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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分辨,是不是正因为自己的有心之举,才造就这般无意之爱。若有朝一日,被他发现所爱之人并非如当初所想那般,他待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
帝皇之心,素来变幻莫测,但令她触动的是,他为她所做了很多,已超乎想象之外。
邵白薇待韩曦的好,撇除后来不其然地掺杂了些许异样情绪,她的初衷也只是为完成任务。反观韩曦,不知从何时起,他心里已烙上她的痕迹,无意的瞥见,总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自己。
采药遇险他挺身而出,屠村遇袭他舍身挡刀,她初次离宫,他派最精锐的暗卫跟随,即使中了蚀心蛊,忘记二人的过去,但却依然顺着本能一心护着她。
邵仲年终是觉察到孙女的异样,这晚饭后把邵白薇留了下来详谈。
邵白薇羞于提及内心的不安,只道自小生活在大山之中,粗野懒散惯,怕是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以后一个不慎,反而为家族突然麻烦。
邵仲年虽然觉得孙女言之不尽,只怕她钻上牛角尖,几番安慰,分析利弊,以求消除她内心的惧意。
“薇儿,相信祖父,韩曦虽然年纪尚轻,却是值得依托。他心胸宽广,大智明慧,能知人善用,也明辨是非,是个坦荡宽容的明君。”看到邵白薇脸上的与有荣焉的神情,起码可以确定的是二人算是两情相悦,并非韩曦的一头热,然后放心地继续说。
”他既然向祖父承诺后宫仅设一后,必能信守,再且邵家的强大是薇儿最大的依赖,邵家长房仅唯你一人是你的最强的保障,子嗣不丰,实力强盛的外戚,才能确保他龙椅稳坐。”
即使是君无戏言,但承诺之于男人,都是一时冲动的产物,能否坚持还是两说,但利益关系的互相牵引肯定是维持平衡的关键。就凭这一点,可确保孙女安然一生。
邵白薇回房后,邵仲年命人抬来了两个木箱。打开木箱,每个木箱里头都放着三个木匣子,木匣子上面标注着日期。
打开日期最前的木匣子,里头置着几卷画,邵白薇逐一徐徐展开,一幅一幅仔细翻看,只见画中女子都是同一人。
画中有女扮男装大眼圆瞪的她,有施针救治一脸担忧的她,有叉着腰使唤黄叟子的她,有鼓着腮帮捣腾药材的她,还有被韩曦圈在怀中满脸绯红的她。
看着一幅幅有着自己身影的画卷,邵白薇辨不清心中到底是何滋味,从日期来算,应该是那次被绑架与韩曦在阜州重遇后,他才开始画。
难怪韩曦那时明明蛊毒已深,看向她的目光有时会零散,但却依然与她如常相处,毫无违和。看来是这些画卷起的作用,画卷便便都有明显的磨痕,可以想到必然是多次打开画卷翻看的结果。
眸上,不知何时已缀满点点泪花,不是一早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吗,看似心冷,但对于她,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温暖贴心。他从不勉强她,但是却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他为她报了父母之仇,他用独特的方式要把她永远记住,他甚至为了她而废除后宫。
有生之年能遇上这样的一个男子,还需要逃吗?此刻的邵白薇内心已有答案,这回,真的可以让自己放心地嫁了。
………
越城,养心斋书房内,顾承卿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总觉得心烦意燥。自从帝京回来后,他办事休息的地方,一直都留这里。
顾家大宅带给他太多不愉快的回忆,自那场大火后,顾承卿能够出外办事就绝不会留在宅中。而养心斋,薇儿曾经住过的房间,却是令他觉得最舒心放松的地方,是以,顾承卿干脆就搬进来这里住下了。
本来打算是春祭一过就便启程回帝京,却不想因挑选下任接班人的事,与族里的几个老家伙闹翻了。一时不察,竟反被他们软禁起来,幸得股宇六机警,两天后便寻了机会把顾承卿救了出来。
为了肃清族内瘴气,顾承卿不得已在越城多留了半个月,顺道把继承人挑好,只等着慢慢把手头上的事情交接好,他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追逐新的生活,心无旁骛地去挽留刻在心尖的那人。
自离开帝京后,青砚传回的信息日子都是固定,风雨不改,里头除了帝京内各家的要事,就是邵白薇的日常近况,就收到的信件而言,看似并无异样。
只是,近段日子,信息传回的日期,间隔似是比以往要长,只觉得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不料,午后书房门外的急促脚步声,证明了原来他的预感已然成真,但是当那一刻的到来,他却宁愿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一切的一切,从不曾发生过。
这样,他便不会如此后悔、痛苦。后悔为何重回这个早已让他深深厌恶的所谓世家。不回来的话,或许,就不会彻底地失去她了。
脚步身渐近,当看见推门而入的那人竟是青砚时,顾承卿面色骤如死灰,声音竟一时抖震得差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几近哽咽地问:“发生何事?”
