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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儿却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呢,我前两天刚跟着夫子学过这一句,现在用上可真贴切!”
米青玉遵信守诺,虽然窑厂不是明夏管,但她当初答应米青玉的事情却是做到了,故而米青玉很守信地在这杜府任西席已经好几个月,明夏见他只有三个学生太浪费米青玉这样的好老师,便向全府发了言道,“谁有空了,不当值了,都可以跟着小郎三娘恬妞他们一块向米夫子学习”,米青玉也无异议,这事便这么传了开去。如今米青玉上课那课堂,每回都是满满当当,坐满了杜府专程腾出时间来听课的男男女女,怡儿也不例外。
“话说,怡儿,米夫子课堂上还是女多男少么?”明夏忽然想起自己偶一兴起去了课堂听米青玉讲课,竟愕然发现在场的少女们个个脸红眼媚秋波横飞,顿时兴味大起,向怡儿兴致勃勃地问道:“米夫子还是会脸红么?”
怡儿抿唇一笑,傲然道:“那是自然,咱们府里的小姑娘,可全都水灵灵的呢,米夫子当然抵挡不住。”
“啧啧,”明夏捧着热茶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联想到米青玉因为在府里授课而清爽起来的周身,顿时笑的更欢,看吧,米青玉这懒散的毛病还叫她府里的丫环给治好了,就连东方阡陌知道了,都啧啧称奇。
不过笑过之后,怡儿却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大小姐,虽说这也是一方美谈,可终究不是法子,家里的丫环都要懂事了,倘若因此生出个什么心思,再做出点败坏门风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明夏点点头,暗想也是,这无关门风什么的,明夏主要考虑的却是府里的丫环,米青玉虽是个夫子,却也算是个世家子弟,倘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伤心的还是那些大胆的丫头。
“既然如此,反正天气也暖了,以后就不让米夫子来府里授课了,叫小郎他们去学堂,至于府里想学习的人,咱们可以另请一位老先生来,专程给你们上课。”
怡儿点头称是,二人又谈了些闲话,明夏便觉得累了,道:“得了,今晚的账目就算到这里,明天接着来吧,我也困了,怡儿你快早些去休息吧。”
怡儿应了一声正要下去,明夏忽然想起上次去林府,碰见了林飞鸿,便又叫住了怡儿,沉吟了一会儿终究道:“怡儿,你对林二公子真的一点情意也没有么?他……他见不到你,好像很伤心。”
怡儿诧异地抬起头来,讶异道:“林二公子,这怎么可能?”
明夏苦笑了,她也不看好林飞鸿对怡儿的情意,可事实上,在林府见到憔悴的他,明夏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难过与消沉,这才忍不住再次向怡儿进行游说,然而看怡儿这样子,却是无动于衷啊。
明夏这一刻,有一点点同情起那个花心大少了,这才是真正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夜很晚了,明夏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不是没有压力的,那么多的伙计,那么大的亏空,她的第一波计划已经行到了最后,却没能把问题解决了,这已经严重超出预算了。
难道竟要将第二波计划也拿出来么?
明夏有些不情愿,毕竟第二波的计划之所以为备用,那是因为难度大,副作用也大,能不用,明夏宁可一点也不碰。
再坚持一下吧,或许商行的生意好些,这东支西绌的日子马上就能结束。
明夏安慰了自己一回,这才渐渐入了眠,只是睡的极不安稳,一夜怪梦不断,冷汗涔涔,天未亮便醒了过来。
疲惫至极,偏又无法好好休息,明夏打着呵欠,暗想自己的眼圈该是一片乌青吧,看来今天要画个淡妆了,否则叫杜礼卢氏看见,又要大惊小怪。
好不容易做了早操用了早膳,明夏才将心情调整到轻快的节奏,可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却叫吴三贵的一句话给破坏得完全彻底。
杜家书房内,明夏和杜礼均是一脸凝重,吴三贵却是焦急地侍立在旁,一双眼眸望定了大小姐,心中自责不已。
库房失窃了,那么多的贵重货物一夜间不翼而飞,商行受的损失有多大,吴三贵了然于胸,这种了解有多清楚,他现在的自责就有多重。
明夏却冷着脸,心里愤怒至极,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暗地里的手段不顶事了,便要明目张胆地开始抢了么?
强盗啊!
非要将人逼至绝境不可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峰回路转
独步商行的库房位于商行的右后方,临街而立,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与市丞办公的衙门比邻而居。
所以明夏真的想不通,这样一个地方,为何却会悄无声息就遭了洗劫?
可不就是洗劫么?
昨天还满满当当的库房之中,如今已是空空如也,所有的货物,装箱的不装箱的,散放的不散放的,珍稀的常用的,大的小的轻的重的……通通全没了!
