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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光芒。
这,才是一家人啊。
尽管已经在这个时空待了四年,她也自认为是个合格的唐朝人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归属感的内心,始终让明夏脱离不了冷眼旁观的疏离冷淡,但现下,她突然没了往日的不在乎了。
这一刻明夏才发现,她的内心,其实早已被无所不在的唐朝气息侵蚀了,她的脑海里,早已被这个普通的唐朝家庭填满了。
眼前的这对夫妻,四年来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尽管,她不再是他们以前那个有些调皮有些任性的宝贝女儿二娘,尽管,她的到来是以另一个人的牺牲……不,是两个了……为代价,尽管,他们看她的眼神里透着忧伤与忧虑,但,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爱她。
天下的父母心啊……
明夏不是个孩子,她是有着二十三岁高龄,如今更是步入二十七岁大龄剩女阶段的成年人,假如她一直活在那个物质空前发达,信息高速爆炸的二十一世纪的话,她的确已经是广大剩女行列的一员了。
她是个成年人。
因此,很不容易被感动。
而且,她还是个经历了匪夷所思的穿越历程的成年女子。
可是,今天,现在,明夏突然发现,心中有些什么,柔柔的,从灰色的心里喷薄而出,温暖了她的整个心灵,脑子便像进了水,情不自禁的从眼眶中涌出。
“二娘,怎么哭了?你爹爹他不会有事的。”卢氏发现了女儿的异常,还以为她是为自家爹爹担忧,连忙出言安慰,尽管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在孩子们面前,她绝不能露怯。
“嗯”,明夏答应了一声,拿手抹了抹眼睛,算是安慰卢氏。
“弟媳,先把三郎送回家,请大夫诊治一下,眼看晌午了,日头也毒,这样晒久了也不是办法。”杜忠与陈老伯以及其他几位邻里商量之后,决定先将杜礼送回去,便过来征求卢氏的同意。
“大伯说的是,奴家听诸位邻里的。”
卢氏此言一出,大家便七手八脚地抬了杜礼,卢氏又收了农具,带了明夏和三娘,一起随着众人回家。
“阿姐,爹爹到底怎么啦?”三娘不明所以,小小的心里还满是惊惶,拉着自家姐姐的手,跟在众人身后不禁小小声地问着。
明夏笑了笑道:“爹爹可能是累着了,三娘莫急,回去找大夫给爹爹诊治一下,就知道了。”
见阿姐说的轻松,三娘的烦恼顿时去了不少,一张苦瓜脸也回复了不少的神色。
但,真的是累着了吗?
明夏看着众人抬着的杜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掌家
杜家最小的成员,杜明冬忽闪着黑黑的大眼睛,看着自家人来人往的院子,有些懵。
小小的他,尽管懵懂,却也因此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撒开脚丫,飞快地向屋里奔去。
“小郎,你回来了?”三娘一把抓住低头猛冲的小弟,阿姐可是吩咐过,要她注意着小郎,她瞅了半日,终于拽住他了。
“阿姐,家里好多人哦……”小郎瞅着急匆匆走过的陈老伯,方大婶,吴大娘,四六叔……小嘴张的圆圆的,分外不解。
“别问那么多了,阿姐叫我看着你,你一会儿问她吧。”事实上,三娘也不太明白呢,又因为心里装着爹爹的病,她就更加没有耐性回答小弟没完没了的为什么了。
“哦,”小郎很识相地闭紧了嘴巴,自家三姐脾气可不怎么好,他虽然小,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有的。
见着小郎,明夏放下一点心,笑道:“小郎,跑哪里野去了,你看你这脸上的泥。”说着,伸出被三娘蹭脏的那只衣袖,权当充分利用了,细细地替小弟擦了擦脸,衣袖上便乌黑了更大一片,之后她吩咐三娘道:“娘现在忙着,我做了午饭,你带小郎去厨房吃点,别饿着了。”
三娘应了一声,就要拉着小郎走,可怜她方才专心致志地瞅着门口,肚子早就饿了呢。
小郎却不肯走,他拽了拽三姐的小手,转着头看着明夏问道:“阿姐,家里好多人,做什么啊?”
明夏想了一下,如实道:“爹爹生病了,邻里帮忙照看呢。”
“哦,”小郎皱了皱光洁的小眉头,似乎有些明白,便不再抗拒三姐拉着他冲向厨房的动作,二人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
小孩子哦……明夏笑了笑,转身进了里屋。
杜忠仍然坐在里屋正中的椅子里,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对这个大伯,明夏着实没有多少好感。
为人长兄的,难道不该致力于家庭和睦,维护下头的兄弟吗?在这个以大家族为单位的唐朝,团结,难道不是更重要?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杜家这一辈有四个兄弟,按着忠孝礼义四个字排下来,杜礼是老三,这本不是个惹眼的位置,可是,杜礼错就错在他有一个惹眼的老婆,这倒不是说卢氏有多么美貌,虽然卢氏的确眉清目秀,但美貌一说,还谈不上,让人嫉妒杜礼的,是卢氏的身份。
唐初,在太宗皇帝的殷勤治理下,已经开始显现了盛世的风华,尽管是盛世,唐朝的门第观念还是相当的重。门第氏族,这些东西在晋代空前繁华,之后的隋也不例外,唐朝继隋而来,门第观念在人们的生活中同样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卢氏,便是出身大姓。
冈头卢,泽底李,土门崔,再加上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些家族在唐朝,那都是响当当的著姓大族,卢氏出身,便是冈头卢。当然不是嫡系,嫡系卢家又怎会嫁女儿给杜家这种寒门?便是一个旁支,也足够了。
所以,杜家的兄弟嫉妒杜礼,这个其貌不扬又老实的兄弟,竟然得到卢家娘子的垂青,怎么不叫他们眼红?
