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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公子,让奴婢来捡就好,公子。。。”小细焦急道。
白卿拦住小细,小声道,“只是下水捡条手帕,难道小细还想让她们找机会给我们发难吗?”
见小细闻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白卿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淡笑道,“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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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鞋子,白卿看着湖面,微微目测了一下湖的深度,人工湖而已,深度应该不会没过头顶吧。。。
微微扭头对小细安抚性的勾起笑脸,然后转头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湖中。
三月天的湖水冰凉,迅速夺走白卿身体的热量,湖水不断灌入口中。
白卿奋力向手帕的方位扑腾过去。
是的,就是用扑腾的方式,因为白卿实际上并不是很会游泳,虽然学过,但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且只学了不到一个星期便因为兴致缺缺而一再缺席,最后终于还是无疾而终了。
虽然白卿很卖力而且不计较形象,手脚并用的扑腾了,但效果甚微,甚至体力的快速消耗与冷意,让白卿连维持着浮在水面的姿势都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水底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拽住白卿的脚踝,然后执着的把他往下拉,白卿紧咬着牙,继续扑腾着。
忽然一道强有力的手臂把在湖中几起几伏的少年拉起带离水中,回到地面的白卿还未缓过神,便又被拥入另一个温热而熟悉的怀抱,几乎是
立刻,白卿便反应过来现在拥着自己的是谁,但已经无暇顾忌的他只能软趴趴的趴在玖澜沧怀里咳嗽起来,此刻白卿觉得能自由呼吸实在是件美好的事情啊。
而整个湖心亭气氛随着玖澜沧忽然出现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小细含着泪看着白卿,“公子。。。”
白卿微抬起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没,没事。。。”
玖澜沧抱起全身湿透,嘴唇发白的少年,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已经完全被吓的怔住了的舒妃三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抱着白卿转身离开。
“温影,带下去,在书房等着。”
“是,陛下。”
☆、第四十七章
书房里,气氛安静又诡异。
帝王单手支着额头,姿态优雅,“谁来跟孤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玖澜沧意味不明的温和语气,在书房淡淡响起。
舒妃三人站立一旁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忽然书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小细扶着白卿进入众人的视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白卿,脸色已经也不似方才的惨白,脸色平静淡然。
“白卿见过陛下。”
“奴婢见过陛下。”
“起来吧,白卿还是这般不听话,为何不好好休息了。”玖澜沧看着进来的白卿,嘴角的浅笑也带上了温度。
白卿如实回话,“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想来看一下,毕竟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
“嗯,过来孤这里。”玖澜沧伸手向白卿示意道。
白卿定定的看着眼带笑意的玖澜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非要这样高调吗?这还有这么多双眼睛,非要偏袒得这么明显?
而玖澜沧见白卿如此,眼中的笑意愈浓,似乎还带着几分无辜。
最终白卿还是向玖澜沧走了过去,然后被他一把揽进怀里,身体相贴,再然后就明显看见站在一旁的舒妃三人眼中具是一惊,看向白卿的眼神也带上了不一样的复杂情绪,嫉妒愤恨不甘甚至还有些后怕,只是聪明的便懂得自己必须要忍,要在玖澜沧面前收起这些情绪。
“那白卿如今看了,可有什么要说的,孤帮你一并讨回来。”玖澜沧搂紧白卿宠溺道,而白卿却忽然对这久违了两个多月的温热气息,与熟悉的语气产生了一种怀念之感,垂下眼帘,除了暗骂自己没用,还是一边感受着自己依恋的温暖体温与霸道熟悉的气息。
“我。。。”
忽然。。。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帕子不慎被一阵风吹入水中,当时白卿公子恰巧路过,远远见白卿公子抱着花盆便以为是哪个宫当差的,于是两位姐姐便使唤蓝儿去唤白卿公子过来帮忙捡下,白卿公子也好心应下了臣妾,可谁曾想白卿公子竟不识水性,而他自个也未说。但总归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疏忽,是臣妾无用,连块帕子都拿不住,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害白卿公子遭此罪,陛下要罚便罚臣妾吧,都是臣妾的错!”舒妃跪落在地,一脸愧疚自责,说着眼中开始泛起泪光,楚楚可怜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白卿。
白卿靠在玖澜沧怀里,话头突然被接过有些吃惊,但听着舒妃的话胃里又禁不住直倒酸水。一番话说的避重就轻不说,还看似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一句‘两位姐姐便使唤蓝儿去’什么的,却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还说什么是自己无用,白卿彻底无语了,这也太能扯了。再者说舒妃正有孕在身,就算
舒妃的命不值钱,她肚子里可是帝裔,真能罚吗?!
