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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过后,媒婆往赵府来得很勤,赵老爷挑花了眼,不再瞒着红袖,把一些自己中意的人家列出来,让府里的两个女人拿来给红袖选,红袖无奈,如果真是想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又干嘛小时候当男子养,赵红袖骨子里已是散漫惯的了,当不了宜家宜室的小女人。
敷衍了几日后,赵无极看出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并不领情,颇为头痛,赵梦山抽空也来劝她。红袖回来后对赵梦山意见很大,若不是他当初有那么一提,兰儿和赵思城说不定可以百年合好,现在呢,怜卿命薄甘作妾?所以当赵梦山来劝她,并为她分析哪家最有权势的时候,红袖强忍心中不快问道:“二叔,权势难道是择婿最重要的条件吗?”
赵梦山无语,他何尝不想红袖找到好归宿,可是做生意时间一长,习惯从利益方面来思量事情,包括去年在怀玉时替红袖转了选修的课业,也有私心,赵家不许子孙涉足官场,可是如果红袖和李相之女相熟,将来对赵家的生意总有帮助。这次老父要为红袖招婿,言说不必高官厚录,只要红袖能看得上,天上星星都要为她摘来,他倒是存了点私心能找个条件好、对自家生意有帮助的。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红袖都决定不再容忍,立刻就走,闹得不开心再走也是走,偷偷地走也是走,那就留书出走吧。一个人,谁也不带。
冤大头
关于出行大计,红袖是这样想的,先是给爷爷留封信,带些换洗衣物和准备好的必备品,挑个大清早换上男装偷偷出府,再雇辆不起眼的车,麻溜就跑,然后就天高海阔任鸟飞了。
但也不能这么顺利吧?
拎着个小小的包袱,站在城外小山坡上,红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实现了梦想第一步,说实话,离家出走的感觉不如想象中好,看来她得好好检讨一下自己,这几年生活让她变得贪图安逸享受。
恋恋不舍地再回头看看来路,再度出发。她雇来的马车只送她出城,若要远行,得到行驿预定,这是红袖出城大计唯一的漏洞,她这次出行的路线是先往北去,赤岩最北是郡北,出境就到了高唐,三个国家她还没去过高唐,还能去找卫妍和莫语冰二人,现在她得靠两条腿走到下个落脚点再想办法。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这么大热的天,即使运功提气不觉得累,可也是受罪,她要不要回家去准备充分点再出来?爷爷不知道看到信没有,会不会派人来追她?如果能追上,那么她一准立马回家。出来的时候尽想着少带东西,多带钱,怎么会连个水都没带,口好渴,姆妈救我!
红袖停下脚步,决定碰运气搭个便车再走,这里离城不算太远,如果搭不了便车,她就回去雇了车再出行。
第一辆车,老牛拉柴车,过!
接下来是一个镖队,跟这样的人一路危险性太高,过!
又等了半天才过来一批人,前呼后拥,马车装饰太过奢华,看来非富则贵,红袖没敢张口,暗想这样下去非得被爷爷他们给抓回去不可,心中焦急,马车从她面前经过,隐隐传来男女调笑之声,走过去一段后突然停了下来,车帘掀起,一个风骚的女人探出头来,娇笑着对她招招手:“小兄弟要去哪?我家公子请你上车一同走呢。”
红袖惊喜,连声说好,生怕人家反悔似地冲过去坐车。
一上马车发现脚下踩的是白色的羊毛毯,里面空间比一般马车要大,饶是红袖家中有钱,也没把马车装饰成这般。边厢的矮凳上坐着一男二女,之所以说刚才招呼她的女人很风骚,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一看就是出身风尘,中间的男子很年轻,靠在软垫上也正打量着红袖。
红袖拱手谢道:“多谢主人家了,我要往郡北去,错过了行驿的车,搭车到下个郡镇再雇车就行,不知三位要往哪去?”
“咱们只是送白公子出城的,一会儿还要回去。”烟花女敬业地撒娇,身子象没骨头似地贴在白公子身上,“白公子,奴家陪您一路,不回楼里去了,好不好?”
楼?什么楼?红袖很好奇。
白公子含笑搂住二人,也没答应也没反对,向红袖道:“小兄弟要到郡北?那可巧了,在下正要前往,左右无事,一路结伴同行,如何?”
这真是打瞌睡遇上了枕头,想什么来什么啊。红袖如今是艺高人胆大,不害怕人家图谋她什么,也不推让,直愣愣地点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次真是出门遇上贵人。白公子是吧,我姓冷,叫冷少言,这一路要冷公子照顾了。”
白公子见她答应,便停车要二女回去,二女不依,娇声不已,白公子温言劝道:“乖,听话,这次不行,不过我答应回来第一个就去找你们,好吗?”
看来二女很吃这一套,听话地下车,跟在车后的应该是楼里的仆人,接了二位姑娘往回走,临走那招呼红袖上车的女子还朝红袖抛了个媚眼。
真是长见识,红袖看得眼睛都直了,被那个媚眼吓得回了神,再看那白公子正有趣得在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公子到郡北是……?”
