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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在找什么?”莫迁程随意地问道。
“女人都喜欢化妆品,忍不住看上两眼。”李倾娅解释道。其实她是来找罗兰破绽的,她猜测罗兰或许是变性人也说不定,她来她房间里看看有没有激素类的药,有没有女人每个月都要用的日用品,可她既没有找到前一样,也没有找到后一样。
莫迁程没再说什么,他下了楼,可一楼也不见罗兰的影子。他给她打手机,手机铃声从沙发上传出来。
李倾娅这时也从楼上下来。
“早上你见到她了吗?”莫迁程问李倾娅。
“见倒是见到了。”李倾娅不缓不慢道。
“她说是去片场了吗?”
“没告诉我啊,我和她打招呼,不过她没理睬我。”李倾娅边说边走近莫迁程。
“你早上什么时候见到她的?多久了?”
“哪能记那么清楚,我们还是不用担心吧,她大概就是去洗手间了。”
莫迁程也知道用不着担心,可他听到李倾娅敷衍的语气,以及想起昨晚罗兰生气的样子,便禁不住想起几个月前的事。
“我有件事想问你。”莫迁程严肃起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李倾娅说,“你先坐下,这件事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我也不打算再追究的。”
“迁程,什么事啊?”李倾娅笑着坐下来,眼神活泼,丝毫不紧张的样子,可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鼓了。
“罗兰被文瑶粉丝袭击的事。”莫迁程说。他站在那里,因为逆光着光,李倾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那个行凶者不是坐牢了吗?”李倾娅问。
“对,不过还没有查出幕后指使者,”莫迁程接着说,“我查过了,那人和你的经纪人有金钱往来,当时我不想深入调查,因为我不相信事情会和你有关联。”
“迁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事情和我有关吗?”李倾娅有些愠怒地问。
“那和你有关吗?”莫迁程定睛问。
“我不想回答,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会是那样的人。”李倾娅显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失望和委屈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仿佛她是全天下最清白的人。
莫迁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瞧着李倾娅,想起被她从海边救起的情景。他发着高烧,身体疲惫至极,李倾娅不仅把他带回家,还悉心照顾,喂他吃药。他不敢想象曾经那个善良的人会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来。
“对不起。”莫迁程说,语气低沉,“可是,昨晚你和罗兰说了什么吗?”
李倾娅不回答,冷着脸起身就要走。
“我不希望你伤害她。”莫迁程补充道。
“你没有证据,你怎么就认定粉丝伤人的事是我指使的?”李倾娅越说越激动,“我没有做过,我问心无愧,昨晚我和罗兰就是闲话家常,聊得也很投机,没有任何不愉快。”
“那就好。”莫迁程也站起身,从李倾娅身边走过,“你也好好照顾身体,我过会儿叫公司的人给你安排更安全的住所。”
李倾娅的眼泪落下来,身体微微发着抖,声情并茂道:“迁程,当我在公司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很信赖你,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你可以怀疑我任何事,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伤人害人的事我连想都不敢想,就算她强了女主角我怨恨过她,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她哽咽地说不下去。
“也许是我误解你了。”莫迁程转回身带着歉意的语气说,他不希望冤枉一个好人。
李倾娅哭成了泪人,猝不及防地抱住莫迁程,两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背,哽咽地说:“你知道吗?三年前我从海边捡你回家,以为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可你很快就离开我了,那时正是我事业的低谷期,我非常失落,我找不到你,很担心你会出事,我想你可能是再次跳海轻生了,我为你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幸好,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莫迁程对李倾娅还是有感激之情的。他穿越过来时很不幸地落入大海,抱着时光机,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游上岸。李倾娅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成立迁程影业,一方面为了报答霍森收留的恩情,另一方面也为了报答李倾娅。迁程影业签下她,花大力捧她都是他的主意,就算到如今她也还是公司最看重的艺人。
只是莫迁程的良苦用心李倾娅却不知道,她为了得到好角色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她与霍森谈恋爱的目的十分明确,仅是想要做他电影的女主角,殊不知即使她不做这些,公司也会给她更多优质的电影拍。
“我一直以为你是打不垮的,可是现在是怎么了。”莫迁程安慰道。他想要把李倾娅从怀里推开,但他一推对方竟哭得更厉害了。
而此时,门口传来砰地一声。罗兰正好看到这一幕,手里的吉他掉落在地。
她是配不上莫迁程的,这一点她心里明明白白,即使可以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做许多让他感到快乐的事,但那又怎么样,她始终是台机器,她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模拟人类,都是些从影片中学来的生硬技巧而已。
“肉体上的欢愉是最廉价的,只有精神上的升华才是人类永恒的追求。”这是罗兰在某本文学书籍上看来的,同时这话也令她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什么是精神追求?她不知道。
罗兰默默捡起吉他,面带微笑地瞧着那两个人。
莫迁程终于推开了李倾娅,他朝罗兰走过去,而罗兰却转身走出房子。
“上午我请假了。”罗兰边走边悠然地说,头也不回。她加快脚步,不想让莫迁程追上自己。
“为什么请假?”莫迁程追上去问。
罗兰走得更快了,最后简直小跑起来。
莫迁程说:“你误会了,生气了吧?”
