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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
那小儿子今年才五岁,向来是王荷香的命根子,这回命根子不见了,王荷香可不急死了,当即那是眼泪哗哗的下,嘴里还在噼里啪啦骂不停,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个遍,不过这时候也没谁去嫌她嘴巴太臭,换谁家丢了孩子都得发疯。
这时,站在秦晚秋旁的秦大郎忽然冲了上去,揪着秦三郎的领口大声质问道:“你说,你把孩子弄哪儿去了!”
秦晚秋一愣,只听秦沐阳在边上轻声解释道:“上午我和爹去镇上的时候,看见三叔带着狗蛋也在镇上。”
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一脸诧异的看着秦大郎和秦三郎,有些闹不明白孩子没了为啥秦大郎管秦三郎要。
秦三郎脸色变了变,一脸莫名其妙道:“孩子又不是我弄没的,大哥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
秦大郎恨恨道:“上午在镇上,我和沐阳可是亲眼看到你带着狗蛋呢!”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他这三弟对自己的闺女都没那么好,对旁的侄子侄女也是素来爱答不理的,怎么会突然好心带着小侄子去镇上玩儿,只不过当时他手头有事,也就没多想,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死了。
人群中又有个人插嘴道:“早上我也看到狗蛋被他秦三郎带着离开村子了。”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杀千刀的!狗蛋可是你亲侄子,你咋就能下得去手?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孬货,也不怕将来生儿子没屁眼!”王荷香猛一下窜上去对着秦三郎就是一顿撕挠脚踹,“你要是不把我的狗蛋还来,老娘跟你没完!”
秦三郎忙抱头躲闪,“我只是带狗蛋去镇上玩了一会儿而已,中午就给送回来了,我怎么知道他后来又上哪儿去了!”
“我呸!你少他娘的给老娘装,你是个什么货色老娘还不知道?往常可没见你对你侄子这么好过!你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儿没安好心!我儿子肯定是被你给带出去卖了!我可怜的狗蛋啊!”王荷香边发疯似的打秦三郎,边放声大嚎,不时又狂骂秦三郎。
秦三郎被她给弄得火大,也不躲了,直接撩手就跟她打了起来,这时反应过来的秦二郎可不干了,好啊,卖他儿子还打他媳妇儿,这是当他这个二哥是死人呢?
当即也不作他想,直接冲上去对着秦三郎就是一顿暴打,秦三郎一个从没干过农活儿的“文弱书生”,对着王荷香这样的悍妇都不是对手,再加一个人高马大的秦二郎,就更加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很快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姜蓉也是懵了,要换作以前她早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帮她男人了,不过自打出了她闺女那事儿后,她心里就恨上秦三郎了,此时看他被打得那么惨竟还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只不停的在琢磨,到底是不是他把狗蛋给卖了。
秦大郎眼瞅着自家弟弟弟媳打成了一团,心里是又气又急,想拉架却反被无意踢了两脚,秦沐阳看不下去了,直接过去把他爹给拉了回来。
这时,老族长终于被人搀着来了。
“都给我住手!”老人家一声怒吼,倒是比什么都管用,几个人纷纷停了下来。
王荷香一抹脸,扑上去就跪在了族长跟前,“族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秦三郎那个黑心肝烂心肠的王八犊子,他把我家狗蛋给卖了!”
族长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人说起了这事儿,此刻倒也不显惊讶,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秦三郎,“三郎你老实说,狗蛋是不是你给卖了!”
族长年纪大了,眼睛早就浑浊了,只是此刻秦三郎对上那双眼睛,却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感觉像是自己的内心都被看穿了似的,不禁心底发虚,沉默了半晌,竟是猛地窜起来一把推开边上的人撒腿就跑了。
见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跟他脱不了关系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族长怒极,他们秦家村祖祖辈辈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等荒唐丑事,亲叔叔竟然卖了自家侄子,这还是人吗!
一群男人忙拿着火把就追了上去,秦二郎和王荷香两口子也跟着去了,秦大郎自然也追去了,秦沐阳不放心他爹,便索性跟着一起了。
“你们都散了吧,都回家去。”族长淡淡看了眼剩下的妇人老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转身离开了。
“真没想到,他,他怎么就干出这种事儿来了呢?”周氏紧皱着眉头,提起秦三郎都是咬牙切齿的,果然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可是嫡嫡亲的亲侄子,枉他秦三郎还是个清高的读书人呢!
秦晚秋没说话,人真狠起来,卖亲生儿女的都有,何况只是侄子?
