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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闻“朱允文”三字,仪华顿时加快起不大熟悉的那段明史,隐约好像有个名号叫建文帝朱允文。此念一闪,她忙低头看去,却见对方是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的漂亮小男孩,她当即愣了一愣,一时半会儿未将二者想在一块,就听小男孩一副大人的口吻说话,比起朱高炽偶尔一副老学者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忍俊不禁地轻笑了出声。
这声轻笑引了朱允文的注意,他盯着仪华一身的装扮略想了想,便朝着仪华拱了一礼,道:“侄儿今日随父王,庶母来吊唁中山王,知他是四皇婶的父亲,皇婶心中定是难过,还望四婶勿过伤心。”
一袭有条有理的话,却出自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让初闻自己身怀喜脉的仪华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便也未多思此童将来的身份,就蹲下身温柔的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婶母一般都在北平,此次回来既然见着了小允文,就将这将这个送给你玩可好?”说着似变戏法一般,从袖袍时原则出一个本打算给朱高炽瞧新鲜的民间小和耍货,一形似粉扑大小的拉响小虎头递了过去。
“母妃。”朱高炽怔怔地望着仪华傻傻地冒出一句,却发现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他悠然贺礼,红着脸笨拙的接过拉响的小虎头,声音低如蚊蚋,道:“允文谢过婶母。”
看着这时才显孩童样地朱允文让仪华想起他的生母吕妃四年前过世了,一个没有母亲庇护的幼子不乘巧懂事,小心翼翼的活着,又如何在王府大院里生活,一如当年为父母所厌的朱高炽。
思及此,仪华几乎下意识的抚上小腹,眼里柔色尽现,不知她腹中可也是一个像朱高炽,朱允文一样可爱的小男孩,或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它却是这个世上自己最亲的人,需要她全身心的去呵护。
仪华眼中不容错辨的神色,让一旁陈侧妃窥了去,她一敛听闻朱允文叫仪华母妃的恼意,掩嘴一笑道:“四弟妹也是苦尽甘来,这次有了身子,若能一举生个小王子,也可一洗前耻,不让旁人窥了位子。”说话间目光频频瞟向朱高炽。
听出陈侧妃暗中所指,仪华神情瞬间凝结成冰,冷冷地道:“本王妃无前耻需洗。炽儿他聪明伶俐,本王妃希望腹中胎儿也能随炽儿一样。”
“四弟妹?”陈侧妃错愕一咦,目光在仪华母子身上转了一圈,猛地忆起近来宫中的传闻,朱棣长子并地腿残疾,当初不过是误传而已,这下脸上不由讪讪地,半晌不好再言。
仪华瞥了眼陈侧妃,红唇微微一勾,泛起嘲讽的冷意,朱高炽幼时有轻微的小儿麻痹症,导致肌肉有些萎缩,可并不就是残疾,这一点还是她半年前无意中发现,又询问良医,才知通过针灸,多于行走就能使其恢复。
如此,可见朱高炽以前在王府中竟是被忽视至如斯之地!
又一次想起这一点,仪华眸中含愤地朝灵堂正中搜寻了一下,目光朱棣身着藏蓝色长袍的背影一沉,随即压下心中的起伏,已然面色如常的看着太子朱标手持焚香一束,对着徐达的灵位躬身一礼,片刻,在一阵“噼里啪啦”鞭炮声响下,祭拜礼仪毕。
陈侧妃捂着耳朵抬眼,道:“一年到头只要是个事儿,就少不了炮竹,可也不想想这味道闻着怪难受!”
仪华依然没有接话,只是望着两个一般高矮的堂兄弟,眼里含笑的看着他极力掩住的喜色,心道:“爆竹能驱散冷清,想来他们也和她一样喜欢热热闹闹。
然而,伴着响得欢腾的鞭炮声终,住磁卡徐达尸身的棺柩合上,一路由八人相抬,吹吹打打的送至钟山之阴,入土葬下,而自此,大明第一开国功臣,当世名将徐达,也永远的安息于此。
第六十六章 从军
又过了一月,徐达丧宜俱毕,恩泽其后人的圣旨也随之下达到嫡长子徐辉祖嗣爵魏国公,嫡次子徐膺绪出仕,官至正五品尚宝司卿,嫡幺子徐增寿,因年幼未封。
如此旨意一下,京师众人闻其风向,各人皆心中有数,知徐家满门荣耀未随徐达下葬而终,仍是京师之地炙手可热的王公大宅之一,上门拜读走动者自是往来不绝,但相对魏国公宅的热络,身为宅子主人之一的徐增寿却闷闷不乐。他眼见长兄,次兄皆在军中任职,唯独他一人还上学堂不得出仕,心中难免羡慕;又新结交朱能等少年将军,听他讲述燕山大营之事,心下向往顿生。于是,在闻朱棣,仪华将启程返回北平,终按不住少年心性,递了拜贴求见仪华。
仪华接过帖子,低头看着它沉默未语,阿秋放下手中正做的小衣,从临窗下的黄梨木椅上起来,走到对面的美人榻前,凑身道:“小姐与四少爷也没多少来往,这会儿他来求见小姐,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啪”地一声拜贴合上,仪华撑着手肘要坐起身,阿秋忙加了反手搀着,才听仪华莞尔一笑道:“他来寻我,还递了拜帖,可见他也是不好意思,罢了,见上一面也无妨。”说着,手搭在阿秋臂上去了外间花厅,命了应天燕王府内的小内侍请了人来。
不一时,内侍领着徐增寿来了花厅,他一见仪华端坐在上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里莫名的有引起忐忑,本准备地一番说辞全给忘了,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跟着您们一起去北平。”
仪华微愕,她原以为徐增寿至少会左顾言他一番,未料他如此直言不讳。徐增寿见仪华盯着她不语,心里有些急了,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对仪华叫道:“我要去燕山大营从军!”
