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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李蕤、魏紫心中都在暗暗祈祷:但愿夏翠微能早些弃暗投明才好。
“二位公子,魏姑娘——”夏翠微终于出现了。
“翠微——”李藩一见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夏翠微亦对他报以微笑,对众人道:“让大家久等了。”
“千万别这么客气。”李藩道:“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
夏翠微闻言,竟跪了下去,神情无比严肃。
“翠微,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藩说着,伸手便要扶她起来。
夏翠微并没有动,对众人道:“实不相瞒,夏翠微今日请诸位过来,是为了向诸位赔罪。”
“赔罪?”李藩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等等——”魏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承认自己就是夏翠微了?”
对!她称自己是夏翠微,不是夏榕!李藩欣喜地看着她:“你终于想起来了?”
“不是想起来,而是一开始,翠微就在欺骗公子。公子,对不起。”夏翠微说着,流下泪来。
李蕤、魏紫疑惑地对视一眼:她这是……打算坦白了?
“你……你说什么?”李藩亦何尝不知,江之咏将她送与自己,必有阴谋。但他一直相信,他深爱的夏翠微,只是失忆了,只是被人利用了,而今,她竟然……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这一切,我全知道。
“二公子,江之咏将我送给你,是为了让我离间你与大公子的关系,并诱你们去博州调查,趁机对你们下手。”夏翠微低下头去,最后几个字,声音几不可闻。
“呵……”李藩凄然一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翠微艰难地把头一点,泪如雨下:“翠微辜负了公子,不敢奢求公子原谅,待说出实情,翠微便自行了断,以赎前愆!”
“你!”李藩听她说自我了断,心中大急,脸上亦为之变色:“这又是何苦……”
“夏姑娘,你是被人胁迫的,对不对?”魏紫见她神情痛苦,看向李藩的目光,亦大有深情,实在难以相信,她会心甘情愿地做出伤害李藩的事情。
“梦仙楼的老鸨红凤凰是江之咏的人,是她命我接近公子……”说到此处,夏翠微看向李藩,目光里尽是不忍。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夏翠微苦涩一笑:“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爱上了公子。公子,你知道么,当年我是多么想与你回到京城,过新的生活,但我那丫鬟向老鸨告了密,老鸨逼我写信给你做了断,我若不从,她就派人去约定的地方杀掉公子……”
“翠微……”李藩心中一阵感动,原来,她还是爱自己的。他伸出手,慢慢将夏翠微扶起,与她紧紧相拥,见此情景,李蕤、魏紫亦唏嘘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李藩才放开她,郑重说道:“翠微,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
夏翠微亦郑重点头:“好,我们重新开始。”
于是众人再次入座,李蕤道:“夏姑娘,你可愿将江之咏的阴谋告诉我们?”
夏翠微道:“翠微既决定与二公子重新开始,又怎会再为江氏隐瞒?我这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说着,拿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继续道:“江之咏让我离间二位公子,还给了我这个东西,让我找机会下在大公子的饮食里……”
李藩看了一眼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夏翠微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李蕤拿过瓶子,将药粉倒出,仔细辨认一番,拍案大骂:“无耻!”
魏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李蕤如此生气,忙问:“公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李蕤咬牙道:“是催|情|药!”
“什么!”李藩、魏紫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江之咏为离间他们兄弟,竟不惜使用如此下流手段!
“江之咏还说,”夏翠微小声道:“这一幕,让越多人看到越好……”
“太无耻了!”魏紫大骂不止,李藩也是一脸怒容,捏紧了拳头。
“罢了。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李蕤强抑怒火,沉声问道:“夏姑娘,你与芳卿是甚么关系?”
“芳卿?”夏翠微摇头道:“大公子,我不认识芳卿。”
“不认识?”魏紫道:“那你背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的纹身,是被卖进梦仙楼的时候纹上的。”夏翠微道:“江之咏将我送给公子之前,命令我想办法让你们知道我背上有纹身,我知道,他这是想引你们去博州调查我,然后对你们下手。”
“夏姑娘,你真的不认识芳卿?”李蕤再一次确认。
“翠微确实从未听说过此人。”夏翠微想了想,又道:“大公子,芳卿是她的真名么?或许,翠微曾经见过,只是名字不同罢了。”
“我也不知道芳卿是不是她的真名。”李蕤道:“她的容貌也毁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背上纹的月下美人图里的美人,长得极像姑娘。”
夏翠微听到芳卿容貌已毁时,脸色微变,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待他说完,脸色露出迷惑的神色:“大公子,其实翠微背上的纹身,也是月下美人。这美人,就是按照翠微的模样画的——照公子所说,我和这个芳卿,背上的纹身应该是一样的。但纹身师傅说,这个纹身是专为我一人设计,天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同样的纹身……”
李蕤魏紫听了,脸上也露出迷惑的神色。
“大公子,魏姑娘,”夏翠微正色道:“翠微所言,句句属实,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你们相信我吧!”
