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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潇洒尽显
转眼已经半月有余,身上的小伤却逐渐恶化,虽然初为人哥的翼对我们体贴入微,但是由于越无欢一直派魔宫的人追杀我们,害我的伤口一次又一次裂开,难以愈合,他真的对宋词下狠手了。每次轻拂手腕上的玉镯,总会不自觉的感叹越无欢和宋词之间的恩怨纠缠,感伤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如果我不是顶着宋词这个名字,应该可以和他成为好朋友吧!
连日的追杀已经让我们疲惫不堪,既要时刻警惕以求自保,又要处处小心保护拂晓。当初的马车已经在奔波逃命中丢失,银子也用得差不多(部分被我用来砸杀手了)。现在的我们,俨然是路边的乞丐,什么娇容玉面,早已灰头土脸,出世便锦衣玉食的翼,自然拉不下脸面去偷去要,可怜我腹中空空,只怕再来一次袭击,我也就“义勇就义”了。
想当初,我把自己卖了,都比现在强啊,后来还有岚家二少都被我呼来呵去。现在可好,坐在墙跟,连同行(乞丐)都对我很不屑的样子,要是被岚枫看见了,不笑死我才怪呢,越想越不甘心,这世上能逼死我的全在我前面死了,我饿死自己,太不象话了吧。
“耶少,风香玉院又来了个新宠,要不要尝个新鲜?”好个风骚的女子,薄纱遮体,若隐若现,偷瞟一下,翼正专心的呵护他妹妹,连看都不看一眼,真是个“处色不惊”的汉子,我喜欢!
“真的吗?那我可要尝尝。”你他姐姐的,又是一色鬼,没前途,江湖救济,就选你了。
“滚开,臭乞丐,竟敢把你的脏手伸到耶少身上。”美丽冻人的妆容在脸上撕扯着,口吐飞沫,什么形象都没了。我又没偷你东西,看把你气的,早知道刚才不偷他钱,改扒你衣服,那么少,估计一拽就没了。
“别骂小乞丐了。想要这个?给,快去买些吃的吧。”
感动加震惊啊!这位“色”仁兄,原本要迈步进去了,现在却回过头,对我庸懒一笑,帅气加痞气高贵的结合在一起,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电得我头晕目眩。刚听他下流的言语,以为是登徒浪子,不料,在他蓦然回首,笑对我时,竟是这般气宇轩昂,风流不羁。他还好心的把钱袋全都给我了,我是不是该等在这,过会他出来帮他付帐呢?神啊,为什么在我最落魄丑陋的时候遇见我的白马王子?既然是天意,我是不是该追上去,紧握他的手,害羞的告诉他,我愿意以身相许?
“口水!”身后的提醒打乱了我狂乱的思想斗争,立刻条件反射的去摸嘴角。
“翼,你真的真的很讨厌,打扰我想问题。”看他鄙夷的眼光,不由为我长久以来保持的端庄仪态汗颜,只好不讲理,对他大吼,以掩饰我刚才“吃花”时的失态。
“帅……帅……哥别………走……我………”再转过头时,那位迷得我乱七八糟的仁兄已经扬长而去肠液区,只留下我,独守空门。
呆立于门前,抬头看匾:
“院——玉——香——风。”
“你是哪的乞丐啊,连‘风香玉院’都不认识?”晕,又忘了倒过来读。
“请问刚才那位公子是谁?”虽然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穿的比我少,身材却比我好的衣服架子,还是忍了忍,决定问出我恩公的背景。
“哼,你连他都不知道吗?迷倒万千少女,处处留情,不动真情的耶家堡的风流大少——耶风流。”得意地看着我,好象说的是她老公似的。
“什么?耶风流,一夜(耶)风流?他爹真开放啊!”
一个时辰后。
“翼,吃饱了没?”捂着圆圆的肚皮,酒足饭饱。
刚才吃饭时,的确吃的别开生面,所有客店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可翼竟然端着两盘菜,一个人躲到另一桌单吃了,好象要表明跟我不熟似的,我看看自己新买的衣服,很干净,很漂亮啊,为什么觉得我丢人呢?因为嘴里塞满东西,我用眼神询问他,结果他又一个转身,把后背亮给我。哼!吃饱了,我就不要你,去找我的“一耶风流”去。
“抢劫!”一眨眼的工夫,进来好多家丁一样的人。
“什么?”大白天的,有人到客店抢劫,为什么大家都不惊慌,反而笑眯眯的。
“哇,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婆子我想死你了。”
“天啦!出了什么事?”我竟然被一个疯老太婆非礼,亲的我满脸都是口水。
“你是谁啊?”用力的甩开点距离,我终于呼吸到清澈的空气,再啃一会,我的恐水症肯定要复发。
“你是我女儿啊!我是你娘,你爹是耶家堡也堡主,不过他已经去了,我现在就跟你侄子——耶风流相依为命。知道吗?为娘的,好想你啊………”
“我侄子?耶风流?”我看起来很老吗?