“扑哧”阿秋忍不住轻笑一声,周边侍立着的小婢女们也仰不住笑意,纷纷跟着嬉笑出声。
见状,徐增寿立时脸上涨红如紫,愣愣地立在厅中。
仪华端起几上的茶盏,掩了嘴角翘起地弧度,道:“三弟,你先坐下说话吧。”徐增寿自知失态,讪笑一声,摸着鼻子坐了回去,仪华方“咦”了一声,问道:“三弟怎就突然想去从军了?再说京师这边也是有军营,倒也不用去北平那么远。”
听仪华这样一问,徐增寿脸上放光,向往道:“父亲常年镇守北平,回京时说过不少北平之事。而且燕山是要塞,距北元。若能去燕山从军,我定要将他们打回漠北老巢,让他们再不敢骚扰边境百姓!”
“说得好!好男儿应当戊边守疆,保家卫国!只要你愿意来,我北平军自然欢迎!”朱棣从厅外一边走进来,一边接口大笑道。
“燕王殿下!”宏愿被人认同,又见这人是燕王朱棣,徐增寿大喜过望。
看着仿若惺惺相惜的二人,仪华眼角一跳,即刻含笑迎了上去,不待屈膝行礼,朱棣已摆手免礼,道:“王妃喜脉才至三月,大可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仪华点头称谢,心下却另有腹诽不提。
待朱棣上位坐下,婢女沏了茶盏,仪华见着徐增寿对朱棣极是敬仰,忍不住泼冷水道:“王爷能常识幼弟是他的福气,只是不知三弟你这一决定,可向母亲和大哥禀过,他们同意了吗?”
徐增寿脸上微微变色,隔了半会儿才勉强笑道:“这还没告诉他们,但是徐家是将门,若去北平从军,母亲和大哥应该是同意的,再说有身为王妃的大姐在北平,是行……”吞吞吐吐的话未说完,头已经低了下去。
他声音虽小,但“大姐”一词,却让仪华清楚的听见,使她不由想起了幼时,整个魏国公宅除了徐达,唯一一个承认她身份的就是徐增寿,因为,他曾叫过她二姐。
忆及此,仪华心下一软,倒有几分不忍见他黯然,便撇过目光似是未察。这般姐弟俩一人低头,一人错目,都没注意到朱棣深眸下一闪而逝的异光,就听他赞同道:“徐家一门将士,你大哥又是深明大义之人,他也多次前往陕西,北平等地练过兵,应当能理解你的抱负。”
听了朱棣的宽慰,徐增寿重燃了希望,片刻却又垂丧起来,位坐上首的朱棣,丝毫不差的将他脸上的变他看得分明,心中自是明白,顾面做沉吟道:“不如这样,你先回去知会一声,等明日一早,本王再去魏国公宅说说。”
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徐增寿喜不自禁,当即起身拱手一礼,道:“王爷大恩,增寿没齿难忘 ,事不宜迟,这就回去。”说罢,又向仪华行了一下,这便火急火燎的告辞离开,直驾马疾驰奔回魏国公宅。
“没想到中山王幼子是一个如此赤坦之人,以后远在北平王妃也能有至亲相伴。”朱棣厉眸深看了一眼徐增寿离去的方向,复又转头看向一几之隔的仪华,伸手覆上了她搁在几上的柔荑,道。
阿秋眼尖地瞧见交握的手,抬头和朱棣身后侍立的陈德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领着一厅的侍人默声退下。
未察阿秋等人的离开,却先感手背上传来的烫热温度,这让仪华几乎反射性地一颤。接着,她忙悄然觑眼去窥朱棣,见他似乎没有察觉,定了定心神,压住抽手而出的冲动,随口寻了话道:“父亲因军务常年住在北平,在定府大街那也是有处宅院,如今虽是空旷了两年,但稍作些收拾,等三弟去了也是可以入住的。”
朱棣眼底晃过一丝不悦,将手中的软玉素手用劲一握,语气却闲闲地道:“王妃与本王倒想到了一块,不知这叫不叫夫唱妇随?”说着,迫人的视线牢牢地锁住仪华的身上。
想到一块?夫唱妇随?这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她自问可没朱棣那副弯弯肠子。
仪华忍下手上的微痛,心下嘲讽的驳了一句,脸上却仿若不甚娇羞的低下头,没再出声。
这时厅外忽然有事来禀,朱棣松开了仪华的手,让人进来回。来人是此府的内务总管许公公,他甫进厅内,忙不迭行了礼,道:“徐三公子送了三株牡丹,小的等了许久也没闻得吩咐,这才想问王妃牡丹可是摆了进屋?”
仪华纳罕一问:“他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