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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都让咱干啥了?”
“表姐你要帮着厨房的师傅做三百人的午饭,魏姑娘要帮杂役把那堆被褥拆洗干净。”杨轻舟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院子一角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待洗被褥:“至于我,要劈十担柴,挑八缸水!”
二人听完,当即被惊人的工作量吓得目瞪口呆。
“喂!”厨房里出来一人,对着赵熹大喊一声,又叽里咕噜了两句。
虽然听不懂,但也猜得出那人是叫自己进去干活了。赵熹对二人说了句“保重”,进厨房去了。
做三百人的饭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赵熹没办法用那把硕大的铲子在那口硕大的锅里翻炒几十斤的食物,被无情的调去烧火,弄得是眼泪汪汪,汗水淋漓。当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熟了的时候,管事的终于开恩让她去切菜,可她的速度显然跟不上做饭的节奏,挨了掌勺的师傅不少白眼……
熬了近一上午,这顿饭可算做好了,管事的把守一挥,示意她可以走了。
赵熹如获大赦,一边往外走,一边活动着筋骨,刚一出来,便见魏紫满身水迹,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
“你也干完了?”
“干完了。”魏紫连声音都是颤的:“再不完,我就要冻死了。对了,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熹有气无力地道:“先是被火烤个半死,又切菜累个半死,我这条胳膊——”赵熹用左臂拨了下右臂:“已经抬不起来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我们去看看表弟吧。”
☆、拜见岳父大人
二人来到旁边的院子,只见杨轻舟正一下一下地挥着斧头,狠狠地向木头劈去,边劈还边吼着:“达奚胜,达奚胜……”
赵熹忍俊不禁:“表弟,还没干完呢?”
“那些活我早就干完了。”杨轻舟一边说,一边挥斧不辍:“结果他们说柴不够用,再劈两担,我就又劈上了。表姐,你们先去歇会,我马上就好。”
二人在院中石凳坐下,稍事休息,等杨轻舟劈完柴,赵熹对二人道:“不知魏暮和表哥干得怎样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于是三人前往病舍,去找帮忙救治病人的李蕤、魏暮。一进院子,便见李蕤在一棵树下靠着,魏暮坐在他旁边。见到三人,李蕤招了招手,却又摆了个小声的手势。
三人过去,只见魏暮正靠在李蕤身上,闭着眼,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是睡着了,两个人身上都是污渍斑斑,还散发着病舍特有的味道。
“他怎么了?”赵熹看看魏暮,悄声问道。
李蕤亦悄声道:“有些水土不服,又受了累,我见他不舒服,就扶他过来休息会。”
赵熹轻叹一声:“你怎么能让他在这里休息呢,我们进去找张床给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赵兄,”魏暮轻唤一声:“不用了,我没事。”
他又对自己说没事了。赵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脸色不太好,还是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魏暮微微一笑,左手扶了赵熹,右手扶了李蕤,在二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道:“我真没事,再说,这里的床都不够病人用的,哪轮得到我。”
赵熹心知她是不会去休息了,便不再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对众人道:“对了,杜太医不是说,等先生中午回来,就领我们前去相见,这已经是中午了,怎么还没动静?要不,我们找他问问?”
“小小——”
赵熹话音未落,便听杨轻舟唤出了那个已在梦中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他呆立不动,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目光里夹杂着惊喜与难以置信。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来者是位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荆钗布裙,未施粉黛,然美质天成,虽极朴素,亦能动人。
“杨公子,好久不见。”小小嫣然一笑,低头避开了他那已变得有些灼热的目光。
“好……久不见……”杨轻舟一听她对自己说话,立刻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众人见此情景,再也忍不住,全部笑出声来。
这一笑,杨轻舟愈发手足无措,憋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赵熹见他这幅模样,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弟,放松点,别紧张。”
“我……我……”杨轻舟话都说不利索了:“谁,谁说我……我……紧张……”
江小小抿嘴轻笑,走上前来对众人道:“杨公子,诸位贵客,今日辛苦诸位了,小小已备好热水,请诸位先跟随凌姐姐前去沐浴,小小与家父,备了些薄酒,在桂堂恭候诸位。”
“多谢小小姑娘。”众人道谢。
“诸位不必客气。”江小小说完,向众人介绍身旁之人:“这位就是凌姐姐,她会带诸位前去沐浴。”
于是众人便跟随她去了。杨轻舟走在最后,几次想回头看她,却又怕被她看见,一直忍到拐角处,才鼓起勇气回头一顾——
江小小亦望着这边,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容。
四目相对,杨轻舟立马像触电一般将脑袋转了回来。众人见此,又好一通取笑。
大家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跟着凌姐姐来到桂堂,只见江小小和另一女子正忙着布置,见到众人,江小小迎上前来,道:“菜马上就布好,请诸位稍待片刻,还有,家父与小小常年茹素,故小小只会烧素菜,委屈诸位了。”
“素菜就很好。”赵熹一笑,看了看杨轻舟道:“这位杨公子,也是常年茹素呢。”
“是吗?”一听到杨轻舟的名字,江小小脸上微红,道:“听说,杨公子做过将军,竟也爱吃素食吗?”