直到半夜,秦大郎父子俩才疲惫不堪的回来了,一问,竟是没找到秦三郎。
想也是,这夜黑风高的,秦三郎又是个土生土长的秦家村人,对这片熟得不得了,真要有心想躲,旁人想摸黑找还真不容易。
秦二郎和王荷香气急了,王荷香是一路抹着眼泪指天大骂,回到家后直接跟姜蓉又撕吧开了,姜蓉也不是个吃素的,哪儿能干站着让她打,当即也是不客气,大半夜妯娌俩又打了个天翻地覆。
秦三郎跑了,这孩子到底被弄到哪儿去了也就没人知道了,村里人就算有心想帮着找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只得叹息两声,作罢,各家各户都盯紧了自家孩子,一连几日竟是连门都不敢让孩子出去。
如此过了几日,没想秦三郎倒是自己又出现了,不过模样有点惨,竟是被一群流里流气手执棍棒的彪形大汉给绑着压了回来的。
一群人进了秦家村直奔秦家老宅,有村民看情形不对,就连忙去找族长召集乡亲了,等到秦家村的大伙儿赶到时,就看到两个男人拽着姜蓉,而姜蓉则一脸惊慌泪流不止。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见族长来了,姜蓉就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大哭道:“族长救命啊,秦三郎那混蛋要把我给卖了!”
大家伙儿全傻眼了,这卖完侄子又卖媳妇儿,秦三郎到底在搞什么鬼?
族长恨恨的剜了眼秦三郎,直接对着那些大汉中貌似领头的问道:“各位有话好好说……”
“没啥好说的,秦三郎欠了老子的钱,他没钱还,就说拿他媳妇儿抵债了!”一脸横肉的男人挥了挥手,粗鲁的打断了族长的话。
族长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问道:“不知他欠了你多少钱?”
“不多不多,就一千两而已。”男人摸了摸下巴,对着秦三郎道:“不过这一千两虽然不算多,但是你媳妇儿这货色,明显不值啊,还差得远呢。”
秦三郎一哆嗦,忙指着边上的小女孩道:“我还有个闺女!”
男人一眼瞅过去,见那小丫头小脸儿蔫儿黄蔫儿黄的,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也是枯黄枯黄,实在不算好模样,而且瞧着瞧着,就感觉有点不对,这孩子怎么就干站着吮手指,不哭不闹的,眼神儿都愣愣的没个反应。
“我呸!这孩子是个傻的!”男人狠狠踹了秦三郎一脚,“你他娘的敢拿个傻子来糊弄老子!”
族长被秦三郎给气得直哆嗦,卖侄子,卖妻卖女,简直丧尽天良啊!
“秦三郎你敢动我闺女老娘非活剁了你!”
姜蓉看着秦三郎的眼神儿简直都跟淬了毒似的了,要不是有人扯着她,她怕真忍不住会扑上去把那狼心狗肺的男人给咬死算了!
那男人摸了把姜蓉的脸,笑道:“倒是个辣的,模样也还看得过去,应该能卖俩钱。”
卖?往哪儿卖?像姜蓉这样的又不是黄花闺女,又不是天仙大美人,连上点档次的青楼都不要,只能往那些下等窑子里卖。
姜蓉的脸都惨白了,咬着牙对族长道:“族长,这丧心病狂的男人我没法儿要了,请族长做主叫我和那王八蛋和离,放我们母女俩一条生路吧!”
不待族长答话,秦三郎就跳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没了这媳妇儿,他拿什么去还赌债?
一想到这刀哥的手段,秦三郎就不寒而栗,坚决不肯和离。
族长沉吟了片刻,沉声道:“阿忠,你去写封和离书叫秦三郎和姜氏摁个手印儿。”说罢,对那刀哥道:“姜氏不再是秦三郎的媳妇儿,他也就没有处置她的权利了,秦三郎欠你多少钱,你找他吧,不过不要再来我们秦家村了,秦三郎自今日起被逐出秦家村,从今往后我们秦家村所有人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族长也是被秦三郎给气狠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祸害,要是继续留在秦家村,说不准还会干出点什么龌蹉事来,这样的畜生,他们秦家村要不起!
秦三郎惊呆了,被逐出村子他要去哪儿?还有那笔赌债……
“族长,你不能这么做!”秦三郎恨恨道:“媳妇儿是我的,我要不要和离,卖不卖她是我的事,旁人管不着!”
族长冷哼一声,“秦家村祖训,族长有权做主决定村里所有人的家事。”
秦三郎无从反驳,只得转眼去求他爹救命,帮他向族长求情,可惜他爹是个孬的,族长一瞪眼,秦老爹便噤声了,懦懦的缩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又去看他二哥,可惜他二哥根本没看他,只是一脸急切的对那刀哥问道:“前两天他是不是卖了个小男娃去你哪儿?”
“小男娃?确实有,怎么,那是你儿子?”
“我儿子他人呢?”
“早被卖了。”刀哥笑着道,摸摸下巴,这秦三郎还真是个心狠的,倒也算是个“人物”。
王荷香一听这话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秦二郎又继续追问孩子被卖到哪儿去了,可是人家怎么可能告诉他,只说反正不在清河县,肯定是卖得远远的,找是别想找回来了。
秦二郎气红了眼,却不敢对那刀哥动手,只得扑上去又将秦三郎一顿好打。
秦家村众人一阵唏嘘,族长更是气得直喘粗气,拿过孙子写的和离书摁上手印,接着又叫姜蓉和秦三郎也摁上,秦三郎不肯,几个村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