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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旁的左庆之与李黑轻轻松松骑着马,只在马屁股上挂着个巨大的布袋,明夏倒是颇为好奇,想他二人都是老手了,想必清楚什么货物好卖,但之前明夏与人家并不算熟,左庆之肯带着她去岭南已是天大的交情,她再厚颜求问人家的买卖,这有些太过分了,抢人生意也不是这么抢的,那太过明目张胆了。
但经过几天的行程,明夏又是刻意结交,这左庆之和李黑早与明夏一行人混的烂熟,此时大家也都上路了,再问问左庆之带的什么货,该就不那么无礼了吧?
明夏想了想,便骑着马凑上前去,热情地道:“左大哥,李大哥。”
“呦,是杜小哥,怎么样,这一路折腾的够呛吧?”左庆之一见是明夏,便放缓了马速,与她并肩行驶。
“的确有点,”明夏赧然一笑,道:“没想到赶路这么让人吃不消,小子以前想的太简单啦!左大哥和李大哥都是有经验的人,以后还请两位大哥多多关照着兄弟,兄弟感激不尽啊!”明夏豪迈地抱了抱拳,虽然对左庆之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的女儿身份早在那天商坊相遇就已经昭示了,不过明夏这几句话出于真心,因此做起来也丝毫不见小气,倒是自然的很。
李黑本就是个粗犷之人,他见明夏虽是个女子,但一路上从不叫苦叫累,也没有寻常女子那般的扭扭捏捏,心中早对这个干脆利落的小妹子充满了好感,此时便抢先答道:“那是一定的,小妹,不,小兄弟,你放心,我大哥最是热心,这你就不用说啦!”
那左庆之也笑道:“李家兄弟最了解我,他说的没错。杜小哥,咱们是老乡,这些日子下来也算是知交了,相互关照是自然的。”
明夏就在马上作了个揖,笑道:“那小弟就多谢大哥了,对了,小弟有一事相问,还请大哥解惑。”
“小兄弟请说。”那左庆之似乎知道明夏将要问什么,他勒了勒缰绳,马儿便离商队远了些,这才好整以暇地等待明夏发问。
果然是商业机密啊。
明夏笑了一声,便道:“左大哥,小弟的问题有些冒昧,说出来还请您不要见怪。不知左大哥这马背上,驮的是什么货?”
左庆之随着明夏的视线也转头望了望自己的口袋,随即笑道:“小兄弟原来是好奇这个,其实大哥这布袋里,倒没什么稀奇物件,都是些绢花刺绣胭脂水粉,只是运到南边去做个小本买卖罢了。”
明夏听得一愣,道:“可这岭南不是物产丰饶么?难道连胭脂水粉也不出产?”
“那倒也不是,”左庆之耐心道:“其实这岭南多香料,什么胭脂水粉,品种比北方一点不少,但就有一样不好,就是比不得北方做工精致,咱们信都与锦织坊齐名的锦香坊,专门出产上等胭脂水粉,他家的东西,是这岭南所有的货色都比不上的,而我带的这些,也是卖给那些名门大户家的女眷,她们都是识货之人,锦香坊的铺子还没有开到岭南,但她们却知道锦香坊的名声,因此运过去的货物便可坐地起价,有时候一番十几倍也是有的。”
见左庆之这么诚恳,明夏忙谢道:“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不敢不敢,其实这生意也就这几年能做吧,锦香坊与锦织坊同是杨家的产业,锦香坊在岭南的牌子越响,那咱们的生意也就快到头了。”左庆之笑呵呵地说完,便住了口,其实他没说出的是,他来趟岭南可不是指望着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回程的那趟买卖才是赚钱的关键啊。
“嗯,”明夏点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么,锦香坊断不会放弃这么一大块市场的。”
李黑在一旁见大哥与那杜家小妹子聊起来颇为投机,但自己又实在听不懂那些商业术语,便索性骑着马在一旁左晃右晃,聊以打发时间,闲闲的李黑正玩的兴起,忽然看见前方的车队都停了下来,便好奇地拍马上前去看究竟。
明夏和左庆之也发现了车队前方的异样,此时他俩早停止了交谈,都等着李黑回来好知道前方是出了什么事。
一旁就有那胆小的商贾见不得意外,心中慌乱,一叠声地喊着:“怎么了,怎么了……”见众人没有回答上来的,一个初次跟着车队出来的人便不安道:“不会是遇上盗匪了吧?”
“大家不要乱猜,如今我朝兴盛,四海升平,各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强盗是没有的。更何况,闵家商行也是极有名气的,在这条路上少说也走了几十次,大家要对闵家有信心。”左庆之一见场面有些乱,便率先站出来安抚大家,他是在这条路上走惯了的,旁的人互相一打听,都知道了左庆之的来历,那些慌乱之人登时好像见着了主心骨,都不再乱猜乱说了。
明夏佩服地看着左庆之,这样一个随和的人,在危机关头竟有一种叫人折服的冷静,并且他这冷静还颇有魅力,让人一见,便情不自禁的受了感染。
见李黑迟迟不归,左庆之也有些心急,明夏见状便道:“左大哥,我去看看。”说完便招呼了云柏一声,又叫力奴和易白护好车子,她便同着云柏飞马跑上前去。
一路驰来,车队里俱是一片杂乱,显然大家对于前头的异样都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真的是有盗匪?
