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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当然懂玖澜沧的脾气,所以这件事,他会当做从来都不知道。不过,这么重要的事,国师怎么忽然就告诉自己了呢。于是疑惑的看向国师,无声的询问。
接受到白卿疑惑的眼神,国师别过脸,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是脑抽了,一时间没把持住竟然就说出来了,可恶!
看国师不打算解释的样,白卿有些失望,摸摸鼻子,忽然问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命定之人’的全部始末,知道的除了陛下还有国师您,是不是,泉王爷也知道?”
国师瞟了一眼白卿,点点头。
白卿终于了然,难怪泉叔叔以前还撮合自己跟玖澜沧。
站起身,白卿躬身向国师行礼,“多谢国师大人今日倾言相告,也请国师大人放心,白卿会一直陪在陛□边的。”当然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
国师甩甩衣袖,“希望你说到做到。”然后转身离开。
白卿看着愤然离去的国师的背影,好笑的摸摸下巴,然后也默然离去。
☆、第七十章
在玖澜沧面前,白卿从不怀疑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自己生活的全部乃至整个人生未来都被他牢牢的控制着。就像沾在了蜘蛛网上的小虫,煎熬,痛苦,却无法逃脱。或者看似有选择的余地,却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他所希望自己走的道路。无疑,玖澜沧看透自己的秉性,更知道自己的懦弱和妥协,那是对强者的畏惧和对生的渴望,或许还有着对玖澜沧的其它情绪存在。
就这样一个翻手就可以让自己生,覆手就可以让自己死的人,现在却得知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自己牵制住了命格。
‘两年后的今天,你将决定陛下的命格,是涅槃重生还是万劫不复。’
白卿想笑,笑话这可耻的命运。
玖澜沧他可真够狠也够敢的,连心劫啊,原来是这样用来着,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救他,而我若是不救,那就一定会去给他陪葬,哈!他就不怕自己现在就给他来个鱼死网破吗。
难得自己有这么重要把柄在手,白卿却莫名的觉得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公子,陛下回来了。”
站在岁羽殿门外宫婢敲响门扉,轻声提醒着寝殿里坐着的白卿。
白卿闻声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目光随着岁羽殿的烛火明了又暗。
没多久,岁羽殿的门被推开。
白卿垂下头,安静的坐在桌边,沉默无语。他能感受到玖澜沧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似乎把自己整个灵魂都看的战栗不安,叫嚣着:‘快远离他,快远离他’。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屏风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玖澜沧换过衣服,挥退众宫婢,坐在了白卿对面,“白卿,怎么了吗?”声音温柔含着担忧。
“没有,爹爹今天生辰应该很忙吧?回来得很晚呢,还有我亲自给你做了一碗面,现在还温着,要尝尝吗?”白卿抬起头,迎上玖澜沧深邃柔和的目光,桌下的手忽的一紧,脸上却是翘起嘴角,笑得轻巧。
玖澜沧微微蹙眉,起身倾过身子,伸手抚着白卿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着珍稀的宝贝一样,“白卿脸色好像不太好阿,身体还不舒服吗?不要勉强自己,生辰而已,只要白卿一直在就好。”
白卿抬手握住了玖澜沧抚着自己脸颊的手,“我没事,还是让我先吩咐宫婢把面端来吧,或者说爹你是嫌弃我手艺不好?”眼角微微上扬,白卿的语气难得带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玖澜沧抿嘴一笑,“再难吃爹爹也不会嫌弃。”在白卿额头轻吻了一下,玖澜沧放心的坐了回去。
白卿点点头,克制住想要伸手摸摸被玖澜沧亲过的额头的动作,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吩咐门口的宫婢去把温盘①端来,宫婢恭敬的点头称是,白卿合上门,却就
维持着手放在门扉上动作没有再动弹,气氛也因为白卿突兀的僵持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白卿到底怎么了吗?”玖澜沧语气清浅,注视着背对着自己的白卿,十七岁的少年,身形瘦削却很挺拔。
额头皮肤上的温软触觉此刻正挥之不去,玖澜沧的声音又娓娓而来,带着包容似乎还有担忧。
白卿转过身,“没有。”
两人的时间似乎又顿了一下。
“过来。”玖澜沧眼睛里像是有一捧春水,连声音都柔得像水一般。
白卿理智说自己该远离,情感的依顺却已经让自己踏出了脚步。
玖澜沧喜欢抱着白卿,搂住他的腰身,白卿的腰虽然不能用形容女子那般‘盈盈一握’或是‘杨柳细腰’的形容词,但丝毫没有多余赘肉的漂亮腰线,细腻柔软的肌肤,也让玖澜沧是十分满意的。
“白卿今天什么时候起的?一直待在岁羽殿吗?”
被圈得有些紧了,白卿调整了一下坐姿。
玖澜沧问自己是否一直待在岁羽殿,摆明了想知道自己的态度。白卿不认为玖澜沧不知道自己去找过国师,或者说今天自己跟国师的谈话已经一字不漏的被玖澜沧知晓了,那自己现在要不要说?要怎么跟玖澜沧说?