“夏姑娘,”李蕤道:“李蕤并非不相信姑娘,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不用问,这一定是江之咏的诡计。”李藩道:“翠微,我们相信你。”
夏翠微点点头,感激的神色中,还带了几分惭愧。
“大公子,”魏紫说道:“现在夏姑娘已将真相告诉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通知公主和哥哥,叫他们赶快回来,不用再冒险调查了?”
“魏姑娘……”李蕤未及答,夏翠微便急唤魏紫,神色紧张。
“翠微,怎么了?”李藩忙问。
“我……我怕……”夏翠微欲言又止。
“别怕,有我在。”李藩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我怕——”夏翠微说道,仍带几分犹豫:“江之咏发现你们去通知公主他们,就会想到是我把真相告诉你们的,他一定会……会杀掉我的。”
“没事,”魏紫道:“公子拍心腹前往,一定会将信送到而不被江之咏发现的。”
“姑娘有所不知,”夏翠微道:“江之咏对公子心腹的情况,早已了若指掌。而且还会派人盯着他们。公子只要一与他们相见,江之咏就知道公子会有重大举措了。而目前的大事,也只有这一桩而已。所以,公子公子若派心腹前去,则被江之咏所知而恐生他变,若派一般人,又不甚可靠……一想到此,翠微就忍不住担心,却又不能看着公主他们身处险境而无所作为……”
李藩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下来,并问李蕤道:“哥,翠微的处境,确实危险,你看……”
“我呢可以先想想看,或许有两全的办法呢?”魏紫道。
于是大家开始思索两全之策,苦思良久,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最后,李蕤姑且道:“还是不要给他们送信了。夏姑娘顾虑的是,我派人送信,就是在告诉江之咏夏姑娘已经反正了。我们不能让夏姑娘处于险境,而且,我相信以公主和魏暮之智,必能平安无事。”
魏紫、李藩亦点头同意。夏翠微道了一声“多谢公子体谅”,便低下头去,心情无比复杂。
☆、求为可知
自那日夏翠微向众人“坦白”之后,李蕤便撤回了暗中监视她的人,李藩与夏翠微的关系,也愈发亲密。而此时,赵熹与魏暮已在回京的路上。
却说这一日,李藩休沐,便与夏翠微同登云叶阁,赏花看水,品茗论诗。说了一回,夏翠微却忽然叹起气来。
“翠微,怎么了?不开心么?”
夏翠微摇摇头:“有公子陪我,翠微怎么会不开心呢。只是适才听公子说起京城胜景玉落池,称其‘大都为水也风流’,不由想起翠微来京一年有余,却还没机会亲眼去看一看,有点遗憾罢了。”
“原来是这样。”李藩道:“趁今日无事,你我前去游览一番,如何?”
夏翠微听他如此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别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李藩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让他们去办就是。”
夏翠微一笑:“没什么需要,只想和你并肩走走,就足够了。”
李藩听了,心中一暖。
于是二人轻车简从,来到玉落池边。下了车,李藩打发随从去休息,牵起夏翠微,一同在池边漫步,看那湖光山色,游人往来;听那丝竹弹唱,欢声笑语。
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一座巍峨的高楼之前,高楼有匾,上书“无心阁”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正合此殿雄伟壮丽气象。
“来到玉落池,无心阁不可不上。”李藩道:“从无心阁最高处俯瞰,京城景象,尽收眼底,令人胸襟开阔。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上去看看,就会好很多。”
“是么?”夏翠微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呢。”说着,笑盈盈地拉着李藩,上了无心阁。
然而,上去之后,却不见二人下来,同来的随从们眼见天黑,却不见二人,都着了慌,四下寻找,不见踪影,最后来到无心阁,还是没有发现二人。正在大家忧心忡忡,手足无措之际,却见李蕤满面忧急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
“大公子,您怎么来了?”车夫见了他,忙上前询问。
“藩弟呢?”李蕤劈头便问。
“您也在找二公子?”
李蕤叹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了些:“你先把今天的事,详详细细,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