“陛下,不是这样的!”一旁的小细急冲冲的开口,“是舒妃她们对公子冷嘲热讽,还出言侮辱,甚至,甚至,公子会跳下湖去捡帕子都是她们逼迫的。”
萧妃和温妃听舒妃的一番话本就有些着急了,小细这一说便更是心惊,“陛下,臣妾也知错,臣妾真的只是以为白卿公子是那个宫的宫奴所以才会出言不逊的,臣妾仗着身份恃宠而骄,臣妾知错,请陛下恕罪。”萧妃扑腾一下跪落在地,一双美眸也悬着泪珠道。
“陛下,臣妾也知错,臣妾也不该如此骄纵,请陛下恕罪。”温妃也立马跪下道。
小细涨红着脸,“你们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明明。。。”
“好了,小细。是我爱逞强,明知道自己不识水性,还坚持要下水捡手帕。”并不是白卿要为舒妃三人开脱,而是白卿知道,不管是谁,两方人就算是说开了花儿,也根本就是浪费口舌而已,玖澜沧如果要知道事情经过,根本不需要去问自己或是舒妃,因为白卿相信自会有人告诉他更完整更仔细的,所以,在这里浪费自己口水又有什么意义了。
到底罚谁,怎么罚,决定权根本就都在玖澜沧手里。
玖澜沧微垂下头看向一脸淡然平静的白卿,勾起嘴角,凑近白卿,语气暧昧,“白卿也知自己这次又逞强了啊,那以后可还如此勉强自己?”
白卿看着玖澜沧近在咫尺的脸,目光深邃柔和。
“我,尽量。。。”
“呵呵。。。白卿真可爱。”看着别过脸的白卿,脸色微红,不由收紧拥住少年纤细身体的手臂,“那接下来的就交给孤吧。”
抬眼,玖澜沧把视线投向跪在下面默默垂泪的舒妃三人,语气云淡风轻,声线低沉迷人,“萧妃,温妃你们就搬进北景院思过吧。而至于舒妃,念其身怀有孕,那就先好好在自己的绮舒阁养着吧,若无别的事,也就不要出来了,还有那些在场的几个宫婢就仗毙了吧。”
对后宫里的女子来说,北景院就是地狱,一步都涉足不得,因为,一旦住进去便永无翻身之日,只得眼睁睁的等着红颜老去,然后凄凉了此一生。
白卿抬眼怔怔的看向笑容温和淡然的玖澜沧,他的一句话,就这样轻易的决定了她们悲剧的一生,甚至连个因为所有都没有施舍,就这样,定下了。。。
“臣妾真的知错了,陛下。。。”
“陛下!臣妾不要去北景院!!”
“陛下,陛下,臣妾知错了。。。”
“陛下。。。陛下。。。饶了臣妾吧。。。”
“陛下。。。”
“陛下。。。”
直到被宫奴强行拖下去,女人带着浓重哭腔的尖锐呼喊还未停止,不停的在白卿的
耳际回响,再回响。。。
舒妃跪在原地,冷眼看着被强行带下去的萧妃两人,捏紧拳头,然后在心中冷笑,我还有孩子,还有机会翻身,对,我还有孩子。。。
“陛下,白卿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白卿垂下眼,从玖澜沧怀里脱离出来,他并不是对萧妃她们心软了,只是忽然觉得,他在玖澜沧面前,是否又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了?
希望,怕是渺茫的很吧。。。
见白卿沉着脸,玖澜沧仿若未觉,动作温柔熟稔的帮白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好好休息。”
然后目光错过白卿,“舒妃有孕在身,也当好好注意身体才是,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都早些下去歇息吧。”
舒妃伏地,语气有些僵硬带着颤抖,却依旧未置多言,“多谢陛下。”
小细扶着白卿与勉力站起身的舒妃正面对着,即将擦肩而过,白卿脚步微顿,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后宫里的女子,怕是就算明知玖澜沧给的是毒药,她们也都要说谢谢然后笑着并吞下去吧。。。
收回叹息的目光,白卿示意小细可以走了。
白卿知道,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发生在一秒钟里的,而这一秒后,一个人的人生会变成怎样都是难以说清楚。。。
但他没想到,他的‘这一秒’来的如此措不及防而且迅速。。。
白卿目光呆滞看着瘫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捂着小腹的舒妃。。。
从下1体流出来的殷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淡绿色的衣裳,女子因为剧烈的疼痛,漂亮精致的脸已经扭曲,嘴里不停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然后又加入了新的内容。。。
“你为什么要推我!为什么!我的孩子啊!!救救我的孩子。。。孩子。。。陛下。。。我们的孩子!!”
直到女子被后蜂拥而进的人抬走时,白卿依旧许久没有回过神,他怔怔的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将自己再度拥入怀中的玖澜沧,声音干涩的开口。。。
“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想害你的孩子。”
“孤知道,孤知道,孤相信你。。。”
白卿不再回话,低下头目光呆愣的盯着自己雪白衣摆上长长的血的抓痕,脑中满是女人最后离去时的一幕,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睛,带着愤怒,仇恨,不甘还有绝望。。。
为什么,明明当时自己背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