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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一树梨花盛开,树下的和王依旧是一袭素锦白衣,正瞧着身侧的紫衣少女微笑,两个人都蹲着,那紫衣少女将一个深黑色的酒坛埋在树下,歪着头道:“‘武陵溪头青酒旗,临安初雨梨花雪’。将新酿的梨花酒埋在梨花树下,在第二年同一天的黄昏取出,以玉畾盛之,临风而饮,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哦!”
和王听的甚认真,禁不住皱眉道:“等到第二年的同一天,那时候你还在不在这里?”
“我……”紫衣少女含糊不清。
便是她这般迟迟不作答,令和王始终无法走出来,可不知为何,不管楚岳涵输多少灵力也毫无作用,反而令自己也深陷其中。
过了许久,梦魇之外,和王终于有些清醒,低声喊道:“小雨……小雨……”
紫衣少女终于转过头来,楚岳涵几乎便要看清楚她的脸,却忽然灵力骤散,梦魇变成了一大片白雾,自己也倒在和王身上昏睡过去。
和王醒过来时,本觉身上颇为沉重,待看清怀里少女的模样,便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楚岳涵也醒过来,抬头对上他清澈的眼眸,怔了片刻,大喜,跳起来喊道:“和王殿下醒了!”一边喊一边跑去开门。
“涵儿——”和王起身,轻唤了一声。
楚岳涵回头望他,乍然间思起自己初醒时的情形,一阵局促与茫然。
天牢中傅灵瑶五日不饮不食,放出来的时候精神也颓靡不堪,楚岳涵对她说了几句话,她一句未答,只是默默走着自己的路。
楚岳涵满心焦虑,问江越道:“师兄,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江越摇头道:“情之为物,究竟有多伤人,是旁人无法预料到的,不过她若真的想要自尽,天牢里无人理会,应该早就去了!”
“可我还是不大放心!”说着抓住他的手,“我们跟着她好不好,看看她是否还想要活下去!”
江越低头看着她那只玲珑小手,心下一动,不由应了一声。
傅灵瑶一路走到西洲城,石桥烟柳、青梅台、斗酒场,早已不是当年模样,她一处处行来,仍看的十分仔细,又伸手在各处摸了摸。
最后背倚着一棵垂柳,缓缓道:“沈郎,我要走了,不知道会去哪儿!你走后,我的心好像也睡着了。我想,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吧。你说,我真的再也等不到你了么?”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石桥上,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孤单背影,楚岳涵不由问道:“师兄,你说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妖皇大人的这段故事终于渣完了,接下来主角全面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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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
太后娘娘寿辰将至,各家淑女皆要进宫准备贺寿的歌舞,迎接的彩车也驶到了通玄院。
彼时楚岳涵正坐在花影长廊上,盯着院中刚种下的一棵琼花树一声娇怨,“怎么还这么矮?”
江越啼笑皆非,“才种了两天,你想让它长多高?”
听闻女史来接,楚岳涵只好闷闷的去换装,临行前不忘叮嘱道:“要看好这棵树,天天给它浇水!”见江越点头,才放心转身离去。
“涵儿——”背后忽而一紧,已被江越抱住,在她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柔声道:“早点回
来!”
楚岳涵满脸娇羞,“知……知道了!”挣脱开他,头也不回飞快跑开。
进宫之后,各家淑女皆在百花园内小憩,因为暂无人管束,气氛稍活泼了些。
有宫娥奉上百花清露,旭日的艳光碎在那些琥珀盏中,轻一摇荡,绯光流影,幻丽如画,惹得手持杯盏的淑女咯咯娇笑不止。
楚岳涵与各家淑女皆不相熟,遂自站在院中看这明丽春景,韶华春光自眉梢浅浅流过,恍似照映着自己盛极的锦瑟华年。
稍时,一身盛装的月柔带着一个抱琴的侍婢也进了百花园,拉着楚岳涵手笑道:“我知道你也进宫来了,所以过来陪你!”
有这般贴心的好姐妹,楚岳涵自是开心,只还没说上几句话,却有一个艳妆丽人,着一身茜红宫装,曳雾绡轻裾,沿着白石小径娉娉袅袅而来,对月柔一施礼,“见过公主!”
月柔急上前道:“谢姐姐快请起!”
这红衣少女正是丞相家的小女,贤妃谢氏之内侄女丝言,平日与月柔亦交好,故而两人之间也算亲厚。
谢丝言婉转一笑,转头道:“这位想必就是楚姑娘!”
楚岳涵讶然一惊,她虽亦位列建康七艳,可因其与其他淑女不同,故而少有人认得,她自然也不认得别人,也不知这位谢姑娘何时见过她,当下微笑道:“我是!”
谢丝言美眸流转将她细细打量一番,“早就听闻楚姑娘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明朝太后寿宴之上,姑娘也定是才惊四座,艳压四方。”
“什么才惊四座?”楚岳涵一头雾水,突然间想起,太后寿宴之上,群芳争妍,为的却是挑选将来的和王妃,心间登时大震,脸色变了变。
这些日子以来,她竟早已遗忘了此节,陡然间想起,心底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这世事,还真是教人捉摸不透!
