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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啥说她风流多情!凭啥说她到处勾搭无知少年!那是少年吗!那是吗!在她眼里,这些十二三岁就要准备嫁人了的男孩子都是一群小学生好不好!而且她哪里勾搭了!哪里勾搭了!!都说了她是闷骚系的了!未语先带三分笑难道不是基本的礼貌吗!礼貌吗!她长得就那么不庄重吗!
“不过现在倒好了,还好我没有‘如玉娘子’的名声,要不然,”崔文珺挑了挑她的长眉,揶揄的看了沈如玉一眼,“都十七岁了,连个男人都不能碰,可怜,可怜啊。”
沈如玉嘴角一抽。
如玉娘子什么的,大概就类似于她以前那个世界的如玉公子之类的称呼吧……可是,是她还不够习惯女尊的风俗吗……如玉公子听起来很帅,如玉娘子……为什么感觉就那么挫呢……
“谁说我没碰过。”她没忍住白了崔文珺一眼。
沈如玉的性格之前说过了,是个闷骚,闷骚的意义就在于那个闷字,她总是一个人默默想着许多事情,但是却绝不会表露分毫,因此,她沉静的在这个女尊世界里生活了十七年,谁也看不见她隐藏着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的棱角。
所以很多人都不明白,在长辈眼中沉稳温厚的沈如玉,为什么会跟有名的狂姬崔文珺交好。
……因为比起那些一板一眼的古代人,崔文珺够狂。
崔文珺登时瞪大了眼睛,“你碰了谁?”她嘴巴损的厉害的说,“哎哟喂,你可别去祸害别人家的小郎君了,你十六岁那年,你娘透露了那么一丝想要和何家结亲的意思,结果呢?没几天何家就被全家流放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巴朝着皇宫的方向撇了撇嘴,一脸的“那位贵人可不会放过你”。
“胡说八道。”沈如玉坚持认为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会这么意气用事,这又不是不需要逻辑的言情小白狗血文,女主角看别人一眼,男主角就跟蛇精病一样的杀人全家。“那是因为何家涉嫌恒州刺史贪污案好吗?她们来找我娘是想跟我妹妹如琢结亲,无非就是想借着我们沈氏脱罪罢了。我娘看出来了,根本就没答应。”
崔文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谁知道呢。男人总是容易被嫉妒冲昏头的。”
这句话让沈如玉又有一点错乱了。
但崔文珺很快又转回了正题,“诶,你还没说,你碰了谁?”
“她碰了谁?!”
太极宫中,一身黄袍的年轻男人——好吧,按照古代人的标准,他已经不算年轻了——眼神阴郁的逼视着跪在殿前的内卫。
身着内卫服侍的年轻女子无比恭敬的低着头,此时这幅规规矩矩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传说中狂姬的狂肆?
“回陛下,如玉娘子说,她在十岁那年,在一位男子掌心写过一个字。但属下后来再怎么询问,她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回答了。”
崔文珺在心中默默的想,不知道这位倒霉的小郎君到底是哪一位,要是被查了出来,估计那双手都得砍掉。
但她跪了半晌,却忽然听见上面传来了一声轻笑。
崔文珺心头一跳,顿时头低的更低了。
完蛋,陛下这是气疯了的节奏啊。
可谁知李曌再度开口的时候,再也不曾提起之前那件事情了,他的心情诡异的好转起来,之前那种几乎压得人无法呼吸的气氛,也终于轻松了一些。
“说起来,下个月就是她十八岁的生辰了。”
皇帝不咸不淡的说道,看起来就像是随意一提。
一听到这个,崔文珺就是一阵无语,她心思灵活的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就聪明的接着皇帝的话说了下去,“是的。按照太宗皇帝颁布的法旨,女子十八不婚男子十五不婚,官府就必须要强行配婚。”
但太宗皇帝颁布的《大律》,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翻了,世间女子大多十五十六就成家立业,男子十二十三就嫁了出去,很少用得到,陛下你要用这一条去框沈如玉,你怎么不看看你都二十五了连个女人都没有呢你!
李曌完全听不见她心底的吐槽,他心情很好的“嗯”了一声,“那便以朕的名义,明日举办一场赏花宴吧。”
便什么便啊!!这有什么连接关系吗!如玉下个月生辰跟明日办赏花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但皇帝陛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谁让如今她身处万恶的黑暗的封建统治皇权社会呢?
按理说,一场广邀整个长安适婚男女的宴会,理应要准备许久才行,但看皇帝陛下说明天,明天就能顺利开办的样子,看来早就筹备好了。
崔文珺高兴的想,还好她的婚期在明年,如今还能算是“未婚”的适婚男女,看来倒是可以溜进去围观一番。
能近距离围观这样名传千古的恋情,让她怎么能不激动?
