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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跑来了足足五个身材结实的男人,一看便是练家子的护卫模样。他们也不答话,只看向张凤起。
“是家里下人,以为你要对我不利。”张凤起微微一笑,一摆手,那些人就退了下去。
这些“下人”原本是赵浪安排给张沅的影卫,但是文昌女帝已经为他安排了一队影卫,便用不着这些人了。倒不是说影卫就一定安全,而是如果有了影卫,再用其他人,就等于是砸女帝的脸了。如此,倒便宜了张凤起,要了几个“下人”来。
壮汉虽然鲁莽但还不傻,见那人来去无踪,就知道眼前这小丫头来历不小,不由出了一脑门汗,忙就脚底抹油跑了。
这人倒识相,张凤起眉头一挑,见薛承义还愣着,指着靶子道:“你要不要射一支?”
薛承义有几分世家公子的矜持,原不想当众表演,但想到刚刚张凤起如此嘲笑箭术低劣的人,又觉不能示弱。
“嗖嗖”三箭射出,两中红心,都算成绩不凡。薛承义颇为满意,久不拿弓箭还以为生疏了。
他朝张凤起浅浅一笑,带着几分得意,眉角的红痣格外引人注目,有如揉入朱砂的画纸,一道道涟漪微微漾开。
张凤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下意识赞道:“好。”
薛承义将赢得的那枚朱钗举起,张凤起十分配合的侧过头,他便有些羞赧的替她簪入发内。又以为张凤起赞起自己箭术好,脸一红,道:“郡主,你若是想学,我回头教你可好?”
张凤起歪过头,多学一门技艺总不是坏处,答道:“好。”
☆、被救人
入夜后的长安渐渐起了风,觉着凉,张凤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薛承义瞧见张凤起的披风领子松开了,冷风灌进她的颈项,便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给她系紧,“郡主,夜深风冷,我们回去吧?”
张凤起点点头,是有点冷了。
也的确有些晚了,之前还游人如织的街巷里此时已经有些萧条来,有些摊贩已经在收拾起东西来,不少店面也打了烊,只有各式灯笼依旧光色朦胧,照亮这长安的夜。
只是静谧的街巷未能维持过久,忽然被一阵喧嚣打断,转眼间,街上的人都已经仓惶避走。
张凤起一眼看去,一列骑着棕色马匹的武夫们涌了过来,前方不知是谁家的车驾被掀翻,马车里摔出两个华服公子。那些武夫训练有素,虽然腰间有刀,但个个只挥舞着一根长棍,直冲那个摔的一身狼狈的两个公子挥去。
两个公子的家卫也涌了过来,但谁也不是武夫的对手,何况高头大马迎头踩踏过来,家卫很快被打趴在地,呜呼声一片。
有大胆百姓躲在摊子下偷看,解气的吐了唾沫:“魏王府的人也有被收拾的一天,真是老天有眼!”
张凤起这才看到那被毁马车的徽记,马车里是魏王文家的人。竟然有人敢在大街上收拾文家的人,她看的十分兴起,忍不住上前想看清楚些。
薛承义却以为她要路见不平,急忙拦住,低声劝道:“郡主,惹不得,这些人是刑部的,瞧那架势,不是奉汤臣之命,便是奉徐回之命。”
张凤起挑眉,汤臣、徐回两人的名字她当然如雷贯耳,这可是大周朝第一酷吏,最得文昌女帝信任。别说当街打人、拿马踩人,便是当街杀人,那也是秉公执法,雷厉风行。
这时仆从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上前,薛承义刚要扶张凤起上车,却被一个黑影抢先一步。薛承义急忙跳上马车撩起帘子,马车里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脏兮兮,身上也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这衣服明明是外头那些魏王府家卫穿着的那样!
“你是外头的家丁?”张凤起进了马车,看见这么个脏兮兮的人坐脏了塌子,皱起眉问。
那少年擦了擦脸,白皙的脸上有着一双桃花双目,既有着慑魂的凌厉,但更多的却是孩童一般的活泼,不似十余岁少年。
张凤起眯起眼,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看。他无疑是个俊美的少年,睫毛直直的扑撒开来,浓密而长。虽然事过了一年多,但她还是能认出这个人,就是当年在山坡下说要拉着她见官的少年。他当时和那萧崇伯如此亲近,绝不可能是家卫。
果然,那少年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枚玉佩,上书魏,咧嘴一笑:“我晓得你们是沅陵王府的,我是魏王府三公子文延乐。”
张凤起这马车都是上好的青花呢纹装饰,全黑骏马马鬃飞扬,丰姿俊秀,连车檐所悬鎏金叮当都刻了沅陵王府的徽记。上得了台面的人家的马车上都有徽记,认出是沅陵王府并不稀奇。
文延乐毫不掩饰的在张凤起身上梭视了一巡,薛承义心生不悦,冷声道:“既然文三公子知道这是沅陵王府的车驾,为何不请自来?”
文延乐深深看了张凤起一眼,笑道:“瞧这年纪,这是一定是沅陵王府的郡主吧,郡主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吧?”
