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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大声念道:“小雅居开张公告: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杜家酒馆经过整修,改名小雅居,内供各种酒水,时新点心,精致小菜。因重新开张,为酬谢各位父老乡亲前来捧场,本店让利大出血,三日内到本店光顾的客人俱都八折优惠!另外,客人所点酒菜每满一百文钱,加送本店最新点心荷叶糕一碟,新鲜出炉,绝对独家!前一百位光顾的客人还有美酒相赠,先到先得,过时不候!欢迎各位乡亲父老大驾光临!”
等到年轻人大声念完,正要再鼓动两句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好叫人们赶紧进店光顾的时候,却发现身旁早没了人影,再看一眼店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可不就是方才那群人?
云柏偷偷一乐,暗道小娘子这招果真奏效,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小雅居二楼的方向,正好看见其中一扇窗子里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朝着他和伙计们笑,还对着他们竖了竖大拇指!
这一笑有如春风沐雨,让叫喊的口干舌燥的云柏,顿时精神抖擞,浑身上下都有了劲,见又有人凑了上来,便故技重施,如是再三,总算叫小雅居里也川流不息,客似云来,一整天都处在爆满的火热场面中。再加上不时有刺史家司马家以及各大户人家送来的贺礼,让人们对这个小小的小雅居更好奇了,为一探究竟,便都蜂拥而至,人数之多,场面之热,倒叫明夏也吃了一惊!
第二天比第一天的火爆有增无减,很多人都是眼馋第一天光顾之人的好运道,便也跟着来的,也有人是被亲戚朋友本着好东西大家分享而拉着来着,还有人为了得那一碟子免费的荷叶糕,竟然赶了二三十里路来小雅居吃一顿酒的……小雅居的门前端是热闹异常,已不用舞狮子的再来吸引人,便都门庭若市了。
终于迎来了第三日,过了晌午人们依然不停地涌进小雅居,都想着在三天到头前,再来占一次便宜。
然而最火爆的时候毕竟已经过去,伙计们早都有了经验,在尹贵的调度下,更是各司其职井井有条。明夏一看前面无事,便回了厨房,跟小翠检视剩下的蔬菜食材,能不能够,会不会剩余……二人正清点着三日来所消耗的东西,却见一个小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口中还叫道:“二娘子,二娘子,不好了,前头有人闹事啦!”
明夏一听,忙放下手中的物事,问那小伙计是怎么回事,小伙计吱吱唔唔也说不清,只说本来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姓崔的大少,领着一帮子人又是撵客人又是砸店的……明夏一听便明白了,叫小伙计速去工作间找来云柏叫上,她便匆匆地往外走。
小翠担心着尹贵也要跟去,却被明夏制止了,如今尹贵管着外面,小翠管着厨房,云柏全权负责着蒸馏清酒,各人俱有职司,哪边配合不上了,都会影响前面的供应。云柏还好些,小翠却是万万离不得,厨房那么多人,没个得力的看着可要误事的。
小翠也是着了急,细细一想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也没用,便只叫明夏快去,自己却留在后厨,然而心神不宁的她,哪里能专心司事?不时地瞅瞅厨房,又踮着脚望望前面……
大堂里的客人,这时候已被闹事之人吓跑了不少,明夏一踏进去,望见满地的狼藉,便恨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想杀人放火,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州老爷了?”
被明夏这么先声夺人的一叫,那些个闹事的爪牙们便真个讷讷地住了手,然而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却吼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撒泼!这信都谁不知我崔大少?我说要一就是一!我说要二就是二!什么王法?什么老爷?就是老爷他还得叫我一声爷!你,你,你,你们给我继续砸!开罪了我崔大少,还想在这信都城做买卖,哼,门都没有!给我狠狠地砸!”
眼看先前住了手的恶棍们,一听崔大恶少的话便又抡圆了胳膊……尹贵气愤地上前道:“崔友亮,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么?不要以为你家出了个郡王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触犯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当真以为天下之人都随你欺负,就没人能主持公道?”
没成想那崔大恶少一听这话,非但没有一点惧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唉呦,我好怕呦,尹贵你去叫官府来人抓我吧……”见尹贵愤怒地瞪了过来,他又凶相毕露道:“看哪个王八羔子敢来绑了爷!有种你就去叫!尹贵,别以为你逃了这么久爷就忘了你当年办的事,坏了爷的好事,爷叫你一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们给我砸!”说完又瞪了好事的食客一眼,恶狠狠地道:“看什么看,小心爷挖了你的眼珠子!还不快滚!”
又有几个胆小的被这么一吓,连忙猫着腰跑了出去,店里的伙计们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掌柜的小娘子谁一声令下,就要上去拼了!
