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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夏一惊,方才的讶异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你说……你说叫什么?”
“呃……”米青玉更不好意思,俊脸好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红,只是低着头闷闷道:“小姨母……”
“为……为什么是姨母?”明夏欲哭无泪,她还是这般年轻,这般水灵,这般像风像雾又像雨的花样年华呀,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这般大的一个外甥?
“因……因为家谱里的辈分,就是这么排的……”米青玉也欲哭无泪啊,你当他就想要这么一个小姨母么?
最可恨的是,日后见了那三个弟子们,他也要叫一声小姨母啊小舅舅……呜呜呜,这叫他一个为人师表的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米青玉真后悔来这趟啊,然而不来的结果……想到母亲那自成一家从不外传的扭耳大法,米青玉就一阵战栗。
做人外甥……也比少个耳朵强啊,米青玉这般一想,那羞窘顿时下了不少,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视明夏道:“小姨母,青玉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姨母千万助我一助。”
明夏被米青玉那流畅无比的“小姨母”叫得有些呆,便顺势点了点头,就见那米青玉兴奋道:“小姨母答应了,青玉拜谢小姨母!”说完也不等明夏的反应,倒头便拜了下去。
这不等于逼人吗?明夏有些不悦,只淡淡道:“你先起来,说说是什么事,倘若力所能及,明夏必然不会推诿,倘若力所不及,我也有心无力。”
米青玉这才手脚利落地爬起来,讪笑道:“小姨母必是可以的,否则青玉也不会来这趟。”
“好吧,那你说说看。”明夏应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那个,夫子,打个商量吧,您别叫我……小姨母了,咱们年龄相当,还是按着平时的称呼来,等到联了宗,再叙辈分如何?”
“如此甚好!”米青玉大大地点了点头,颇有些相见恨晚般向明夏道:“我也不想这么冒犯你啊,奈何来的时候娘亲叮嘱过了,必要我叫够一百声的小姨母,说是不够了回去就……”
“就什么?”米青玉顿住不说,明夏却颇有些兴味地追问。
哈哈,料想必是家法吧?
“……就家法伺候。”米青玉虽然不愿说,但想到此番是他求人,便很没气节的招了。
明夏大笑,看不出来啊,这位米夫子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米青玉的俊脸更红,简直活脱脱一个米红玉了,明夏这才顿住笑声,使劲咳了咳才压住笑意,之后便一本正紧地道:“既然姐姐给你定了一百声的数额,为何你却不叫了呢?不怕回去受罚么?”
米青玉还道明夏终于肯和他说正事,那神情也赶紧收拾的一派平静,却没想到从明夏嘴里蹦出的是这个,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好半天他才不甚自然道:“方才不是你先说不要我叫的嘛……”
呃,这回换明夏窘了,对哈,方才好像的确是她先说的……“唉,闲话到此为止,咱们说正事,说正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明夏很是高效率地转回方才的话题上,向米青玉道:“我的确要开窑厂,可这跟助米夫子有什么干系?”
米青玉一听,顿时哭丧脸道:“杜小姐,这干系可大了!”
“怎么说?”
“我的亲舅就是开窑厂的,可不知怎么的生意渐渐凋零,如今已是门可罗雀。上回舅母陪着我母亲去看房夫人,无意中听说房大人同着杜小姐商议开窑制瓷的话,我舅母动了心思,想将这桩瓷器烧制的活揽了下来,便央着我母亲去找房夫人说,房夫人不管,我母亲听得我是你家那三个弟妹的夫子,便逼着我来说……”米青玉随后忿忿不平道:“还说我完不成任务就家法伺候……”天可怜见的,这般屈膝求人的事,为什么总要他来做?
就因为他皮糙肉厚不怕石子硌?
见明夏沉吟不语,那米青玉忙道:“杜家小姐,我此番来并不是叫你答应我舅母的要求的,只是不敢违抗我母亲的命令,你且写个回绝的信来我带着,回去我好交差的,这可是举手之劳,杜小姐一定莫要推辞啊!”
米青玉眼巴巴的看着明夏,很怕她连这只字片语也不肯写,那神情颇似一个乖巧的外甥怯生生的望着陌生姨母……明夏一乐,随即道:“这有何难?怡儿,取笔墨来。”
米青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那神情倒不似作伪,饶是老练若明夏,也看不出半分破绽来。
待到怡儿取了笔来,明夏早有了主意,展开雪白的纸笺刷刷刷就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笑眯眯地搁了笔,叫怡儿装了起来便示意她递给两眼放光的米青玉。
米青玉连连道谢,接过那信后看都不看就要作辞离去,明夏也不挽留,只是笑道:“还请米夫子给令舅带话,叫他近日有空带我去他那窑厂转一转罢,我看看是否有疏漏的地方,也好早做修缮。”
米青玉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杜小姐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方才她说要他给舅舅带话,还说要去看窑厂?
