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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胡车儿
是夜张绣饮得大醉,由于饮得太夜城门已经关闭,张绣也不好意思劳师动众,便扛起已经和胡轸的坐骑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歇息。
而离开孙坚大帐的时候张绣还吩咐亲兵找几人到里面照顾孙坚几人。这几名亲兵进到大帐之中却是目瞪口呆,孙坚、程普、黄盖、韩当都醉倒在一旁,任亲兵怎么推都不醒,而号称最能喝的祖茂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一旁狂吐。
几名亲兵暗暗咋舌,一名亲兵说道:“这两个西北汉子真厉害,只凭两个人就将五位大人全部放番。”
而听到张绣吩咐才进来的那名亲兵却是小声道:“算得了什么,日间和孙大人一战的那名少年将军,刚才还将他同伴扛回营呢。”
此言一出,另外几名亲兵更是惊讶连连。
不过他们口中那厉害人物此时却在营中狂吐,望着熟睡的胡轸目光有些哀怨,却是方才拼酒,胡轸跟最不能喝的韩当互拼,两人算是酒逢敌手,将遇良才了,对拼之后竟然双双倒地。张绣无奈,只得一人力战四人,先将酒量不怎么样的孙坚和黄盖放倒。当张绣以为看程普文质彬彬的样子不怎么能喝的时候就发现大错了,程普乃是右北平人,北方汉子在寒冬之中自然要饮烈酒,于是就练就了程普一副好酒量,跟张绣血拼良久才倒下。此时张绣也顾不得想为何辽西人韩当同是北方汉子却如此不济。如果不是祖茂这憨汉见到两人对拼傻兮兮地在自己喝,使得最后亦被张绣放番,恐怕倒下的就是张绣了。
不过拼酒虽然胜了,不过张绣也不好过,程普这个外表像是儒将的人却是将张绣骗得好惨,他喝起来酒量比之祖茂还要厉害,想来是听到日间张绣要放番五人的豪言要灭一下张绣的微风,才拿出真本事来。
吐了良久,在亲兵的送来温水饮过之后才缓缓入睡,一夜无话。
第二日张绣却是被张济唤醒的,醒来的时候张绣却是见到张济黑着脸站在榻前,张绣只得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叔父。”
张济哼了一声,说道:“昨日为叔不是要你准时回家的吗?去哪来了?”
张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去跟隔壁大营的孙司马他们喝酒去了,喝得太高兴,却是忘了时辰。”
张济又是哼了一声,说道:“恐怕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吧,你小子肯定是跟别人拼酒去了。”
张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问道:“叔父,你怎么在这里了?”
张济说道:“主公昨天不是让为叔到汝营中吗,为叔不在这里在什么地方。”
张绣听了,问道:“不是说这个,我是问叔父是怎么进来大营的。”
张济笑道:“为叔表明身份,说是汝叔父,那守营士卒自然让为叔进来了。”
此时张绣的酒已经醒了八分,听得张济的话,皱眉道:“军纪竟然如此,若进营的不是叔父,而是敌人,恐伯渊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张济听得亦变了变脸色。张绣却是叹道:“此军虽众,然若与羌人正面交锋,恐羌人可以一敌五。”
张济皱眉道:“竟如此不堪,之前皇甫义真就凭此军与羌人靡战三月之久?”
张绣点了点头,张济叹道:“皇甫义真果乃大汉名将也。”
张绣对张济说道:“叔父,此番张温大人大军已到,却是欲与羌人正面大战,吾意领五千精锐参战,其余留在长安交由叔父训练,叔父意下如何?”
张济沉吟了一下,说道:“伯渊此言亦有理,不过只领五千将士,恐张温大人见罪,主公处亦不好交待。”
张绣说道:“吾军已力战三月,又紧守长安一月,却可有休整名目,且吾又领五千精锐助战,张温大人亦不会多言,至于主公处,吾向张大人请令此军与主公同行,主公得吾之力亦不怪。”
张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伯渊计较已定,为叔定然配合,只是伯渊欲带几将?”
张绣说道:“叔父新来,绣恐将士不服,而胡轸久在军中,吾向其交待一番,让其归叔父节制,留下助叔父练兵,故此只吾一人领五千精锐即可。”
张济沉吟了一下,说道:“为叔新得一将,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颇有勇力,就让其随伯渊同行,如何?”
张绣听得,喜道:“此将何名?”
张济答曰:“名曰胡车儿,乃胡人也,为叔于河东之地帮他料理了亲人后事,故其自愿跟随为叔。”
张绣喜道:“且召来一观。”
张济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走出大帐,张绣却是见到帐外站着一名黄褐色头发的壮汉,身高九尺,面目丑陋。果然张济向那蛮汉招了招手,指着张绣说道:“此乃吾侄儿,汝事之若吾。”
胡车儿向张绣抱拳说道:“胡车儿见过少主。”
张绣点了点头,然后右在胡车儿胸口,但当拳头就要打落胡车儿胸口之时亦不见其挡下,张绣立即收回大部分力度,拳头打落胡车儿的胸口处传来“碰”一下轻响,但却没受什么伤。
张绣奇道:“为何不挡?”