“你……”尹贵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崔友亮的手指都颤了起来。
明夏见云柏还没来,心知这时候硬碰硬只能两败,便使了个眼色叫一个老伙计把尹贵拉住,生怕他一个气急就要上去揍那崔大少……自己却拾掇了一张条凳,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又笑着吩咐伙计们道:“大家都别动,崔大爷这么有兴致来我们小店玩,我们怎么能不赏脸?”
伙计们本来还以为一向精明干练的小娘子绝不会吃这个亏,一听这话都傻了眼,但看见明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便又升起了希望。
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前几天刚招来的伙计,但每一个进来干活的,都曾经被明夏训过话,还严格地培训过两天。这些日子在店里干活,他们也知道这店里是小娘子在做主,便都对明夏又佩服又忌惮,眼下见明夏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们都隐隐希望小娘子留着什么杀手锏,好叫这嚣张跋扈的崔友亮栽个大跟头!
崔友亮是个横行惯了的,被他欺压的人要么是哑巴吃黄连不敢发一言,要么就是反抗激烈不死不休,但却没见过明夏这种,明明被人欺到家门口,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人……崔家大少觉得被侮辱了,便不管尹贵,只是咬着牙齿恨道:“给我使劲砸,砸个稀巴烂!以后爷见一次,还要砸一次!”
伙计们看着自己亲手擦洗摆弄的桌椅板凳,墙画装饰全都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气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但偷眼一看小娘子,竟然还是那么一副笑呵呵的面孔,便都疑窦丛生,小娘子这是想做什么啊,不会真的容这崔大少砸光了店拍拍屁股走人吧?
笑话,这小雅居是明夏的心血啊,明夏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蹂躏?伙计们又怒又疑的心思,明夏自然知晓,所以她一见云柏进来,便道:“云柏,崔大爷玩了一会儿也该累了,你请他进内院来喝杯茶吧。”
云柏一听明夏声音中透出的冰冷,眉心便忍不住跳了一跳,再看那仍自一脸嚣张得意的崔大少,便有些同情他了。
明夏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大堂所有人的耳中,那崔家大少可从没想过有人这么胆大包天还想教训自己!虽然不信,可那小姑娘眼中的冷意却叫他忍不住招了几个手下站在自己身后,这才底气壮了起来,再看看那小姑娘身边并不很强壮的年轻人,他又鄙夷起自己来了,一个小破孩竟叫自己生出惧意,真是丢人!
眼见的那年轻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眼中似乎还有些怜悯的笑意,崔大少便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大手一挥,向护在身前的手下道:“给我打!”然而话音刚落,他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垂眸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手,一只仍然沾着灰尘污渍却不可动摇的手。
明夏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柏动作,见他接近崔大少的时候,两三丈的距离他却好像只迈了一步便到了崔大少的跟前,顿时双眼圆睁,讶异非常!
从那天撞马她就知道云柏不是个寻常人,她落水的时候也是云柏救的她,后来听三娘和小郎描述当时的场景,明夏便笃定云柏是个高手,然而,虽然这认知早在她心里成形,但今天终于亲眼目睹,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功?
第四十章:合作
“谁在闹事!”
明夏正要叫云柏提着人回后院请崔大少“喝茶”,冷不丁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店外响起,带了些威严的压力,大堂内登时便静了起来。
明夏诧异地站住脚,紧盯着大堂的入口,只听得一阵阵兵戈之声越来越近,心里也慢慢地绷紧了。
这信都的治安一向不错,听说自从武德五年秦王李世民洛水之战灭了盘踞河北的刘黑闼后,近十来年这里都是太平天下,现在又是贞观年间,信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情况比比皆是,这样的盛世,一来是因为太宗皇帝轻徭薄赋,又鼓励农桑经济,百姓富足,二来也是因为,这信都有一支军队。
眼下进来的,便是驻守信都的一小队军爷。
深知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明夏便也安下心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怕也没用。
领头进来的是一个高大威武的中年军官,身穿铠甲,脚踏军靴,腰侧还挂着一柄宝刀,威风凛凛,彪悍至极,一双有若实质的厉目在大堂一扫,顿时连细碎的耳语声也不闻了。
明夏定了定神,在这一片死寂中轻轻启步上前,朝那领头的庄重地服了一礼,便道:“奴家杜明夏,不知这位军爷有何指教?”
那人一见上前来回话的竟然是个小姑娘,眼中也露出了一丝讶异,待看到明夏从从容容地行过礼,竟不露一点怯,这讶异便成了赞赏,口中却仍是威严不减:“你是这酒馆的老板娘?”
老板娘?
明夏一怔,眼中便忍不住含了一丝笑意:“回军爷,奴家不是老板娘,奴家是老板娘的女儿。”
旁人一听,俱都忍不住想笑,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