如今这地界已不是中原,沿途也见了不少奇装异服打扮的男女,都说这蛮夷是不开化的,杀人越货也是拿手好戏,一想到这个,那些没来过的商人便都白了脸,心中暗暗地祷告起来,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是强盗啊……
明夏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心中也渐渐地紧绷起来,尤其是听到前方传来了打斗之声,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不会吧,她这么倒霉?
明夏心中惊讶,手中便使了力,马鞭啪的一声抽下去,马儿吃痛之下四蹄翻飞,片刻间便行至了车队近前。
只见打头的马车一片狼藉,车轴上满是血迹,就连车厢上被染了少许,在马车不远处,一条全身漆黑的大狼狗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感情……这是一场车祸?
然而,明夏一抬眼,又看见黑铁塔似的李黑正舞着一柄长枪,跟一个满脸花白胡子的老人打的正烈。
这又是唱的哪出?
她和云柏跳下马来,拍了拍一个兴高采烈围观人员,道:“敢问大哥,这是怎么了?”
“哦,李黑子跟人打起来了!”那人是商队的护卫,此时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说时候两眼都没离开战场半刻,生怕落下一星半点的精彩画面。
这不是废话嘛!李黑在跟人打架,她也看出来了。
明夏腹诽了一句,又拍了一个看得如痴如醉的人,得到白痴不逊色与前一人的回答后,她干脆放弃了询问,得,问不出来,咱看还不行吗?
见云柏丝毫没有异样的神色,明夏知道是没有什么大麻烦,便安心看起打架来,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场较量还是蛮有看头的。
李黑手拿长枪舞得密不透风,那花胡子老头虽是赤手空拳,可耍起也如流星赶月让人眼花缭乱,二人你来我往,让人目不暇接热血沸腾,到了凶险处,还有人大声喝起彩来!
这群暴力分子。
明夏叹了一口气,真的没看出这胡砍乱打的手法有什么可看的,比之那些好莱坞大片啊武侠电视剧的打斗场景,这真枪实干的架势真是一点儿都不出彩,兴趣缺缺的明夏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转而四处张望了解战场情况,这一看了不得,那老者竟是独身一人!
怪不得商队的护卫这般轻松呢,只有一人怕个鸟!
反过来说,老者悍勇之至,即便一人敌对一个商队,也丝毫不见怵。
虽然那老者勇猛,但毕竟体力不行了,时间一长便现出些疲累之态,双手格挡的也有些缓慢,李黑见状,顿时攻势暴增,那老者看起来便有些捉襟见肘险象环生,明夏看得有些心惊,正要开口,突然听见闵远那清越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道:“李黑子,行啦,你年轻力壮,不要得寸进尺了。”
闵远的声音虽轻,但语气之中却含着一股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显然是上位已久所形成的气势,她话音刚落,李黑便虚晃一枪跳了出来,对那老者道:“老儿,我不欺你体弱,你且歇息片刻,想再战的话,李黑奉陪到底!”
然而那老者却拈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快哉快哉,今日一战,老夫真是酣畅淋漓,壮士,待老夫歇息过后,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李黑也大笑道:“老儿口气不小,与俺李黑大战三百回合的人还没出现呢,老儿,你还是早早回家,让儿女好好孝顺,否则,李黑一时不甚伤了你,到时候可概不负责!”
那老者见状也不恼,只是笑道:“小子狂妄,好好,正对老夫的口味,来来,等老夫喝完这袋酒,就与你再见个高下。”
“可是,那狗还伤着呢……”明夏闲闲地添了一句,那老者闻言果然大惊失色,连声惊呼道:“哎呀都是老夫的错啊,我的兄弟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说完也不管李黑,赶忙上前去看那奄奄一息可怜巴巴的大黑狗。
大黑狗见主人来了,无神的大眼睛里竟现出些哀怨的神色,明夏惊奇道:“好一条通人性的狗狗!”
那老者抚摸着大黑狗背上的毛,答道:“那是自然,小姑娘,这狗可是跟了我二十几年了,大乌啊,辛苦你啦,爷爷这就来给你医治。”
爷爷?那方才……
明夏哭笑不得,对这老者简直无语,还有,他竟将自己的身份也一语道破了……不过等等……大乌?明夏一惊,将那句“姑娘”暂先忽略,只是急道:“老人家,你这狗,叫大乌?”
第九十七章:让馅饼来得更猛烈些吧!
“对啊,姑娘,你认识?”老者麻利地从外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来,又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向那大黑狗的伤口处撒了撒就包扎了起来。
明夏帮着他按着因为疼痛而不停乱动的狗狗大乌,口中问道:“老人家,你可是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