胡车儿说道:“某之性命已属主公和少主,少主打某,故某不挡。”
张绣哈哈一笑,说道:“好,现在吾命汝跟吾拼力,可要尽全力。”
胡车儿应道:“诺。”
张绣再次一拳击出,这次胡车儿伸拳挡下。“碰”一声,张绣连退七、八步,而胡车儿却是如无事一般立在原地。胡车儿有些惊慌地望了望张绣,张绣却不以为许,反而大笑道:“果然勇力非凡,只不知兵器如何?”
胡车儿答道:“某不曾习得兵器。”
听了胡车儿的话,张绣却是皱了皱眉头,战阵之上不可能赤手空拳上阵,胡车儿虽然力大,但不通兵器却使得他的武力大打折扣,张绣在原地皱眉沉默不语,胡车儿以为张绣恼了,有些不安地望着张济,张济却是微笑着拍了拍胡车儿的手臂,让他不用紧张。
正在沉思中的张绣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叫道:“有了。”然后问张济道:“叔父,可有绢布?”
张济答道:“吾身上无,然家中有数匹。”
张绣答道:“叔父且与胡轸商议整军之事,吾先回家一趟。”
张济却是答道:“且莫扰了你婶婶,昨晚却是等汝到四更天才睡下,整晚担忧不已。”
张绣听得,心下感动,应道:“绣自晓得。”说完跨上颯露朝长安城奔去。
第二十七章 商定出兵
张绣回到家中并没有惊扰到邹氏,只是让管家张义取来一小块绢布和笔墨,自己则在绢布上写画了起来,又向张义取了些金镒,问明长安最好的铁匠何在,之后就直奔铁匠铺。到得铁匠铺后却是拿着绢布与铁匠说了一阵,待得铁匠明了之后又放下些财物,才在铁匠惊异的目光中离去。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张绣直奔京兆尹府,此时京兆尹府已经变成了汉军的中枢,一众汉军将领基本到齐,也只有张绣由于要去铁匠铺一趟误了些许时辰才最后赶到。
张绣赶到之后却是坐在孙坚旁边,张绣却是见到孙坚的神色也不是太好,明显是昨晚喝多了,见到张绣坐下,孙坚却是低声笑道:“伯渊恐怕昨日亦不好过。”
张绣笑了笑,说道:“吾却是方才有事,去了长安城东的铁匠铺一趟。”
孙坚却是奇道:“吾观伯渊武器齐全,却是想不到伯渊欲打何器械。”
张绣诡异一笑,说道:“却是为部将打一趁手兵器,吾新得此部将恐文台兄手下无一是其对手。”
孙坚却是笑道:“莫不是伯渊师门中人,以伯渊如此精湛枪法,想来伯渊师门中人亦不弱,坚麾下部将不敌亦有可能。”
张绣却是笑道:“非也,只一胡人矣。”
孙坚想了想,说道:“恐流落中原的胡人无人有如此勇力。”
张绣说道:“文台兄可是不信?”
孙坚说道:“却是不信。”
“如此绣与文台兄打赌,文台兄麾下无人是吾新得部将之敌手。”
孙坚道:“赌何物?”
张绣想了想说道:“赌日后文台兄若有一女,当嫁与吾儿为妻。”
孙坚却是笑道:“伯渊尚未娶妻,何来子嗣,且吾三子刚诞,尚未有女,伯渊此赌未免过于玩笑。”
张绣心中暗道:“玄德兄,莫怪小弟抢了你的老婆,确实是你跟孙小妹年纪相差太大,我也想不起小一辈之中有什么美女,为了让我儿子娶的老婆漂亮点,只得委屈你了。”这厮也没想自己的老婆怎么办就帮尚不知在哪来的儿子讨老婆了。表面上张绣却是说道:“若是文台兄无女,吾无儿,此赌则定为三十年后文台兄请小弟酒菜一席,如何?”
孙坚笑道:“好,不过伯渊此赌必胜乎?”
张绣说道:“若小弟输了,就赔文台兄一个女儿吧。”
孙坚为之气结,指着张绣说道:“你……”
正在这时,张温已经来到坐在主位上,孙坚只得收回指着张绣的手指,张绣却是小声对孙坚说道:“绣就当文台兄应下了。”
孙坚遇到这般无赖的人,只得苦笑了一下。这时张温好像也见到张绣和孙坚两人的小动作,清咳了一声。张绣和孙坚两人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张温点了点头,说道:“今羌人猖獗,仲颖已经率军守在园陵,而我大军又在长安,此两地可谓固若金汤。然羌人仍在雍州各地抢掠,诸位有何良策。”
与董卓对坐的荡寇将军周慎说道:“大人,末将认为调我军精锐与羌人一战,以我军实力定然一战胜之。”
此言一出张绣却是撇了撇嘴,心里不以为然,暗道:“果然是无名之辈,出谋都是如此肤浅。”
此言一出诸将均议论纷纷,不过大部分将领看向周慎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而此时董卓却是说道:“末将认为荡寇将军所言有理,末将早前已探得羌人叛军欲攻园陵,以泄我军士气,故此末将认为应调集大军以羌人决战,一战将羌人赶出三辅,而后我军乘胜追击,歼灭羌逆。”
此言一出,张绣却是有些奇怪地望着董卓,见这胖子一面正气凛然的样子,若不是知道董卓日后的所为和他的野心,恐怕亦会以为他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