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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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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作者:雷德蒙德
文案
一个现代女性的灵魂穿越到古代,才体会到三观不合真是比没有手纸用更痛苦的事情。现代什么专业在古代最实用?必须不是政治经济学!余庆元女扮男装去做官,不仅为理想,也为糊口,可是他对她说:“你道是指点江山,我只念许你浮生。”——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让你穿言情你就得穿言情,非要拗成权谋文是不行的!就好像如今这部《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和原名文艺范的《江山浮生》之间的反差一样,总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切换,开关容易短路。
女主不斗女配只斗男主,作得一手好死,做官比恋爱开窍。具体表现为:三从?我谁也不想从。四德?我还是假装男人吧。有人要包养我?没爱情不行。你说你爱我?你根本不了解我。男主都是正常人。
本文慢热,交代的背景多,但保证漏洞少,坚持10章没准有惊喜。架空不严谨,考据是为了防止闹笑话。略苏不小白,也争取不雷。
作者不高冷,只是略高龄,严肃的表象只是浮云,请尽情调戏勾搭,常年求评,求包养。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庆元 ┃ 配角:蔺程,江锦衡,朱明澜 ┃ 其它:经济学,政治学,生理学
☆、科举
余庆元忍住手指酸痛,格外小心翼翼的在试卷上写下最后一个字,一挥手将毛笔甩得老远,落地时啪的一声,又咕噜咕噜的滚了三滚,声音在静悄悄的国子监里显得有些刺耳。她管不了那么多,僵硬的背像有了自己的意志,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把身体拉成个大字。她试着让手脚四下划动,发现四肢早就酸麻不堪。春天的砖地上只铺了薄薄的席子,十分冷硬,余庆元不敢多躺,想来个仰卧起坐的动作,腹肌刚一用力,一声更响亮的胃肠鸣叫就再次打破了深夜的宁静,那声音不单响,还转了几调,逗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是小声偷笑,后来只能狠狠捂住自己的嘴,蜷成一团,肩头抖动。一时笑够了,再用不上力,只能翻个身,手脚并用,形容狼狈的爬了起来,整整头上的发髻和方巾,从包裹里拿出干粮来吃。
干粮不好吃,硬邦邦的杂粮面饼,进考场之前她本想揣几个肉馅包子,会馆的厨娘说容易吃坏肚子,还是拿科举标配的硬干粮给她,她嚼两下喝一口水,心想这硬度跟未来高考标配的2B铅笔也差不多了。
吃饱了抹抹嘴,外面已经是四更天,余庆元把卷子摊开来晾上,拉拢衣襟,又囫囵躺下,想着再熬几个时辰就可以交卷出去了,加上胃里有了食物,这回倒是头一沾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国子监里就热闹起来,卷子交上后,监考的钦差还把举子们聚拢了一堆儿,说了些忠君爱国、皇恩浩荡、前途无量之类的有的没的,就把他们轰了出去。余庆元晕头耷脑的走在京城大街上,本要去南城的梁州会馆,却奔着东直门走了半晌,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沿着正确的道路走回崇文门的时候,日头已经朝西,错过午饭的点儿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在会馆里吃了睡,睡了吃,闲下来就去逛花市,书本是一下都没动。和她穿越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一样,这个类似明朝的朝代科举考的全是八股文,她寒窗苦读十几年,捎带着磨了性子,练了字,但最终极的目标还是为了入仕。既然走到了会试这一步,再读那些圣贤书也便没什么意思了,就算是万一落第,“复读”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抱着这样的想法混到了发榜那一天,她起的晚了点儿,走的又慢了点儿,到放榜点儿的时候看榜的人都已经排到角楼了。中了的,没中的,看热闹的,又是好一阵喧嚣,余庆元眯着眼睛挤到目力所及的距离,发现自己在榜单中不溜的地方,再瞄了一眼头名会元的名字,就连忙转身往回走。不中就不着急,中了的话,礼部道喜的人没准什么时候就上会馆去了,到了发现她不在,让人等半天总不太好。
新科会元果然是江锦衡,京城乡试的解元,状元的最热门人选,江阁老家的青年才俊,大京城圈少女们念叨到嘴皮子生茧的梦中情人。余庆元没见过此人,也觉得他挺符合穿越女主角总会遇到的高帅富形象,就算不是男主,也能当个主要男配,想到这里,她就又对接下来的殿试多了几分期待。她现在假扮男人,谈恋爱的技术难度太高,但哪怕只有美男养养眼,倒也不错呐。
