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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女人香?
他略略失神了下,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话向来这么的……率直?”他勾唇,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大皇子,你说这种话是要置大皇妃于何地?”安陵愁月冷冷地发问,而且是双手环胸的高姿态。
拓跋尘挑了挑眉峰,竟好玩似的转过身,与她并肩成一条直线,也学她的动作,眼角却是斜睨向她的麦色的侧脸。
这动作做得自然,却叫拓跋丰和隐身暗处的护卫纷纷吓了一跳。
这个动作,是拓跋尘第一次做。
天知道,他向来最不屑的就是这种动作。
双臂环胸这种姿态,从侧面解释,是一种防护的姿势,而主张去斗去争的拓跋尘自然不会懂得防护,他要做的向来都是直捣黄龙。
可是,现在他居然这样做?
暗处的隐影,吃惊地看向那个能改变主子的女人——
他一震,当看见她的神情时,他突然明白了。
这个女人做出来的动作,不是防卫,而是一种气势,一种睥睨他人的自信,一种凌驾于任何人的自信。
所以,安陵愁月用自己来替这个动作,做了另一种叫主子认可的姿态,所以他……做了。
这边的隐影已经想明白了,但拓跋丰显然没有他想的明白。
温文的眼里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一抹薄浅的怒意与烦躁悄悄跃上了他的眼眸。
“大皇妃向来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丈夫想做的事,她从来都是相助而未劝阻。”他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在这时却看向了拓跋尘,话里似乎也带了几分挑衅。
“只要我开口,大皇妃明天就会进宫请你入住大皇府,而且她会在我的要求下,大大方方、风风光光的让你成为我明正言顺的侧妃,而非……一个贱妾。”
☆、我要当大皇妃!
“大皇子还真是太小看愁月了。”
本以为,安陵愁月要嘛是拒绝,要嘛是同意,没想到竟这样回话,拓跋丰的视线移回那张麦色的小脸上,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厌恶。
“此话怎讲?”
这一次,他眼底的情绪没有掩藏好,叫安陵愁月真切的捕捉到了。
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或者说厌恶她这张脸,可竟还要提这种废话,目的为何?
安陵愁月眸心一转道,“大皇子想娶愁月也不是不可,只要满足愁月一个条件即可。”
“哦?什么条件?”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拓跋丰有些得意的笑看向拓跋尘,好似在告诉他,你选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我要当大皇妃!”
拓跋丰上扬的嘴角抽了抽,大皇妃?天方夜谭,一只破鞋有什么资格当他的正室。
或者说,他低估了她的厚脸皮……
“大皇子,你可有本来说服大皇妃将她的宝座让出来,叫愁月见识见识她的大度啊?”安陵愁月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有着刻意的模仿,仿的正是身边那位邪笑的拓跋尘。
她突然间发现,这种感觉很不赖。
心情很畅快,有种逗弄人的乐趣,拓跋尘是否也是以这样的心态在捉弄她?
在安陵愁月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渐渐的,试着去了解拓跋尘了,只是这一层被盖在心的最底层,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发现……
拓跋丰自震惊里回神,他唇边的笑险些挂不住,“安陵夫人真是爱说笑……”
“笑?”安陵愁月微微皱眉,“我和大皇子不是在说着正事吗?七皇子可是人证,七皇子你来凭凭理吧。”
她转过头,望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脸高深莫测的拓跋尘。
“整个琉璃国无人不晓,大皇兄惧内。”
短短几个字道出了安陵愁月的提议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安陵愁月睐了拓跋丰一眼。
“为嘛我听着这话并不觉得奇怪?”意思是,拓跋丰长的就是一幅惧内的耸相。
拓跋丰自然听说她的奚落,他双目一凝,瞪了安陵愁月一眼后,转而看向拓跋尘。
“七皇弟,没想到你敢走进这里,难道看着那些墓碑,你心里就没有任何愧疚吗?”他握紧了拳头,眼里有着气急败坏。
安陵愁月猜,是因为拓跋尘自始至终没有拿正眼看过他一眼,以至于让拓跋丰觉得难堪所致。
只是,拓跋丰的眼里太复杂,情绪杂乱,似乎不单纯的只是表相这样,隐隐的她觉得……拓跋丰的确在意拓跋尘没有瞧他一眼,但却不是面子上的事。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拓跋丰此时问出的话,也叫她感到好奇。
为什么,拓跋尘要愧对那些墓碑?
拓跋尘的眸心闪过一抹幽光,那是极致的阴沉黑暗,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冷冽起来,他唇角的笑衬得这股凛冽更加的骇人和阴沉。
安陵愁月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当危险逼近时,她的身体可是很能自己作出判断的。
☆、你搞什么神秘?
