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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根源,只能是那个女人,悄悄给一边打了某个手势,段太师根本不想再节外生枝。
同时,穆晴雪也清楚穆靳城的想法,她没有一丝反抗,只是淡淡地看着尉迟痕,回以一笑,“你知道吗,我都已经开始不恨你了,我甚至还打算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可你不该伤害小叔,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就没想过我会难受吗?”
“尉迟痕,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你根本不爱……”她哭得厉害,那股甜腥再次袭上来,她难以抑制地吐出了一口污血,尉迟痕也跟着一惊,还没来得及上前将她夺回来,就听段太师大喝一声,“放箭!”
同时,三支箭从后方射向晴雪身后的穆靳城,穆靳城下意识想躲,却晚了一步……
血迹,将地上染成黑色,尉迟痕快步过去,接住那下滑的身躯,连呼吸都在颤抖,“雪、儿……”
那三支箭,不偏不倚地全在她身上,到底她是不想穆靳城受伤的,所以管不了那么多,为他挡下了所有的攻击,只是苦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晴雪伸出手,颤抖着抚向腹部,那里,她能感应到一股股热流拼命往下流,她吓得哭了,不停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尉迟痕亦是紧紧抱着她,对着其他人大吼,“给本王把所有会医术的人都叫来!”
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他的在乎,可是……
【111】夫妻同心,恩爱不疑
“尉迟痕……”她呼吸浅浅,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他的额头紧紧抵着她的,有一滴滴的湿润落在她脸上,她听他沙哑地对她说,“雪儿乖,别说话,本王一定会救你,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颗一颗,到最后,她看到他蓄满眼泪的眼眶,再也说不出话来。
饶是四面的所有人,又有谁见过这样的尉迟痕?
而穆靳城也好似疯了,放肆地大笑,段太师立刻命人将他拿下,落在晴雪眼底,她只能紧紧抓着他的手背,用尽全力地求他,“尉迟痕,你不准伤害小叔,别逼我恨你……”
他的眼里只有她,又如何察觉到那些?点头答应她,他扬起手,两枚银针刚好穿透擒住穆靳城的侍卫,霎时毙命,段太师的身体狠狠一僵,而尉迟痕却只是抱紧她,出声讨好,“我以后都不会伤害他,他是雪儿的小叔,便也是本王的,本王以后同你一起好好照顾他,好不好?”
晴雪的力气,几乎快耗尽,吃力地伸出手抚过他的脸庞,她声音哽咽,“可你总是骗我……”
她怕,怕被他欺骗,那种感觉会让她绝望。
尉迟痕也怕了,从腰身拿出一枚匕首,退了剑鞘,他将手柄塞到她手里握紧,刀尖却对着自己的心,“若我今生再骗你,你就杀了我。”
那刀尖,已经刺破他的衣服,连段太师都吓得跪下,“痕儿,你别乱来!”
尉迟痕却只是笑着,“老师,痕儿曾与你说过,痕儿离不开她,若她有什么事,痕儿也绝不会独活。”
是啊,没了她,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晴雪心里总归是有一丝回暖的,慢慢将匕首移开他,扔到地上,她低低地说,“好,你若再骗我,我就自杀。”
对别人,可能是最好笑的威胁,可对他而言,远远比杀了他致命,尉迟痕双眸猩红地点头,“雪儿乖,我什么都听你的,先别说话,乖乖等太医过来,好不好?”
她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却依旧喃喃道,“孩子也没了,尉迟痕,你是不是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不想要吗?他怎会不想要?
那日他临走之前,特地让太医给她检查了身体,得知那个消息,他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笑了很久,不想丢下她的,可前面探路的暗卫一个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他必须带人去打探情况,会危险,所以不能带上她。
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要假装带走了全部的兵马,却悄悄将她留下。
再后来,守在她身边的暗卫来报,说似乎有人在附近埋伏,他连夜赶路回来,却见她依偎在穆靳城的怀里,而那人也是一脸得意地跟他炫耀。
他是高贵的王,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气,让她过来,可她不听话,只一味地说他骗了她,殊不知他的确是放了穆靳城,可当知道穆靳城的目标是她,他便不能再任由穆靳城胡闹了。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受伤了,连他和她第一个孩子也没了,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似死过一次,若不是她还在,他只怕会情绪崩溃。
可他不能,他还要好好照顾她,自己又怎能出问题呢?
太医一一为她诊治了身体,怕他情绪爆发,也将他拦在了外面。
尉迟痕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只看着婢女们端着温热的清水进去,出来时却是鲜红的血水。
双脚好似已经石化,他想进去看看她,却始终迈不出一步,整个人浑浑噩噩,直到最后,听到菱香过来说,“姑爷,小姐脱离生命危险了,她刚刚还在唤您的名……”
总归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上天对他是好的,哪怕十一岁之前受了那么多的罪,却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将他最珍贵的人留给了他。
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他迈开步子,许是站了太久,他的双脚已经麻木,险些跌在地上,好在离得最近的侍卫扶住了他,“爷,您没事吧?”
