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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自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了身,终究是不安心啊,罢了!
明夏决定了,既然不安心,那便算了。
她仍然要报仇,可却要换一个方式。
利用别人,是不道德滴!
因为心结打开,明夏的神情很欢快,因此在怡儿看来,自家小姐蓬头垢面一脸憔悴却双目放光,难不成走火入魔?
轻轻敲了怡儿一把,明夏笑嘻嘻地道:“你见过哪个走火入魔的还能像你家小姐我这般清醒的?怡儿你真是越发坏了!”竟然调侃你主子啊……
怡儿却一点也不怕地反唇相讥道:“大小姐,你起来照照镜子看,哪里还有个小姐的正经样子啊,这般模样就是出门去了,只怕人家还以为是哪个疯婆子呢……哼,不好好休息,你看这下惨了吧?花容月貌都成了昨日黄花了……”
“嘿我说怡儿,你这还学以致用了啊,只是运用的途径却不怎么对,再说那昨日黄花怎么能用到这上面……你家小姐我怎么也是水灵灵的豆蔻少女啊,要是花也是顶着朝露的小野花,什么昨日黄花,真难听!”看这脸蛋,看这皮肤,哪里有什么黄花的样子?明夏一边照镜子,一边不甘地想。
就这么边斗嘴边洗漱,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切,明夏连早饭也不吃,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林飞卿的院子。
然而世事总是这般不巧,等到明夏和怡儿到了的时候,林飞卿和林无风竟都不在了,只有一个洒扫的丫环诺诺道:“公子已经出门了。”
出门?
难不成他已经想出来了,并且现在就去实施?
林飞卿的高效率啊,眼下却真是可恶!
“备马!”
然而即便是快马加鞭,明夏也仍是晚了一步,赶到林飞卿的住处时,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已先一步离去,这消息真是叫明夏欲哭无泪啊,难道这就是天意?
这辈子咱都没做过坑人的事啊,好不容易设了一回陷阱,良心发现想收回竟也不能啊……
天意啊天意,既如此,那礼郡王便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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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好鸟,早饭去也……
第一百五十七章:人算不如天算【小修】
世事真是曲折啊,完全出人意料。
长安杜府,卢荃清亮的声音像山间溪水淙淙流过,在明夏的小居里舒缓地响起,让明夏有一阵恍惚,仿佛置身在三月春阳下一般温和舒适,窗外的寒气也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鼻端嗅见的暖香更加馥郁,明夏只觉身心舒泰,如沐春风。
无他,感动尔。
“你那林家的表哥着实厉害,太极殿上慷慨陈词,愣是将礼郡王驳得哑口无言,又有房相首先表示赞同,群臣纷纷称是,那礼郡王与京兆尹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先前还想将你那林表哥拉下马,没想到后来竟被他反咬一口,如今这俩人是好不尴尬,圣上当庭震怒,已经叫御史台全权调查此事了……”
“御史台?”明夏一愣,旋即乐道:“表哥你等等,这御史大夫可是吴岑?”
“是,”卢荃好奇地看了明夏一眼,方道:“这吴岑是有名的冷面判官,最是铁面无私公正不阿,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三品,前途不可限量,如今看来,那礼郡王只怕要被削掉王爵,这京兆尹也要易主了……”
明夏一愣:“有这么严重?”真的这么严重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这胜利来得容易了些,她有些不敢置信,只是惴惴地望着谈兴正浓的卢荃。
这表情落在卢荃的眼中,便误以为是这表妹生性良善,见不得如此惊变,于是卢荃突然良心发现了一把,记起了自己还是眼前这惊惶女子的表哥,便决定尽一尽为人兄长的责任,语重心长地对明夏道:“这般下场也不算严重了,表妹想是不明白这官场的风云变幻,一日之间或可鸡犬升天,一夕之间也可全家诛斩,这都是当今圣上一句话的事,故而留得性命在,那礼郡王已算是天大的好运了,否则按照咱们大唐律例,这般栽赃陷害意图污蔑朝廷命官的是死罪难免,若不是圣上顾忌着这礼郡王一支只得他一个传承,只怕真就要抄家灭族的吧……”
卢荃说的轻快而兴奋,全然没有意识到他话语中那血腥冷酷的意味是何其浓厚,倒是先前还兴奋的明夏却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暗道皇权竟是这般霸道,唉,倘若此番不是她与林家不懈的奔波,先前又有云家的臂助,只怕此番就该那礼郡王幸灾乐祸了……
伴君如伴虎,果然了不得。
不如归去啊……
来到长安之后,明夏已经后悔过不止一次了,这长安城虽是天子脚下,却也是整个大唐最为凶险的地方,遥想在信都时那般的惬意,明夏便生出一番去意。想来独步商行必然是要做大的,韬光养晦却是不可能,假如继续留在长安,这些个勾心斗角势必要没完没了,想要明哲保身只怕是难啊难……
“表妹?”卢荃说了半天不见这位表妹的反应,还道是女子果然不行,便是那般一番描述就将她吓成了这样,看来父亲母亲盛赞的这位妹妹也不过如此……虽然卢荃的心里生出一股轻视来,但绝佳的教养却并没叫他露出半分,只是轻笑道:“都是表哥的不对了,表妹是个女儿家,自然对这些朝堂之事不敢兴趣,表哥却罗嗦个没完,表妹不会怨我吧?”
