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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吧。“
这样说,倒不知指的是烛火,还是窗子。殊儿回头看她,映着光,那揣测的神情尽收眼底,她莞尔:”你何时这样拘谨了。“不禁想起来,倒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可”出宫“一词,万万不敢同旁人讲,不如提早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便含笑问道:”说起来,倒还不知你的年纪。“
那语气倒似唠家常,殊儿手足无措,答道:”奴婢在过几日便有十八了。
她讶异笑了:“竟是与我一般大。”殊儿轻轻点头。
上官漫只是一晒:“你既与我一般大,也该到了出嫁的年纪。”顿了顿方问,“可有心仪的人么?若是有,我千方百计也成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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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安万善吹筚篥歌(三十九)
殊儿闻言“噗通”便跪在地上,含泪道:“殿下,您不要奴婢了么?”
她讶道:“何来不要之说。”
殊儿直抹泪:“那为何要将奴婢嫁出去。奴婢哪里也不去,愿意一生一世跟在殿下身边。”
听她提及“一生一世”,忽一阵失神,不禁叹道:“命中多变数,谁敢轻言一生。”见她执意,道:“你起来吧。”殊儿终破涕为笑:“谢殿下。”自此更加殷勤。
第二日早早起了,秋意甚凉,不禁披了条锦袍在肩上,徐徐穿过回廊,忽听罗姑在廊下感叹:“真是多事之秋。”不禁笑了:“怎么个多事法?”
罗姑见是她,笑道:“殿下近日起的倒是早。”她“唔”一声,道:“恐是因着冷,睡的浅了。”遂问:“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罗姑道:“不是宫里的事,老奴今早请了一尊送子观音给吴婕妤那边送了去。”上官漫点头道:“送子观音好,寓意好,让人挑不出错来,有心人也难做文章。”罗姑笑道:“吴婕妤也喜欢着呢,便与老奴说了些事。”她环顾四同,道:“殿下猜猜是什么事情。”不待他说,罗姑道:“听说太子在外养了个狐媚子,还是烟花之地的女人,不知怎的五皇子也看中了,与太子大打出手,城里闹的沸沸扬扬,不知传没传到乾坤殿里。”提起萱姑娘,罗姑语气不屑。
上官漫虽然见过萱姑娘,也觉她有那个本事让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却未想到太子喜欢她到此种程度,此种言论传开来,太子英名不但毁于一旦,且前途堪忧,她不禁蹙眉:“有凤栖宫里的两位在,只怕乾坤宫早就知道了。”兀又气恼道:“三哥竟糊涂至此!”
用过早膳,便到了宫外的府邸,洪飞兴冲冲拿来官府调文,喜道:“调令已经下来,下月便可出城,届时宫内大火,城门必定查的严些,咱们有了朝廷的调令,即便有关卡严查,到时也拦不住了。”
上官漫喜不自禁,又与他商谈出走路径,此中细节早已熟记于心,事关重大,仔细斟酌了,才敢吩咐下去。
静下心来,太子一事萦绕脑中,挥之不去,细细算来,她受太子恩惠颇多,即便不说太子,那日皇帝大寿,顾充媛一舞邀宠,虽她上官漫并不同意,到底是顾充媛想做的事,此间若无太子妃暗中相助,凭顾充媛和罗姑两人,何以又能营造如此惊艳氛围,不管太子妃是何目的帮了顾充媛,到底圆了她的愿,上官漫口中虽然不说,对太子妃却是些许感激的。
太子有难,她到底不能违心袖手旁观。
婢女来报时,太子妃犹还不信,上官漫领着殊儿进了太子府,太子妃才笑道:“未想到你竟真能来。”
上官漫也笑:“我去凤栖宫邀昭阳同来看望三哥,她自是不来的,皇后宽厚惯了,倒是不好驳我。”太子妃眸中难掩激赏:“还是你点子多。”
她不便耽误时辰,道:“三哥呢?”
太子妃猜她已是知道了,也不遮掩,苦笑道:“在书房里呢。”也不多说,着了婢女领她过去,自己并不同行。
太子刚与太子妃发生口角,听闻门开了,一个瓷盏就砸过去:“给孤滚出去!”上官漫惊得忙跳到一旁,幸她躲得快,瓷盏“啪”一声在身畔朱柱旁碎裂,霎时四溅。
太子见是她,身子猛颤便要奔过去,见她躲开,又生生忍住,眸中难掩喜色,却板着脸别过头,粗声粗气道:“你怎来了?”
她也当真生了气:“我来看看三哥有多糊涂。”
太子听她也是为了萱姑娘来,不禁冷了脸:“孤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说到此处,忽就来了气:“孤的嫡妻对孤耳提面命也便罢了,你也来教训孤,你当你是孤什么人,也不过是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说到激动处,他双眼发红:“孤宁愿没有你这个妹妹!”
上官漫顿时僵在原地。
太子气喘吁吁,自知失言,挽回已来不及,唯听上官漫冷笑:“太子殿下说的对,临观不过一不起眼的帝姬,有什么资格说太子殿下。”扔下这一句,冷着脸便疾步出了太子府。
殊儿虽不知房内何事,突闻碎裂声,不免心惊肉跳,却见上官漫面若寒霜出来,忙叫道:“殿下。”她也不理,疾步走在前头,那领头的婢女惴惴跟随:“殿下?”