久而久之,这嫉妒成了排斥,明里暗里,杜家兄弟都将杜礼当外人一样,这样的情况下,杜礼没有气受,那是不可能的。偏偏他又是个夯实的性子,遇着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咽,直到卢氏在众妯娌之间也备受欺辱,杜礼才一气之下不顾父母拦阻,带着妻儿搬出主屋,独自过活。
而这,作为杜家老大的杜忠,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反而跟着弟弟女人们胡闹,生生的将自己的亲兄弟逼出门庭,这算什么大哥?
没气度没胸怀更没有能力,说实话,明夏暗地里,很是不齿这位大伯的。自家老爹虽老实,担当还是有几分,也比他强多了。
没有好感便捎带没有尊重,明夏理都没理他,径自走向床榻前,看见娘亲捧着个手绢,正默默地滴着泪,她心里也没了计较。
怎么说,这也是自家的娘亲爹爹啊,虽然不是原装的,可叫了四年,感情还是有的。如今看见一个无力地倒在床上,一个哀戚地悲泣不语,任是明夏老练冷静,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大夫的话语言犹在耳,虽然明夏听不懂那一长套的咬文嚼字,但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些眉目,这爹爹的病症,不是热晕了累瘫了那么的简单,而且,只怕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是大病症啊!
这世上的事情,果然是好的不出现坏的必应验。
“唉,卢大娘就不要难过了,孙大夫这不是开了药,煎好吃下去,你家郎君说不定就好了。”吴大娘便是陈老伯家里的,她现在正坐在床榻一侧的椅中,柔声劝慰着黯然悲戚的卢氏。
明夏心里对陈老伯一家再添感激,看着卢氏那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手绢上,心中不忍,也随着吴大娘劝道:“娘别担心了,爹爹身体壮实,不会有事的。”就是有事,这么着也没用啊。
卢氏抬起眼眸,瞧了自家闺女一眼,又转头望着吴大娘道:“大娘跟夏儿说的都有理,只是我……”瞅了床上的杜礼一眼,卢氏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我看见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
“放心吧,先不说三郎没事,就是有点什么事,家里也还有其他兄长,断不会不顾你们家的,你就别担心了。”吴大娘说的笃定,却不知这一说,卢氏更加伤心,泪珠子渐渐都要连起线来了。
话是实话,可是,能这样说出来么?
明夏无语地撇撇嘴,再瞧了瞧一直沉默不语的大伯……断不会不管?哼,那可说不定。
他们管,那好,明夏愿意不计前嫌,大家照样是一家人。
他们不管,那也好,养活一个家,难道是什么难事么?
劝了一会儿,吴大娘见卢氏渐渐平静下来,便起身回家,而那位大伯,也跟着起身告了辞,没有任何承诺,就那么随便安慰了几句,便走了。
唉,知道安慰,也是好的。
至于以后,还要看他们的诚意呢。
趁着卢氏发呆的当,明夏去厨房拿了些饭菜,顺便吩咐了三娘看顾小郎,又照看了一会小火炉上煎着的药,她便回到屋里,她的娘现在心神不宁,连吃饭这档子事都忘光了,身为女儿,总是要替娘多想一些么。
“吃点东西吧,”明夏将饭菜端到卢氏跟前,一双眼睛乞求地望着她。
“嗯……好。”卢氏果然受不了乖巧女儿的乞怜,就算是没有胃口,也不能让眼巴巴的女儿失望啊。
明夏笑了笑,静等着卢氏吃完饭,便收了餐具,又道:“方才娘让煎的药快好了。”
“哦,我去看看。”卢氏一听,连忙起身前往厨房,那药可是能救郎君的命,叫她怎么能不着紧?
明夏静静守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爹,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直到卢氏端着药碗进来,她才猛然惊醒。
瞅着卢氏端着药碗,看着仍然昏睡的杜礼有些不知所措,明夏叹了口气,起身寻来一只汤匙,向卢氏笑道:“娘,用这个,行不?”
原来悲伤可以使人变笨啊……
卢氏恍然大悟,忙轻轻扶起杜礼,让明夏端了碗,自己一勺一勺地往杜礼嘴里灌。
昏睡的人,灌药也是很麻烦的,杜礼嘴巴闭的不算紧,但汤汁就是不断往外溢,明夏很有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