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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邪见过义父。”一身红衣,绝代倾城的男人笑意盈盈的给他行了一礼,姿态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脸上的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董天麟紧拧着眉头,“是你抓了她?”显然,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琅邪道:“琅邪听闻义父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心中实在好奇,这才亲自请了妹妹来做客小聚,让义父担心了。”
这话说得好听,但就他那明晃晃绑架的行为,还有眼前这阵势,谁会相信他是请人来做客的?分明来者不善。
董天麟目露寒光,“你找死!”怒火几欲喷薄而出,眼中已是流露出了杀意。
琅邪目光微闪,嘴角的笑愈发邪肆了,“义父不要太激动,琅邪生性胆小,万一被义父吓到了,这手不小心一抖,这刀子却是不知会扎到哪儿了。”说话间,手中一把闪烁着森冷寒芒的匕首状似无意的在秦晚秋身上比划着,一时是脸,一时是脖子,直看得董天麟等人心惊肉跳。
“你到底想干什么?”董天麟暗恨咬牙,他是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尊敬有加的义子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来,莫非是被他的某个仇敌策反了?还是说,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上面那个脓包要对他下手了?
“琅邪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一问义父,究竟在义父心中,琅邪是个什么?”
董天麟闻言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只听琅邪继续道:“曾经是义父救琅邪于水火,抚养琅邪长大成人,教育琅邪成才,琅邪一直很感激义父,将义父当做亲生父亲般崇拜敬爱,可是为何,义父却又能狠心将琅邪亲手推入地狱?是否琅邪在义父的眼里,从来就只是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一个可以随便利用的工具?”
云淡风轻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质问,仿佛只是在说着旁的毫不相干的人的事,只有秦晚秋知道,扣着自己的那只手究竟有多用力,力道之大几欲捏碎了她的骨头般。
董天麟怔了怔,猛地想到了十年前那件事。
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者,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有的只是一身的功夫和满腹的心机谋略,想要在罗刹国站稳跟脚又谈何容易,不过只是刚刚冒出点头,便遭到了旁人毫不留情的打击,当时可谓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险些功亏一篑连自己这条命都要搭上。
他要成功,他要为自己惨死的妻儿报仇,如何甘心失败?如何能失败!所以最终他还是狠心将容貌绝色的义子送到了那脓包色鬼的身边。
义子琅邪生得绝色又聪明伶俐,与他比起来,那个什么下贱的庶子根本就不值一提,定能帮他度过危机,事实证明他的确成功了,不仅保住了自己进而成功反扑将敌人踩在了脚底,更成功入了那脓包的眼皮子,这才叫他的本事得到了真正完全展现的机会,可以说,爬到如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琅邪的确功不可没,起码若不是当时牺牲了琅邪,他怕是连自己的命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手段的确是太阴狠了些,说是不择手段也不为过,但是他不后悔,只要能成功,只要能报仇。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向自以为心机城府俱是无人能及,却不想终日大雁竟也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原来这个义子一直以来都深深记恨着他,却从未露出半分,恭敬忠心一如往常,只安安静静潜伏在他的身边,寻找着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一刻,董天麟看着琅邪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讳莫如深。
不得不承认,这个义子的确很优秀,这是他一手教育培养出来的,却成长得比他预期的更加优秀,若不是琅邪牵扯到他的女儿,他怕是真的会很欣赏他。
可惜,他恨他,想报复,他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对他的女儿下手。
“琅邪,你我之间的恩怨我自会与你解决,你想要如何我都奉陪到底,但是小晚是无辜的,那些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放了她。”董天麟微眯着眼,冷厉如刀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向琅邪。
“原来义父也有这般天真的时候。”琅邪笑弯了腰,眉宇间刹那风情魅惑人心,“我知道妹妹是义父的心头肉,就算我杀了你也不及在她身上割一刀更能叫你痛苦,义父你说,我怎么能放了她呢?”
“你!”
显然,他根本不打算放过秦晚秋,董天麟又怒又急,却又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另想法子。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秦晚秋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
董天麟心中一动,他的女儿向来冰雪聪明,本事不输他这个爹,想来她定留有什么后手能够脱困也不一定。
于是,董天麟迅速做出了决定,想着法子开始拖延时间转移琅邪的注意力。
听着他一直在说过去的种种,琅邪以为他是想打亲情牌,也未曾起疑。
而就在他的注意力被转移的这一刹,秦晚秋飞速往身旁的绿衣手中塞了个东西,然后佯装不经意抬手摸了下唇。
攥着手里的东西,绿衣愣了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在她的身子的遮掩下,悄然将那东西送进了嘴里,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中开始有了丝丝暖流流动,很熟悉的感觉。
绿衣登时一喜,心中那个敬仰之情简直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如黄河之水泛滥成灾。
果然不愧是主子,连发丝都被搜过了竟还能藏住东西!
