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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游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有一会儿,她停下来,很想转身跑回茶艺馆寻找千钟,
但是心底那般莫名其妙的倔气,却不允许她回头,她只好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街的转
角处,她忽然停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茫然之中,故意让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当她
蹲身捡回地上的书时,忍不住偷偷把目光向背后远远扫瞄过去……
这么一回头张望,可就让她更失望了!千钟并没有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样…痴情地尾
随在她后面。薇亚叹了一口气,拖起沉重的脚步,只好继续向前走去,平常上课的计算
机教室就在附近,薇亚既然漫无目标,无处可去,只好试着走入计算机公司,问柜台小
姐:
“我是基础班的学员,请问现在可不可以上机实习?”
“按照规定是不可以,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我还是可以特别通融你,
请进吧!现在是高级程序设计班的实习时间,他们讲师叫做霜哲伟,也在计算机教室里,
待会儿你有什么问题,就尽量去烦他好了!”柜台小姐讲起话来像个男人婆,声调又快
又百,常常喜欢故作幽默。
薇亚经常观察这个计算机公司的柜台秘书,她很不以为然,像那样马脸厚唇、发型
呆板、衣着土气的女人,竟也能在计算机公司当秘书,可见世间事真是不公平。想起自
己以前在汽车公司当业务员,看见客人进门,就要起身恭迎,虔诚喊唱:“欢迎光临。”
没想到眼前这个外貌平庸的柜台秘书,讲起话来却大模大样的,好象她就是老板似的,
完全不遵守当职员的本分。
更不可思议的是,薇亚曾经看过那些计算机工程师们,和柜台秘书打趣说笑,有时
竟让她不得不怀疑,那些研究尖端科技的男人,对女人的鉴赏角度和品味,是否已经发
生了某种革命性的变化?这问题让她暗暗心惊,她念头一转,安慰自己:也许是那些高
科技的男人,成天把眼睛盯着计算机屏幕,脑海里只想着高深的计算机程式,久而久之,
他们对于女人的美丽风情的感受能力,已经形同退化或消磁了吧?像这样的男人,其实
也很让人同情,要是有机会,薇亚绝不会吝惜拋滚些美丽女人的柔情魅力,去唤醒男人
本能中,对于女人味的传统知觉。
想着想着,金薇亚不知不觉就显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她昂首挺腰,摇曳生姿地走进
计算机公司附设在二楼的教室。冷气房里,放眼看去,几十部计算机整齐排列在那儿,
来上机实习的人数大约二十个。金薇亚左着右望,选定了霜哲伟斜后方那部计算机,她
笔直走过去,轻经坐下来,按了计算机开关,一对好奇的目光却不断扫瞄着霜哲伟的计
算机屏幕。
霜哲伟,这名字薇亚不是第一次听到,就是霜哲伟本人,薇亚也见过几次。在计算
机训练班里,几乎人人都听过霜哲伟,倒不是因为他的名字特殊的缘故,而是电脑训练
班的助教和柜台秘书,老是把“霜哲伟”三个字挂在嘴边,程序Run不出来,找霜哲伟!
计算机当机,问霜哲伟……,诸如此类,经由大家的热心传播,于是“霜哲伟”这个名
字,就像某人感冒打喷涕所喷出的飞沫,迅速扩散在计算机教室的空气中,一不小心,
就人人都受到了感染。
关于霜哲伟的传奇事迹,金薇亚所听到的,还不只是他在计算机方面的优异才华。
人家说霜哲伟是国立大学研究所毕业的硕士,说他同时扶有电子工程和企案首理的双学
位,人家也说他曾经在政府的研究机构里,担任过工程师,因为不满公家机关的斤位素
餐风气,愤而辞去公职,转而投入计算机信息业。据说霜哲伟这个人,最难能可贵的不
是他的高智商,而是他平易近人的个性。他不像一般高学历的专业人士那样…开口是深
奥的专业名词,闭口是死守本位主义的信念,浑身上下,连呼出来的废气都充满了恃才
傲物的味道。
总之,传说中的霜哲伟,根本从头发到脚趾甲,都是用最优异的高级细胞所组成的。
金薇亚偷偷打量霜哲伟的背影,是的,霜哲伟身上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征,比如说,
金薇亚发觉,霜哲伟的头发是自然发,那和大部分直发的国人相比,显然是有所区别的。
此外,霜哲伟天生一张秀气的娃娃脸,他的眉毛黑郁郁的,厚厚的近视眼镜下,是
一双形状柔和,冷静中略带羞涩的眼睛,他的鼻梁细细长长的,习惯于沉默的坚毅薄唇,
颜色淡淡的,就是那不常睫太阳的肌肤,也显得相当白净。霜哲伟的个子不写,身材略
瘦,他经常穿着格子衬衫和浅色休闲裤,活脱脱把一股浓郁的学院气息,背负在身上,
永远不想摆脱掉似的。
几天前,金薇亚在一本趣味休闲书里,看到一篇谈论心灵穿透术的文章,使她非常
感兴趣。虽然,她自认为不是那种盲信书中文字的人,然而有时候,当她在书中发现一
些和她的内在想法,能够契合的东西时,她就会对那些文字深信不疑。那篇文章是说,
人们具有一种属于精神念力的潜能,当我们集中精神凝视着某人的背影,并且在心里不
断地点念,那人会被我们的精神念力所感应,不知不觉就回头张望……
金薇亚曾经在公车上试过几次,还居然都灵验了。这会儿,她想试试霜哲伟,她定
睛凝视着霜哲伟的背影,默默施展念力,她集中精神,一次、二次、三次……霜哲伟全
神贯注在计算机屏幕上,对金薇亚的念力游戏毫无反应。金薇亚觉得游戏失败,索然无
趣,正要放弃时,霜哲伟忽然转过脸来,迅速瞥了她一眼。金薇亚彷佛受到鼓舞,立刻
精神振奋,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意,眼中盈满迷人的光彩。
隔了几秒钟之后,霜哲伟再度回头,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霜哲伟回头的速度很慢,
他好象在沉思什么,把眼光停留在金薇亚脸上,打量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咦!你是谁?我好象从来没见过你?”