只留下一个诺大的库房,空空荡荡的,好像人饥饿的胃。
惨无人道啊惨无人道……
在只留下一些零碎废品的库房中慢慢走了一圈,明夏的怒火无以复加,两只眸子都烧成了紫红色,恨不得立刻就逮着那行窃之人处以极刑,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啊!
那些货物,是她用千辛万苦筹措出来的银子精挑细选着置备回来的啊,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库的货物基本上就是她的心血,是扭转独步商行困局的希望,是她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伏在油灯之下精打细算而定下的货单……可如今,全没了……
不止明夏,同来的杜礼吴三贵与尹贵也全是满腔的愤怒,他们都知道这些货物对于独步商行的重要,也都清楚明夏为了这些东西付出了多少心血,虽然他们也在殚精竭虑,但这其中最为劳累的便是明夏,最为愤怒的,自然也是她。
假如愤怒可以让时光倒流,可以让这些货物从天而降再次回来,明夏不介意让自己的怒火喷薄而出,就算烧了自己也没关系,然而这却是妄想。
眼下,没有时间愤怒。
明夏快步走出库房,心中百般计较呼啸而过,顷刻间她便发出好几条指令,杜礼坐镇商行压下此事的影响,吴三贵速去官府交涉报案,她则同着尹贵亲自走访了边上几处店铺,看能不能得出些蛛丝马迹。
然而西市乃是商业区,入夜之后极少有人行走,明夏走的脚都疼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好放弃了这一途径。
想想,好好想想,这事蹊跷,一定有漏洞!
明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就在空旷的库房内席地而坐,皱着眉头想了开去。
一夜之间便能运走独步商行这么大一个库房的存货,需要的人手一定不少,而能够差动这么多人手的人,还得有能力让他们在宵禁的命令下悄然行事,长安城内却没有几人能够办到,这要感谢一下大唐律法的森严。
但再森严的律法,在这封建时代也不过是统治者约束民众的手段,而这般明目张胆触犯律例的,除了反贼就是……统治者本身。
如今的大唐乃是贞观时期,政治清明四海升平,反贼是不可能有的,即便有,她也不认识。
太宗皇帝不可能,他一雄才伟略的治世明君,犯不着跟她这升斗小民津津计较。房玄龄也不可能,他与自己好歹也有些情谊,依照明夏那阅人不多却极为精准的眼光来看,这人是个绝对的忠臣,这种事情,他一个日理万机的丞相也没那太空时间去做。
李恪呢?那个孩子有什么作案动机呢,排除。
李承乾?历史上的李承乾的确是个蠢蛋,就是明夏亲眼所言之后,也毫不怀疑这一点,只是,堂堂太子殿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作案动机。再说,她和他也只算是一面之缘,自问并没怎么得罪这位乖戾的太子殿下,故而也……等等,明夏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礼郡王。
林飞卿好像说过,这礼郡王乃是太子的拥护者,那么是不是可以说,礼郡王就是太子一派的人?
而礼郡王,毫无例外是栽在了杜家的手上。
从年前的案子,明夏想到更为久远的时候,林家的靠山与对头斗法失败,林天凡曾经遭受了诬陷,而后云柏上京,云开山为林家钟家奔走,最终使得局面逆转,林天凡与钟鼎俱都无罪释放,据说就是那个时候,云家才得罪了礼郡王,继而一直遭受打压,在杜家搬来长安的时候,云家摇摇欲坠,这才直接导致了云柏与闵媛的婚姻……而礼郡王与太子交好,礼郡王的行事不就是按着太子的意志?
说起来,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着太子的身影,而算来算去,造成林家杜家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李承乾!
这一推论叫明夏心中一惊,旋即有些不大敢相信,便又在脑海中细细推演了一遍,然而第二遍推演下来,这种猜想不仅没有变弱,反而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都是一个更加接近真相的答案。
太子李承乾,一直在间接或直接地与林家杜家过不去,今番这次洗掠一空,与前些日子吴三贵和闵媛两只商队被洗劫,难道都是李承乾出的幕后黑手?
问题大条了。
独步商行再牛,那也是一个商行,李承乾再蠢,那也是一个太子,平民与贵族之间的斗争,极少有平民赢了的,命运的天平常常不会摆正,这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想明白了的明夏却平静地站起身来,这平静之中蕴满了无穷的斗志,仿佛积郁了千钧的力量,只待那重重一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初犯我我让三分,而如今,李承乾与杜家却已是第三次第四次的冒犯了,这让明夏怎么忍?
狗急了还跳墙呢,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
明夏自认为脾气不错,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底线被崩的越紧,反弹就越加激烈……倘若李承乾一味欺压,明夏不介意改变历史好叫这位太子殿下的悲剧提前到来,就算是历史要反噬,她也认了。
虽然明夏一直害怕自己在历史中引起的涟漪会起到蝴蝶效用,最后再反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