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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鄙视,一边皱了皱眉头,走到一边的衣架上,拖下外衣…
“…我不是同情地主阶级,我也没有忘记我是农民阶级,阿门…我只是,怕他把感冒传染给我,我实在不想再打喷嚏了…阿门…”
她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算是为她最近越帮越忙的行为表示一下歉意,但是,这主要还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总是想压榨干可怜的农民工,把她一个人当几个人使唤,虽然她的报复手段不太高明,但不可否认,效果还是不错的,看他累得蛮可怜的样子,好吧,她所剩无几的良知被唤醒了,今天,她去拿包子过来给他吃好了,虽然,都是他自己家的东西啦…但她有这个心意就好了嘛…
于是,她将热腾腾的糖包子放在他的桌子上后,转身就去小格格那里报到了,直到九爷了下朝,她去书房罚站,抱着糖糖进了书房,糖糖这家伙,自从会说话后,本是一见美男阿玛就嚷着要抱抱,亲亲加蹭蹭,无所不用其极地吃她家阿玛被女人吃到不值钱的豆腐,今天却意外地安静,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怀里娃娃,只见小娃娃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家阿玛,小手在空中晃啊晃…
“…阿玛…阿玛脸红红…”
“……”她立刻不放过欣赏美男的机会,顺着小娃娃的视线一抬,只见刚下朝的九爷,穿着朝服,看到她们俩走进来,愣了一下,红着脸站在原地,哇哇哇…莫非刚刚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回家吗?
“谁让你带她来的”一声低吼飚出那位大人的喉咙…
“……呃…小格格她…”
“阿玛…脸红红,羞…”
……小鬼,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啦…
“抱走”他一撩朝服,转过身,把那张红着的美男脸从四道快要流出口水的视线里残忍地移了开来…
“…哦…”九爷…在未成年人面前,尤其是自己的女儿面前,稍微注意一点形象嘛…没事不要随便走清纯少男路线啦…和他乱不搭的嘛…
她跨出门槛,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又一声命令…
“回来”
“啊?”她抱着娃娃转过身去…
“爷不喜欢吃甜的”他稍微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
“……什么甜的?”呃…为什么九爷要白她一眼…脸还有更红的趋势,好诡异……阿门……
“…………”一阵诡异又带着极度威胁的沉默,好象是在警告她,最好不要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她使劲地往下咽唾沫…顺便拉动自己不太聪明的脑袋高速运作,搜索自己做过的好人好事……
“哦哦哦,九爷是说包子啊?”
呃,她没猜对吗?干吗越来越使劲瞪她了…果然她就不该当好人,果然她就不应该送包子,果然她就不应该…
“明天,换别的口味送来。”他转过身,懒得再看她一眼…
“啊?明天还要啊?”他干吗那么喜欢包子,不…与其说喜欢,她倒觉得他是和包子过不去,简直是有仇,阿门…莫非有什么童年阴影么?他家皇阿玛是不是边抽他边吃包子来着,所以,现在才…
“……”
“哦哦哦明天,明天我换…”呜…他干吗突然用那种”不送你试试看”的表情瞪着她啦,糖糖,她家阿玛真是恐怖,还一边脸红地走清纯少年路线,一边还可以横眉冷对地走黑道老大路线,阿门…
“阿玛,帅帅…帅帅”
……事实再次证明,这个古代人的审美观和她还是有严重代沟,虽然这个娃娃已算离她年代近了一些了,但是,除了会拍马屁就没什么别的功能了…这个节骨眼还能往自己阿玛脸上贴金,阿门…
于是康熙四十五快过完了,而夏春耀目前的工作是,当花痴猴子小格格的保姆,当九爷的帐房丫头,兼差送早点的小妹…为什么她的工作永远有那么点怪异呢…阿门,所以说,人啊,就是不能不认命…
北京的深冬,天总是亮得晚,于是早上的鸡叫声,被夏春耀自动联想成深刻揭露封建社会黑暗本质的半夜鸡叫,她严重怀疑,是不是泰管家天天爬进鸡棚里逗弄的那只该死的鸡提早打鸣,要不是她现在每天累得和条狗一样,她真的很像蹲在鸡棚里呆上一个晚上,研究一下那这该死的鸡大冬天起那么早干吗,TNND,果然雄性动物在早晨都亢奋过度了,连鸡也这样就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个雌性动物的感受吗?