“主子,官家与邵小姐即将大婚,十日前才得到这消息便即刻传信,但一直没有等到主子回音,青砚恐防其中有诈,除了再追信一封,便即刻起程赶回。”看着主子不带半点血色的脸庞,青砚也觉得难受不已。
“还剩几天?”顾承卿沉声问道。
“三天之后。”
“备马!即刻出发!”顾承卿长袖一挥,跃出书房,疾步而行。
青砚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前方那萧索孤寂的青色背影比八年前更添几分凉意,烈日下闪耀着几滴分明的晶莹,似水似雾,碎散无踪,是主子再次伤裂的心。
☆、花好月圆
三月至,东方风来满眼春,暖雾驱云扑天地,这天,迎来帝京最大的盛事,大夏国君主大婚之喜。
这日才过卯时,邵白薇就被红米红藤唤醒,洗净上妆。虽然在□□尚未来得及谈情说爱便被挑选进了碧穷部落,但曾有过一次做伴娘的经验,本以为有充足的认知去抵御过程中的繁琐,但到了此时,只觉得这想法实在幼稚得很。
看到小姐惺忪的眼底还印着淡淡的淤青,红米马上去厨房取来热鸡蛋敷眼。并非邵白薇心情太过激动而兴奋得睡眠不足。实在从昨天一早开始,宫里和族里各项仪式铺排得满满,直至折腾到大半夜才结束,感觉才睡下就被叫唤起来。
虽然红藤的上妆最好看,但皇后大婚的宫妆是由昨天尚仪局派来的女官负责。看着镜中嫣红一点的樱桃小嘴,被修得过分精致的水滴眉,灵秀的杏眼被描成夸张的凤目,再加上霎白的一团脸,让她想起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日本艺妓,然而这宫妆是沿袭下来的传统,邵白薇再不喜亦无可奈何。
穿戴完毕后,头顶着沉重的镂空金丝龙凤冠,虽然宝石珍珠翡翠点缀得富贵逼人,流光溢彩,但实在压得难受,一想到要戴着这家伙一整天,邵白薇原本患得患失的心情全然消失不见,一副心思都摆在这头上。
此时某女子唯有把小姐的权利用到极值,唤来红米红藤轮流帮她把凤冠托着,能舒坦一会儿也好,到了宫里,唯有硬着头皮扛好这重家伙。
辰时穿好龙凤呈祥喜服和珍珠霞帔去到邵家祠堂,那头早已站满人,邵家的男子聚在祠堂内,女子则在外面恭候着。
祠堂供奉着昨日宫里送来的皇后金册,在仪官的主持下,邵白薇面向邵家列祖列宗跪受册宝,礼毕,重回到房中稍作执拾,待己时三刻一到便上喜轿进宫。
皇室大婚不似寻常百姓家那般由新郎官去到女家亲自迎娶,宫里头郡王以上的等级不需亲自出门迎娶,只需派出使者到女家把新娘喜轿迎回来。而皇帝只需在宫中等候,花轿过了宫中的正安门后,才起驾迎亲。
邵白薇歪着脑袋正紧张地倒数着上轿的时间,红藤保持高度兴奋地情绪托着凤冠儿,像是在执行着一项高贵神圣的使命。忽而,外头传来热闹的喧闹声,然后,男男女女地高昂地呼喊着,没多久,院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看见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来的人时,邵白薇脸色有些恍然,只觉得新奇,这样心浮气急的红米可真的从未见过,她可是众人之中最讲规矩的一个。
“小姐,赶紧收拾好,要上轿了,皇上。。。。。皇上亲自过来迎亲了。”红米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把话说完。
“啊”素来性情直爽的红藤一听,忍不住大声惊呼,只不过闹归闹,手上的神圣任务硬是被她牢牢地托稳。
待回过神来,相对于其他人的激动兴奋,邵白薇算是表现最为淡定的一个。看惯了□□时新郎迎亲的习俗,对于此刻皇帝陛下的亲临,并不感到多大的诧异,但内心小小感动还是有的。韩曦用他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郑重,大夏国开国以来,她邵白薇也算是此先例的第一人了。
盖上龙凤盖头,被搀扶走出了房门,离喜轿还有一段距离,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时,邵白薇只低头看见自己的大红绣鞋,听见绵绵不绝的喜言。
来到外院,喜炮齐鸣,邵白薇由背进喜轿,这下可好,由里到外只看到一片红,虽然外头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闹哄哄的一片,但那人一开腔,她还是敏锐地听出了他的声音。
“邵老请放心,曦必定信守承诺,从今以后,薇儿不仅是大夏国最尊荣的皇后,也必然是大夏国最幸福的女子!”男子声音比起初遇时的冷漠寡言,此刻沉稳的语调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情意。
“薇儿此后便交托于你。望你夫妻二人同心合意,白首到老,我这老骨头可是眼巴巴地盼着能早日抱上曾孙儿。“才把孙女寻回团聚没多久就要送嫁,邵仲年虽然不舍,但是也盼着孙女今后日子过得平顺舒心,才不愧对黄泉下的儿子儿媳。
轿中的邵白薇听了外头二人的对话,眼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滴了下来,此刻,才终于有了嫁人离家的愁绪,也更添一分被亲人和爱人珍视的喜悦。一路上思绪万分,悲喜交杂,当晃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