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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仟提着油灯,白布盖在了太子的身上,向大人汇报着验尸的结果,两人一边悄声交谈着,一边离开了停尸房。
停尸房一下黑了下来,房顶上的黑衣人睁开一双夜莺似的眼睛,揭开屋顶上几块瓦,从屋顶上的洞里钻进来,伸出一只脚踏在梁上,飞身跃下。
顿时黑暗瞬间将他笼罩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难闻的尸气和药水味道,令人难以忍受。黑衣人即使蒙着黑布也无法抵挡难闻的气味,他忍不住捂住鼻子,走到靠窗边的地方,呼出了一口闷气。
顾不上气味难忍,微微皱了皱眉头,才返身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了豪华的水晶床上。
在黑暗的屋里,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外照射进来,迅速就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依稀能够分辨出屋子内的景物来。
他掀开白绫,果然尸体如法医所验的一样。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杀手是他
黑衣蒙面人站在水晶床边,思索了会儿,掀开白绫,一张青年的脸盘栩栩如生的睡在水晶床上,如果不是看见他的脸色死灰,喉间有一个细小的暗红色的刀口,他还真的以为对方只是睡着了。他看到的结果确实如法医检验的一样,死者舌根僵硬,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临死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死灰一片,还没有等他喊救命,就一刀毙命了,
他还有些意外的发现。此人身材颀长,法医说他身体强壮,这个不假。但是太子如果被人谋杀,那么谋杀者想靠近他,恐怕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太子身边高手如云,防范措施和保护措施做得极好。可是在太子下榻的宫殿里,一切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hotsk'
看太子死前无任何挣扎的模样,只是满脸的惊诧,估计太子遇上了他认识的人,才会在没有侍卫相陪的情况下,一刀封喉毙命。
那么,这个凶手是谁?
在启国谁与太子有私交?
死人也会说话的。
他看着暗红色的一点红,在脑子里搜索着江湖中谁在使用过这种飞刀,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幕,飞刀飞快的从袖子里射出去,扎在鱼头上,活蹦乱跳的鱼血都不冒出来、马上停止了跳动,唰的一声,飞刀从鱼身上折返回来,擦过紫薇的头顶飞到了身后的树上。
杀手是他?
那他为什么要杀太子?
他是王爷的人,难道是王爷命他杀太子的?
没理由啊?为何这样做?
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乱,放火再去灭火?
难怪最近边关告急,曹凤出府助王爷一臂之力,据狩琪得来的消息,王爷对曹凤的表现很满意,断言不久的将来,曹凤必有一番大作为。
难到他想仿效曹凤的做法出府,到外面去博一番事业,没有必要这样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不好会有生命之忧的。
…………
在电光石火之间的一念之间,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闪现。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停尸房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从门缝里洒进来了一丝一闪一闪的灯火……
他一惊,马上起身跃上房梁,从洞里爬出去,恢复了原样,离开此地,消失在了黑夜中了。
乌云骤起,月光消失,天边只剩下几颗暗淡的星,西郊变得昏暗,荒凉的古道上,西风劲吹,落叶纷飞。道旁,缠着枯藤的老树上,小鸟已经回巢,不时地啼叫几声,田野间弥漫着花草的香气。
过一会儿。明月从云层里钻出来,古道上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远远从西郊疾驶过来一匹骏马,“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古道上回响,惊动了在枝上栖息的鸟,鸟的叫声传到夜行人的耳中。
夜行人打马同四处扫视了一下,从马上拿过一个包袱,下马行到树后,换下了夜行服,穿上了一身华贵的紫袍,跃上马打马驶上官道。很快进入了京城。
远远的迎面驶来一对豪华的车队,看着车上的等级,打着紫薇郡主的标志,紫眸微眯打马驶向树林,躲开了车队。
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车队驶向京城,他也打马扬鞭往车队驶来的方向行进。
约莫半个时辰,他骑马冲进了醉香楼的后院,一个下人马上过来接过他手上的马缰绳,躬身行礼着:“公子,狩琪公子刚来,在雅间候着你。”
袁野边走边说:“你去伺候公子,稍有所怠慢公子,公子有所微词,我唯你是问。稍后我就到了。”
“是,公子,小的领命。”下人行礼马上退出去了。