“哦,在下白文山,此次是回乡探亲。少言你呢?”
探亲嘛,干嘛这么招摇,生怕别人不来抢你,不过看白文山带的护卫也不少,应该很安全。嘴上应道:“我是想去高唐访友,路过那里。”
留书中对爷爷讲明不想嫁人,独自出门是因为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每到大点的地方会写信给家里,不要找她回去,不要提心,可爷爷信不信就不好说了。本来是想一路游玩过去的,但红袖怕万一被爷爷派人给找回去就不好了,还是出了赤岩再好好玩吧。
白文山见自己说出名字红袖并不认识,觉得有趣,原城里一提起白文山的大名,出来走的都要知道,大名鼎鼎的“左华”少东,左华不不象赵家商号做的是正行,他们经营的是赌坊和青楼,所以一说起白文山,正经愿意与之交往的并不多。
马车上一应俱全,白文山又健谈,他与红袖喝茶聊天,尽讲些典故,红袖哪听人讲过这些,听得津津有味,不住惊叹,饿了又有护卫打点,一天下来,红袖不禁庆幸遇上这么一个好同伴,她唯一吃过的苦就是练武的时候,今后也不想吃苦,有这么大的便宜不占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白文山本打算带着两个青楼女子一路走下去的,他交游广阔,从来是到哪都不甘寂寞,偶一瞥眼看到车外一少年犹豫地站在路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车经过,神情懊恼,不由地吩咐停车,青楼女子太过咶噪,不如与他结伴同行。
没想到半路拾到个宝,看着红袖倒也不象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却对自己随口讲的小典故却连连称奇,大笑连连,白文山觉得实在有趣。
打尖的地方叫望镇,虽然不大,但是这里是通往京城的要道,来往客人较多,所以也算繁华。入住客栈,红袖坚持要自己掏房钱,白文山也没辙,只好依她。
以前到哪都有人跟着,现在终于自己一个人了,又有点不习惯,一个人睡在客栈的床上,衣服也没敢脱,洗澡更不敢,刚才吃饭的时候白文山提议睡前去转转,红袖差点答应,忽然想到他说的转转是烟花之地,忙称自己累了,要休息。笑话,她可对那些地方没兴趣,如果是去嫖男人她倒可以考虑考虑,哈哈。
实在睡不着,红袖起床去找吃的,路过二楼一间房间时忽听一人叫了声“少主”,觉得无比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附耳过去,那人说道:“该歇息了。”
另一人“嗯”了一声,红袖一下子懵住,这分明是安少君的声音,刚才应该是安才在说话,他们怎么在这里?
一时意外,没听清安少君后来又说了句什么,安才应了一声象是要出来,不及多想,身形一晃,以快得自己都没法相信的速度翻身上了房顶。
安才出门又反身把安少君房门带上,下去休息。红袖在房顶只觉心里磞磞直跳,又骂自己不争气,跑什么跑,应该大大方方地才是。不明白这时候安少君在这里干什么,他不是订婚了吗,应该忙着准备大婚,跑赤岩来干嘛。该不会是为她而来吧?不可能,这时候才来找她,太迟了。
悄悄跳到安少君窗外,捅破窗户纸,里面安少君还没有睡下,一个人坐在桌前,低头在看一样东西,神情专注,红袖凝神望去,却是一管玉笛,怎么有点象自己给兰儿留的那支?想了想,红袖没有进去,不管他来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了,他是王子,无论是什么心思都不太适合自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怕,怕遇到和兰儿一样的事,安少君要她委曲求全做小怎么办,她没那么惨吧?
就为了还没确定的感情?免了吧,打死她也不干。想到这里,红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冷,如果安少君敢那么提出来,还不怄死她。
顾不上找吃的,回房蒙头就睡,第二天一早留意那间房的动静,安少君天刚亮就结账走人,样子很急。红袖这才放心大胆地下楼吃饭,与白文山会合,重新踏上旅程。
她不知道的是,此番安少君来找她,就是想当面与她解释清楚关于苍宋与高唐两国结亲的事,当时消息一传出,他就怕红袖会误解,只是刚把与高唐公主的婚事化解为哥哥接手,让安才去找她也不方便,只好按捺住性子,找机会去见她时,她已归国。
要怎么样才可以一生顺遂?有时候拥有的不见得是自己想要的,忽然羡慕起红袖的愿望,那么简单纯粹,从前是父王安排出去游历,而今却再无理由外出,此次费尽心机地找理由外出,直接到原城去找她,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第二日早晨,安少君率人匆忙结账纵马驰向原城,他不知道已与红袖擦肩而过,此去毫无结果。
人生际遇就是如此,红袖只当是安少君与高唐公主结亲,不愿再与他相见,和白文山上路后,少了昨日初出行那股新