“我……”杨轻舟艰难地开了口:“我是先天之疾,不能食荤。”
“原来是这样。”江小小道:“公子的病,要紧么?”
“没,没什么要紧的。”杨轻舟说话似乎流畅了些:“除了不能吃肉以外,与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说完这句,二人都低下头去,不再言语,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众人心里暗暗替杨轻舟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化解尴尬。
忽然,赵熹闻到一种十分熟悉却又与满桌香喷喷的菜肴不搭调的味道,不禁好奇道:“还有臭豆腐?”
“这是给我的。”一个男声自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来者是位四十余岁的男子,相貌颇似江之咏,气象却迥乎不同,看来,此人便是萧山野客江之啸了。
“先生。”众人向他行礼。
江之啸答礼,看着众人,目光中竟带了几许伤感。他先走到魏家兄妹面前,端详良久,嘴唇翕动几下,才出声道:“二位可是我文绮表弟,文绰表妹?”
“表哥,是我……”魏暮道:“表弟现已改名魏暮,妹妹也改名魏紫。”
“真是……”江之啸握住他的手:“与你父亲一模一样……”
二人闻言,亦感慨不已。
接着,他又来到赵熹面前,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姑娘可是离忧公主?”
“正是赵熹。”
“你……之啸听闻,公主十年前患了怪病,不辨菽麦,难道说,公主的病,已经痊愈了?”
赵熹点头:“先生,赵熹的病,是魏暮和李公子医好的。”
“太好了……”江之啸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喃喃而语:“如此,也算为江家减轻了一分罪孽……”
“先生?”赵熹疑惑地看着他,她并没有听清江之啸所言为何。
江之啸微笑颔首:“公主历经波折而无恙,必有后福啊!”
“多谢先生吉言。”赵熹亦微笑作答。
下一个,是李蕤。当他看到李蕤的时候,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熟视良久,才开口道:“是李家大公子么?”
“正是李蕤。”
“当年我把你交给夫人的时候,你只有这么大,”江之啸用手比划了一个婴儿的长度:“如今,竟已比我还要高了……”
李蕤闻言略感惊讶:“李蕤竟是先生接生的?”
“不,不,”江之啸道:“我只是抱过你而已。公子,夫人她还好么?”
“多谢先生挂念,家母一切安好。”
“一定要好好孝敬夫人。”江之啸看着他,目光中大有深意:“没有她,你活不到今天。”
“是。”李蕤向江之啸一拱手。
最后,江之啸来到杨轻舟面前,板起脸道:“你就是杨轻舟?”
“正是晚辈。”杨轻舟见他如此严肃,心中忐忑,连忙拱手,大气也不敢出。
“嗯。态度还可以。你记住,我可不像师兄那样,容你没大没小的胡闹!”
完了!杨轻舟心下暗暗叫苦,看这情形,达奚老怪已经把我喜欢小小姑娘的事告诉他了。本来还想给先生留个好印象的,这下可……达奚老怪,我跟你没完!
“想什么呢,听到没有!”江之啸见他出神,大为不满。
“听到了……”杨轻舟惶恐不已,连忙道:“轻舟谨记先生教诲。”
江之啸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对众人道:“今天诸位都辛苦了,过来吃饭吧。”
众人跟随江之啸入席,杨轻舟却一脸懊丧地站在原地,江小小本想过去叫他,却见父亲正一脸严肃地瞪着自己,只得先入席了。
赵熹走过,见他不动,暗中推了他一下,小声道:“别愣着,快吃饭!”
杨轻舟这才跟了上去。此时,众人皆已入座,只剩下紧挨着江之啸的座位。杨轻舟不禁有些犹豫,看着他,没敢说话。
“怎么,不想挨着我?”
“不是,不是,轻舟……”杨轻舟拼命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解围,却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不快坐!”
杨轻舟谢了坐,斜签着坐了,然后众人开始吃饭。
被这事一闹,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众人各自埋头吃饭,连声音都尽量压到最低。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无比煎熬的午饭,江之啸神色稍稍缓和,对众人道:“你们找我的事,师兄已经告诉我了。虽然你们未曾道出缘由,不过我大概也猜得出来,你们是为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