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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门到现在,赵熹一直留心观察此人,只觉此人与李蕤虽是亲兄弟,但样貌神韵却大不相同:李藩衣饰华美,相貌秀丽斯文,气质偏于阴柔;李蕤则衣着朴素,器宇轩昂,气质偏于阳刚。
二人进门,边走边谈。赵熹问道:“表哥可好些了?”
“哥哥现下已无大碍,表姐不必担心。”李藩道:“今天早上听说表姐要来,他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在娘亲之前先见表姐一面。”
“这是为何?”
“具体什么缘故,我也不太清楚。”李藩道:“他只说,让我告诉表姐,有些事他还没来得及向娘亲讲;还说,表姐听了自会明白,表姐你明白了么?”
赵熹一笑:“我明白了,多亏他提醒。”
“提醒什么?”李藩一头雾水。
“额……”赵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说,你哥还没告诉你娘,你表姐是穿来的吧!但若不说点什么,必会引起怀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他是说,他还没向姨妈详细禀告我的病是怎么好的,叫我讲给姨妈。”
“原来是这样。”李藩对此并未起疑,可是,他又问了一个让赵熹更头疼的问题:“对了,这事他也没怎么给我说。表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病究竟是怎么好的?”
这可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赵熹心中暗暗叫苦。正在她苦思如何应答之时,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问李藩道:“这位可是公主?”
“正是。”
妇人连忙跪下,向赵熹请安:“老奴孙氏,给公主请安。”
赵熹忙叫她起来,并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藩。李藩便介绍道:“这位是孙婆婆,侍奉娘亲二十年了。”接着又对孙氏道:“婆婆,可是娘亲有什么吩咐?”
“二公子,”孙氏道:“夫人让老奴请公主过去。”
李藩对赵熹道:“表姐先去见娘亲吧,跟着孙婆婆走就可以了。”
“好。”赵熹道:“等见完夫人,我就去看表哥。”
“公主——”赵熹刚要走,便听见有人叫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回头一看,竟是小玲。在她身后,还跟着老王和一名李府家丁。
“怎么了小玲?”
“公主,我……我还是回去吧!”小玲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别哭啊……”赵熹劝了她一会儿,但毫无效果,只得问老王:“发生什么事了?”
“公……公主……”老王费劲答道:“我,我们呆,呆,呆的地方,有……有狗……”
见他说得费劲,大家也听得费劲,赵熹打断了他,对那家丁道:“还是你说吧。”
于是那家丁道:“公主,二公子,这小姑娘休息的地方不远,有个狗舍,她一过去,那狗就疯了似的冲她狂吠,还追着她不放,把她给吓坏了。大家伙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狗控制住。之后,她就哭着说要回去。”
赵熹听罢,又安抚了小玲一阵,但她还是哭着要走,无奈之下,赵熹只得对老王道:“要不,你先送她回去……”
“让她到我那儿呆会吧。”忽然间,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温柔婉转,极是悦耳。
赵熹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名年轻女子,相貌姣好,楚楚谡谡,与李藩颇有几分相似。赵熹心想:这位应该就是二李的妹妹李艾了。
果然,只见那女子向自己行礼道:“李艾拜见公主。”
“表妹不必多礼,叫我表姐就好。”
接着,她又向李藩行礼,礼毕,对赵熹道:“表姐,让她陪我呆会吧?”
“可是,她这样……不会吵到你么?”
李艾一笑:“我有办法。”只见她走到小玲身旁,蹲下身,从袖中掏出一物,塞到小玲手中,轻声道:“小妹妹,姐姐把这个香袋还给你,你答应姐姐不要哭,好不好?”
“好……”说来也怪,小玲看到香袋,竟真的不哭了。
“那我就带她走了?”李艾站起来,对赵熹道。
“麻烦表妹了。”
于是李艾领着小玲离开,赵熹也跟着孙婆婆去拜见大姨妈了。一路上,她全然没想过如何应对的问题,满脑子都是那只香袋。
在府中穿梭一阵,赵熹被带到一个僻静院落,清静幽雅,小斋古朴,与他处富丽景象迥异,小斋有匾,上书“静斋”,落款“孝蕴”,题匾的人正是李蕤的父亲李孝蕴。
“快禀报夫人,公主到了。”孙氏对守在门口的丫鬟道。
丫鬟领命而去。孙氏对赵熹道:“公主,夫人她双目失明,行动不太方便,不能及时出迎,请公主不要见怪。”
“何不早说?”赵熹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
屋里光线很暗,看不很清楚。赵熹正想努力睁大眼睛看个清楚时,便听有人说道:“公主来了,去把灯点上。”
灯一点,屋里瞬间明亮起来。赵熹一眼看见一位中年妇人盘坐在一把大禅椅上,雍容端庄而不失祥和,心知她便是李夫人杨咏絮。看样子,她似乎并不准备出来迎接自己。
“公主来了?老身行动不便,不能给公主行礼,还望恕罪。”夫人缓缓道。
“姨妈言重了。论辈分,应当是甥女给您行礼才是。”说着,便要行礼。
“公主使不得!”孙氏连忙拦住。
“坐下吧。”夫人微笑道。
赵熹坐下,夫人又吩咐侍婢退下。侍婢们依言退下,将门关好。这时,夫人面向赵熹,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而赵熹虽然知道她看不见,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不由地低下了头。
“你长得果然与我那苦命的外甥女一模一样。”
“夫人……”赵熹吃惊非小,心中暗暗叫苦:夫人已经知道我不是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你不必惊慌,”夫人继续道:“非常感谢你,愿意帮助她。”
听闻此言,赵熹惊讶之外,又添疑惑,忍不住问道:“夫人您都知道了?”