明夏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便浅浅笑道:“表哥哪里的话?表哥文采好,便是这朝堂之事,也说得甚是有趣,明夏怎么会怨表哥?”至于方才的出神,呃……找不到好的理由,干脆忽略过去。
卢荃也笑笑,随后只是跟明夏说些市井趣闻抑或朝臣的小八卦,倒是的确更有趣儿些,就连一旁的怡儿都听得美目含笑,明夏却不怎么想听,她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满心里都是凌乱的思绪,哪有又有空闲听卢荃那些没甚营养的八卦呢?
卢荃说了一会儿见明夏并不感兴趣,小脸上怏怏的也无甚神采,他便讪讪地告辞离去了,明夏也不挽留,其实心里正盼着这不甚聪敏的表哥快快走吧,好让她清静下来想想近来发生的事。
近来的事可多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想当初明夏只以为收回这报复的念头无望了,怏怏地回了林府,却在府中又见着了闻讯赶来的林飞卿,明夏忐忐忑忑地说出自己改变心意之后,林飞卿却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便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然而明夏却敏锐的感到了林飞卿的不悦……毕竟么,她也算是反复无常了一回,人家不高兴,情有可原。
可不这么做,心里终究是有些歉疚在的,这歉疚会让她寝食难安心神不定啊……自家知自家事,明夏想到前世曾经被人找茬而与那人大吵了一场,结果自然是民心所向的受害者她取得了胜利,然而之后每每遇见那个被人孤立受人唾弃的始作俑者,明夏却莫名地觉出一番不安来。虽然明知是不该,可心里的感觉却是无法受大脑控制的,不想不安还是不安……唉,想起这事明夏便觉得没脸,想她一个崇尚杀伐果断的现代新女性,竟然妇人之仁的如此厉害,想想都是耻辱,于是爱好脸面的她便从不跟人提起,也不在人前表现,只是以后却学乖的,既然起了争执自己也捡不着便宜,那咱不与人起争执还不行么?
真是怕了自己……
然而好巧不巧,林飞卿这厢都不再运作了,那厢的礼郡王却是不肯安稳,尤其是在太宗皇帝亲下圣旨诏告天下那龟兹宝贝是他先前赐给独步商行之后,礼郡王怒了,无语问苍天:这皇帝老儿也忒包庇他们了,老天还有没有眼啊!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愚笨的礼郡王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丝毫没觉出这太宗皇帝“包庇”杜云二家的用意艰深,他却是勒令那京兆尹无论如何也要再想出办法来,给他扳倒这几家!
那京兆尹虽然欺软怕硬,却还比这礼郡王聪明一些,晓得如今这杜云二家是动不得的,便着手在林家下功夫。虽然林家权大势大,本来不是好的招惹对象,但现如今两相比较,林家却是唯一好下手的……唉,可怜的京兆尹找啊找,终于找到了先前林飞卿为了给他们设陷阱而留下的线索来……
消息传到林飞卿手上,他也怒了,这礼郡王当真是以为他林家好欺辱么,竟然一而再的冒犯!哼,既然是人家找上门来的,他还客气什么?于是将计就计,便有了朝堂上这一幕。
明夏先前是不知情的,毕竟林飞卿这回的行动却不是因为她的请求而展开,反而是人家的正当防卫,明夏即便得了消息也绝无半分阻止的理由,更何况她也并非圣贤,既然那礼郡王找死,她也不会跑去拦他。
虽然她妇人之仁,但礼郡王倒台,却绝对是个好消息!
可让她郁闷的是,林飞卿并没有与她说过……
这是在怨她的出尔反尔么?
横竖见不到林飞卿之前,这事只能算是个谜题,明夏很想得开的暂且搁下,继续想别的。
搬回杜家已经五天了,每日间明夏并不出门,只是陪着家人闲聊天,或者亲自下厨煮大餐,或者坐在三娘小郎恬妞身边看他们习文练字,或者与卢氏小翠坐在一处刺刺绣,或者陪着杜礼品品茶……分别的三个月,她要在现下好好的补回来!
只是近日来家里访问的人比较多,杜礼和卢氏倒是很高兴,一点也不介意这锦上添花,反而还乐在其中,明夏却不胜其扰,没奈何只好挑没人来访的时候去与杜礼卢氏增进感情,其他时间只推说着了风寒,躲在自家小居里不肯出来见人。
当然了,像卢荃这种亲人却是要见一见的,毕竟卢荃在这回事里也出了力的,虽然当初杜家被逮捕的时候他很不仗义的自己先脱身,但后来这厮还算有良心,很快便发动了卢家的势力,否则依着礼郡王他们这么急迫,怎会容杜礼卢氏安然在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