她心中怒意稍缓,终究要给太子妃一个交代,朱色楼阁连接着九曲回廊,太子妃端臂静静立在回廊尽头,见上官漫冷脸出来,知道劝说未果,也只淡淡一笑。
上官漫微微一叹:“替我告诉太子妃,抱歉辜负了她的期望。”那侍女忙迎了。上官漫欲言又止,只觉该说些什么,终是又一叹。
刚刚睡下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起来,殊儿点了灯,立在一侧朝内唤道:“殿下。”她掀被下了塌,问道:“什么事?”
听她语气慌乱,上官漫太阳穴顿时突突跳个不停,趿了鞋便往外走,开了门却见殊儿白着脸站在门外,见到她,忙叫了一声:“主子!”
她突就冷静下来,倒像是到了绝望而生的平静,缓缓转身坐到外室的主座上,只觉胸口咚咚跳的厉害,怎样捂也捂不住,半晌她才道:“慢慢说。”
殊儿弯身在她耳旁轻语几声,她身子微微一晃,脸色也发起白来,只道:“我一早便担心三哥出事,竟想不到……”
殊儿轻声道:“太子妃遣的人来,想与公主商讨一下对策。”
她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气道:“都打上了,还能有什么对策。”室内唯点一只红烛,那光晕昏黄暗淡,身后是雕花繁复的朱色门隔,地上一鼎双蝠镂空的铜炉,幽幽吐着轻烟,后面黑洞洞的看不真切,欲觉室内幽深,殊儿不知为何便觉得害怕起来,只听她淡声道:“咱们去乾坤殿。”
“啪”的一声脆响,只见地上碎玉斑驳,在那宫灯照就下幽幽泛着翠色寒光,内侍们大气不敢喘一下,“呼啦”跪了一片。皇帝习惯的去转大拇指上的翠玉板指,才发觉方才已被他一气之下摔到了地上,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恨恨得的道:“给朕打,狠狠的打!”
刺耳犀利的鞭挞声继而响起,却不听被打之人轻哼一声,皇帝面上愈来愈难看,忽听门外传来细微喧哗,便扬声道:“谁在外面?”
马上便有人进来回话,语气更是小心恭敬,生怕出一点差错:“回皇上,临观公主求见。”
皇帝闻言不由皱眉,似是想不起到底是哪位,道:“不见。”却突见太子神色倏的一松,转念道:“宣。”
宫门“吱呀”打开,又沉重关上,她进得殿来,绕过迎面立着的牙雕海屋添筹插屏,眼前方才豁然开朗。隐约只见穿着一身明黄燕居服的皇帝脸色不渝的坐在上首,旁边一个人被四个内侍按住,动弹不得,心忽就沉了下去。不敢再看,跪地,行大礼。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吉。”
皇帝沉着脸并不看她,端了案上的茶盏,幽幽道:“说吧。深更半夜的来见朕可是为了何事?”说完,只是低了头品茶。
她跪在地上,殿中的情形更是瞧的分明。身侧那人直直跪地,冠落发散,身上的朱砂袍早已没了原型,只见背上沟壑蜿蜒,隐隐有血色渗上来,凝成暗褐色。想来知她进来,却并不回头看她。
听得皇帝发问,她忙俯下身去,道:“儿臣听闻父皇尚未睡下,做了暖汤让父皇暖暖身子。”
皇帝冷笑:“你倒是来的及时。”
这时太子却如困兽,极力挣扎,又被内侍按下去。太子唯有呲目:“你个傻子,你来做什么!”
皇帝怒极反笑:“你倒是有出息了,竟护起旁人来。”抬起的手因着愤怒竟微微的发着抖道:“给朕打,继续打!”
她惊得只知磕头:“父皇这样对待三哥,以后叫三哥在众臣面前颜面何在,又何以立威……”然皇帝脸色铁青,什么也听不进去,眼看那鞭子一下一下打到太子身上,她心中竟是抽痛,皇帝对太子都狠得下心来,又何况旁人,心里便发起冷来,暗道罢了,她欠他许多,此次只当还他,猛起身朝太子扑过去,裙身舞动,在殿宇若蝶,羽翼一般将太子护在身下,太子目瞪口呆,胸膛急剧起伏,只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监刑的内侍也顿时怔住,不自觉停了鞭子。
皇帝见罢,怒极反笑:“好,好,朕的一双好儿女。”背过身去,额上青筋暴起:“打,给朕一起打!”
曹德侍奉皇帝多年,哪里见过他如此震怒,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皇帝转脸看向曹德,喝道:“还不打!”
曹德猛打了一个寒颤,太子反手环住她,见那内侍果真要往她身上打,不由骂道:“狗奴才,你胆敢!”那内侍被他一喝,手上顿时一抖,皇帝见状欲气,道:“等什么,打!”
鞭子如雨点砸下,在空中犀利的一声,她猛抽口气,才觉出疼来,太子灼灼瞧着她,眸中波光涌动,似是所有情绪一刹排山倒海扑涌过来。
掌刑的内侍不急不缓的报起数来,传到耳畔却是嗡嗡作响,唯有那鞭子打到身上的尖锐清晰有声。太子气得浑身颤抖,她死死箍住他的肩膀,低低道:“三哥,你就算是为我好,和那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