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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平妻小妾红粉蓝颜,美姬通房外室相好,通通不许有,明夏最怕麻烦,最厌争夺,所以,这种可能的情况要全部杜绝。
只是,他能做到吗?
不可否认,对这么一个主动上门的,无害优良人见人爱的帅哥大才子,明夏是心动了,所以此时的她才会有些忐忑难安。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
因为喜欢,所以期待。
明夏暗暗祷告:不要让她选择放手啊。
这一刻,等待是这样煎熬焦心,明夏静静地看着林飞卿,见他俊逸的脸上溢满惊讶,心中的紧张也蹭得窜到了顶点。
“夏儿,我以为你是聪明的。”林飞卿望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小表妹,慢慢地说着。
讶异与她的坚持与怪异,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在要求他的坚贞么?可他是个男人呀,男人与女人,能够一样么?
试问像他这般出身富贵的青年公子,谁没有几个姬妾,谁没有几个红颜?且不说飞鸿那种风流的性子,简直是处处留情,就说他的父亲么,虽然府内只有娘亲一人,但先前,他是有一个妾室的,那还是母亲亲自帮爹爹纳进房中的,不过那位姨娘虽生的颇有姿色,却体质柔弱,怀胎十月,难产而亡,爹爹还消沉了好几日,娘亲不也是亲手制羹汤,安慰爹爹么?
他很奇怪,像三舅母那般知礼的大家闺秀,怎会教出表妹这样古怪的性格呢?
不过想到明夏素来的作为,林飞卿又了然一笑,他这个表妹,本就样的性子,话说回来,其实他之所以接受表妹,也的确是受这古怪的性格吸引了,可如今……她却是笨了,七出之中,妒在第四,她不知么?
林飞卿略有失望,好一会儿才失笑一声,曼声道:“表妹,你所学匪浅,古往今来,男子俱是三妻四妾,女子未有怨言,即便是贵为国母,也需收敛妒性,这些你又怎会不知?尧之二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同为舜妃,亲和如一,美名流传至今,你又怎会不明?上至皇室贵胄朝臣边将,下至商贾屠夫平民百姓,多则三千后妃,少则一两姬妾,你又怎会不见?况且纳妾只为延续香火,正妻才是一家主母,你聪颖如斯,怎会在此糊涂起来?”
林飞卿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淡淡的责备仿佛宠溺一般轻柔无比,但落在明夏的耳中,却好似不以为然的轻视,顿时就叫她觉得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旖旎羞赧全都不见,转而变成了一股幽幽的冷意。
夜深了,天很凉啊。
明夏抱着胳膊,望着林飞卿的从容自若,心里仿佛被插了一把刀,她眨了眨眼,垂首笑道:“是的,表哥你说的不错。”
嗯,这就对了嘛!林飞卿一脸欣慰,望着明夏瘦消的身子在夜中微微发抖,登时怜惜心起,正要将她揽入怀中,耳边却传来一个坚决而清冷的声音,道:“可是,我坚持呢?”
她自然知道,在这封建大唐奢望一夫一妻是异想天开,就连说说都是叫人惊掉大牙的混帐话,但,她就是不死心。
明夏很随和,很低调,其实严格算起来,她的脾气也很好,谦逊而纳言,决不轻视别人的话,但她有自己的原则,超过了底限,她绝不会做。
要她去费尽心力与人争宠,使尽了手段打击情敌,披挂上阵全副武装不要颜面不择手段,抱歉,她做不到。
与其如此,她宁愿孤独终生。
她是很傻很天真,奢望着不可能的幸福,所以是单身是剩女,但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原则,得不到全部,那她宁愿不要,一点都不要。
什么主母什么正妻,只要不是唯一,那么在她眼里就一文不值,全都弃若敝屣。
就算是优秀如林飞卿,也不行。
明夏苦笑一声,望着神色有些狼狈眼神极其复杂的林飞卿道:“表哥,我知道我是自不量力了……可惜表哥这样秀逸的人,我却是配不上。表哥,你今天也辛苦,早点休息吧,明夏告退了。”说完也不等林飞卿回话,明夏便绕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林飞卿呆呆地站在花丛中,十五的月亮绽放着皎洁的白光,被丛生的枝叶轻轻拦起,便在林飞卿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仿佛他此刻的心情,模糊,而凌乱。
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吗?
林飞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拒婚,对方还是寄住在他家里的表妹!别说是明夏这等出身的小家碧玉,就是富甲一方有权有势的千金小姐,也巴不得做他林家的媳妇,可表妹……她甚至一无所有,为何还能这般坚决?
是什么让她不可摧折?
林飞卿不明白,难道,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些对她来说还不够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飞卿哂笑一声,那怎么可能?