回到会馆没一会儿,来道喜的小吏就上门了,她手忙脚乱的接了喜报,封了赏钱,来人还问她籍贯住址,想是要给老家送捷报,她拱拱手,只道家里已经没有旁人,上京之前卖了老宅,另一份喜报怕是要送到县衙为止了。
等殿试的日子逍遥无聊,会馆里不仅白吃白住,大家还对她极为客气。其间同届上榜的人不免送帖子来相约走动,余庆元专攻八股,诗文不精,酒量也不好,更重要的她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本是个大姑娘,本着少见人少出错的原则,十次里倒推脱了八次。有几次闲的实在无聊,加上好奇心驱使,她混了几个人多的聚会,席间也表现得像个锯嘴的葫芦,人不问就不答,更别提表现自己,别人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也懒的和她套近乎。
在少有的几次应酬中,余庆元自然也留心了江锦衡是否到场,但也许此人孤僻更胜她,也许另有权贵的交际圈子,竟一直未曾得见这位会元的尊容。其他举子提起这位江公子,只说难请,或许在家里继续苦读,为连中三元做准备也说不定,于是在她的心目中,风流倜傥的才子倒成了读死书的“学霸”嘴脸,平白没了吸引力,不多时就忘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辩论
除了翻翻往年殿试钦点的文章以揣摩天子的喜好,余庆元平日里最爱的就是满街乱晃,钻胡同,逛大街,四九城的南北东西很快就被她走了个遍。殿试前三日的那天下午,春光大好,她溜达到隆福寺,买了个麻花用油纸包好拿在手里吃,瞧见家书店里人头攒动,就走过去凑热闹。
书店掌柜见她手油,怕污了店里的书,就紧盯着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把剩下的麻花都塞进嘴,鼓着腮帮子猛嚼,一边把油纸扔掉,手在夹袍下摆使劲蹭了几蹭,就往人聚拢的地方探头望去。人群的中心,两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高声辩论,旁边的人有时帮腔,有时叫好,余庆元看二人眼熟,仔细瞧瞧,居然是聚会上见过的同届贡士,再仔细听听,他们的辩论不是为了旁的,说的正是去年理县大旱,赈灾救济的事。
理县的救灾是当今太傅主持,运筹的极好,朝廷调水救急,又免了税赋,让民众休养生息,当地的乡绅大户更是慷慨解囊,开仓施粥,虽然旱情百年一见,太傅亲抵主持之后,竟无一人饿死。两位书生从本案说开去,讨论的是地方富饶安顺,当居功者到底是地方衙门,还是宗族乡绅。虽然两人都认为圣上和朝廷贤明是先决条件,但穿青袍的建州陈贡士本着“莫非王臣”的指导思想,认为衙门才应该是地方治理的主导,一切都当按法度实行,制立好的法度至关重要。穿蓝袍的来自秦县的魏贡士却别出心裁,指出本朝惯制是地方官不去本乡上任,所以对当地情况依赖乡绅世家颇多,要地方长治久安,民间慈善才是重点。
余庆元对这话题十分感兴趣,一边听,一边看围观群众的反应,不得不说魏贡士的观点有点离经叛道,又不无道理,所以颇受欢迎,每句话出口,都引得人群中一阵议论,她不出声,自己在心里也颇有一番计较。
两人辩论了一炷香时间,只听魏贡士说道:“当今圣上贤明无双,以德治国,以仁御下,我等自当上行下效,兴善事,均贫富,庇天下寒士,乃吾辈之责,大燕之福啊!”
余庆元听到这里忍不住嘿嘿一笑,以袖掩口,她的动作很小,声音也很小,但还是被一位站在她身边后方的白衣公子发现了。
“公子为何事而笑?可是觉得这位公子说的滑稽,不知您又有何高见?”
余庆元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一缩脖子,回头一瞥,见说话的人却比那冰碴子一样的声音还冷上三分。那人二十上下,白净净的脸皮,黑鸦鸦的发迹十分整齐,长眉长眼,高鼻薄唇,偏生穿一袭白衣,衣料瞧着也是上品,身上玉佩香囊皆无,只拿一把乌木折扇,没有打开,长指一握,配上凌人气势,倒像拿着把尚方宝剑。
余庆元心说好一个古装美男,就是脸上毫无笑意,说话又如此呛人,看穿着气质非富即贵,别说亲近,想来是极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别惹事。于是她缩起脖子,蚊子样的哼唧了一声:“岂敢岂敢。”
美男没说话,只还斜瞥着她,薄唇紧抿,拿扇子慢慢敲打手心,余庆元虽然生得相当不矮,换算成现代度量也是一米七的高个姑娘,这位祖宗仍比她高出大半头,加上气势威压,实在让她觉得如芒在背。耗了没一会儿,她就坚持不住,索性转过身来,抬眼正视。
目光相对,倒是白衣公子心里一惊。从背后看,余庆元穿的是洗得褪色的棉夹袍,衣襟上油津津的发黑发亮,头发乱梳一把,含胸驼背,形容猥琐。从侧面看,她脸上刻意抹了几把灰,涂得肤色不均,黑里透黄。只是对上了正面,一双眼睛却格外灵活好看。
“这位兄台,您可是认同那位公子所说的以行善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