二七 花容春宵(风流篇)
天生多情却无心,花容暖絮醉春宵。若水三千,佳人百态,嗔痴贪傻,尽收怀中。
我自红颜取乐,不为情痴,不因情狂,翩然独立,自在逍遥。
自小便被冠以风流的名号,是个男人“一夜风流”的产物,他的正室一直无所出,却与一风尘女子一夜得子,有了我。沦落风尘,世俗礼教,怀胎十月,娘带着一个女子所有的痴和怨,在我诞生的那一刻,香消玉陨。
生养于花街柳巷,一个乞儿,只靠娘生前的姐妹们接济,世态炎凉,人性丑恶,全在幼时饱尝。自小被人嘲笑有娘生,没爹养。没人相信风尘女子口中的真言,我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孽种。耶家除了老夫人,没有人认同我的存在,我是他们眼底的污渍。
儿时叛逆,不肯承认她是我的奶奶——耶家唯一在乎我存在的人,我一直叫她老太婆,天性孩子气的她反而不像一般老妇人那样刁钻刻薄,她很开心的把我抱在怀里,说她最爱的女儿——我的姑姑,也是那样没大没小的叫她的。
六岁那年,耶家老堡主和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相续死了,我没有预期的开心,靠在破庙的墙角,呆看着屋顶洞里漏下的鹅毛般的雪片,瑟瑟发抖,忽然,温暖而慈祥的体温温暖了我,抬头,我已在老太婆的怀里,她只是疼惜的看着我,然后笑着说:
“孩子啊,现在就我一个死老婆子了,没人敢阻止,走,跟我回去,从今天起,你就是耶家的少堡主。”
那天以后,我成了耶家的少堡主,再没人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我常常一掷千金,挥霍无度给身边的人,甚至是乞丐,不断在败金中享受报复的快感。金钱与我如粪土,欢场风尘的爱恨痴迷,留不住我冷却的心。
多情之人最无心,无意之举最伤人。日逍遥,夜风流,心如浮萍,游离漂泊,我无需定所。我一直坚持叫自己“耶风流”,流连温柔暖枕,就是要嘲讽道貌岸然的耶家。什么爷爷,什么爹,都是狗屁。他们想以清白君子自居,我偏要成为他们活生生的臭名。
老太婆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有武艺健体,可是她的神志却间歇性的混乱,返老还童的孩子气日渐严重,思女成疾,她时常带着家丁,跑到大街上,当众抢人,说是她的爱女。开始大家都惊慌失措,但我后来当众宣布,凡是被老太婆错抓回来的,隆重款待,三日后送回,并赠黄金千两。自那以后,冷耶城一片祥和,我依旧吃喝嫖赌,老太婆依旧抢劫抓人。只是我们祖孙,被武林官府定为败家典范,臭名远播。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做了浪荡子弟,红帐暖床,醉生梦死,游戏人间,和烟花女子各取所需。我风流,却不下流,从不招惹良家女子,直至她被老太婆强行拉入我的生命,我竟然开始对一个女子,有所眷恋,拼命故作潇洒,却害怕终是她艳丽人生的匆匆过客。
风尘客,红颜劫。
她便是我此生的劫数,同是寻欢之人,她一直放纵,而我却学会了收心。初见时的平淡无奇,后来竟是那般千娇百媚,灵气逼人。
“老太婆,明天就是你八十大寿了,你怎么又乱跑啊?”回到堡内,听管家说老夫人又抓回来一个女子,不过这次不是本地的,本来死活不肯被抓,一听是我的名号,就乖乖跟来了。
“乖孙子,快来看,我又找到你姑姑了。”我总奇怪,这个老太婆怎么一说这句话,永远那么充满激情。
“乖孙啊,你看你姑姑‘枫华’是不是很漂亮啊?当初她可是冷耶城里第一美女,我的女儿哦!”
我姑姑是美女不错,可眼前这个看见我,就象看见美食般口谗的女子也只是个中等样貌,老太婆的品位看来又低了。因为她只记得女儿年轻的样子,所以糊涂以后,都是带和姑姑当年相仿年纪的女子回来。
在老太婆房里见过我姑姑年轻时的画像,穿着枫叶一般火红的长裙,的确美的风情无限,人如其名——“耶枫华”,艳如枫火,昭华娇人。可惜和我娘一样,所爱非人,未婚先孕,被她爹——老堡主赶出家门,再无音讯。
“姑姑是吧,管家,把她送到贵宾房。老太婆,你现在乖乖去休息一下,否则我就把姑姑再送回去。”
“好啦,我现在就去。好女儿啊,你听,你侄子和你一样,都叫我老太婆。那好吧,你先去房里看看,我晚上去看你啊!”好容易,在老太婆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把眼前这个女子安排走了,并示意让管家把报酬跟她说清楚。
深夜,后院。
“风流,听说老太婆又抢回来一个女儿。”
“是啊,这个月的第七个姑姑了。明天就是她80大寿了,你还不肯跟她相认吗?”
“不能认,我怕她问我娘在哪,我无言以对。就让她老人家自欺欺人,安度余年吧。”
“你不是在信上说,除了祝寿,还要找人是吗?”
“是的,她是一女子,叫宋词。魔宫的人正在追杀她,我不放心。”
“宋词?让岚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