尉迟痕摆手,按了按眉心,继续往房内走,他的脚步很快,也有些趔趄,菱香一路跟着,生怕他再摔倒。
晴雪再次陷入昏迷,脸上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尉迟痕刻意放轻动作,在她床前坐下,他伸手想握住她的,竟发现自己满手冰凉。
尉迟痕苦笑,颤抖着收回了手,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也不知过了多久。
晴雪是被疼醒的,药物没了效用,她的伤口便开始疼得厉害,尉迟痕就在她身旁,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他立刻握住她的手,唤她,“雪儿……”
她眼角不停有泪,眼睛却睁不开,尉迟痕担心得很,一面对着婢女大吼,“还不快去把太医给本王找来!”
婢女们纷纷吓得往外逃,没多久,太医也跟着过来,检查了穆晴雪的情况,便跪在尉迟痕面前,“王爷,是药效过了,雪妃娘娘的伤口才会疼。”
“那就快点去给她弄药来。”
“这药,不能随便喝的,雪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就像分娩之痛,只能靠她忍忍就会过,您现在即便是杀了臣等,也找不出能止疼的办法啊。”
于理,他懂,可见她模样痛苦,他便恨不得将她所有的痛都加在自己身上,尉迟痕低头,极其温柔地吻她的眉眼,一遍一遍哄着,“乖雪儿,忍一忍。”
她感应到是他,哭得更厉害,“好疼……”
他又如何不疼?
一面吻着她,尉迟痕伸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手腕用力地割了一刀……
鲜血,顷刻间流出,四周的婢女见状,皆是难以置信地捂住唇,而他根本不在意,在伤口处吸了一口浓郁的鲜血,随即低头,全数灌进她的喉咙里。
东雲国有这样一说,成年女子喝丈夫的血可祛百病、止百疼,而每当女子承受分娩之痛时,丈夫都会割脉,将身体里部分的血液,喂给妻子。
一来缓解疼痛,二来,用以说明自己对她绝无二心。
他的血液会一直流到她的身体里,在心口处交汇,夫妻同心,恩爱不疑。
【112】你杀了我!
血液似乎起了些作用,晴雪之后又开始昏睡,一直到隔日早上,尉迟痕刚去隔壁处理了点公事,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他便往这里赶来。
熟料刚进门,就见垂怜坐在床头,紧紧握着晴雪的手,而晴雪好似十分痛苦地低吟,挣扎……
“垂怜,你又在做什么!”
垂怜愣然,还没回头,身子就被他用力推开,看着尉迟痕占有似的将晴雪护在怀里,垂怜眼睛微涩,须臾,又尽力恢复情绪,苦涩地笑,“爷都看到了,奴婢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在尉迟痕耳里,是一种强烈的反抗,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他亦是没什么耐心,“垂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让青竹再送你回去!”
让她过来,本来就只是因为晴雪受了伤,而垂怜是尉迟王府里最体贴的婢女,仅此而已。
垂怜垂下眸,笑着,眼角却挂着泪水,“是啊,垂怜只是一名身份卑贱的婢女,怎么能奢望爷会喜欢……”
从头到尾,她都知道他心里没她,明明知道的,可在一次次认清这个事实时,她会茫然无助,会绝望到想轻生,原来,她爱他,已经这么深了……
偏偏,他对她没有一丝情分。
尉迟痕眯着眸,心底的不耐更深,彼时,怀里的晴雪又开始焦躁起来,全身好像都很痒,她想挠,却被握住了双手,她挣扎,可那人的力气更大,制得她很想哭,却又不肯。
也许此时,尉迟痕才明白刚刚垂怜在做什么,想说什么,却好似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垂怜亦是清楚,只低头道,“爷还没用早膳,奴婢出去准备。”
到底,还是伤了这个无辜的女子。
尉迟痕不清楚那是什么情绪,可若是为了愧疚而给垂怜名分,他担心怀里的晴雪会委屈,天平的两端,他到底是偏向于她的。
怀里的她还在乱动,感觉被紧紧束缚着,穆晴雪不得不难受地睁开了眼,一见是他,眼泪立刻往下掉,“很痒……”
好似在跟他撒娇,也像是一种哀求,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刺疼了他的心,可理智及时拉住了他,他吻着她的眉心安抚,“乖,忍一忍,嗯?”
她摇头,双手挣不开他,便哭着仰头亲他,“尉迟痕,好难受,呜呜……”
痛可以忍,可是伤口周围的那阵麻麻的痒意,几乎将她折磨得发疯,她哭着,可他还是不放手,理智殆尽,她张口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用了力,还有浓烈的血味,他却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