绿衣强压着兴奋,不动声色的静静等待着,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全部恢复了,心中知晓,时机已到,遂更加紧张的注意着秦晚秋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一时不慎便拖了后腿。
果然!
下一秒便见秦晚秋突然手腕一拧,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挣脱了琅邪的手,同时另一只手运起八成内力一掌劈了过去。
琅邪早就命人将秦晚秋和绿衣浑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换了个遍,身上的荷包什么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连发簪也给全换了,为的就是防止她们身上藏有什么毒药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自觉已万无一失,他的警惕心自然下意识就降低了,谁想却愣是被钻了空子,一时不察非但秦晚秋挣脱了他的桎梏,反而还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也幸而琅邪本身功夫就极好,虽然一时不慎,却也反应及时,险险的避过了那一掌,只擦了个肩,却也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秦晚秋并不多与他纠缠,一掌劈过去成功逼退他后便立即纵身飞向董天麟,身后绿衣紧紧跟随。
董天麟等人亦是反应极快,几乎是在秦晚秋方一出手的同时便也齐齐出手了,霎时整个院子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囡囡,你没事吧?”董天麟一把将秦晚秋拉到自己身后,一边应付着扑上来的虾兵蟹将,一边紧张的问道。
秦晚秋道:“我没事,你不用顾忌我,去将琅邪给抓了,别让他跑了。”
董天麟心中犹豫,却也知道琅邪此人心机深沉,生性阴险狡诈,既然他已经起了这个心,就绝对不能再放跑他,否则他便会隐匿在草丛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窜出来咬一口。
很快,董天麟就做出了决定,将自己的萧拿出来塞进秦晚秋手里,“囡囡你自己小心,绿衣,保护好你主子!”说罢,便纵身一跃直扑琅邪。
秦晚秋有了身孕,不方便近身作战,自己的玉箫却又被琅邪给搜了去,眼下有了这支萧却也可以轻松些了,随即,秦晚秋便展开了音攻,而绿衣则警惕的注意着周围,一旦发现有哪个漏网之鱼近身便提剑砍了去,二人配合一时倒也轻松。
琅邪的人比秦晚秋他们这边的要多不少,且一个个武功也是极不错的,原本应付起来黄衣紫衣他们还稍显吃力,不过有了秦晚秋的音攻协助,一时却是省了不少力气,风向渐渐一面倒。
而琅邪和董天麟那边,虽说琅邪的武功极好,武功路数又诡异,但与董天麟相比起来,却还有着实质的差距,毕竟董天麟并非真正将他当做亲子养,怎么可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绝技都教给他?加之又有秦晚秋的音攻协助干扰,琅邪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又是一掌被狠狠打在胸口,琅邪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被打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脸色煞白竟是仿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足以见得方才那一掌力道之凶猛,竟是叫他的心脏都似被生生震碎了般。
“义父当真好狠的心。”琅邪轻轻的笑着,嘴边那一抹殷红更衬得他如妖似魔般邪魅妖冶,一双多情而魅惑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董天麟,微微闪烁着,叫人分辨不清眼底的情绪。
董天麟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起,冷厉的目光毫无感情的看着他,“我知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恨我想报仇我亦无话可说,但你不该碰我的女儿。”
“呵呵……”琅邪轻笑出了声,似是不解道:“莫非血缘真就那般重要?先前你于她未曾多相处一天,却一相认便对她掏心挖肺视之重若性命,而我却是你亲手抚养长大的,一直以来在你跟前承欢膝下的是我,伺候陪伴的也是我……十几年的相处,就算是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为何你却能对我如此狠心?为何?”
董天麟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不错,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是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他对他,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不见得,否则以他的心狠手辣,又怎会在那件事之后还一直留着琅邪在身边?即使琅邪伪装得很好,从未流露过一丝怨恨,但他向来是心思深沉生性多疑的,很多时候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而琅邪还能一直完好无缺的留在他的身边,确是个意外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不管有没有感情,还是那句话,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对他的女儿心存歹念,既敢有,他便留他不得!
没有等来一言半语的回答,唯一感觉到的,便是脖颈处那愈发疼痛窒息的感觉,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琅邪缓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