而大明宫中的李曌默默的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他眯了眯眼睛,又想起了那年的下午。
当时他的母皇体弱,父后大权在握,他的四个姐姐病的病,死的死,还剩下一个被父后远远地贬去了苦寒之地,他是父后最疼爱的儿子,然而父后之所以最疼爱他,也完全是因为他是个儿子。
多可笑,父后身为男子,却对着那九五至尊之位蠢蠢欲动,然而他一面一步步的朝着龙椅走去,却也跟其他人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男人对于帝位毫无威胁,而警惕他的姐姐们,肆无忌惮的宠爱他。
可是他多像他啊,野心,手腕,心机,他一样不少。
但时常,他的心底也会有隐隐的不安——男子为帝,是否真的天理不容?
他就是在那时遇见她的。
他那年十八岁,她十岁。
他是母皇父后最疼爱的儿子,心高气傲,以至于十八岁都未曾嫁人。
而她十岁时,早慧聪颖之名就已经响彻京师。
父后很喜欢她,时常召她入宫,她也很喜欢父后的样子,给他画了许多许多画,有时候他看着父后注视着她的画的神情,简直都要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伦的感情。
有一天他去找父后,在门外听见了他们在屋里说话,她又在画他的父后。
他听见父后的声音,他跟她说,“如玉,我欲称帝。”
即使是一直心里隐隐有些猜测的他,在切实的听到父后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都没忍住下意识的一抖,可是那个纤细娇小的身影依然认真的在纸上细心描绘着,她抬头打量父后的眼神依然无比自然,甚至连手都没抖一下,仿佛他说的不是“我欲称帝”,而是夸她最近画工又有进步了一样。
但她并非毫无反应的,她仰起头看向父后的时候,脸上绽开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那个笑容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支持,好像在说“正该如此”。
如果他的父后最后真的称帝了,或许会给他做出最后一个绝佳的榜样,让他知道,男人称帝未尝不可,可就在他父后准备登基之前,就病死了,这在他的心中不自觉的留下了一层阴霾。
当时,全国上下要迎接他四姐回京的声音十分高涨,他望着父后的灵位,心中前所未有的动摇着。
然后,他下意识的就跑去找了她。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李曌,但那天,她握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个“曌”字。
她跟他说,“这个字的意思是,日月凌空,普照天下。”
她跟他说,“做皇帝跟你是男是女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能够负担起普天万民的能力和决心。”
她跟他说,“我觉得,比起你的姐姐们,你做皇帝更好。”
他慢慢的收拢了手掌,低低的叹了口气,三天不见,他又想她了……
上次是文会,这次是赏花会,还有什么好理由能拿出来用一用呢?
☆、第二章
崔文珺从宫里出来,回头再去找沈如玉的时候,沈家的侍女一路引着她到了上次她们见面的那座亭子。
沈如玉坐在和上次一样的位置,桌面上依然放置着文房四宝,她低着头,好像又在写生,而她身边还坐着一个纤细瘦弱的少女,神情专注的望着她作画。
那就是沈如玉嫡亲的妹妹,沈如琢。
她比沈如玉小了两岁,今年虚岁十六,和声名远播的姐姐相比,沈如琢常年卧病在床,甚少出现在人前。
这位沈家二小姐天生不足,从出娘胎起,每年都要花费无数珍贵的药材,才能吊着那一口气。
今年冬春相交之际,沈如琢大病一场,眼看已经药石罔效,却神奇的撑了过来,大病过后,身体还慢慢的开始好转,现在都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崔文珺站在回廊处,用一种微妙的表情远远观察着亭子中沈如琢仍然苍白的有些吓人的脸。
很难想象,现在这样羸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的瘦弱少女,最后会势如破竹,率领十万边军,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差点兵临帝都城下,剑指皇位。
沈如琢。
她的名字因为造反而铭刻于史书之中。
史书记载,她自小多病却在十六岁那年奇迹般的好转,后来因为姐姐的入宫,被男帝授职姚州节度使。而在沈如玉死后,据说从小姐妹情深的沈如琢愤而打出了“坤乾颠倒,君王失道”的旗帜,起兵造反。
正好那时出现了日食,又出现了彗星自夜空划过等天象异样,朝中舆论沸乱,甚至有人上书请求男帝退位,还有请求迁都退避的,最后男帝御驾亲征,于元阳湖畔击败叛军,以证“天命在我”。
而奇妙的是,当年王朝的开国之君也是在此地击溃了当时逐鹿中原的最大敌手,从此开创了帝国盛世,可惜的是男帝因为逼死了沈如玉,在史书上名声颇差,鲜少有人知道他在位时的功绩,而沈如琢战败后,男帝并未从重处罚,反而厚葬的行为,也让人觉得他是心虚歉疚,更让沈如琢的个人形象达到了顶峰。
为了姐姐起兵谋反,还是为了沈如玉这样美好的至亲,造反失败后,就连男帝都心虚厚葬,这让沈如琢在历史上的名声上好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