如果没有这点认知的话,她早就被人暗杀掉了,所以说她对空气中的微分子很敏感,尤其是当危险人物震慑出危险因子时……她的头脑里就像装有雷达般,一触及危险,就知道要判断局势是否在控制之内,以便决定应对,或者逃。
而现在,雷达给出的讯息是后者。
反正惹到拓跋尘不爽的人又不是自己,安陵愁月的算盘打得精巧,想着自己找个地方旁观这兄弟俩的战斗,一方面可以让她欣赏一下古代的高手对决,另一个方向也可以顺便听听关于墓园子的事,没想到拓跋尘的功夫竟然如此到家,不过是一个拂袖,堂堂大皇子就这么被拍飞了?
她傻眼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双眼。
这也落幕得太快了点吧?
安陵愁月瞥了眼喜怒难断的拓跋尘一眼,想想还是走为上策。
因为她察觉到此时的拓跋尘绝对比今天在珍华时的他,危险百倍。
安陵愁月的顶上没有安天线,但却比天线还要灵敏,她一闪身,迅速的离开——
“你想去哪儿?”
她背脊一僵,清楚地感觉到后背贴上的身躯,他的唇又习惯性的往她的脖颈埋了去,气息吹拂在她的皮肤,她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拳头微微握紧,“夜深露重,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还是早睡早起得好。”
她不敢肆意侫动。
因为,今天的拓跋尘似乎很不一样,她微抬眼,望了望天际,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很阴沉,所以连拓跋尘都出现异常了吗?
说起来,十六的夜晚没有月亮……的确也挺少见的。
安陵愁月机灵的打了个寒颤,既然被抓住了,与其想着逃脱,不如面对,面对了,或许还有机会顺利全身而退。
她倏地转过身,麦色的脸侧过他的俊颜,他的唇就这么顺着她的脸颊移到了她的唇……
她愣住,似乎有点愰神,这豆腐是乎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她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腰上却传来一股力道,她抬头瞪向他……
乌黑而浓密的发丝盖住他的双眼,她无法与之对视,只能看到他白皙的下半部分嘴脸。
“你搞什么神秘?”为什么气氛似乎凝重?
他整个人像陷入了黑暗般,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盖过了墓园的阴森,安陵愁月暗自一惊。
“这墓园里的人……与你有关?”她轻声问,边细细的观察着他。
她看不见他的双眼,或者说那黑发里的双眼是闭着的,所以她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但是——
他的嘴咧出一个叫人打心底里发毛的弧度。
张狂、邪恶、冰冷、无情,甚至可以说是接近……恶魔般的微笑。
安陵愁月的毛孔为此而张开了,她直觉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另一手则悄悄的做着准备,如果他朝自己攻过来,她要确保自己手中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好自己,还有孩子。
孩子……她居然想保护好它,而不是就着战斗彻底的“解决”它?
安陵愁月有些费解,依她的性子和目前的处境而言,留下这个孩子并不是明智之举,可是为何她的直觉不与理智同拍呢?
☆、你转性了,还是被无形的雷劈了
还没想清楚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时,贴近自己的拓跋尘突然有了动作。
他,抬起头来了。
透过乌发,张开的双眼,却露出一双……不相符的妖治红眸。
她一震,整个人微微被吓了一跳,那眼珠子……像野兽一般。
这是……今天的事情要重演了吗?
安陵愁月双目一凛,全阵以待,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在这墓园里撕掉自己的衣服的。
“你不害怕?”
突地,他的声音清楚的传入耳内,她一怔,直觉地回答道,“有什么好怕的?”红眼睛的人,她看的又不少,有色眼镜一带,想要什么效果都能制造。
不过。她没忘记这是在古代。
而因为他的开口,整个紧张的气氛似乎又缓和了不少,安陵愁月纳闷地望着他闪着幽光的红眸。
“你练了什么魔功,把自己的眼睛都练红了?”反正,古代的各种魔功多得去了。
而这也是最佳的解释。
她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轻笑声,安陵愁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向来喜欢掌控一切,拒绝当摸不着头脑的人。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她看着他嘴角的笑痕,那笑,已经没了刚才的嗜血和无情,反而有股释然的气息。
这中间,他的内心转过什么念头了吗?
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拓跋尘……心里藏着心事吗?
“你在担心我。”
他忽然露出一抹少见的笑容,那笑,不邪不魅,却……透着温暖。
而他的眸心,也渐渐的由红转成了黑。
安陵愁月滞了滞,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任他牵住了自己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尤其是当她的手滑入他大掌的那一刻,她实在有够怀疑,他们俩的性别应该对换一下。
“你转性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