罗兰说:“我是人类的玩具,我以前没说过这话,但不代表我没有自知之明。”
“这是什么话!”莫迁程挡在罗兰面前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和谐内容没写,敏感时期一切都得跳过,只能靠脑补了(T_T)。希望能看懂是经历过了。
☆、第40章:行窃者
“我没说错,就是这么回事。”罗兰说,姿态不卑不亢,但明显示弱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
莫迁程回头看房子敞开的门,他担心叫李倾娅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
“你想暴露身份吗?”莫迁程压低声音说,“你如果还想做个演员,那就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大声讲话。”
罗兰的脸一下冷下来,道:“我的身份见不得光,这我比你清楚。”
莫迁程伸手去搭罗兰的肩膀:“我们不要吵架好吗?”
罗兰躲开莫迁程的手。实际上她并没有在耍脾气,仅是因为机器的本质让她不得不对人类产生抗拒,哪怕这个人类是莫迁程。她沉默半晌,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哪个家?回未来去?”莫迁程放缓语调问,生怕再让罗兰不好受。
“当然是未来,你的亲人和朋友在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家。”
“时光机暂时还没法修复,我找不到替代材料。”
“你花了三年都没找到,根本就找不到不是吗!人类的生命那么短暂,你难道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吗!时间不能这样浪费啊,你需要的材料就近在眼前,你拆了我一切都解决了。”
莫迁程难以置信地看向罗兰。
“你何时拆了我?”罗兰故作平静地说。
莫迁程突然感到怒不可遏。“看不起自己是懦弱的表现,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懦弱。”说着他拉上罗兰的手就往回走。
“你要拉我做什么去?”罗兰没好气地问。
“让你如愿。”莫迁程头也不回地说。
他们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房子里传来李倾娅的尖叫声,他们赶忙跑进门。李倾娅趴在楼梯上,边喊着救命边死死抱着楼梯一边的扶手。
“发生什么事了?”莫迁程急忙上前,扶住李倾娅的肩膀安抚她,“不要怕。”
“有人,一个人,刚才跳窗跑了……”李倾娅惊恐万分地说。
“什么人?”莫迁程问。
李倾娅指向后面一扇敞开的窗户:“一个男的从二楼跑出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把我从上面推下来就跑了。”
莫迁程心知不妙,他丢下李倾娅,三两步跑上二楼,直奔实验室。实验室的门大开着,不出所料,时光机已经不翼而飞,就连这些天做实验用的材料也不见了。
人既然刚走不久,那应该还可以追得上。莫迁程想到这里跑出实验室,希望能追回时光机。他从楼梯上下来时根本顾不上李倾娅,径直朝门口跑。
“怎么了?”罗兰问。
莫迁程说了一句“东西被偷了”便出了门。
刚出去他就看到一个小个子男人跑出大门,那人背了一个大旅行包。莫迁程没时间耽搁,他去车库开车出大门。
外面的路上只有一辆摩托,骑摩托的男子正是刚才逃出大门的人,他没带安全帽,摩托骑得飞快。
莫迁程紧追不舍,不多久就要赶上摩托车了。可是没想到那摩托突然像失去控制一样,在路上东拐西歪,看来男子的骑车技术一般,普通行驶也许没问题,但飙车显然就不行了。
还不等莫迁程追上摩托便连人带车倾倒,在路上做了三连翻,最后撞上路边树干,人则被甩出好远。
莫迁程紧急刹车,下车跑过去看那人的情况。男子约莫二十几岁,一边脸贴着马路趴着,他摔得头破血流,看不清楚相貌,忽然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莫迁程过去摸他脉搏和呼吸,发现这人已经断气了。他的旅行包还是完好的,莫迁程拉开旅行包的拉链,可里面除了几块材料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时光机在哪儿?莫迁程冷静片刻,随后他推测时光机大概是昨晚被偷走的,而偷窃者只可能是高德,不幸死了的这个人八成是高德雇来偷材料的。高德不傻,他发现时光机不能用后一定会想到是因为缺少构件,而马上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