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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反而坚定了,一锤定音,崔要被流放到了苦寒之地。
莫云岫接受所有人疼惜的目光出了宫门,顶着头上灿烂的大太阳,笑得无比张狂。不枉他大半年来在逸远县卧薪尝胆,终于想出如此一个借刀杀人的毒计。艳名楼的优伶失去了靠山,不用他亲自动手,自有想讨好他的人落井下石,对付一个优伶,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严崇那句话的确是说对了,要他莫云岫变好,除非河水倒流,日头西出。
第三十五章、前夫
木瑾茗再次见到陈家少爷是在一次筵席上。
风华无双的陈盈西,浪子回头的莫云岫,同是上京风云人物,两人明里暗地的比较,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居然,在一次普通的筵席上碰面了。
一人想上,一人想下,站在同一台阶上,暗夜的荧火都不及两人目光流转的灼亮。
“盈西兄!”
“莫云岫!”
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让提步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转身,互相打量。
黑夜的灯光下,飘飘欲仙的衣带在夜风中翻飞,流莹惹火的狐狸眼对上姿滟高华的灼灼明眸,一人着鸦青,戴小金冠,束高腰,腰带上镶金佩玉,生生把冷情的青穿出华光耀彩的艳色。
一人惯例一身白,腰束缎青色,无着冠,只把乌发高高绾起,斜插一枝白玉簪,宽袍广袖,站在台阶如一杆青竹,只冷冷转眸,就让人生生要溺毙在他波澜不掀的淡漠眸底。
莫云岫静静打量,暗赞一声好颜色,严崇难得没有夸大其词。
陈盈西也冷静地回视他,论出身他不及莫家,论官职他却高他一级,殿前排列也先他一步。陈家虽不及世家底蕴渊源,却是大富大贵人家,他又善于筹谋,不需要在小侯爷面前低人一等。
骨子里的傲气让陈盈西只对莫云岫微微颔首。
莫云岫挑眉看他,敢在小侯爷面前不折腰,是说他有骨气呢还是说他想找死。
“盈西兄!”
“云岫!”转眼间出声的两人已经相继奔到他们面前,又第一时间看到了台阶上的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小侯爷!”
“陈盈西!”
这时候身份就体现出来了,盈西的友人唤莫云岫小侯爷,而严崇则不客气地直接叫陈盈西本名。莫云岫挑挑眉,目光颇带挑衅地看着忽然沉默的白衣男子。
大冬天的穿什么白衣,装风流吗?莫云岫心里不屑,却不得不承认,姓陈的脸盘子好,穿白色更显素雅。什么时候他也穿一身白试试?想着莫云岫不自觉地用目光搜索木瑾茗的身影。
木瑾茗掩在几名随从中间,听到他们说话,早就呆掉了。怀里揣着的玉玦顿时火烧火燎,连胸口那片肌肤都象要烧起来了。
陈盈西,盈西!不就是黄雅丽死之前递给她那块玉玦的主人?陈府举家外迁的少爷吗?
竟然,就是眼前这名神情冷漠的美少年!
木瑾茗震惊了,不知所措了,所以盯着美少年看久了自已都没发觉。有人却发觉了,掐着她手腕就是一下,木瑾茗痛得哎哟叫了一声,这才从癔想中清醒过来,转眸就对上莫云岫不爽的眼睛。
木瑾茗羞惭地左右偷瞄,台阶上的人早走了个干净,只剩下莫云岫这边的人,和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热闹的严崇。
莫云岫抿着嘴生气:“怎么,整天看少爷我这个美男还不够,竟瞧着别的男人发起了呆?”
严崇扑噗一声笑出来,惹来莫云岫一记横眼。
木瑾茗结结巴巴地掩饰:“不,不是,大人,他,他和小的一名故人相似。”
“故人?你什么故人?”莫云岫不依不饶,“逸远县的?”
木瑾茗含糊地应着,严崇给她打圆场:“得了喂,我们今天是来高兴的,不是来找不自在的,有事回家说去,现在先去快活!”
莫云岫拖着她的手就往厅里走。严崇慌忙阻挡他:“疯了不成,你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有带着幕僚进去的吗?”
莫云岫斜着眼睛看他:“什么幕僚,随从!你看看他的打扮!”
严崇目瞪口呆地看着莫云岫拖着木瑾茗走远,抬手拍了一下额,又跺了跺脚,叫了声冤家,一边急追猛赶。
筵席上,陈家状元郎与莫家小侯爷的位置安排得巧妙,不分主次遥遥相望,既不失身份又显出了体面。艳丽夺目的男色成了整场宴会的焦点,摄取了所有人惊叹的目光,甚至把两人在心里暗作比较,高华与妖冶之姿,竟然不分仲伯。
木瑾茗控制不住地往陈盈西那席上偷瞄,对他的传闻听得太多,想象得越多,听到的却远远不及眼前看到的百分之一。冷清,高贵,仿佛天生的世家子弟,她却知道他是土生土长的逸远县人,和她出自同一个地方,甚至还有个此时听起来无比陌生的名称,前夫。
休弃了她,连一纸休书都不曾给过她的,陈府的大少,陈盈西。
“咚!”清脆的掷杯声,木瑾茗吓了一跳,抬眼对上莫云岫凶狠的目光,心惊肉跳地低下头。
严崇看得直乐,不顾体统地扯了木瑾茗上席:“来来来,你家这个宝贝还是我来替你保管。”
“死开!”木瑾茗对严崇是一点都不惧怕的,府里说话随便了,一时没收住冲口而出。
严崇转而攥她头发:“找死啊,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木瑾茗恼了,说她找死,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不停止作死的行为?不客气地拽回头发,眼珠子四处转溜,压低声音喝道:“放手!”