明夏低笑一声,道:“我的话都在信里了,米夫子回去后与令舅同观吧。夫子一路保重,小郎他们今冬不去学堂了,不知夫子能否抽出几天的功夫,无事时到府上为小郎他们解一解惑?”方才明夏就表示过今冬不会让小郎他们三个去学堂了,以后去不去也要等到来年开春再议,只是那时她并没有请米青玉做个西席的念头,毕竟人家有正经的夫子工作在身,只怕没那么闲,可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不用白不用,明夏本着的不浪费任何资源的原则,决定折个价就让米青玉用这个还她今日这个大人情吧。
可不是大人情么,明夏本来要将这个机会留给云柏的呢。
当初明夏跟房玄龄是这么说的,“大唐虽然有兴兆,但距离真正的昌盛还遥远的很,虽然当今圣上英明,轻徭薄赋法制严苛,效果也显著,我大唐如今路不拾遗百业初兴,但依着这个速度发展,想要达到盛世却是难的很”!明夏为了突出那盛世的美好,简直是添油加醋地将盛唐景象给房玄龄描绘了一遍,为了激起房玄龄的对这盛世的渴望,她甚至还将现代的某些场景也祭了出来,只为说服房玄龄,也可谓是不择手段了。
那时候的明夏只想救活杜礼卢氏与小郎三娘他们,什么历史什么悖论都抛到了脑后,只要杜礼他们能平安无事,就是改变历史又如何?倘若她成功,也不过是将那大唐盛世提前些罢了,若真有悖论报应,那也该应在她自己身上,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明夏曾经做过推销员,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自然也是了得,经她那一番描述,房玄龄早对那盛世场景心驰神往,他本就是治世名臣,一颗心早都扑在了如何强国利民上,明夏的说法简直跟他不谋而合,房玄龄甚至将明夏引为了忘年交,大叹相见恨晚啊。一番讨论之下,房玄龄自然对明夏提出的那些新颖看法与先进的生产工艺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不耻下问向明夏求取如何让大唐子民早日过上富足日子的计策,明夏倒是干脆,反正豁出去了,能掏出多少便掏出多少,叫那房玄龄越是佩服。
不过明夏也深知欲速则不达,故而只是在一些基础的方面提出了自己的改革意见,房玄龄毕竟是有远见的,明夏一提点他便知晓了全部,举一反三之下,早就想出了一整套的生产力改革办法,自去忙着推广了。
明夏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本性懒散,倒是很怕这房玄龄将那种地的改革织布的创新都交予她,幸好房玄龄喜欢事必躬亲。然而正当她暗自高兴的时候,房玄龄又找了她问计,那样子非是不把她的全部潜力都挖出来誓不罢休啊,明夏没辙,那时候还仰仗房玄龄搭救杜家云家呢,只好挖空了心思去想,最后便想到了丝绸之路。
其实自张骞出使西域以后,中国和中亚及欧洲的商业往来便迅速增加,中国的丝、绸、绫、缎、绢等丝制品,源源不断地运向中亚和欧洲,只是隋末唐初战火连绵,这条通向西方的财富之路便有些不大稳便,因此渐渐荒废下来,现在想来也凋敝的很了。明夏的意思却是重新开通丝路,与西方国家进行贸易以换取财富。中国的丝绸和瓷器,自古就是西方贵族之间炫耀的罕见物件,在那时的欧洲中亚属于奢侈品呢,利润巨大,用这钱来富国,自然是大大的便利!
房玄龄当时听得眼睛都直了,显见的被明夏忽悠的够呛,幸好他是个四平八稳的,虽然同意明夏的看法,但却知道步步为营,并没一股脑的就叫人去走这丝绸古路,反而更加着紧的制定了促进农桑商业的规定。见明夏清闲,一点也不肯浪费人才的房玄龄便派她去弄弄那在她口中将要“大放异彩”的瓷器,明夏没奈何,敢怒不敢言,只得任劳任怨去做苦工。
虽然明夏懒散不喜这工作,但她也知道这瓷器将来的利润是大大的,况且又能与皇家出力,基本上已经算是皇家的产业了,这样的肥差想必很多人都眼红的紧,于是她便请房玄龄暂先封锁消息,打算默默地将这做起来,省得你来我往的都凑来分羹。
没想到这房夫人竟然把消息泄露出去了,还惹得米青玉这般可怜的前来求取合作……想到那房玄龄惧内的传闻,以及那有名的“千古一弹醋”,明夏便决定卖这个人情给房夫人,不就是多个人参与么?人多力量大,她就当众人拾柴火焰高了。
米青玉也深知明夏这一个答应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巨大的利益啊……如今她只是提出这般小小的要求,他自然没拒绝的理由,便欣然应诺,道:“青玉乃是小郎三娘恬妞的夫子,与他们解惑是分内之事,杜小姐就定一个时间吧,青玉以后无事了,便来与小郎他们解惑。”
明夏笑笑,却客气道:“夫子还要去德馨书院任教,小郎他们却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故而夫子什么时候闲了,便来看一看罢,好歹咱们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