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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庄建在一座小型山峰半腰上,隐于浓浓的山林中,外界知晓的人少之又少,而就是这样一座小小的山庄,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庄主胡天笑年过八十,独子早逝,留下一女名曰胡娜,正是那绿衣女子。
待得君沧墨站在这座山庄门口,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时分,凉爽的山风拂过,荡起带尘的衣角。胡娜睁着一双美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喃喃道:“我还以为……要三天呢,又失策了……”话虽如此,可面上却是一派喜色,上前两步朝他笑了起来。
君沧墨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可安好?”明明是平淡无奇的语调,胡娜就是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唔,几年不见,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胡娜一边埋怨,一边领着他朝里走。约莫着那话里的意思是“重色轻友”。君沧墨和付天痕跟在她的身后,仔细看就能发现,胡娜脚下每一步都有不同的距离,这山庄大门常年无人看守,却没有一人能够闯入其中,只是因为这里设置了奇门法阵,需得有人领着方能入内,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幻境。
“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的?”
“不知道。”
“那你这么紧张她干嘛?”
“如果你想重新布阵的话,我……不介意。”
“……”
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话终于在君沧墨幽幽的恐吓下结束,胡娜一点也不怀疑,不管过程如何,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破阵而入,不过这倒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先前还奇怪,为何到了山门而不入,这个疑惑也就问了出来。君沧墨给出的答案差点没让她摔一跤。
“哦,这个啊。这山太高,走得累了,不想动……”
“……”
若不是太过熟识,胡娜必定将他好好修理一番,当然,最后谁修理谁还不一定。君沧墨一向话少,时刻都是一副冷漠君子模样,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人沉默也是一件好事。
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在讲冷笑话的方面能达到他这样高的造诣。
“两日后便是湖州的灯会节,我还想着,你定能赶上,不过此时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智商,竟然这样快。”
君沧墨伸手拂开挡住视线的枝条,反问:“我倒是很奇怪,你是怎么收得他的?”
胡娜脚步一顿,沉思片刻,悠然回头:“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来的这样快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跟在两人身后的付天痕揉了揉额头,无奈的继续前进。前面两人这一路的对话,他实在听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绕过一个巨大的花圃,胡娜直接领着他进入那座独立的小院,远远的瞧见门口的守卫尽职的站在两侧。
几分钟后……
君沧墨蹙起眉,神色莫测:“人呢?”胡娜也是脸色一变,宽敞的屋子里只晓玲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身上的外衣不见踪影。付天痕惯性的打量房屋里每一个角落,最后在晓玲躺着的布枕下找出一封信,递给君沧墨。
摊开信纸,一行扭曲的字迹占去整张白纸的大半。
虽是字写得难看了些,还有几个错字,却也依稀能分辨出来:“亲爱的晓玲姑娘,打疼了你别记恨我啊,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待本姑娘发达了,一定将你救出这水深火热的地方。”
看过信上的内容,胡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色缓和了许多,当即下令让仆从去寻人。
“这地方不大,也就一亩三分地,约莫半个时辰就能知道结果。趁这个时间去见见爷爷罢。”胡娜自信满满的走在前面,君沧墨的目光在那信上停留片刻,眸中闪过微不可及的一丝笑意。
去主院正厅的路上,途径一座拱门,胡娜吩咐庄内的总管去打扫两间客房,供二人居住。
倾珂在山庄里小心翼翼的转悠了好几圈,依旧没能找着出口在何处,还差些走迷了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看起来面容和善的人,想要打探几句,却不想被人派去打扫房间。
她穿了晓玲的衣服溜出来,临出门前,觉着自己这副模样太过引人注目,借着眉笔的颜色,在自己脸上点了几颗痣,直让人看了第一眼不想看第二眼,也因着如此,才能在府内转悠这么久而安然无恙,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异常。
手拿笤帚,跟着总管来到房间里,总管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打扫干净些,公子喜梅,过会儿去后山摘些白梅来放着。”看着一只脚已经迈出门的总管,倾珂正欲做个鬼脸,不料那人又杀了个回马枪,冲着她道:“晚间,就留在这里伺候着吧,手脚麻利些。”
倾珂恹恹的点了点头……
☆、05 花前月下
夜色微凉,因着这山庄的位置,站在这里看夜空,竟然能数清月亮旁有几颗星星,倾珂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这座院子和她住着的那个结构差不多,平日里没啥人进来,她倒也乐得清闲,不知道今日来住的是谁,是不是该寻思着找个机会让人带她出去。
如水的月色洒遍大地,院落中树影绰绰,拉出长长的影子。
君沧墨和胡娜两人闲适的走在院落中,廊上的灯光不似月光明亮。远远瞧见一个小巧的身影坐在走廊边,双腿垂在半空甩啊甩的。胡娜忍不住调侃:“你的眼光……真是,奇特……”
胡娜的身材很好,整个身体在绿纱长裙的衬托下更显灵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整个人透出一股妩媚的气质,君沧墨侧目淡淡看了她一眼,右手中的玉骨折扇‘哒’的一声敲在左腕。
“月色甚好,身侧有美人相伴,在下怎敢有其他想法,不知美人可有兴致*宵一度?”这番话君沧墨说起来可谓是行云流水,不带一个停顿,却是生生吓得胡娜止住了步伐,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恨恨道:“若你真有此心思,看爷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年岁太高,不太好过招,不如由你代劳?输得人脱衣服如何?”
