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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宫规进行,但是历史上皇帝的宠儿就是跋扈傲慢;从来不需要讲理,太过恭敬有时候也是错,只要让他们看不顺眼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就足以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只是,虽然听说过如玉娘子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但从小就在宫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采薇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担心。
“采薇……?”却只听见沈如玉认真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微微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很美。”
采薇呆了一下,才连忙谦逊的回答道,“……如玉娘子谬赞了。”
沈如玉便不再纠结名字的问题,她朝着采薇温和的说道:“我等会儿就看,麻烦你跑这么一趟了。”
听她这么说,采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因为什么,她白皙的脸慢慢的涨红了起来,“并,并不麻烦,只是忠,忠君之事罢了。”
沈如玉便朝她笑了笑,走入了客栈。
采薇站在门口望着她纤细挺拔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才又羡慕那种风姿,又高兴于被温柔以待的转身离去了。
男女不同席,因此,晚饭沈如玉和王子君一桌,而温明和明曦是另一桌。
不动声色的吃完饭后,沈如玉和王子君一起回到了房间,待到两人都沐浴完毕后,窗外已经是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了。
王子君只穿着里衣,外面披着自己的青色大氅,把椅子从桌边挪到了窗前,双手捧着脸,撑在窗台上,兴致高昂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大姜没有宵禁,因此还可以在一片夜色中,瞧见点点属于人间的星光,凡尘俗梦,却也美好无比。
但她或许是想给沈如玉一个比较私人的空间,来让她好好瞧瞧今天收到的那两封信。
沈如玉便一个人坐在桌前,考虑先拆哪一封信。
王子君趴在窗台上,专注的望着不远处一点最为明亮的灯火通明的地方,眯着眼睛想要在窗边把那里看的清清楚楚,但她的耳朵却能听得见从背后传来的撕开信封,轻柔的抚平信纸的声音。
王子君的注意力瞬间就不能集中在梦境般的夜色风景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顿时忍不住转过了头去。
沈如玉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看起来疲倦极了。
“怎么啦?”王子君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你累了吗?如玉?”
沈如玉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晃了晃脑袋。
王子君便坐在了她身边的另一个椅子上,好奇的问道,“是信里写了什么吗?”
沈如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我娘写信来,说恒山郡下代州的州牧……通俗来说,是我们这边的人。但恒山郡郡守不是,我娘送来了恒山郡郡守贪污行贿的证据,让我递交给陛下扳倒她,好让代州州牧上位。”
王子君想了想,“……真是个简单粗暴却干脆利落的计划呢……可行吗?”
“可行。”沈如玉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声音从手掌之下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可行。”
她捂着脸,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嚷了起来,“就是因为我想了想,觉得如果我这么干了,可以干成,我才这么不舒服啊……扳倒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反而让我感觉我自己都没什么保障了……”
王子君便伸手拢了拢身上有些快要滑落的大氅,歪了歪头,“那,如玉你要这么做吗?”
沈如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其实没打算好好行使黜陟使的职责,因为我知道陛下并不是真的需要我当黜陟使。考察官吏,赏罚惩奖……我本来是打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去,之后总会有真正的黜陟使来做的……”她低声的喃喃自语道,“结果我娘却似乎想充分利用一下这个职务的权利呢……”
王子君就趴在一边,刚刚洗完澡的眼睛湿漉漉的,在烛光的照耀下尤其明亮。“可是她的确是贪污了呀。”
“是啊,有证据放在眼前我不能视而不见,但是,如果我其他人都不管,只根据沈家的情报抓人,那么我不就像是沈家排除异己的工具了吗?”沈如玉烦躁的坐了起来。“现在世家的敌人是谁我不知道吗?对于皇帝和世家来说,贪钱或许是最不值得在意的污点了——每个官员身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脉络,这个不是世族这边的,那么是帝党?那我算什么?陛下授予我黜陟使的职责,结果我一路当做沈家的利剑,把他的人一路挑尽?”
“是啊,那样真的很不要脸啊……”王子君想了想那种情况,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如玉你怎么办?不去管她?”