罢了,既然她不要,那他还可清静些日子,怪不得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我欺。
等林飞卿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花丛之中才现出一个人影。
云柏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小娘子曾经站立的地方,有些失神,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小娘子的愿望,竟如母亲一样!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叹息一声,身形一展便消失无踪,等他去后,本该空无一人的月下,却又现出一个身影来。
连星星都惊奇了,一眨一眨地望着呆立在那的人影,见他也如先前的人一般,静立了片刻,便也闪身不见。
八月十五,好热闹。
第九十五章:远行
这林府住不得了。
明夏摆弄着手里的毛笔,写写画画了半天,终于发现难以理清头绪,便索性扔了笔,双手揉着太阳穴,好缓解一下满头满脑的烦闷。
既然已同林飞卿说开,那么双方已算是撕破脸,即便苏氏不说,明夏也不好意思再住,否则天天同林飞卿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寄人篱下就是这般不好,即便主家待之亲厚,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出一点矛盾就要走人,而且走的不是人家,是自己。
虽然明夏很相信苏氏和林飞卿的为人,他们决计不会赶杜家人出去,但遇上议婚破裂这种事情,还是早早定策为佳,免得等人家说出来了,大家都没脸。
然而她手里的钱不够哇,卢家阿舅赠玉一块可得五千两,崔友亮幕后主使纵火行凶赔偿一千两,她手里就有六千两,可是,之前欠下的债务呢……欠尹贵的云柏的,赵大娘的李富贵的,以及近些日子以来的花销,搬家,置办秋装,小郎三娘重回学堂的花费,还有个恬妞,恬妞还是初次上学,为了不叫尹贵有反对的机会,明夏索性连恬妞所需的文具都准备了一份,学堂的夫子也要打点,今后入了冬,三个小鬼除了既定的花销还要加一样炭钱……零零碎碎林林总总,一合计竟也花去了上千两的银子,这可真是……大户人家开销多!
杜家之前穷困的时候,一月几两几十两的银子也花过,一年几百两的银子也够使,甚至还绰绰有余,那时候的换季衣裳是不用做的,有旧的拿来拆洗干净便可以继续穿,那时候什么额外的炭钱也是不用付的,烧柴禾就行,还有什么首饰装饰佩环香囊,全都是不用的……可现在呢,这些不仅通通都要,还要越来越好,档次只高不低,这都是钱啊。
谁让她不愿意委屈家人呢,清苦的日子,她是再不许他们过了。
由俭入奢易,又奢入俭难,这话一点也不假啊。
明夏支着额头又算计开了,倘若要买房子的话,那么至少也要花去两千两,眼下她既没熟人又无这方面的朋友,价格是肯定砍不下来的,又不能为了缩减开支买个小居,实在也住不开啊……再说了,她是打定了主意,即使搬出林府,也要让杜礼卢氏他们好好享受生活,而不是一家人挤在一处逼仄又阴暗的小房子里受贫苦,这样话的,就至少得算两千两。买了房子难道不要置办家具吗?小雅居里的是都不能用了,而她也不能搬林家的呀,在人家家里住着还不够么,临走还带人家的家具?怎么也说不过去!那么置办家具又至少需要大几百两上千两银子了,她的手里就还有两千,还得留一千两给尹贵日常花销啊,那么就剩了一千两。
一千两银子,看起来不少,但做生意当本钱,这些可太不济事了,就她看左庆之和李黑,也至少置办了好几千两的货物呢,她还要留出些盘缠,置办些货品……唉,真是捉襟见肘啊!
明夏哀叹一声,决定在家具上先省出五百两,留给尹贵八百两,房子那里,尽量磨磨,再弄出三百两来,这样一来,本钱就有两千两,虽然仍是不足,但总算够看的了。
打定了主意,明夏便起身去见卢氏和杜礼,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双亲,虽然实际上家里确是她在做主,但该跟大人商量的事情,明夏一点也不含糊。
走进卢氏和杜礼的起居处,卢氏正扶着杜礼在院中散步,明夏便笑着走上前去,接过杜礼的另一只胳膊,也陪着爹娘溜圈。
随便聊着,明夏便把自己的打算顺口说出,然而虽然她已经极尽委婉之能事,杜礼和卢氏还是惊呆了。
“什么?夏……夏儿,你说你要去哪儿?岭南?”还是杜礼反应快,呆了一刻之后,便先卢氏一步回过神来。
“是啊,二娘,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做生意?可是,家里不是也做的好好的?”
面对双亲的质问,明夏早有准备,便将准备好的答案一一说出,又再三保证有云柏和力奴在,自己的安全不成问题,甚至还连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类的“后世”明言都用上了,卢氏和杜礼果然不再惊讶,但卢氏还是不放心明夏的安全,喋喋不休地试图打消她的打算,杜礼却皱着眉头默默地思考起来了。
“呀,二娘,你……昨晚,我跟你说的……”被明夏这一惊,卢氏一时间竟将明夏的婚事给忘了,其实方才她还在跟杜礼商量着要给二娘置办什么嫁妆,此刻又想起来,便有些急切地道:“你现在是林家妇,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