夫人点点头,对她道:“你穿越而来,自愿帮公主讨回公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是。”赵熹道:“夫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看到的。”夫人说着,脸上依旧带着那意味深长而又难以捉摸的微笑。
赵熹看着她,一脸茫然。
“是用这里看到的。”夫人以手指心,对赵熹道。
赵熹似有所悟,点头道:“夫人,我明白了。”
二人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夫人才道:“赵姑娘,你不是还有事情要问老身么?”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夫人。赵熹的确有事想请教夫人。”于是,便将之前众人所论之事告诉夫人,并将困扰大家的那个“进宫之后今上会有何动作,如何才能顺利出宫”的问题说与她听,向她问计。
“姑娘放心。”夫人说道:“姑娘此次进宫,必定平安无事。你进宫之后,今上会想办法试探你,但并不是试探你是不是公主。而是——你是否会动摇。”
“夫人的意思是——今上想试探我,会不会倒戈?”
“正是。”夫人道:“姑娘打算怎么办?”
“我会让他知道,这绝不可能。”
“很好。”
“可是,夫人——”赵熹又问:“他会用什么办法试探我呢?”
“既然你说,这绝不可能,又何必问他用什么办法!”
“夫人说得是。”赵熹心知,夫人这是在考验自己,也是在考验大家。虽然,对于未知的考验,自己心中不免忐忑,但却不会畏惧。她对自己有信心,也对大家有信心。
“夫人,”赵熹继续问道:“根据大家的推测,我进宫之后,今上一定会将我软禁宫中,千方百计阻止我出去。大家苦思冥想,却毫无对策,不知夫人可有办法?”
“照你方才所说,昨日讨论之时,魏暮已将对策说出来了。”
“什么?”赵熹完全被她搞糊涂了。
“他说,你现在就是真公主,真公主不论做什么,都是真公主。这就是对策。”
“夫人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些?”赵熹仍是不解。
夫人一笑,对她道:“姑娘回去慢慢想。实在想不明白,可以问问魏暮。”
“是,夫人。”赵熹见她并不肯告诉自己,也只得作罢。
“好了,我知道,你还要去看蕤儿,就不留你坐了。”说着,呼唤孙氏:“孙姐,送公主去老大那边。”
赵熹告辞,跟着孙氏出了门。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冷战。她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时节,自己竟出了一身大汗。
☆、嫁妆的秘密(一)
赵熹离开夫人住处,又是一通七拐八绕,才到了李蕤的居所。此间庭院楼阁亦不甚富丽,但很大气,此阁有匾,上书“浩瀚阁”三字,苍劲有力,有正大刚毅之气,不过,这块匾上却没有落款。
“快去禀报大公子,公主来了。”
守在门口的小厮领命进去,不多时,出来回报道:“启禀公主,公子他抱病在身,不克亲迎,请公主恕罪。”
“无妨。”赵熹径直进门,她本来也不指望李蕤出来迎接自己。
此时,李蕤正躺在一张大藤椅上,见她进来,便坐直了身子,唤道:“公主——”
赵熹一笑,对他道:“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多谢公主。”李蕤谢过,吩咐众人退下。
待人走后,赵熹又问:“你怎么样,没事了吧?”
“我没事。”李蕤道:“你们呢?有没有闹肚子?”
“我什么事都没有,至于另外两位——”赵熹道:“可就比较惨了。”
赵熹说完,见李蕤一脸担忧,忙又道:“不过你放心,他们吃了药,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对了,赵姑娘,你怎么会没事?”李蕤也对这一问题很是好奇。
“额……吃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没事了。”这一回,赵熹可不敢再提什么地沟油了。
李蕤笑笑,又道:“见过我娘亲了?”
“见过了。”提起她,赵熹就忍不住冒冷汗,叹了口气道:“你娘她……什么都知道。”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