“不怎么办。”沈如玉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情绪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只是既然她想要我行使黜陟使的权利,那我就好好行使吧。不去管他们背后纠缠交错的势力,不去管他们暗地里的隐情和身份,黜陟使该干什么,那我就干什么。”
很快,恒山郡大大小小的官员资料,统统都送到了沈如玉的面前。
只是,虽然沈如玉知道宋瑾从不会让她失望,但是……每次他都能够超出她的预期很大一截。
她都有些不知道该去如何想象,这样的情报收集能力,宋瑾都谨慎的形容为“初具成效”,那么他颇为骄傲的对她说过,京师的情报网不会有后顾之忧,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沈如玉一一扫过这些资料,把其中一些太过于隐秘,而又不是决定性的证据的消息剔了出去,因为有些消息,职业特务内卫精英可以查出来,但黜陟使查出来,就颇为奇怪了。
整理过后,沈如玉就将这些资料一起交给了采薇。
采薇当时的表情颇为复杂。
作为从小长在宫中的宫女,采薇经历过先帝还没有过世的时代,那个时候后宫充盈,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邀宠媚术,她都见过不少——虽然她不是很懂,但起码她下意识的觉得——把私信渠道用来上交公文……是不是也太过不解风情了一点……
好在最后沈如玉终于掏出了一封信来,放在了公文的最上端,采薇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嘛,起码,比全都是公文要好得多吧?
沈如玉朝着采薇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李瞾的信足足有六页之多。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想写那么多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写着写着,他觉得还没说多少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写满了整整三页了。
他努力收敛,最终才好不容易尽快的结尾了。
只是说是尽快,李瞾数了数自己面前的信纸,不包括那些因为删凃太多,又觉得措辞不当的废页,依然还有十二张——他却仍然觉得有好多话都没有告诉她。
然而,李瞾虽然自己觉得自己笔触匆忙,结尾仓,促预言未尽,但就算是他也明白,十二页无论如何——这也太多了!绝对会被厌烦的吧!!
于是他又咬着牙删删改改,再仔仔细细的誊抄了一份……好歹,总算控制在了六页左右。
李瞾把这六张纸装进信封里的时候,转眼就看见了放在一旁的奏折,上面大多以朱笔批阅着极为简短和满是威严的字句——“可。”“阅。”“驳回。”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厚厚的信封,觉得里面自己的语气之温柔,连自己都有些感叹。
批改奏折的时候,官员们总是尽可能的想得到语句较多的批语,因为那样指令会更加明确,少了许多揣摩的功夫,但是写信的时候,他却总在害怕字数过多,惹人心烦。
他厌恶任何人擅自揣测他的内心,预测他的举动,却自己把自己的心情剖析得一览无遗,摊开在沈如玉的面前,只想让她看的明明白白,唯恐有一丝误会。
一想到这,李瞾就忍不住的思绪发散起来——如玉,现在在哪里呢?她在做着什么?开心吗?为什么开心?有没有不长眼的人欺负她?有没有迂腐讨厌的家伙讽刺她是男帝的娇宠?她什么时候能够收到信?看到的时候,她又会想些什么呢……
她会回复吗?又会说些什么呢?
——沈如玉看见李瞾六页纸的时候,当时着实惊了一下。
她拆信前考虑了许久,才决定先拆沈家的信件,因为她觉得,皇帝陛下的私信不管怎样,都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才对——但沈家的家信就不同了,一旦卷入政治斗争,什么塞心的事情都可能出现。
所以,好消息还是先放在后头,当个安全缓冲垫好了。
只是这个缓冲垫的厚度,却大大超过了沈如玉的想象。
她犹豫了许久,才敲定礼尚往来回复三页的,结果一路上的许多见闻和心理活动,都不得不因为他是皇帝而有所隐瞒,导致能够写下的事件大减,她努力的用环境描写凑凑字数,也才勉强凑够了两页。
似乎是写到最后,沈如玉自己也觉得情真意切的东西太少了,她犹豫了一下,在末尾添上了几句话。
“早点睡,别总是改奏折改的太晚,对身体不好。多吃点饭,别挑食,别管那些伺候的膳食司的女官说什么,吃饱最重要。还有,天气渐寒,别着凉了。”
“我这边,现在是晚上,所以,晚安。”
写到这时,沈如玉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遏制住了自己习惯性的想在晚安后,加个“么么哒”的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QWQ
☆、第二十五章
但即使皇帝陛下特地开通了一条私信通道;不走驿站;日夜兼程;采薇在回程的路上也要花上三四天的时间。
而从沈如玉接到信开始算起,她等了几天宋瑾的人将情报送至她的面前;然后又花了几天整理完那些资料,再将资料和回信交给采薇,中间起码已经耗费了六七天的时间,采薇想;宫中的陛下大概都快要望眼欲穿,没准还会迁怒于她;因此心中越发忍不住焦急起来,又连催了好几□下的骏马。
当她赶到半路的时;远远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