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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蔓尘又道,“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了,进去吧!”
然而蔓尘所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活劫的诱因竟是由康晨松开始,明德八年五月初二康晨松携一干妃嫔在花园赏花时突然晕倒,当下吓坏了宫中众人,连太后都惊动了。
蔓尘届时正在宫外视察学府的创建,闻讯而来时庆安宫外跪了一片莺莺燕燕,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显然是吓得不轻。
蔓尘走上前向坐在主位上的太后行礼道,“见过太后!”
“你来了!”太后轻叹一声,比之上次除夕见的那次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蔓尘颔首,转向战战兢兢候在一旁的太医道,“怎么回事?”
太医不敢隐瞒,上前一步道,“陛下身子时冷时热,脉象混乱,是服了五石散的症状!”
“五石散?”蔓尘脸中寒芒一闪道,“宫中禁用五石散,陛下怎会服用?”
余昭媛突然高声道,“皇后娘娘明鉴,方才太后下令搜宫,是在卢小仪宫中搜出了五石散!”
跪在众人中的卢小仪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刚进宫时的桀骜,朱钗散乱面色煞白,“不是嫔妾……嫔妾,嫔妾不知道那是五石散,嫔妾不知道宫中禁用五石散。姑母……姑母救我!”
太后痛心疾首摇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糊涂!哀家让你进宫,竟是害了你!”
蔓尘冷然道,“这么说果然是你对陛下用药?”
蔓尘在人前一向温和,后宫诸人几乎没有见过他这般森冷的模样,在场诸人无不慑于其威严。
卢小仪连支撑身子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颓然的倒在地上道,“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个会损伤身体!”
蔓尘道,“既然你说你不知道那是五石散,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卢小仪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是槐厦宫的两个小福子,那日我去玉照湖边散心正好听他们躲在花丛中说这东西如何好。我好奇之下就那回宫去试了试,用完后确实如那小太监说的飘飘欲仙,而后我就将他呈给了陛下,陛下也说这东西极好。而后来我宫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用完之后我又托小福子出宫买了几次……嫔妾真的不知道那是禁药!”
说完卢小仪又失声哭了出来。
槐厦宫是新进的徐贵人住的地方,她也是这届新人中比较得宠的,闻言不由面色煞白道,“你血口喷人,我宫里才没有小福子这个人!”
这时彤修仪突然道,“嫔妾记得以前在容夫人身边有个叫小福子的只是容夫人被打入冷宫后就被赶到敬事房去了!”
蔓尘道,“去找小福子过来!”
片刻后前去找人的侍卫回来回报道,“敬事房的人说今早在一口废弃的水井中看到小福子的尸体,现在尸体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只能凭衣着勉强辨认!”
闻言卢小仪哀叫一声道,“一定是有人杀人灭口,我是被人陷害的。姑母,我是被人陷害的!”
不待太后开口,蔓尘又道,“纵然你不知情,也难辞其咎!来人,将其打入冷宫容后再议!”
任卢小仪如何挣扎还是被侍从连拉带拽的带了下去。
太后面色变了几变突然重重的咳了几声,早有宫人递上药帮其服下。
太后叹气道,“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哀家也先回宫去,这里就交给皇后了!”
蔓尘道,“是,恭送太后!”
太后走后蔓尘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众人道,“陛下还未醒你们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都先回各自宫里,这件事本宫一定会彻查到底!”
众人走后一直跟在康晨松身边的太监总管李贵跪倒蔓尘面前道,“娘娘不进去看看陛下吗?陛下未必不知道五石散,只是陛下心里苦啊!”
蔓尘顿了顿道,“本宫知道了!”
推门进去,庆安殿里的布幔都拉了下来使屋里显得有些晦暗,一股淡淡的药香混着凝神香的香味挥之不去。
蔓尘走到床前去看那昏迷不醒的人儿,多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眼窝凹陷,明黄的衣料织锦衬得他的肤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以为他不会再对他动心,可如今看着这样的他蔓尘却觉得眼睛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蔓尘坐在床前将手靠在他的脸上,强忍着哽咽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存心不想叫我心里好受是不是?松,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连理枝 第一百七十九章 苦情
两日之后康晨松醒了过来,听闻了卢小仪被打入冷宫的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向左右问了句皇后可来过?
李贵忙答道,“陛下刚昏迷的那日皇后娘娘来守了陛下一整夜,只是……只是这两日皇后娘娘忙于朝政,一时抽不出空来。”
康晨松挥了挥手道,“你不用为他掩饰了,联知道他不愿见朕!”