只不过所谓“才惊四座”,好像是各家淑女都要在寿宴上展示才艺,或献舞,或奏乐之类,可她恍似一样都不擅长,不由拉着月柔的手急道:“大后天太后寿宴,我是不是也要献舞才行?”
“这个自然!”月柔微蹙眉,见她一脸叫苦的表情,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令她暂不要说话,对谢丝言道:“谢姐姐善舞,待会儿不妨向她讨教几招!”
谢丝言掩嘴笑道:“我还不知道这建康城里有哪一家的淑女敢在月柔公主面前声称自己善舞!既已入正题,别的话也不多说,众姐妹听闻公主新得了一张‘九霄环佩琴’,而我们又要为太后献舞,眼下都在沉香亭排练,想请公主鼓琴以助,先试舞一曲,以免到时候太过紧张。”
“原来是为此!”月柔浅笑道:“不知姐姐们要做何舞?”
谢丝言柔声道:“《花舞》!楚姑娘,你也一同前来可好?”
听着的二人皆是脸色微变,若说这《花舞》,神奇之处便在于十二名绝色女子代表十二月花神一同起舞,很容易辨出优劣,若真做此舞,那么便不是排练,而是竞技。
思至此,月柔点头道:“好!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涵儿,我们就一起去吧!”
楚岳涵心下暗暗叫苦,只是月柔一直递眼色,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
离沉香亭不远,即听到一阵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环佩清鸣之音,众淑女罗带翩翩,妖娆起舞,瞧见了月柔,皆上前施礼,月柔抬手命众人免礼,笑道:“姐姐们舞的真好,我也来凑凑热闹。”
李家淑女妙容咯咯笑道:“十二花神正好还缺一位桂花神和一位桃花神,你们看她们两个像不像?”
听了此话,月柔还好,楚岳涵的脸色已经变的不能再变,正欲推脱,众人却起哄不止,眼角又瞥见一个素锦白袍的身影在花树下款款徐行,一双寒星似的眸子朝她望来,心下狠狠一颤,没了言语。
来的正是和王,众人齐齐施礼,只月柔跑过来道:“和王哥哥,不好意思,我本应了你今日到月宫阁中看那张九霄环佩琴,不过今日涵儿进宫来了,我就把琴也带来百花园,麻烦你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不妨事!”和王摇头微笑,“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可有些失礼了!”
和王形貌雅俊,性情又极温润随和,纵然身份尊贵,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奇怪,众淑女皆是一笑,谢丝言上前施礼道:“之前丝言曾有幸听过殿下鼓琴,今日我们于此间作花神之舞,眼下正缺一名琴师,不知可否请殿下为我们配乐?”
月柔趁机道:“如此甚好!和王哥哥,你不正想试试那张九霄环佩琴么?”说着又拿眼角瞥了瞥楚岳涵。
和王虽不大解其意,但是料想顺水推舟应当无误,遂笑道:“好!”
众人面上皆露喜色,唯楚岳涵垂着头,愁眉苦脸。
《十二花神舞》舞姿纷呈,器乐各异。
起初乃是一阵清幽的玉笛,一袭雪衣头戴珠玉之环,梅花点额的王家淑女秋仪罗袖飞舞翩跹而出,长袖如云如雾,恍似飞雪琼霜,缓缓的拂上花枝,飘摇柔美之姿恰似当年含章殿下素手折梅试新妆的武帝小女。
接着琵琶伶仃,一袭红妆百花见羞的谢家小女水袖长掩,新醉初成,明眸如水,黛眉春山,罗带翩翩,恍若惊鸿。
而后瑶琴初响,桃花美人罗袖轻举,花蝶一般舞出来,纤腰轻折,摇风摆柳。
和王悠然抬眉,吹花过眼,面前翩翩起舞的桃花美人突然踩中自己的裙裾,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舞阵散开,连乐声也止住了,四下登时一片哄笑,有人窃窃私语道:“这等粗浅技艺,难道也要在太后娘娘寿宴上献丑?”
月柔上前将她扶起来,抬头瞧见和王颇为关切的眼神,“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他虽是一番好意,楚岳涵却低声骂道:“都是你!没事干嘛选我当什么淑女,我哪里像淑女了?好好的要我跳什么舞,脚都要摔断了,你开心了是不是?”说完气呼呼地走开,健步如飞,没半点摔断脚的样子。
众淑女面面相觑,和王被她骂的一怔,回过神之后禁不住啼笑皆非。
月柔追了老远才追上她,蹙眉道:“我原也知道你舞跳的一般,看来献舞是不成了,眼下离寿宴也没有几日,总得想个法子过关才行!”
楚岳涵头大如斗,“我逃跑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上午十一点有更新,么么哒
☆、绫绮
月柔尚未来得及回答,却听花影后一声轻笑,和王款款走出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要不你回去把通玄院的人全都带上一起跑,说不定还可以成功!”
月柔忍俊不禁,掩嘴笑出了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