白卿始终都明白,他现在跟玖澜沧之间的关系就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一旦任何一方戳破这层比纸还薄的真实,触碰到血肉模糊的真实,那便是至死方休。
玖澜宏、小细还有那些自己没有注意到却真实因自己而受牵累的人,那些曾经明里暗里陪着自己的人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自己从来没有去打听过,明明只是动动嘴说几句话的事,明明玖澜沧一副根本就不打算瞒着自己也不在意自己知道的态度,可自己却甘愿选择故意忽略掉一切。
曾经那个不知该算是被自己害死还是被玖澜沧害死的未出生的孩子,自己曾被废过的双腿,身上的连心劫,前任国师的预言等等,任何一个真实都是一根可以轻易压死骆驼的稻草。
“今天快午时才起。用过膳就去御膳房学着做面,不过我似乎高估了自己,学了一下午做出来的样子也还是很勉强。”白卿声音带着难掩的干涩和隐忍。
“白卿今天只是去了御膳房学着做面吗?”玖澜沧的语气温柔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听不出丝毫其它情绪。
玖澜沧是一定要逼迫自己说出实话吗?
垂着头的白卿话语声音又低弱了一点,“不是,还出去逛了逛,”顿了一下,白卿又补了一句,“今天宫里很热闹。”
“宫里也难得这么热闹一次,”玖澜沧笑着把白卿搂紧,“别老闷在清仓宫,喜欢就到处走走。”
“嗯,我知道。”白卿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话音刚落就听门被轻轻敲响。
—— 叩叩
随即就是宫婢说话的声音,“陛下,公子,温盘端来了。”
白卿挣扎着要从玖澜沧怀里脱离去取温盘,就听玖澜沧淡然道,“端进来吧。”
“是。”
白卿手再次攥得紧了些,硬撑着在玖澜沧在怀里乖巧温顺,不做挣扎。
宫婢端着温盘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白地青花瓷的温盘制作精美,发色青亮,勾勒着的缠枝花卉,流畅精致。
把温盘的盖子打开,端出卖相实在称不上漂亮的寿面,玖澜沧随意的摆摆手,宫婢安静退出了岁羽殿。
“还是让我下来吧,爹爹赶紧尝尝我做的面。”白卿扬起小脸笑得绚烂清澄。
“嗯,好。”玖澜沧圈住白卿腰身的胳膊紧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松开,白卿立刻从玖澜沧的怀里滑了出来,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尝尝吧,我努力做了很久的。”
玖澜沧颌首,动作缓慢优雅的用玉箸挑起寿面,送入口中,抿嘴无声的咀嚼咽下。最后轻轻放下玉箸,拿起放置在托盘里叠得整齐的锦帕轻轻擦拭着嘴角,再把锦帕放回,眯眼笑着对白卿点头,“很好吃。”
“爹爹就喜欢哄我呢,”白卿看着寿面笑道,玖澜沧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哄着自己,“我自己做的我那还不清楚,不会很难吃就不错了。”
玖澜沧伸手搭在白卿的头顶,轻轻摩挲,“白卿不要乱想,是真的很好。”
“嗯,我知道了,反正爹爹尝过就好,也只是吃一个祝福和长寿的意图。”白卿笑了笑。
“长寿啊,”玖澜沧搭在白卿头顶的手缓缓收了回来,“白卿有心了。”
“嗯。”白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低低的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很晚了,白卿早点休息。”
“哦,那爹爹也早点休息。”说完白卿就起身,径直走进了内室,刻意的忽视掉了玖澜沧的目光。
进了内室,白卿随意挣脱鞋子爬上床,有些无力的仰躺在床上。
玖澜沧明明清楚自己知道很多,可他偏要等自己来说破,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在等他来说破。白卿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继续坚持多久,他只知道这样下去先败退的一定是自己。
玖澜沧,你还可以再残忍一点吗?可以吗
思绪混沌一片,白卿半眯着眼陷入半醒半睡间,内室被炭火哄得暖暖,白卿的身子除了白色单衣再没有遮盖物,手指抓着手臂呈现扭曲的姿态,一阵冰冷从心底升起,冰寒的棱角一遍遍刮着肉壁,那个固执的灵魂,一遍遍自我扭曲着。
恍然间,床榻塌陷的感觉,然后白卿被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怀抱拥住。
“白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从你的身体,到你的心,每一分每一寸,”温暖的手掰开白卿紧紧抓
着自己手臂的手指,然后包住,放在白卿的左胸口,低沉悦耳的声音若有若无的继续道,“没有人比更我清楚你在想什么,没有人,甚至包括你自己,你知道吗?白卿。”所以,不要再逃避了,你也逃避不了阿,白卿。
(注①:‘温盘’为古代食物保温所用,分为上下两层,下可盛热水,上放食物。资料出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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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玖澜沧生辰那日开始,白卿和玖澜沧的气氛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