李贵面上有些黯然,口中却劝道,“那日听说陛下昏倒娘娘还是很着急的,奴才在外面偷偷瞧着,娘娘出来时眼睛都红红的似是哭过!”
康晨松望着头上的九龙才抢珠绣帐许久后哑然笑道,“你自幼就跟在朕身边,也算是朕的心腹。你在旁边看了这么多年,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年里朕都做了什么?王弟对朕忠心耿耿,朕不但夺他兵权、夺他爱人……朕还夺了他的命。蔓儿恨朕是应该的,是朕把我们都逼上了绝路,是朕错了!”
“陛下……”李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康晨松低头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有些好笑道,“你哭什么?”
该哭的人明明是他,可他想要哭,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了这些傻事,他鬼迷了心窍!
李贵看着康晨松那似哭非笑的表情哭得更加大声,“奴才是为陛下哭,奴才在为陛下哭!”
“哈哈……”康晨松突然放声而笑,他笑的几乎顺不过气来。
李贵挪到床前哭道,“陛下,您小心身子,您小心身子!”
笑到最后康晨松的声音里多了丝哽咽的颤音,他缓缓道,“哭得好,朕这样话着还有何意思?哭得好,哭得好……哈哈!”
“陛下!”看着这样的康晨松,李贵一时吓的连哭都止住了。
康晨松却不理会的呼唤,只是静静的看着头上张扬的盘龙缓缓道,“你说……如果朕死了他会不会原谅朕?会不会原谅朕!”
李贵大惊,“陛下,您不要做傻事。太子还年幼,康乐王朝还需要您来支撑下去,康乐国不能没有您!”
康晨松静静道,“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贵抹了把眼泪答道,“朝中有皇后娘娘和几位大人在,并没有大事,陛下可安心养病!”
话一说完李贵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康晨松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康晨松苍白憔悴的面色李贵不敢再说什么,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三更的时候上桐宫的灯光还都一如既往的亮着,芷蓉托着下巴坐在一边看蔓尘批阅奏析。太医明明嘱咐过要娘娘好好休息切莫操劳,可这些日子娘娘每天都要很晚才能睡下,第二天又要早早起来上朝,上午要照顾小皇子,下午又要指导太子的功课,到了晚上后宫和朝廷的事务几乎占去了娘娘大半的睡眠时间。
娘娘这样逼自己每天不停的忙碌着,芷蓉这祥看着都觉得心疼。
她不知道蔓尘是有意将自己的日程排的这样满,只有这祥忙碌着才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才不会让自己去想起那个人。
起身摸了摸蔓尘手边的茶,有些凉了,芷蓉端起来打算去换一杯。
蔓尘却在这个时候抬头道,“芷蓉,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芷蓉端着茶杯快速的离开,其实她很想也说一句娘娘您也去休息一下吧。可是不用问她也知道蔓尘的答案,现在陛下倒下了,太子又年幼,整个康乐国着似欣欣向荣却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到了娘娘一个人肩上。这些日子娘娘瘦了许多,那次她听陪娘娘上朝的多葛说娘娘下朝的时候晕了一下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娘娘才是最该好好休息的人。
芷蓉怕自己再慢上一步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快步走出房门远远的绕道拐角处她才棒着一只端在手里的茶盏蹲在墙边哭出声来。
娘娘这是在糟蹋自己的身子,他常说他自己也懂医术,不打紧。可是任人都能看得出娘娘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替娘娘解忧。
“你哭什么?”一个黑影突然罩在她身上。
芷蓉被吓了一跳,匆忙抬起头来看去。
“陛……陛下?”芷蓉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不是说陛下今天才刚醒吗?谁能告诉她,这么晚了陛下怎么会只穿了一件明黄的中衣就站在上桐宫的园里。就算现在天气已经回暖了不少,可穿的这祥单薄到底要生病的。
“你在哭什么?”站在那里的人又问了一遍,可他的眼晴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扇亮着灯的屋子。
芷蓉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答道,“奴婢是在心疼娘娘!”
半晌都没有声音,芷蓉好奇的抬起头。今夜乌云遮月到处都黑漆漆的一片,只能接着从屋里发出的光隐隐看清,站在院子里的人的轮廓。
“陛下?”
芷蓉小声的唤了他一声,记得很久以前陛下也是站在这里等了很久。
他本是高高在上的人,可那一夜他却像现在一样,静静的站在黑暗处寂寞向着那亮着的窗口。像是等了很久很久,即便明知不会有结果,可是就是想这样等下去……
陛下其实跟娘娘一样辛苦吧。
“陛下,奴婢去叫娘娘出来吧?”
她终是不忍看他们在这样互相析磨下去。
康晨松的身子微微僵了一僵,终是缓缓摇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