严崇逗乐来了劲,莫云岫脸色越难看他越可乐:“就是不放!”一拉一扯,叭啦,发带松了,乌绸般的长发洒了一身。木瑾茗惊得瞬间转身,背对着所有宾客,怒得双颊涨红:“你作死!”她知道自已的长相招人,平时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看起来象个规矩的老学究,不大有人看得出来,可若是散了头发再稍作媚态,稍有眼色的都会瞅出不对劲,更何况现在满场眼光毒辣的贵族宾客!
严崇张着嘴,眼睛发直地盯住她:“哎喂,你这个样子……”见她挽发,立即阻止,“就这样好了,别动别动!”木瑾茗发不得火,怒瞪他。
“别这样看着我,受不了!”严崇咽了口口水,“有没有人说过你,你这个样子……哎,这里没一个比得过你……”
“滚过来!”蓦地一只杯子斜刺里丢过来,正击中木瑾茗与严崇拉扯的手腕。严崇手一抖,松了开来。木瑾茗忍痛,垂首向着莫云岫挪过去。
酒巡一轮,主人家正满场敬酒,宾客们虽然看似各管各地窃窃私语,大部分却支愣起耳朵,密切关注着席上风头浪尖的两个人。木瑾茗与严崇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
莫云岫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混帐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木瑾茗头垂得更低了。
“拿来!”莫云岫夺过她手中的发带,三两下胡乱挽好,嫌弃地推了她一把,“滚去后面站好!”
木瑾茗立即退入柱后的阴影中。
对面席上的陈盈西略带惊讶地看着莫云岫与她一系列互动,莫云岫真心实意的恼怒,木瑾茗与严崇出了奇的熟谂,都引起他异乎寻常的关注。小小一名随从,竟与司仪府的少爷随便玩笑,莫府的小侯爷亲自为她挽发,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第三十六章、重逢
木瑾茗受不了席上诡异的气氛,悄悄从廊柱的阴影后面退出,从别门离开了热闹奢靡的场所。快步走到庭院,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放松。
因主人还没退席,她没想走多远,只在小道假山旁边流连,等着莫云岫从气闷的筵席出来,然后一同回去。托着腮帮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她怔怔地望着黑暗的湖面发呆。
从逸远县到上京,不知不觉中,她竟走了这么远。莫云岫的官职越升越高,代表着她被戳破身份后的危险系数越大,她已经想好整理好手头的事务,想个办法离开莫府。
莫府里明里暗里的刺探她不是不懂,庶小姐们直言不讳地说她惑主,大夫人隐晦地让她自动辞职。她就不明白她哪里惑主了,她长得太狐媚了吗?她使手段勾引莫云岫了吗?再说了,她现在外表就是一男人,身份是幕僚,她怎么惑主了她?
心里终究是落了根刺,不拔出来,就会烂掉。她吁了口气,虽是莫府小小的幕僚,她也不是没有手段,给自已留一亩薄田几间破屋,莫云岫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也会让她功成身退吧!
一片阴影从身后笼罩在她发呆的脸上。木瑾茗微微震动,皱了皱眉,缓缓转头向后看去。既然此人现身提醒,不管好歹,暂时不会对她有恶意。
“小,谨?”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双眸大睁,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后方,因为太过于震惊,差点连脖子都扭到了。熟悉的青衫,即使黑暗仍然熟悉的轮廓,木瑾茗红唇微张,眸子里的水光倒映着廊下的灯光,仿佛一片粼粼闪烁的水面燃烧着两团彤红的焰火,冰与火的交融,奇妙而诡美。
身后那人背对着灯光,脸面掩在黑暗中,灼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发出叹息般的声音:“果然是,小谨……”
木瑾茗并不知道,此时她退出的筵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陈盈西既然对木瑾茗留意,自然不会让她一人偷溜离开,稍使一个眼色,身后沉默的一名黑衣仆从立即颔首,同样悄悄退席,行使跟踪任务。
莫云岫不知道身后已经发生变故,仍旧持杯畅饮,直至严崇微醺着眼睛寻找木瑾茗,仆从这才上前悄声耳语:“木师爷好象不见了。”
莫云岫一把捏碎了杯子,不顾礼貌就欲起身离去。他为所欲为惯了,行事非常人想象,严崇从来也是不阻止,反而推波助澜,乐于在一旁看人倒霉。
这时敞开的大门外迈步走进来一人,束着巍峨的华冠,锦袍加身,气势威严雄伟,脸容冷峻,看年纪似乎在三十开外,只带着两名随从,跨过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