第10节:清空万里(10)
咒骂了几声,翻身下床,闭着眼睛叠好被子,微微张开了眼,看着还可以在床上比她多眯几分钟的春桃,越来越鄙视那个规定上朝时辰的康熙大叔了,他是在折磨他家儿子,还是折磨他们这些帮他家儿子送早点的打工小妹啊…
迎风踏雪,飞进厨房,厨房的大叔习惯性地看了她一眼,将要送给主子的餐点搁在餐盘上,朝她努了努嘴,就径自去忙他自己手里其他主子的早点了,她端起餐盘,不情愿地瞥了一眼厨房大叔,呜…好过分,竟然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好歹她也曾经误会了大半年的包子事件,一直以为他暗恋她来着,用得着这样撇清关系吗…她还在失恋期耶…
端着给地主阶级的早餐,打着哈欠,走到了九爷的房间,起初还担心和曾经一般,推门就看见让人长针眼的画面,但最近一阵子,九爷大概处在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期间,听春桃说,在她被借去四爷府的日子,这位大人又收了一位新小妾,前些日子,终于不负众望生了个男娃娃,估计他也觉得自己大功告成,上可对列祖列宗,下可对他皇阿玛,于是,决定走两天清纯路线,华丽地窝在自己房间里休息一阵子,顺便压榨一下可怜的农民工…
因为最近对小老婆这个职业感觉极度别扭加憋屈,她没来得及去感叹又一个姑娘家被糟蹋了,只是打着哈欠,推开了门,将手里的早点搁在桌上,扫了一眼,被其她几个丫头服侍着刚起身的九爷,她凉凉地站在了一边,将视线停留在蛮好吃的小笼包上,忽略掉那些有熟悉的画面,那些几个人一起做的事情,曾经,她一个人全部包揽下来,端热水,送漱口水,递热毛巾,穿朝服,还有……系那缠人的纽扣…
她的视线低了低,摇摇头,发现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利于失恋疗伤期思考的画面,将那快要进入她脑海,霸占她思想的熟悉画面晃了出去,直到晃到自己也开始头晕,险些站不稳,这才深呼吸了一口,开始从银子角度思考问题,真不明白,九爷府里人浮于事的鸟状态就摆在这位华丽的正主面前,他咋就没啥反应呢,天天摆弄外面的帐本,自己家里都一团乱帐了,四个丫头做她一个人就能做完的事,切…摆谱…
丫头们伺候完毕,走了出去,正主坐下用早膳,她杵在一边,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手一扬,等着她将筷子交到他手里,她努了努鼻子,将明明就摆在他手边的筷子放进这位大爷的手里,然后继续站一边,等着收碗筷,顺便等着他和以往一样的打赏,从他的早餐里丢个包子让她站一边抱着啃,虽然这个赏赐总是让她想起一些什么嗟来之食之类,没骨气的典故,但是她的骨气向来斗不过她的肚子,再说,九爷都习惯她这德行了,她也懒得挣扎,形象什么的,就让它和自己永别好了…
不过,今天好象有点状况…
她看了一眼桌上那笼看起来油乎乎的小笼包,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毫不掩饰她的垂涎之势,该死的厨房大叔,她不就是随便怀疑了一下,他暗恋她吗,有必要这样报复她吗,这么油乎乎的小笼包,她要怎么拿在手里吃嘛…呜,他要知道,现在每天啃包子是她失恋惨淡生活里的唯一追求了…
由于某人明显不雅又过于明显的唾沫声,让九阿哥侧了侧头,筷子在那笼包子面前晃了晃,径自夹起了别的菜色,放进口里悠闲地吃了起来,任由那吞唾沫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刻意,好象提醒他,他今天是不是少做了点什么事,比如说丢丢什么嗟来之食啦,又比如说嫌弃包子不好吃往后扔啦,再比如说吃多了有剩,往身边抛啦,她接东西的功力很好的,他往哪抛都不是问题,就算是油乎乎的小笼包,她不用手,照样空中接物,呃…她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像九爷的小老婆养的那条卷毛狗了,阿门…
他勾了勾唇角,几乎要扯出一丝淡笑,举手夹起了一颗包子,听着耳边的唏嘘声,那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张嘴接食的势头让他坏坏地晃了晃手里包子,不急不慢地转身看了看她,筷子不落痕迹地在她面前一晃,嘴角轻扬…
“要吗?”
她随着筷子摆动的脑袋,突然因为这句淡淡地”要吗”给硬生生地愣在原地,眼神突然失焦了般地盯在他的脸上,忘记了包子,忘记了自己的肚子,忘记了她在失恋疗伤期不能去想那些不该想的画面,只是任由一句”要吗?”将她扯回某个大年初一,那调侃的声音伴随着弘晖的笑声刺进她的耳朵里,好象那烟火声,吵闹声,叫卖声一瞬间也跟着挤进她耳朵里,好象那温热的舌尖还逗留在她唇上,好象他还在她身边扬着淡笑,扯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拥来挤去,好象他手里抱着的是那个娃娃还没有消失,好象她可以还赖在那个时刻里,可以永远不出来…
明明弘晖不在了,明明后门关上了,明明她该死心了,干吗就因为两个字就把她轻而易举拖回去,她以为她有进步的,就算打喷嚏,她也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帮九爷倒忙,或者算帐本,或者带糖糖,或者吃包子,看看,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她好忙的,她没时间伤春悲秋啦
第11节:清空万里(11)
“…我…”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飚出来的眼泪,对着那个收回轻笑,皱着眉头看着她的九爷,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