“我叫金薇亚,是基础班的学员,柜台秘书说可以来上机实习,所以我就来了!”
金薇亚娇声回答。
“学计算机就是要经常上机才学得好,你有空就来练习,很好!”霜哲玮的声音不
像外表那么秀气,而是低沉理性的腔调。
“请问你是不是霜哲伟讲师?”
“你怎么知道?我又没告诉你?”
“柜台秘书告诉我的,她还说如果有问题可以请教……”
“可以啊!你现在有问题吗?”
“目前没有,不过待会儿可能会有……”金薇亚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向电哲伟
揪去,眼睫毛一眨,露出了抚媚的笑容。霜哲伟直楞楞看着她,一副不明究里的呆模样,
好一会儿才突然会意过来,嘴角临时想挤出个笑容来响应,却因为不习惯这种男女间心
领神会的游戏方式,而使得笑容充满着羞涩。
金薇亚看到霜哲伟回她一笑,立刻觉得沾沾自喜,内心飘飘然。她向来知道自己很
能够勾动男人的心,不但千钟抗拒不了她的魅力,看来就连霜哲伟这种高智商、高学历
的男人,也很难不回头多着她一眼。想到的这里,内心感到相当欣慰,顿时生出一股宁
为女人的感动滋味,暂时取代了先前和千钟见面时,所残留下来的低落情绪。
不过千钟在她心里的地位,当然还是无可取代的。因此,当她晚上回家之后,心里
对千钟明天要来会见母亲的事情,还是百般牵挂,她一侦同机恕仙母规谈淡”钟,满脑
子以为该把千钱的优点,先向母亲说明,这么一来,明天母亲见到了千钟,才能很快发
现千钟的好处。可是母亲偏偏装作忘了明天的事情,整个晚上,一会嫌地板脏,东擦西
抹:一会儿心血来潮,忽然翻箱倒柜,找寻一件从没穿过却突然想起来的衣服,忙了半
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件衣服,她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又把衣服丢回柜子里。
“妈,你明天不是约叶千钟来家里吃晚饭吗?”薇亚终于忍不住,直截了当地开口。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做打算!”织香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又到客厅去,把酒柜
里的瓶瓶罐罐搬来挪去。
就这样,母女两个僵持了一个晚上。薇亚怀疑母亲根本没有诚意要会见千钟,她开
始担心母亲是否另有目的?她对母亲的冷淡感到不满,却又无计可施,总不能直截了当
地质问母亲:“妈,你是不是打算在明天的食物里下毒,害死叶千钟?”
到了下半夜,薇亚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愈想脑海中的思绪愈纷乱,于是她
下床,也学母亲翻箱倒柜,翻山了一大堆旧什物,找出十年前织了一半,曾说织好要给
麦玉霞看的那件针织毛衣。那是一件墨绿色的外套,十年前她织好了前襟和一只袖子,
不知道为什么,十年来一直忘了织另外一只袖子?如今看着那件千头万绪的毛织物,竟
回想不起来当初的织法。
隔天中午以后,薇亚从睡梦中醒来,想起昨天夜里的事,心情有点无奈,想想今天,
不晓得该怎么安排,她躺在床上费尽思量,好半天才勉强起床来。她跋着拖鞋,到厨房
冲牛奶喝,发现母亲也才刚起床,正在餐桌前喝咖啡。薇亚想问母亲,晚餐打算准备什
么菜肴,织香看女儿凑过来想说话,却不耐烦地端起咖啡杯就往客厅走,不给女儿开口
的机会。薇亚被母亲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她不想再自讨没趣,只好也把牛奶端进卧房
里,然后一整个下午躲在房里心烦意乱。
到了傍晚,织香终于从卧房出来,走到厨房,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肉,打算做红
烧牛腩。
“妈,千钟他们家有不吃牛肉的禁忌!”薇亚一看见母亲的动作,立刻跟过来探测。
“既然他这么遵守家规禁忌,他们家祖宗应该再立个规定,叫他结了婚就不准在外
面偷腥!”织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