都认出人了,张凤起微微一笑,坐到了马车一侧,道:“承义哥哥,让马夫赶车吧。”
“郡主……”薛承义脸色一沉,压下不满,却并没违逆,朝外招呼了一声,马车便飞驰起来。
“郡主瞧着有几分眼熟,不知是否有过一面之缘?”文延乐一眨不眨的望向了张凤起。
张凤起伪装茫然:“未有印象。”也不给他追问的机会,转而问道:“文三公子习惯穿着下人的衣服钻陌生人的马车?”
文延乐听闻此言,却是笑了:“怎么,郡主担心被我连累,要吃刑部的苦头?”
张凤起摇头,看了看他身上的脏衣,淡淡一笑,低声说道:“文三公子好手腕,能从刑部的人手里逃脱,既能想到这法子,怎么不管管刚刚你那两位兄弟?”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文延乐答的理所当然,也不觉惭愧。
“也是。”张凤起想了想,认真的说。如果她是文延乐,应该也不会管那两人死活。
“你倒是个有趣的。”文延乐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兴奋,忽然拉起张凤起的手:“你叫什么名?”
“公子自重!”薛承义见他如此轻狂,终于忍耐不住,上前想拍开文延乐的手,不料却反被他一手绕开,张凤起的手仍好好的被文延乐握在手里。
薛承义气红了脸,是他轻敌,没想到这文延乐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居然也是练家子。
张凤起觉得文延乐太激动,激动不是容易掌控的东西。于是,她的手像一条鱼一样,很灵活的从文延乐那掌握中抽了出来,“我叫郡主。”
薛承义将帕子掏出来,张凤起自然的将手递了过去,放心的让他擦拭。
文延乐也不恼,转头看了看薛承义,又看向张凤起道,正要说什么,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文延乐的脸色微变,忽然起身撩起马车的帘子,就跳了出去。
马车驾驶的速度可不慢,但文延乐却跳的轻巧,只顺势退了几步就站稳落地。
好功夫,张凤起收回目光。
文延乐跳下马车,就如鬼魅一般的隐入小巷子中,一黑衣人上前行礼:“公子……”
“你怎么不再慢点?”文延乐挥手就是一巴掌,黑衣人的面罩就有了一丝湿痕。
黑衣人忙跪下请罪:“公子恕罪,实在是汤臣的人多势众,咱们无法硬敌,这才跟丢了公子,没能护得公子出得秦楼。”
文延乐脸色阴沉,道:“罢了,幸亏我避过众人耳目。我大哥现在如何了?”
“刑部的人打断了世子和那小倌的腿,并没怀疑伤错了人。”黑衣人顿了一顿,接着道:“属下刚刚趁乱给世子补了一棍,确定没气了。”
文延乐点点头,道:“备马去萧府。”
汤臣是条疯狗,他还不想被咬,要避避风头了。
张凤起和薛承义踩着夜风回了沅陵王府,却迎头撞见了略有醉意的张司棠。他正被几个小厮搀着,他年约双十,一身朱红夹暗金绸纹直缀长袍,金冠玉带,五官俊朗,周身都是傲气。
这人是张凤起的嫡亲大哥,但并不好相与。她原想绕过去,却被张司棠叫住。
“大哥,你回来了。”张凤起挂起笑,笑容一贯温和宜人。
张司棠看了看张凤起,又看了看她身后俊俏的少年薛承义,皱起眉板着脸:“你身为郡主,岂能这么晚还跟男子在外头胡混?小小年纪就随身带着这么个玩意儿,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张凤起不悦,她就是因为身为郡主,所以才能如此。也正因为她是郡主,所以名声要不要也没什么所谓。她感觉张司棠有些给脸不要脸,所以半笑半怒,神情像那水波一样,很不稳定。
张司棠却不知收敛,反而走上前,一手就捏住了薛承义的下巴,仗着身量比薛承义高,居高临下的道:“小小年纪就长的一副狐媚样子,跟那“二何”一般,妖言惑主……”
张凤起一听这话扯上了“二何”,脸上立刻就不是颜色了,一脚踢到一个小厮腿上,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没见世子醉酒胡言了么,还不扶下去歇了!”
小厮也听出这话里不对头,惊骇着就掩住了张司棠的嘴,也不管他拳打脚踢,几个人硬扶着走了。
张凤起眼见那祸星走了,这才转身,看见薛承义面颊的手指印,不由抬手摸了摸。她微微眯起眼睛,月光下的薛承义朦上了一层柔光,十分柔和,连手感都很柔软。
薛承义脸色晦暗:“郡主,世子似乎不喜欢我。”
张凤起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干燥泛白的嘴唇,随即言简意赅的说道:“不,他不喜欢的是我。”
甚至也不是她,而是宫中主位上坐着的人,以及那人身边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努力在日更,求鼓励。。。。
☆、兄与妹
萧崇伯对于文延乐的深夜造访,并不显得吃惊,但看到他一身下人的衣服,还是不免皱眉。
文延乐露齿一笑,道:“表哥,这么晚还没就寝啊。”
兰陵萧氏是世家大族,萧崇伯这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