胡娜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滚。”说完便踏着步子离去,头也没回。待她刚一离开,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跟了上去。君沧墨带起一阵好看的笑,果然不出所料,那个人竟然真是被胡娜收服的,而且还……服服帖帖,心甘情愿。有趣有趣……
了解君沧墨的人都知道,他最厉害的不是这张迷人的脸,而是只要他愿意,时刻能堵得人哑口无言的毒舌。
不知是月亮太美,还是星星太亮,反正倾珂就是看得入了迷,连君沧墨来到她的身后都没有发现,顺着她的目光瞧了许久,除了月亮星星其他什么也看不见,才得出一个结论来,可能……她是在发呆。
木门被人踹开,发出剧烈的声响,这才惊回倾珂的神思,急忙稳稳的站在地上,向房间看去,却只看见一个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悄悄的躲在柱子后头,偷偷的瞄着房间内的情形,过了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
“替我打些热水来,对了,还要热茶,只喝高山云雾。还有一份点心……”
倾珂急忙的按着他的吩咐去做,心里想着,没准里面的人会成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好伺候他,一定不是件坏事。
待得点心摆上桌,热水端进房间,热茶递到书桌上,君沧墨从书桌后抬起头,目光落在低头站在门口的倾珂身上,压低声音:“来为我宽衣。”
“啊?”倾珂疑惑的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眸,眸中的目光由惊讶,到茫然,再到愤怒。前后变幻数次,君沧墨单手支颌,古今无波的看着她不断变幻的脸色,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表现。
果然……
倾珂刚刚还低眉顺眼,此刻瞬间消失不见,几步来到梨木书桌前,双手撑在桌上,低眸与他对视,愤愤道:“怎么会是你,说……是不是你把我抓来这里的。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碧凝和子鸢怎么样了,若你敢动她们一根手指头,我就……我就……”估计是刚才酝酿的气势用得差不多,这段话又说得太长,倾珂竟然被卡在这里,小脸涨得通红,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某个不怕事的男子做出憨憨的模样,低声询问:“你就怎样?”
“我就让阿黄咬死你。”
“阿黄?”
“我家养的一只狗,长得可乖了,温顺可爱,从来不咬人……”猛然意识到不对,赶忙改口:“不对,是从来不咬好人,像你这种坏人,一定不会放过的,咬死你……”
说着还做了一个可爱的咬人动作,君沧墨眉眼绽开一个笑来,如春风吹拂冬花,倾珂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带离了话题,悔恨之意油然而生,却又不得反悔,紧皱着眉头瞪着他,仿佛要用凌厉的目光将他瞪出千万个洞来。
君沧墨起身,顿时变作他居高临下,绕过梨木桌,抓着她的手腕,牵着她来到侧厅,对于挣脱不掉的力量,倾珂放弃反抗,却不忘继续用眼神表示对他的不满。
不过能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一个认识的人,虽然不一定是好人,也值得拜拜老天的恩惠,这样大的天下,是要多么倒霉的缘分,才能再一次被他轻薄。倾珂为他打来的温水放在一旁的木架上,因着她胡乱动来动去,单手钳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拧干了毛巾,这才回身,将她拉近了几分。
他的动作很轻,温热的毛巾贴上她的脸颊,对面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强忍的笑意,倾珂这才想起来,自己画的痘痘妆被他看见了。不对啊……自己画这妆的时候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怎么会看出来。
难道是……刚才,他故意说出宽衣的话,引得她自己跑上前去承认了的?
这个结果了然于心的时候,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任由他为自己擦拭妆容,一定很丑吧……
许久,君沧墨终于松开手,转身将毛巾搭在木架之上,倾珂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更何况此时还有求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什么时候离开?能不能带着我?”既然他是这里的客人,出入定然没有太大问题,只要能够让她离开这里就好了。这一日,心中无比忧虑,不知道那两个丫头在哪里,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