袁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袍,随便抹了一把脸,就来到后面雅间里了,自从那天晚上他把郡主带到这里,躲过不明身份的男子的探索后,袁野就给狩琪备下了这间雅间,他随时可到醉香楼里,有落脚之地歇息。
狩琪也喜欢此地,认为此地环境优雅、安静,没有闲杂人等打扰。今日送郡主上道离开府里,一路相随送到了这里,他才下辇车,目送郡主离开。
临行,他嘱咐向阳好生伺候郡主,遭到了一双怨恨的眼睛,圆眼睛恨恨的落在他的断手腕上,无奈的点点头。守护郡主,保护郡主的安全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他转头望向别的地方,扫视周围,注意警戒。
狩琪看见向阳神色不悦,知他患了进皇宫胆怯的毛病,害怕再遭到南宁的羞辱,郡主真的把他给赌输了,跟着南宁这个恶女,还不如跟着郡主要好一些,起码她不会给他下蛊,不会用毒药控制他,让他生不如生。
狩琪什么也不说,也没有点破,郡主不会这样做的,即使他这样告诉了向阳,他也是不会相信的,反而会怨他与郡主两个人联手起来坑害他。那这个心结就不好解了。
向阳偶尔回过头,剜他一眼,眼里明显写满了不满,大概在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腹黑男遇上腹黑女,算他倒霉。”
狩琪轻笑出声,下车目送着他们上道了,车帘里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了一个妆容十分精致的绝美小脸。满脸也是无奈,不愿进宫觐见太后,不想与皇族的人有任何瓜葛。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慢慢的增多。人们纷纷望着豪华的马车,驻足观望,看见车里的紫薇的半边脸,个个露出惊艳的神情。
狩琪连连向她招手,示意她放下帘子,注意安全,紫薇不舍的放下帘子,脑袋缩回车内,帘子遮住了外面的风景。
直到车队看不见了,他还在道边痴痴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有一位新手不太老练的驾着马车的往他这边,横冲直闯的冲过来,青年人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出口相唤:“公子,请让道。以免马车撞到你!”
才把不知想什么的狩琪给唤回来,马车挨近他时,他朝后连退了几步,给马车让开道。
再回头,辇车已经消失在官道,驶向京城了。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突觉口渴,他就转身来到了醉香楼,找袁野讨杯茶喝。
来到了醉香楼,下人马上恭恭敬敬的把狩琪迎进了雅间,泡上上好的茶候着。:“请公子用茶,公子马上到。”
狩琪抬头朝他示意了一下,下人马上会意离开了雅间,随手把门带上,他探手从矮塌边上摸出棋罐,自己一个人左手对着右手下起了棋。
“咚咚”
“咚咚”
玉石棋子相触碰的声音一阵一阵传出来,敲得人心里毛毛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静观其变
袁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袍,马上赶来,还未走到雅间,就听见里面传来玉石棋子清脆的碰触声。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紫眸挂着邪邪的笑意,推开门,还没有落座,就嘲笑开了:“郎有情妾有意,公子掉进了温柔乡、柔情蜜意。郡主刚走一会儿,你就跑到我这里闹起了相思。”
说完,撩起衣袍下摆,坐在他的对面,脸色一变,紫眸一瞪:“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咚咚”
在棋盘上,漆黑与雪白的棋子杀伐从容,狩琪半边身子探出来,随意的倚在桌案上,漆黑的眸子盯在黑白棋子上,修长的指尖捏着黑白棋子,互相触碰的声音一声高一声低,继续持续不断的响起来。敲得袁野心里毛毛的,他夺过他手里的黑子,落在白子里:“一个人玩有何趣,还是我陪你玩吧!”
“你还没有玩够?不玩了。”狩琪这才抬起头,瞧着脸上变幻无常的俊颜,唇角挂着慵懒的嬉闹,随手把白子扔到棋罐里了。
袁野咧着嘴,买着关子:“什么事也瞒不住你?猜猜我有何收获?”狩琪也不搭理他,只是低着头清理桌案上的棋子,用手把棋子扫到棋罐里,搁到一边,抬眸瞧着他。
“连你也没有想到吧,杀太子的凶手是水芝寒。”袁野收起了嬉笑玩闹,正儿八经的把他夜探大理寺见闻,全部一股脑告诉了他。
惊得狩琪睁大了黑眸,半天眼珠才转动一下。他们同时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水芝寒要杀害太子。
狩琪收起慵懒的姿势,坐正身子向后靠着,微仰着头,脸上现出沉思状,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随意而潇洒。
过一会隔着条桌,袁野探过身子:“水芝寒是王爷的人,王爷怎么会派水芝寒去杀太子,引起两国纷争,最后还是王爷挂帅去平复两国纷争。王爷是启国的长城,保家卫国是王爷的职责,这…这……大理寺现在查此案查得很紧。哎,想不通!”
袁野的思路混乱,怎么也想不通,水芝寒为何要这么做?无奈他转头看着狩琪,希望狩琪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半天狩琪一直没有言语,一只***的修长手执着杯,望着袁野满布不解的神情,突然,他轻笑出声:“越来越有趣,说不定隐楼楼主想要保护的人,就是凶手,”
此言一出,这下轮到紫眸睁大了,袁野半天才眨下眼睛,简直觉得是天外飞来的魔音,不信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