被啃烂的羊皮,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难道……
明夏又看了看易白的那个大馒头,再望望云柏和力奴的模样,心中快慰,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哈哈,这太好笑啦!
她浑然忘记,自己方才还要扯自己的衣服呢,人家帮了她的大忙,她还没心没肺的取笑人家……
云柏和力奴自然一腔悲愤,但此时却又不好发作,毕竟小娘子刚刚死里逃生,看她这样欢快,二人都不忍心打断她。
一旁的宋老头看得有趣,也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闵媛见云柏和力奴俱都沉默,便沉声道:“杜小姐,现在还是弄清事情的真相要紧。”
“是是,”明夏一骨碌爬起身来,哼哼,是哪个王八羔子算计了她?差点让她小命不保!
那些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还能哼哼的俱都被闵家护卫押了起来,明夏便同着闵媛将那些还能说话的黑衣人一个一个地挨着逼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们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这群黑衣人什么也不知道!
明夏是个软心肠,平时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其实脾气极好,让她这样没威胁的人来审问,本身就是个错误,明夏也明白这一点,奈何她天生就是这样,平时那一套也就吓唬吓唬小郎他们,对付这些显然受过反审讯专业的黑衣人,她的问话简直没有一点水准,所以一圈问下来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明夏一咬牙,只得硬起心肠,咱也扮回恶人吧!
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能?
好在古往今来诞生了不少有名的酷吏,从他们手中也流传下来很多极为有名的整人手段,明夏恰好略知一二,她有样学样,虽然没有真的对那些黑衣人进行身体伤害,但那些酷刑光是描述一下便成功地将黑衣人吓破了胆,撬开他们的嘴也就容易的多。
得到的信息有四条:
黑衣人是杀手。这一点倒是不出乎意料,他们那么彪悍凶残,除了杀手谁那么没人性?
他们这一票是受人雇佣的。这次袭击竟然还有幕后主使!
他们的目标,是那八箱财物。果然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斩尽杀绝……太狠了吧?斩尽杀绝……
明夏还不死心,虽然那群黑衣人异口同声,都说他们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便不知了,但这些信息有什么用?连是谁在暗算她们都不知道呢……
对了,她竟然忘记了,还有那个劫持她的黑衣人呢,因为那黑衣人一直在昏迷,明夏和闵媛才没有审问他,如今其他的人都问过了,就剩他还有点希望。
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新的信息呢,明夏这么一想,便叫人将那昏迷的黑衣人拖上前来,又叫云柏取了一袋子清水,从黑衣人头上一把浇下……
黑衣人被这一折腾,眼睛也慢慢地睁了开来。
“我来,还是你来?”明夏望着闵媛,征询她的意见。
“我来。”
闵媛上前一步,拍了拍那人的脸,冷声道:“谁给你们报的信,说!”
黑衣人眼睛一闭就要装死,闵媛身边的小南见状,早补上去一脚,他这一脚暗含功力,平时连砖瓦都能踢碎,更别说踢在人的身上了……
黑衣人呻吟了一声,头脑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水。”闵媛一点也不心软,在她看来,要她命的都是敌人,对敌人有什么好留手的……像那杜家小娘子费尽唇舌地跟那黑衣人磨,她才没有那个耐性。
“说不说?”闵媛望着缓缓醒转的黑衣人,冰冷的声音里满是寒意。
那黑衣人毕竟不是什么心志如铁之辈,方才那一脚差点踢碎了他的骨头,那种剧痛……
“我说……”
“是谁给你们传消息的?”
“我不知道……”
砰,黑衣人话音刚落,小南便又是一脚,不过这一回他拿捏着力道,只是让那黑衣人痛不欲生,却没一下子把他踢晕。
“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断断续续地说完,见小南又抬起脚来,忙道:“不过……队长说,是一个中原人……那人给我们传信儿说,箱子里有宝贝,如果我们能劫下来,就分给我们一半……”
“中原人?”闵媛重复了一句,顿时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明夏也不追问,她现在和闵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闵媛有事必是不会瞒她,耐心等便是。
果然,闵媛的脸色变了一会儿,她便看着明夏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原来闵家商行本是经营良好,但近些日子却总是不顺,闵家商行的老板,也就是闵媛的父亲,前些日子中了人的暗算亏了很大的一笔生意,这导致闵家商行一下子便出现了资金运转不灵的问题,闵媛的父亲又气又急也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商行无人坐镇,闵媛这才男扮女装入主商队。她是个有心的,从她主事开始,便一直暗暗查访爹爹被骗的真相,然而结果却令她非常惊疑,那次事故,很显然是内奸所为!
然而,任凭她如何再深究,却怎么也找不出自家的那个奸细是谁?
这次的事件,只怕又是那个奸细从中捣鬼。
明夏听闵媛说清原委,不禁暗叹一声,这大户人家真真是非多,钱财害死人啊!
而且,这一下子闵媛的家事也变成了明夏的事,保护闵媛的安全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没办法,谁让两人现在是同乘一条船。
“那么,你没见过那个中原人咯?”明夏凑近那个黑衣人,一点儿也不同情他的可怜,斩尽杀绝……哼哼。
黑衣人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他微微点了点头,再没了声息。
“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出那个人,放你一条生路,如何?”明夏的声音极尽诱惑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